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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倫沒用多久就把這個據點裡裡外外搜了個乾乾淨淨。

一般而言,由於黑巫師們在魔法社會中屬於是人人喊打的邊緣人物,因此他們會極端小心。再加上許多黑巫師心理早就已經扭曲變態了,所以,搜查他們的據點往往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黑巫師們會在許多隱蔽的角落下留下惡毒的詛咒和機關,以此來保護他們的財產。這些佈置曾讓不少經驗豐富的傲羅陰溝裡翻船。

不過,對於亞倫來說,這些佈置就顯得太小兒科了。

黑巫師的據點——這種東西,在他過去三年的旅行過程中已經碰到了不知道多少個了,對於如何搜刮這件事情他早就已經爛熟於心了。

只不過這一次,他很古怪地沒有發現這個據點裡留有什麼惡毒的詛咒和機關。

這是怎麼一回事?

很快,亞倫就在書架上的羊皮卷裡找到了答案。

……

“研究日記。”

“2月16日,我簡直無法想象這項研究將具有怎樣的影響力——黑魔法的合法化應用,如果成功,我將改寫魔法的底層邏輯,這世界將為我而顛倒!”

“2月17日,我感覺很近了,光明就在前方,我是不是該好好考慮下預言家日報的專欄報道了?”

“2月18日,偉大的研究者,超越時代的天才,這就是我!預言家日報算什麼?我沒空接受他們的採訪,從今往後,魔法史需要單開一章……不,整整一本書的內容來講述我偉大的生平。”

“2月19日,研究遇到了一點小挫折,我不該直接從不可饒恕咒開始嘗試的——差點被鑽心咒吊死,先實驗一些簡單的惡咒吧。”

“2月20日,進展受阻,這很奇怪,一定是因為該死的狼人總是嚎叫,打擾我的思維。”

“2月21日,模擬實驗的效果大不如前,可惡,我是哪裡出了問題嗎?”

“2月22日,為什麼,連最簡單的惡作劇咒語都成功不了,難道我的理論是錯的嗎?”

“2月23日,失敗。”

“2月24日,失敗。”

“2月25日,似乎看到了一線曙光,然而還是失敗。”

“……”

“3月10日,我受夠了,難道這條路是走不通的嗎?不對,不對,一定有哪裡出了問題,我要把它改過來,改過來……”

“3月11日,失敗。”

“……”

“4月4日,做實驗的材料不夠了,得去博金博克再買一點了。”

“4月5日,該死,菲尼亞斯好像懷疑我了,現在不能冒風險,可我的材料怎麼辦?”

“4月6日,盜獵者,他們發現我的據點了……不能被發現,否則我的名聲全完了。”

“4月7日,材料的問題終於解決了。”

“……”

“5月9日,我不能再去上課了,我需要跟菲尼亞斯請個病假,可是…可是…我得了什麼病呢?”

“5月10日,倫蒂斯失蹤了,這是他活該,誰讓他總是作弄其他學生呢?我猜他一定是在搞什麼惡作劇的時候把自己搭進去了吧?”

“5月11日,菲尼亞斯禁止我去上課了,我想他就要對我採取措施了。”

“5月12日,我得走了,雖然我才教了不到一年的黑魔法,可我必須離開了,否則……”

記錄到此,戛然而止。

亞倫嘆了口氣,把手上的羊皮卷塞回了原處。

一個再簡單不過的故事,霍格沃茨曾經的某位教授——亞倫想他大概是教黑魔法防禦術的,為了某種黑魔法相關的研究,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這位不知姓名的巫師曾經或許真的是個天才,他野心勃勃地想要踏入千百年來無人光顧的魔法領域,去闖出一番自己的名聲來。

然而,他失敗了。

黑魔法的合法化應用——這是他的研究專案。

亞倫簡單瀏覽了一下他留下來的資料,大致明白了,所謂黑魔法的合法化應用,本質上就是要從魔法的根源入手,徹底改變黑魔法的為人所鄙夷的本質。

黑魔法之所以被認為邪惡。最根本的原因,就在於要使用黑魔法,你必須擁有發自內心的製造痛苦、傷害他人的惡意,而且這種惡意往往非常極端。

而那位巫師的想法,就是希望透過對黑魔法進行改進,找出一種普適性的辦法,來避免黑魔法必須由惡意驅動的問題。

一開始,他的想法是利用某種作用於思想的魔法,進行自我欺騙,假裝自己在施法的時候確實懷揣有這樣極端的惡意,而在不需要使用黑魔法時,則讓自己變回一個正常人。

這樣做的好處在於,可以在不改變自己性格的情況下使用黑魔法——

一個正常人很難擁有足夠施展黑魔法的惡意,而當他有了這樣的惡意之後往往他的性格已經徹底變了。

而無名巫師的研究,就像是給黑魔法這頭兇猛的野獸套上枷鎖,讓能那些正直的人們也可以使用它的力量。

但是,他失敗了,失敗得徹徹底底。

頻繁地對自己的思想進行實驗,使得他性格大變,那位巫師變得越來越暴躁,越來越不像他自己——

一個簡單的證據是,他的字跡變得越來越潦草了。

最終,那位巫師淪為了一個徹徹底底的黑巫師,並且把魔爪伸向了自己的學生。

至於再之後發生了什麼,亞倫就不得而知了。

他也許逃走了,也許被魔法部的傲羅們拘捕了,也許良心未泯主動前往了阿茲卡班……

總之,一切都有可能。

至於這間地下室,除了那位黑巫師留下的研究資料和一些黑魔法用的材料以外,亞倫並沒有發現太多東西。

黑魔法物品什麼的——也許是因為地下室主人剛剛墮落成無名巫師就被抓了,所以還沒來得及製造。

在櫃子的後面,亞倫發現了三具屍體,兩個成年男巫,一個年輕男巫,這應該就是地下室主人記錄中提到的盜獵者和失蹤的學生。

這三具屍體都已經殘缺不全了——亞倫猜測,他們缺的位置很有可能已經被擺在了罐子裡了。

他上前檢視了一下,只見其中一個人的脖子上掛著一條項鍊,亞倫本來一掠而過,可忽然,他發現那項鍊的形狀似乎有些熟悉。

那是一個有柄的十字,形似一條便鞋的扣帶。

古埃及聖書體,生命之符。

亞倫伸出魔杖,對那項鍊仔仔細細地做了一番檢查,確保了它沒有危險的同時,他也確認了——

這是一件鍊金製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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