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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帝國的覆滅(長篇小說)(上卷)《血色夕陽》張寶同

在離卡哈馬卡城近百里的地方有個叫班巴馬卡的小城。小城四周河叉縱橫,水路四通八達,城邊有一座由光滑厚實的大石塊建成的古樸堅固的城堡。城堡裡有一道兩人高的高牆。高牆裡布有嚴密的崗哨。再往裡是被士兵營房圍起的一片很開闊的操場。操場上隨時都有流動和固定的哨兵巡邏站崗。操場的中間有一片三層樓高的塔樓平臺,平臺四周佈滿了手持戰斧或長矛的崗哨,因為平臺中間的那座圓形塔樓裡關押著未被處死的原印加大王華斯卡爾。

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上。陽光透過塔樓上面的小孔剛剛照射進來。一位三十四五歲的印加男子戴著沉重的腳銬坐著一張髒亂不堪的小床上對著亮光捉著衣服上的蝨子。蝨子很多,但他卻能很熟練地用兩個大拇指甲“咯吱咯吱”地擠著蝨子。他的兩個大拇指甲每“咯吱”一下,就有一灘血噴灑在衣服上。他不知道在這個塔樓小屋裡住了多少個日日夜夜,也不知道還會在這個小屋裡住上多少個日日夜夜,但他知道也許他今生今世都無法從這間小石屋裡走出去了,如果哪天他真地從這間小屋裡走了出去,那一定是他的死期來臨了,因為他知道阿塔瓦爾帕決不會讓他從這裡活著出去。對一個整天閒著無聊慢慢等死的人來說,捉蝨子就成了他一天中唯一的工作和樂趣。

在目睹了妻兒老少和姨叔姑舅及王公大臣們被阿塔瓦爾帕殺害之後,他就知道自己也要活不成了。可是,阿塔瓦爾帕卻沒有把他馬上殺掉,而是將他從庫斯科城押往了浩哈小城,接著,又從浩哈小城押到了班巴馬卡的城堡裡。他有很長時間都鬧不懂為什麼阿塔瓦爾帕沒有殺他。後來才醒悟過來,阿塔瓦爾帕之所以不馬上把他殺了,是因為印加人不會順從於一個並不是印加純正血統的王子作為印加大王。雖然印加帝國經歷了一場血腥的大屠殺,印加帝國的王室成員和王公貴族幾乎都被斬盡殺絕,但是,印加人並沒有被殺光,印加王公也沒有被殺光,他們會在適當的時機登高一呼,舉兵起義,討伐那個叛臣賊子。就跟到了春天,隨著溫度的回升,山花野草會如萬物叢生一樣,印加人也會重新地醒悟過來和振作起來。到那時,阿塔瓦爾帕恐怕就會利用他的來勸降或平定暴動。所以,他有時覺得自己活著還不如死了。是這樣,因為他的失誤和大意,造成了印加大軍的毀滅和庫斯科京城的失落,致使數千名親人和王公被殺,數萬的奴僕和雜役人被殺。僅是在圖梅班巴城就有幾十萬人被殺。所以,他覺得自己真是沒有再活下去的價值和意義。可是,他卻沒有辦法結束自己的生命。

這些天來,除過每天有人在早上和下午從鐵門的那個小孔裡把飯給他送進來,再把他的排洩物帶出去之外,就沒有任何人再來理示他。讓他感到自己還在活著的是那個石屋上方的出氣孔。陽光每天早上從出氣孔裡射入,直到太陽下山後,天色逐漸黑暗。有時,也會有小鳥從出氣孔裡飛進飛出,小鳥那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歡快與飛動讓他羨慕不已,可是,他卻沒有長翅膀,即使他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因為那個出氣孔太小了。

因為目睹著親人們和王室成員,以及王公貴族遭致摧殘和殺害的情景,華斯卡爾的精神上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和傷害,再加上這幾個月裡被一直關押,他的身體已經非常地虛弱,經常地咳嗽,有時吐血,感到暈旋。他甚至不敢蹲在地上,因為他站起來時就會昏旋,需要躺上好長一會,才能恢復。因為每一天的時間都很漫長,所以他只能用捉蝨子來消磨時光。而且,衣服上的蝨子多得要命,讓他捉也捉不完,今天捉完了,明天又生出了一片。

白天的時間很漫長,但漫漫長夜更是難熬。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胡思亂想,常常失眠到深夜,有時聽到附近村子裡的雞鳴狗叫,才知道快到天亮時分,才開始入睡。睡不著覺時,他會想很多很多的事情。會想到他不該放鬆警惕,麻痺大意,讓基多軍隊鑽了空子;會想到他不該讓查穆爾統領離開庫斯科;甚至不該在還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就派大軍去討伐阿塔瓦爾帕。但是,他想得最多的還是父王瓦伊納·卡帕克大帝不該對那個非印加純正血統的阿塔瓦爾帕偏寵偏愛,一意孤行,把印加帝國分成兩個王國,並將基多王國分給了阿塔瓦爾帕。正是父王的這種違反印加幾百年來王位傳承法規的嚴重過失,才造成了他今天的這種悲劇。所以,他恨父王,非常地痛恨。

捉了會蝨子,他覺得有些累了,就把衣服放在床上,朝著那個牆壁高處的出氣孔望去。因為那是外面唯一能自由自在地進到小屋來的地方。那束陽光很亮,而且還有種清新之感,讓人能聞到一種寒霜的氣味。這讓他想著自他去年初春被捕以來,差不多有半年時間了。半年的時間對一個人的一生來說並不算長,可是對一個被關押在這種環境中的人來說,卻是一種十分漫長的煎熬和折磨。他現在已是病魔患身,希望破滅,只等著阿塔瓦爾帕的一聲令下,命赴黃泉。但是他希望阿塔瓦爾帕能讓他一死了之,而不是用耍弄的方式慢慢地把他痛苦地折磨死。

突然,鐵門咣啷咣啷地響了起來,他慌忙地轉過身來朝著鐵門看去,就見鐵門嗵地一聲被開啟了,一位軍官帶著幾名士兵氣勢洶洶地進到了屋裡,然後對他大聲喊道,“馬上跟我們走一趟。”

華斯卡爾見這種架式,渾身禁不住地顫慄起來,他想他就要被人處決了。雖然他感到被關押的生活讓他無法忍受,想快快地求之一死,從此不再煎熬痛苦,可是,真地讓他面臨著死亡,他還是感到無比的恐懼。

他從床上站了起來,拿起衣服穿在身上,然後,就被士兵們押著出了牢房。牢房外面是一片金燦燦明晃晃的陽光,非常地刺眼,他馬上停下步子,把眼睛閉著,好讓眼睛適應一下。他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出門了,眼睛有些不適應了。他用力地眨動著眼睛,又把眼睛揉了揉,才慢慢地把眼睛睜開。

可是,他眼睛剛一睜開,就覺得眼前天昏地暗,天旋地轉,只覺頭腦一陣暈旋,一下就要栽倒在地。幸好幾個士兵把他扶起,使他沒有倒在地上。隨著一股涼風吹來,他開始有氣無力地拼命地咳嗽起來,咳嗽完後,又吐了一攤血。

士兵們見他已經病成了這樣,就把他架起來朝前走。這時,他才看到在牢房周圍的屋頂上站滿了崗哨。而且從樓頂下到樓下的樓梯口上,又有兩個士兵在把守。順著樓梯下到了樓下,便是一片很開闊的操場。操場上也到處都佈滿著崗哨。華斯卡爾就想他只能死在這裡了。

但是,士兵並沒有把他押往刑場或是城堡的外面,而是把他押到了操場旁邊的一間大屋裡,讓他坐在屋子中間的一個小凳子上。華斯卡爾在小凳上坐了一會,感覺不那麼暈了。這時,他看到對面的椅子上坐著王宮侍衛官烏薩卡、查爾庫奇馬的副手蘇派帕將軍,還有萬卡亞萊斯將軍和烏塔哈馬將軍。

華斯卡爾朝著烏薩卡看了看,他認識這位基多王宮的侍衛官,因為他曾到過基多,住在基多王宮門前的那個王室寓所裡,當時就是這位侍衛官一直在殷勤地侍奉著他。當然,他知道這位侍衛官是阿塔瓦爾帕最信任的親信。而其他那幾位將軍他一點都不熟悉,但他能看得出他們都是阿塔瓦爾帕的北方軍隊裡最信任最得力的將軍。

他們四人是被阿塔瓦爾帕指定的看守華斯卡爾的負責人。大王規定如果沒有他們四個人同時在場和同意,任何人不得靠近華斯卡爾。所以,今天提審華斯卡爾,他們四人都必須在場。

但是,坐在最中間的那位年紀大一些的王公,讓華斯卡爾看起來有點面熟,象是在哪裡見過。他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來他是通古拉省的酋長貝斯卡拉王公。

那位王公在椅子上仰了仰身子,對華斯卡爾說,“尊崇無比至高無上的印加大王,通古拉省酋長貝斯卡拉王公前來拜訪。”說著,貝斯卡拉王公很傲慢地朝著華斯卡爾微然一笑,說,“大王一向還好吧?”

過去,印加王國裡的每一個人在他面前都要匍匐地趴在地上,臉面貼地,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可是,眼下這位王公竟然用這種方式來羞辱他,這讓他感到非常地憤怒,卻也沒有辦法,因為他現在是人家的階下囚。

華斯卡爾毫無表情地朝貝斯卡拉王公看了一眼,然後把頭扭向一邊,問道,“通古拉省的酋長貝斯卡拉王公,你有何事要來拜訪我?”

貝斯卡拉假心假意地說,“印加大王,也就是你的親弟弟阿塔瓦爾帕他讓我來看望你。”

華斯卡爾冷然一笑,說,“我不需要他派人來看望我。我只求一死。”他想如果沒有什麼要緊的事,阿塔瓦爾帕不會突然派他過來,他想是不是阿塔瓦爾帕想要馬上處死他。

貝斯卡拉王公說,“大王並不想讓你死,而是想讓你朝他認個錯,就恢復你的自由。再是,他想知道你把庫斯科的金子都藏在了哪裡。”

華斯卡爾感到奇怪,就問,“阿塔瓦爾帕他要金子幹嘛?”因為在印加帝國,黃金只是用於宮殿和廟宇的裝飾,除此之外,並沒有其它用處。

貝斯卡拉被華斯卡爾的話給問住了,因為他不能把阿塔瓦爾帕被西班牙人俘虜和與西班牙人簽定用黃金換取自由的事情說給華斯卡爾。他想了想,就說,“也沒有什麼用處,只是我們大王他喜歡金子。他說金子的光就象是太陽之父的光芒。”

華斯卡爾搖了搖頭,說,“他又不是不知道,庫斯科的王宮、太陽宮和寺廟裡都有很多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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