第五章 人生本來就是一齣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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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鐵口神算！”閒漢說完，直接撲到了周顯達的桌子前，“老神仙給我算一個，算算我那未來的渾家去何處找？”

周顯達微一皺眉，“貧道看上去也就三十幾，哪裡像個老人啦。當然實際歲數俺也懶得記，只不過你這逢人便叫老神仙也未免有點輕浮。”他心中是這樣想，手裡可是裝模作樣掐個不停。

就這種閒漢的命數還用得著算？周顯達一眼看穿他心肝脾肺腎，一眼看透他頭頂腳底，這人就該命裡一世無妻，這輩子都在青樓半掩門裡花錢財，任何好人家的女子嫁給他都是壞了命數。

不過冥冥之中，這人確實有姻緣紅線，周顯達笑了笑將手指一捻。“我判你命數本是一世無妻，只不過也有個禳解的法子。”周顯達施施然地說道，那閒漢也是眼眉通透，當下摸出了一塊碎銀子，裝出豪爽的樣子放在了周顯達面前。“但請言來。老神仙。”

“就這點銀子，讓金仙道果的神仙出手幫你。小子，你福氣大了！”周顯達暗自樂道。當下他也是伸手一拂，“一是戒賭，這輩子再不能踏入賭場一步。二是能積攢到十兩銀子，十兩銀子到手，老婆自然也來了。”

這完全不像是那些老神仙的說法，反而好像是鄉間老人的勸告，好在之前有神蹟顯現，這閒漢姑且也是聽進去了，至少沒翻臉說，“把銀子還我！”

周顯達收了銀子又胡亂算了幾個命，看看天色已晚也乾脆將攤子一收——“喔唷，今兒個收入還成，不如.......去哪家半掩門的快活一下？”這人想道，完全不以為恥，“純陽祖師尚且三戲白牡丹，我一個千山真人玩玩又有何妨哪。”

這點錢也就夠見識下半掩門的暗娼啦，點石成金術不是不可以用，然而這等折福之術還是少用，尤其是人家也是苦哈哈兩腿一開掙錢過日子的，用這種點石成金的玩意總覺得不好——根據法力的多寡，這金子是會逐漸恢復成石頭的。

想要永遠變成金子？周顯達能做到，但是何必呢。

這逛半掩門的可要好好選擇下，於是周顯達毫不猶豫地開了天眼，就是要看看哪個半掩門的樣貌美技術強——所謂當半掩門的只不過是因為她們不會琴棋書畫罷了，而周顯達是那種看重琴棋書畫的人麼？

很明顯他不是，他更看重ISO9002系列技能，身為仙人，堪稱恥辱。

結果還真被他找到了好幾個，一時之間也陷入了選擇困難症。“嗨！還用想麼？從最近的那個玩起啊！今兒個老爺要包夜！”周顯達興致沖沖地殺向了目標。

自此之後，流連花叢的風流道士便算是有點兒小名氣了——身在城外柏山上的松風觀，常常來城裡擺算命攤子而且還真是神算，有時候也會兼職看病也可以稱之為藥到病除，而到手的卦金診費從不過夜，總是在當天就大吃大喝順便去半掩門那裡快活，非要弄到天光人光錢光為止，堪稱灑脫之至。

只是有時候也未免玩過頭以至於欠債，好在周顯達乃是一等一的利落男兒，那個債是從來不逃的，不過旬日之間定然償還。“如此，也可以算是遊戲風塵罷。”周顯達笑道，“這道行倒是不曾增長，這道心嘛......完了，倒退了。”

這個當然是笑話，周顯達乃是純正煉氣士，一口先天之氣化為北冥汪洋，一點真意由鯤化鵬翱翔得道，得以成就三花五氣頭頂慶雲可達畝許，中間竟有無窮天闕，又有雷部正神印成型，最關鍵的是乃是有成道之寶玲瓏寶塔鎮壓一切。他要道心？閒坐洞府念黃庭，便是封神榜都封不了他。

笑言之中的周顯達其實只是想要清淨一下下而已，最近搞太多稍微有點厭倦——鐵棒是不可能磨成針的，磨成黑鐵棒倒是有可能。這道人也是回了自家松風觀，關閉觀門掛出“免戰”二字——以其人之荒唐滑稽，倒也還沒做出在觀內清淨之地胡天胡地的勾當來。

千山真人周顯達閉門掩戶所作的事情不過也就是煉丹而已，煉丹也是煉心，最近荒唐了點氣息稍微有點雜，煉一煉有好處。以周顯達如今這等修為，煉丹也是手拿把攥小事一樁，其實只要“噫噓唏”吹呼一番，這丹爐之中憑空便能生出丹藥——乃是天地之間清濁二氣混合交融萬變不定而來。

到這一步，天地之間絕大部分的丹藥便已經毫無秘密可言，只有少數丹藥由於需要特殊的材料情況，周顯達大概還需要收集下東西動用下文武之火。千山真人煉製的乃是補氣丹、斷續丸、救命散這種玩意，反而不去煉製什麼龍虎大丹。

彼世並無神仙佛祖，卻有著神仙佛祖的傳說。這一爐爐的丹藥，也只好拿幾個葫蘆裝了掛在牆上。這凡俗的葫蘆又封不住丹氣，雖然周顯達並不在意但是隔幾天他就見到門前伏了一條大蟲。

“喲，少有少有，居然這方天地還真有如此走運居然開了一丁點靈智的野獸，偏偏距離此地還不甚遠。而且現在天色尚早也沒嚇到人，算你的運氣啦。”周顯達開門示意那老虎進門，這大貓乖巧得緊居然就這樣乖乖地進來，渴望地看著周顯達掛葫蘆的地方。

“倒是有點緣分，自我而起那以後若是有什麼事情也自我而終罷了。”周顯達手一招，一口葫蘆從牆上跳到手中。葫蘆一倒，滴溜溜滾出三枚圓圓的丹藥，望上去便是青的猶如蒼天的顏色。這道人將丹藥直接投入那老虎的嘴裡，隨手取出都司印往這老虎額頭上一點，“也算是山門護法，就是平日裡莫要來煩我嚇人便是了。”

這老虎吞了三枚丹藥，當即直挺挺地躺地上一抽一抽，沒多久就不動了。“脫胎換骨呢，好福氣。沒有我的話活到老死也只能是開點兒靈智罷了。”這老虎開了靈智不代表便成了妖獸，壽命那是一點點沒有延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