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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在他家樓上,中間只隔著兩段樓梯。

在等待他開門的幾十秒鐘,她發現她的眼皮不知從何時停止了跳動,不由她多想,面前的防盜門已經開啟了。

他似乎剛洗過澡,身上的襯衫長褲已經換成黑色的齊膝短褲和寬鬆的居家T恤,原本向後梳起的頭髮也溼漉漉的垂在額前,面對她的到來,他漆黑淡漠的眼底鮮有的閃過一抹錯愕:“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她雙手環胸,正準備問他“為什麼”,就聽到他身後的房間裡有輕微的配樂聲,和透過電子裝置嬉笑的聲音,顯然又在打遊戲。

“那我打擾到你了嗎?”她不苟言笑的反問道。

“沒有,”他鬆開門後的把手的側過身道:“進來吧。”

她沒有動,“這裡不可以嗎?”

他瞳孔微怔,雙手交疊的倚著身後的門框,鬆鬆垮垮的聳了聳肩:“我倒是沒關係。”

只是有人經過的話,先髒掉的肯定是她的清白。

於是猶豫了會兒,只能越過他和門之間的縫隙往裡面走去。

他垂眸打量著她,沒有說話。

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進他家,但跟她在外面看得差不多,電視機,沙發,一張茶几,乾乾淨淨的,沒什麼多餘的擺設。

“這邊。”他關上門後提醒道。

“我知道。”兩室一廳的房子裡,只有他的臥室亮著燈,她雙手環胸的走進他的臥室,門邊是書桌,而後是側立的書櫃,隨即是一張貼著書櫃的兩人座的沙發,最後是一張木質的單人床。

跟她想象中的差不多。

見她站在門口遲遲沒有進去,他以為她在猶豫著要坐哪裡,主動提醒道:“坐沙發吧。”

“我不坐。”她往裡面走了幾步,站在了他電腦椅的側後方:“直接開始吧。”

他一言不發的打量著她,也沒有多問,直接脫掉了身上的上衣,丟在旁邊的轉椅上。

趙清瑤:“……”

儘管她做足了的準備,但是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臟還是不可抑的劇烈跳動了一下,勁窄的腰間沒有一絲贅肉,手臂也沒有過度健身的蓬勃,身上的每一次肌肉都恰到好處,顯瘦而不顯單薄。

偏偏他的眼神清冷正直的要命。

彷彿她才是那個圖謀不軌的人。

她故作不經意的移開了視線。

嚥了咽喉頭道:“我,我沒讓你脫。”

他也沒有多言,若無其事的撈起丟在椅子上的上衣道:“那你想怎麼開始?”

她還沒有想好。

她看著窗外的繁茂的枝葉沒有說話。

這個人怎麼一點兒都不按常理出牌。

“恩?”他穿好衣服重新追問道。

同時,耳機裡及時傳來了別人催促他的聲音,這很大程度緩解了她的尷尬,她硬著頭皮道:“你先打遊戲,我坐會兒。”

而後自顧自往後面的沙發坐去。

昂首挺胸的,像是在給他機會似的。

他側頭笑了起來。

她的臉“唰”一下就紅了,連帶著脖子,要多窘迫有多窘迫。

“那你想好了告訴我。”所幸他也沒拿這件事繼續捉弄她,拿起放在鍵盤上的耳機,在黑色的轉椅上坐了下來。

耳機裡的人聽到他說話的聲音,一個勁的追問道:“什麼想好了告訴你,宋神,你去哪兒了啊?我叫你半天都沒反應。‘

他單手撐捂著臉,沒有回答。

其他人又叫了他幾聲,他才懶懶應了一聲。

“開吧,開吧,宋神在。”耳機裡的人得到回應道。

趙清瑤不動聲色看了一眼他的螢幕,並不是市面上最常見的競技遊戲,畫面簡潔的完全看不出他在玩什麼。

但是耳機裡的聲音卻異常高漲。

“我們已經達到A點,現在準備透過峽谷。”

趙清瑤:“?”

她盯了半天都沒看出哪裡是峽谷。

宋言呈餘光掃過她倒映在窗戶上的臉,氣定神閒問道:“還沒想好嗎?”

耳機那頭的人一頭霧水:“想什麼?宋神,你到底在跟誰說話?你房間裡還有別人嗎?”

宋言呈還是沒有回答。

目不斜視的操作著面前的鍵盤。

“等你這把結束了再說吧。”她輕聲道。

“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

她本來想說她可以等,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她憑什麼等。

起身走到他身後道:“你想怎麼開始?”

“隨便。”

他太從容了,從容的像是他才是那個“身經百戰”的人。“

“那我開始了?”她試探著俯下身道。

“恩。”

耳機那頭的人聽到他房間裡有女人的聲音,一時震驚都說不出話,原本噪雜的臥室裡頓時只剩下他敲擊著鍵盤和滑鼠的聲音。

“那我從這開始了?”她試探著將手落在了他的領口,怎麼看都不像她說得那麼有經驗。

他神色如常,清冷俊美的臉上不見一絲波瀾:“可以伸進去。”

趙清瑤:“……”

這個人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耳機那頭的人也傻了。

這是……他們不付費可以聽的?

趙清瑤不自然的清了清嗓,隔著衣服摁上了他胸口的肌肉,但她也不敢多做停留,強作鎮定的往下延伸。

他配合的往後靠了靠,似乎想讓她摸得更清楚一點兒。

趙清瑤臉燙的都快燒起來了。

但為了不讓他看不起,又硬著頭皮在他腰腹的肌肉輕輕摁了一下。

他面色依舊,但是握著滑鼠的手輕不可聞的顫了一下。

旁人感覺不出來,但是他作為這個遊戲裡面的最高指揮官,任何一個操作上的小失誤,都會在遊戲裡無限放大。

他指端的一顫,在遊戲是一個城邦的覆滅。

但是隊友們都不敢質問他在幹什麼。

畢竟這是這麼多年,他身邊第一次出現除了趙清瑤以外的女生,萬一給他搞黃了,自己估計得吃不了兜著走。

而且以宋言呈的人品,肯定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一定是他們想歪了。

趙清瑤見他沒什麼反應,膽子漸漸大了起來,小心翼翼觀察著他的表情,又輕輕多按了幾下。

確實手感還是不錯的。

但她的極限就到這兒了,再往下就真的不禮貌了,故作鎮定的收回手道:“就那樣吧。”

就那樣是哪樣?

宋言呈不動聲色的眯了眯眼,然而還沒等他想清楚,她已經準備走了,彼時遊戲裡的交鋒也到了關鍵時間,他沒有時間回頭,鬆開握著滑鼠的手,憑著感覺抓著她的手腕,將她往自己懷裡一帶:“等一下,我話還沒有說完。”

“啊——”趙清瑤還沒說話,耳機那頭的人已經喊了起來:“宋神,戰艦!戰艦!戰艦要沒了!”

宋言呈沒有回答,但是手已經準確握回了旁邊的滑鼠。

將她徹徹底底困在自己懷裡。

趙清瑤完全懵了。

雙手扶著他的手臂抬起頭,望著他近在咫尺的下顎,不安的挪動了枕在他腿上的大腿。

他這些年在外面到底經歷了什麼?

怎麼就變成……

他似乎感覺到了她的想法,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她心虛的側過頭,避開了他的目光。

他也沒有多言。

她六神無主的四處張望,試圖從他懷裡離開,但是想著他開啟的耳麥,怕又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誤會,沒有貿然起身。

最終只能將視線定格在他面前的電腦螢幕上。

什麼戰艦,峽谷,她都沒有看見,只看見無數條線和圓點在螢幕上穿梭。

她面露困惑的歪了歪頭。

他目不斜視:“看得懂?”

趙清瑤:“……”

看不懂。

於是老老實實的收回了目光。

仰著脖子四處張望。

他餘光掃過她修長的頸脖:“你有這個工夫,不如再確定一下。”

趙清瑤:“?”

他已經拉著她的手,探入他衣服的下襬,貼著他腰腹的肌肉,讓她摸得更清楚些。

趙清瑤耳朵紅得都快滴出血了。

但是想著自己裝過的逼,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摸下去。

可是往哪兒摸都不對。

手指來來往往都在那一塊,他意味深長的挑了挑唇角:“摸出什麼沒有。”

聽出他話裡的調侃,她強作鎮定的深吸了口氣,輕輕在他的腰腹捏了幾下:“有什麼不一樣的。”

他沒有說話,而是隔著衣服握著她的手,覆上了他的胸口。

她的大腦有瞬間的轟鳴。

這些年追她的男生不在少數,但她一個都沒接觸過。

別說這種肌膚相親,就是連異性的手都沒有牽過,而面前這個貼在她掌心的人,是她喜歡了快十年的人。

她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侷促和緊張。

但是又不想在他面前才出醜。

於是只能故作鎮定的收了收手指,不曾想,蜷縮的指腹無意劃過他胸前的紅點,她瞳孔微怔,下意識抬頭看他的反應。

他神色依舊。

只是耳機那頭的人又喊了起來:“我靠!宋神!東邊又淪陷三分之一的土地了!你今天怎麼……”

他依舊沒有解釋。

她沒有看出端倪,小心翼翼打量著他的表情,見他無暇顧及自己,緩緩放下覆在他胸口的手,輕輕環住了他的腰。

見他沒有抗拒,她的膽子又大了點兒,略微挪動了坐姿,直起身將下顎輕輕貼在了他的肩膀。

鼻尖瀰漫著還未散盡的菸草氣息。

原來他的懷抱是這樣的感覺。

她閉上眼睛,享受著曾經夢寐以求的片刻溫存,反正也不會再有以後了。

宋言呈面上不動聲色,但是在感覺到她身體貼上來的那一刻,眼底有瞬間的恍惚。

耳機那頭聲音的完全亂了:“我靠!宋神,控制精神力啊!現在對面的人都攻過來了!完了,完了,全完了。“

他鮮有的覺得聒噪。

直接扯掉了耳機,原本嘈雜的臥室終於安靜了下來,可他依舊感覺心煩意燥。

她……為什麼想要抱他?

他追尋著他們過往的每一幕,大多數時候都是少女揚起的頭和吝嗇於他的正臉,她好像一直都不太喜歡像他這樣的人。

所以,她現在是覺得……他身材也還行?

他輕不可聞的挑了挑眉。

遊戲裡的玩家也快瘋了,望著一片狼藉的戰場,滿眼都是不可思議,他們怎麼會輸?他們擁有整個星際最厲害的指揮官,是遊戲開創至今的不敗神話,他冷靜、理智、永遠凌駕於情緒之上,而此時戰場的死寂,無一不在彰顯著來自星際第一指揮官的全面潰敗。

大家見他在語音裡沒有反應,紛紛在對話方塊裡詢問道:“宋神,你那邊到底什麼情況?”

宋言呈沒有回答,直接退出了遊戲。

窗外風雨不止。

他雙眸略微失神的抬起懸在一側的手指,然而在快要貼近她腰背的時候,又緩緩放了下來。

閉上眼睛,感受到這難得的寧靜。

不知過了多久,趙清瑤才發現耳機裡的聲音消失了,原本噪雜的房間只剩下風吹動著枝葉的聲響。

輕不可聞。

她如夢初醒一般,猛的站起了身,他懸在她腰側的手指下意識收了收,但空無一物的觸感,又讓他很快回過神來。

緩緩放下了手。

他睜開眼睛,一言不發的看著她。

她手忙腳亂的想要給他道歉,但又覺得不太合適,畢竟她又沒有做錯什麼。

於是只能厚著臉皮往旁邊挪動:“確,確實不一樣,也比……恩,大多數人要好吧,但也……並沒有很吸引我的地方。”

“那你抱我幹什麼?”

她雙手不斷在空中比劃,不知不覺往門邊移動:“那不是為了更好的確認嗎?我這不就確認了……確,確實沒有很吸引我的地方。”

而他顯然和這個問題較上了。

不慌不忙的站起身道:“那要怎樣才算吸引你?”

她自然回答不上來。

不聲不響往旁邊的門板靠去。

同時,他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資訊電話一茬接一茬,而他看都沒看一眼,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的眼睛。

趙清瑤沒想到他會揪著這個問題不放。

不得不妥協道:“那很吸引我行了吧?”

“那我為什麼不行?”他再次逼近了一步。

趙清瑤啞口無言。

不動聲色的握著身後的門把手,準備隨便找藉口開溜,然而他卻好像看透了她的想法,略微俯下身的抬手穿過她手臂和腰之間的縫隙,握住了她攥在門把上的手。

阻止了門把的轉動。

“恩?”他凝視著她的眼睛追問道。

趙清瑤握著門把的手心生出一層薄薄的汗,“那做腦機介面的也不錯。”

話至此,他終於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

直起身,鬆開了抵在門把的手,趙清瑤迅速轉身,開門離去,但是沒走幾步,就聽到客廳門口傳來鑰匙轉動鎖心的聲音,她下意識一個順拐躲進了旁邊的衛生間裡。

倚在門邊的男人不禁笑了起來。

趙清瑤悔不當初的埋頭抵在衛生間的門後,她今天一晚上都在幹什麼,宋言呈也是,繞了這麼一大圈,居然真的就是為了這種事上爭一個輸贏。

她到現在都想不明白,這種問題的勝利對他到底有什麼好處。

王豔霞開門進屋,見他不聲不響靠在門邊被嚇了一跳,“你不開燈站那兒幹什麼呢?”

他沒有說話。

王豔霞也不敢抱怨,順手開啟了客廳的燈,隨即去擰衛生間的門,擰了幾下發現擰不動,回頭看向他道:“誰在裡面?”

趙清瑤鼓勵自己不要心虛。

就假裝自己是來借廁所的,反正他和她也沒什麼交集,只要她不說,就沒有人會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而她正準備開門自首,就聽到宋言呈不慌不忙回道:“我女朋友。”

趙清瑤險些摔倒在地。

好了,這下徹底出不去了。

王豔霞也被嚇了一跳,“你什麼時候談的?”

他面不紅心不跳,回答的煞有其事:“最近。”

王豔霞這麼多年,第一次聽到他處物件了,之前誰介紹都無動於衷,還以為他真不想談,沒想到現在自己開竅了,“本地的?”

“恩。”

王豔霞頓時反應過來,難怪他會願意回來工作一段時間。

“那你這次準備待多久。”

“那就看談多久了。”

王豔霞心裡的驚訝大於驚喜,自從他高中畢業以後,他和她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好好說過話了,反而有些不知所措:“那,那你有空的時候,我們一起去給你爸上墳。”

他沒有說話。

王豔霞習以為常,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趙清瑤聽到關門的聲音,猶豫著拉開了門,還未等她探出頭,就被站在門口的黑影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躲去。

他揚唇輕笑:“怕什麼?我只是來告訴你可以走了。”

趙清瑤不相信他有這麼熱心,將信將疑往外走去,沒想到他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不由停下腳步道:“你跟著我幹什麼?”

“沒道理女朋友走了,我都不送一下吧?”他回答的有理有據。

她無法拒絕,只能繼續往前走去。

彼時樓道外面的雨已經停了。

她順勢往樓下走去,情不自禁的抱怨道:“你沒事說我是你女朋友幹什麼?”

“說是朋友,只會問得更多。”他語態淡然,倒像是她想得太多。

趙清瑤再度啞然。

不禁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漠的男人雙手插兜的跟在她身後,挺直清瘦的腰背透著慵懶和隨意,全然沒了當年的桀驁和漠然。

他真的和當年不一樣了。

感覺她的視線,他不經意的掃過她,她迅速移開了目光。

走到樓下,她發現自己的包還在樓上,暗暗罵了自己一句,故作隨意道:“行了,你回去吧,不用送了。”

他沒有走,站在昏黃的路燈下眺望著不遠處的綠化帶,漫不經心開口道:“你和那個喜歡物理的還有聯絡嗎?”

趙清瑤瞳孔微怔。

真沒想到那時候的一句話,他記了這麼多年。

沉吟片刻道:“之前沒有,最近才有的。”

他眼瞼微垂,不知在想著什麼,過了一會兒,才略微側頭,斜睨著她道:“還喜歡?”

“不喜歡了,早就不喜歡了。”她沒有絲毫猶豫的回道。

“那你還跟他聯絡什麼?”他淡淡收回目光道。

趙清瑤也不想跟他聯絡。

欲言又止的望著他。

“怎麼?”他扭頭正視著她:“他給了你拒絕不了的理由?”

“……算是吧。”

“什麼理由?”他好奇的歪了歪頭。

趙清瑤沒有回答,猝不及防的轉過身道:“我先回去了。”

而後三步並作兩步的往樓上跑去,

他目送著她的背影沒有說話。直至她的聲音徹底從樓道里消失不見,才低頭點燃了一支菸,默不作聲向遠方看去。

趙清瑤找到自己的包,等了足足半個小時,才躡手躡腳往樓下走去。

漆黑的樓道里空無一人。

她暗自鬆了口氣。

大步往外走去。

然而沒走幾步就被人從後叫住了,清瘦俊美的男人側坐在雙槓的一側,一隻手懶懶的撐著,在半明半暗的燈光下,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什麼理由?”

趙清瑤被嚇了一跳。

但認出是他之後,又覺得恍惚。

依稀間又回到了畢業後的暑假尾聲,她拖著行李從樓上下來,他也是以這樣坐在這裡,眼睛微微眯著,抽著煙,眺望著遠處未明的天色。

清冷的臉上滿是少年的桀驁。

但單薄的肩背上盡是不屬於這個年紀的落寞。

儘管已經下定決心不要再喜歡他,可看到這一幕,她還是感到難過。

因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個盛名之下真實的他。

他明明也不過才十八歲。

卻要肩負起太多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責任。

她猶豫著要不要和他告別,因為今晨過後,他們就要奔向不同的城市,開啟自己不同的人生,然而他一眼都沒有看過她。

於是,她也不再猶豫,轉身繼續往前走去。

再也沒有回頭望過他。

時隔七年,他坐在同一個位置,一瞬不瞬的望著她,在追問她一個無關緊要的答案。

她喉頭有些哽咽,故作不經意避開他的視線:“你……曾經有沒有很喜歡一個人?”

他不明所以的歪了歪頭。

顯然是沒有。

她並沒有為此感到意外。

一點一點嚥下心頭的哽咽,直至歸於平靜,才緩緩開口道:“那我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

然而他並沒有止於此,從槓桿上跳下來,走向她道:“說說看。”

趙清瑤也不再糾結,望著他的眼睛道:“就,給摸啊。”

他望著她沒有說話。

趙清瑤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也沒有解釋的意思,隨便他這麼想,反正已經不重要了。

一旁樓道里的燈熄了又亮。

他面無表情的眨了眨眼睛:“非他不可嗎?”

趙清瑤愣了一下。

那股子準備戰鬥的戾氣也隨之消散,語氣平和了不少:“也不是。”

“那我給你摸,你能不能跟他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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