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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帝國的覆滅(長篇小說)(上卷)《血色夕陽》張寶同
說到這裡,安娜王后把一個藏在心裡許多年的秘密透露了出來。她無限悽然地說,“本來,父王在我的多次勸說下,已經意識到自己不該立阿塔瓦爾帕為基多王,並決定在第二天早上召集王子和大臣們重新修改那個錯誤的遺囑,可是,沒等他修改遺囑,當天夜裡就被太陽父親召去了。”說著,她又加重語氣說道,“這件事當時只有我一人知道,所以,父王死後,我沒敢把這事告訴給任何人,你是除我之外唯一知道這件事的人。”
羅爾伯特一邊把一隻手臂搭在公主的肩上,一邊用很欣佩的口氣說,“難怪印加人都稱你為智慧女神。”
安娜王后苦苦一笑,說,“我是什麼智慧女神,我要是智慧女神,印加帝國就不會成今天這種樣子。”說著,便把今天中午被阿塔瓦爾帕訓斥一事述說給羅爾伯特聽。
她說,“我不只一次地對他說過,不要抱著西班牙人會釋放你的夢想,也不要為西班牙人籌集黃金。因為西班牙人一旦放你出來,你肯定會率軍攻打西班牙人。印加軍隊可以有幾萬或幾十萬人,可是,西班牙人有多少?才有一百六十多人。你說他們能放你出來嗎?這是一個多麼簡單而現實的道理,可是,他不但不聽我的話,反罵我是在加害於他。他說西班牙人弄到足夠多的黃金後,便會離開這裡,乘船回到他們自己的王國。可我告訴他說,你給他們這麼多的金物,會招惹更多的西班牙強盜來這裡冒險搶劫。也許他們根本就不會離開這裡,而是把這裡當成一個搶奪金物的駐紮地。這種話我每對他說過一次,就要受到他的辱罵和訓斥。今天上朝時,有人稟報說西班牙人從帕查卡馬克和庫斯科又帶回了許多黃金和白銀,那間石屋很快就要裝滿了。大王和大臣們都高興得不得了。退朝時,我就再次對大王重申了我的話。可是,他一聽就說我是在掃他的興,敗他的業,是在詛咒他,是在有意加害他,還大罵我是在盼他早死,好為華斯卡爾復仇。你說我有多麼冤屈!”
羅爾伯特摟著公主,不住地吻著王后的淚珠,痛心地說,“所以,你才想到今晚來找我問話?”
王后點了點頭,無限惆悵地說,“我知道大王性命歸天之日已經不多了,可是,他死之後,真不知我自己該怎麼辦。”
羅爾伯特說,“那你就給我作妻子好了。”
“給印加王國的敵人當妻子?”安娜王后搖了搖頭說,“我寧願跳河自盡,隨大王一起去見太陽之父。”
羅爾伯特用很嚴肅的口語說,“我不許你這樣做,我要你成為我的愛人。如果你要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要你跟我一起活著,一起恩愛一生,幸福一世。”
王后說,“你這話當真?”
羅爾伯特說,“我可以對著月亮發誓。”
王后想了想,就說,“要不,你帶我遠走高飛吧,走得遠遠的,永遠離開這個讓人傷心倒黴的地方。”
羅爾伯特認真地思索了一會,說,“可是,咱們能去哪呢?”
王后說,“哪裡都行,只要不在這裡就行。”
羅爾伯特說,“讓我回去想一想。”
這時,彼得亞從漆黑的林中走過來了,低聲對他們說道,“要關門了。”羅爾伯特知道軍中有令,不允許寺院裡的人黑天出門,所以,趕忙把懷中的王后鬆開,對彼得亞感激地說,“太感謝你了,我會好好地回報你的。”
彼得亞說,“這話以後再說吧。”說著,便拉著王后的胳膊快步地朝寺院那邊走去。
回到軍營時已是很晚,幾個崗哨都對他說,“你去哪了,侯爵到處找你開會呢。”他一聽侯爵找他開會,便朝遠征軍司令部辦公室望去。只見那裡還亮著,濃重的煙氣不住地從屋裡散出。於是,就朝司令部辦公室走去。
推門進到辦公室,侯爵就用很不高興的語氣問他,“你去哪了?怎麼到處找不到你?”
羅爾伯特當然不能說真話,就說,“我到谷地那邊隨便轉了轉,那裡的風景真是不錯。”
埃爾南多說,“那裡不知道轉過多少遍了,還沒轉夠?”
羅爾伯特說,“閒著沒事嘛。”
侯爵說,“別人都忙死了,你道是清閒。”
羅爾伯特說,“這些天你們沒見快把我忙死了。今天晚上沒事,想找個地方散下心。再說,我又不知道今晚要開會。”
侯爵朝著羅爾伯特擺了下手,說,“行了,不說了,坐下開會。”
羅爾伯特坐在屋角的一個小凳上,問旁邊的索托,“今天開的是啥會?”
索托說,“好像是說阿爾馬格羅就要帶人來這了,侯爵要咱們做好準備迎接他們。”
羅爾伯特當然知道阿爾馬格羅正帶領150名步兵和50名騎兵及非常充足的武器彈藥從巴拿馬乘船趕往聖米格爾,但卻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就說,“有啥好迎接的,他們來這幹嘛?不就是想瓜分咱們的金子?”埃爾南多聽見羅爾伯特的話,就說,“我說秘書先生,你的話能不能大聲一點,讓大家都能聽清楚。”
羅爾伯特被埃爾南多這樣一說,頓時有些莫明其妙,就說,“這話難道不對?”
貢薩洛則大聲說,“羅爾伯特先生剛才說,我們幹嘛要迎接那個獨眼聾?他們來這是想瓜分咱們的勞動成果。”
當下,在場的多數人都跟著起鬨起來。侯爵費了好一陣口舌才讓大家安靜下來,說,“大家聽我說,咱們搞來的金子是屬於咱們自己的,不可能讓他們來瓜分。但是,咱們可以利用他們來守護咱們的金庫和那個印加大王。近來,大家都抱怨值班時間太多,太忙太累,等他們來了,人馬一多,大家就能喘口氣了。而且,也能有足夠的兵力進軍庫斯科了。你們不是天天嚷著要去庫斯科嗎?就憑咱們這點人馬,光看守印加大王和金庫都忙不過來。”
可是,胡安高聲嚷道,“要想進軍庫斯科有何難?只要把金子分掉,再把印加大王殺掉,金庫和大王都不用人看守了,這裡就象聖米格爾一樣留上幾個人看守,其餘的人通通朝庫斯科進軍。這有何難?沒有他阿爾馬格羅,咱們啥事不都幹成了。”
索托也說,“他們過來也好,人多兵馬強,印加人就會更加害怕咱們了。因為阿爾馬格羅他們的武器和裝備比咱們都好,而且年輕人也多,實力可以說比咱們強。但是,我擔心兩派人馬合在一起會引發爭鬥。你們可以想想,阿爾馬格羅他們的兵馬比咱們強,而咱們的黃金又比他們多,你說他們會服氣咱們嗎?如果兩家人攪在一起明爭暗鬥,道不如沒有他們更好。”
皮薩羅見在場的軍官和兄弟們都不支援他的觀點和意見,就用下命令的口氣對大家說道,“你們都給我記住,阿爾馬格羅是我的合夥人,也是我生死與共的親密戰友,他是由國王派遣過來支援和援助我們的。他們來了以後,兩支軍隊就成了一家人了。當然,這個家還得由我們來作主。阿爾馬格羅只能充當副手,所以,我希望你們能顧全大局,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兄弟一樣熱烈歡迎,熱情對待,讓他們能真正地融入到我們這個大家之中。大道理我也不多說了,如果有誰說怪話,鬧分歧,排斥他們,我可是決不寬恕。”說完,便宣佈散會。
散會之後,大家都走了,侯爵把羅爾伯特留了下來,神情凝重地對羅爾伯特說,“咱們這支隊伍裡,差不多都是些大老粗和低層人,沒什麼文化,也沒有什麼遠見學識,看事情只能看到眼前,看不到長遠。你和他們不一樣,所以,在有些問題上不要跟著他們瞎起鬨。”
這個道理羅爾伯特當然懂得,而且他還幫著司令官出過主意,請求援軍的信也是他寫的。他之所以改變了態度,是因為剛才受到安娜王后的影響。聽著司令官對他的批評,他覺得自己切實不對,就連忙點頭說,“是這樣。”
皮薩羅捲了一支菸吸著,又說,“金子籌集得咋樣了?”
羅爾伯特說,“差不多快滿了。”
皮薩羅點了點頭,說,“難怪阿塔瓦爾帕今天派人來找我,要求我兌現承諾,把他放了。”
羅爾伯特就問,“侯爵意下如何?”
皮薩羅說,“我當然不能放了他。”
羅爾伯特說,“可是咱們和他之間是有協議的,如果咱們不守信譽,會對咱們的聲譽不太好吧。”
侯爵眉頭一皺,說,“你也太書生氣了吧?你不知道狼吃小羊,沒有找不到的藉口和理由。到時咱們不會對他說那屋裡的金子根本沒有堆滿。反正這屋子只有咱們的人守護著,他們又不知道。所以,從明天起,你要把住金庫的門,除了哨兵,不許任何人靠近金庫,更不得洩露金庫裡黃金堆積的進展。”
羅爾伯特聽著這話,才想起皮薩羅本人就是個詭計多端,不守信譽的政治流氓。由此可見,安娜王后的預感和猜測還是非常地準確。於是,他就問道,“如果咱們不釋放印加王,又整天擔心害怕印加軍隊來劫持他們的大王,這對咱們有什麼好處?”
皮薩羅猶豫了一下,說,“等阿爾馬格羅的援軍一到,咱們把金子一分,就要進軍庫斯科了,當然不能讓一個印加王把咱們拴在這裡。”
兩人說了一會話,就離開了辦公室。羅爾伯特回到自己的屋裡,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覺得印加人真是太傻太幼稚太盲從輕信了,這樣一想,就覺得西班牙人太鬼太狡猾太詭計多端了,甚至是太可惡太卑鄙太沒有信譽。
顯然,侯爵根本不會釋放印加大王,也不會讓他成為拖累,那麼,安娜王后該怎麼辦?因為對他來說,他不可能左右西班牙人的任何行動,也不能揹著侯爵和同事去為印加人做任何事情,而且這一些的一些也似乎對他本人沒有太大的關係。他唯一擔心的就是安娜王后。
剛才在林中,安娜王后曾向他祈求過,要他帶著她遠離此地,可是,這裡不是西班牙,而是個讓他非常陌生的國度,他甚至不知道該帶她去什麼地方。同時,他從自己的國家出來之後,就一直跟著同夥們在一起,還沒離開過大家,真不知道離開了同伴後,該怎樣地生活。但是,如果不離開這裡,安娜王后的處境就會非常地悲慘。就他所知,多數公主與貴族女兒們的下場幾乎都是被征服者所瓜分,有些作了西班牙人的妻妾,有些作了僕人,有的甚至無家可歸,流浪街頭,成為了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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