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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說法也太老套了,早些年那些個傳銷組織騙人的時候不都是這麼說的,這能有人相信?”蘇然只覺得有些好笑,這騙人的說法實在是太低劣了。

“對於我們這些年輕點兒的人來說自然是不信的,但是院長他們那些上了年紀的人,本來就封建迷信,再加上那天晚上的神蹟,更讓他們對天諭宗的話深信不疑,便沒有人再過問這些孩子們的事。

雖然院長已經不管了,但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孩子們就這麼一步步的被這個什麼邪教帶入地獄。

不過那天晚上看到的神蹟又實在是太逼真了,我也無法判斷那個出現的身影到底是不是神,如果真的是所謂的神,那為什麼神會這麼對待這些孩子們呢?

我實在是想不通這些問題,只好私下裡去找了一些比較有名的道家高人和佛教的大師,但是他們對於這個所謂的占卜之神聽都未曾聽說過,就開始給我推銷各種各樣的驅鬼套餐,這些人實在是太不靠譜了。

也是那天晚上正在為這些孩子們發愁,順帶著回憶我自己幼年的時候,突然就想到了我們之前在院裡的那幾年,如果在我認識的人裡還有一個人有能力幫我的話,我也只能想到你了。

然然,你能看出來這是什麼東西嗎?”

“你等我一下。”

聽完方止的話後,蘇然好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事,示意方止和許顏在房間裡等她後就出門去了隔壁張子清的房間。

張子清又不在房間,這會兒應該是在福山公墓吧?不知道李之寒的後事辦得怎麼樣了。

蘇然走到張子清的書架前,翻翻找找了半天后,找出來一本有些古樸厚重的綠皮書。

雖然這些書張子清幾百年都不會翻一次,但是書本還是十分的乾淨整潔,沒有絲毫的褶皺,就像是剛印刷出來一般。

蘇然知道這是因為張子清的房間時間流動的速度和外界不太一樣。

在張子清的房間中,外界過了一天,這裡也就才只過了一秒鐘都不到,所以除了蘇然之外,其他人都沒有進過張子清的房間。

按照書上的目錄,蘇然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內容,帶著書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找到了,神界的占卜之神,銀城。”蘇然把書本放到方止和許顏的面前,“看看,這是不是你們那天晚上看到的神蹟。”

方止和許顏湊過來看了看,很快方止就點了點頭,“沒錯,就是他,天諭宗宗主的辦公室裡掛著的神像也是他。”

蘇然點了點頭,仔細地翻閱著和占卜之神有關的資料。

“出身於神界十大貴族之一的銀家,因天賦異稟,修煉速度是常人的數倍,很快便成就神位,而且還是高位神靈。

不過雖然作為占卜之神,他的神力來源似乎並不是自己修煉所得的,而是……從人類身上汲取而來的。

所以占卜之神需要人類的敬仰和供奉,人類對他的奉獻越大,他的神力就會越強。

根據史料記載,這位占卜之神在某一場諸神之戰中,身受重傷,神身都被人打的粉碎,在戰爭結束後便再也沒了音信,應該是一直在休養生息。”

蘇然合上書本,輕聲道:“如果是這麼說的話,那就很有可能是占卜之神這些年一直在人間悄悄的發展自己的信徒,想要儘早的恢復自己的神力。

但因為某種原因,他又不能明目張膽的發展自己的勢力,只能透過這個叫做天諭宗的宗教來代替自己在人間收集信仰。

只是為什麼這些孩子們身上會出現這種字元,這本書上倒是沒有提到過。”

方止有些失望,“那這麼說,顏顏是不是也沒救了?”

“倒也不是。”蘇然拿出手機,“我對這些事情知道的也不是很真切,不過我有個朋友倒是挺擅長的。

這樣吧,我先給顏顏的情況拍個照片,然後給我那個朋友看看。”

方止猶豫了一下,輕聲問道:“能不能讓我直接帶著顏顏一起去見見你那個朋友,顏顏的情況我怕她撐不了太久。”

蘇然看了看眼神裡有些痛苦之色,但是臉上又強忍著強裝鎮定不想讓方止擔心的許顏,一時間也有些心疼。

畢竟大家都是孤兒院出來的孩子,本來就應該相互照顧才是,再加上方止之前說到的,顏顏的身世本來就那麼悲慘了,這孩子確實是太受苦了。

“那你們先在我房間等著吧,一會兒我朋友回來了就帶你們去見他。”

方止鬆了口氣,輕聲道:“謝謝你然然。”

“我們之前在院裡的關係,要是那些年沒有你照顧我,說不定我從小就得抑鬱,說什麼謝謝。”蘇然擺了擺手。

方止搖頭道:“有些事該道謝還是要道謝的,畢竟我們這麼多年都沒有在見面了。

如果這次不是找到你了,我真不知道顏顏的情況我還能怎麼辦了。

院裡已經有幾個孩子因為這個莫名其妙的字元毫無徵兆的就死在了自己的房間,我不想然然也會變成這樣的下場。”

“放心吧,會有辦法的。”蘇然握住方止的手輕聲安慰道。

雖然兩個人已經十幾年沒見了,但是眼前的方止還是讓蘇然彷彿看到了原來那個在院裡扎著雙馬尾,溫婉大方而且心地善良的小女孩。

總是會想著怎麼樣才能幫助自己身邊的人,完全不顧自己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和代價。

作為她曾經救贖過的物件,蘇然是真的親身體會過方止的好,所以她才會願意幫方止一把。

不然以她這麼多年來受張子清的影響,早都已經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了。

就像張子清說的,這個世界上每天有那麼多的人需要幫助,一個個的幫根本不可能幫的過來。

尊重他人命運才是合理的生存之道。

安撫好方止和許顏的情緒後,蘇然給她們調了兩杯牛奶,許顏年紀還太小,方止現在的狀態又不好,她們倆都不適合喝咖啡。

做完這一切後蘇然又回到了一樓的吧檯,一是為了再和樓下的那些高中生們再相處一天,看看自己有沒有什麼能夠幫他們的。

二也是在樓下等到張子清回來後先跟他提一提這件事。

那位什麼占卜之神,蘇然是不信他是什麼好東西的,雖然不知道許顏背後的那串字元是什麼東西,不過在自己伸手觸控上去的時候,能隱約感覺到那串字元正在吸取著許顏的生命力。

百無聊賴的坐在吧檯打著瞌睡,和方止聊完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多了,自己再坐一會兒很快就到飯點了。

蘇然本來中午還想著自己親自下廚給方止和許顏做頓飯來著,但是等到動手的時候又遲疑了一下。

畢竟這麼多年沒見面,這突然一見面上來就是給人家做飯,萬一嚇到人家了那好像就不太好了。

思考再三後蘇然最後還是選擇了叫了市裡最貴的江寧飯店的師傅來店裡做了一桌菜,雖然蘇然也不是特別喜歡他們家,但是招待客人一般不就是越貴越用心。

雖然這一桌飯菜做的倒是挺香的,就是方止沒有什麼胃口,許顏還挺想吃的,每一盤菜都嚐了一口,但是因為身體的原因,也就只是吃一口就再吃不下了,最後剩下的菜都被蘇然分給了樓下的高中生們,也算是在高考前犒勞他們一頓吧。

等張子清回來已經是下午兩點了,剛推開大門,店裡的高中生們就熱情的招呼道:“老闆回來了!”

“老闆老闆,老闆娘都在吧檯後面等你等的睡著了。”

“老闆,老闆娘說你再不回來她就以為你去找小三了!”

好在張子清早就習慣了他們這麼打招呼的方式。

雖然第一天經歷的時候有些措手不及,在蘇然和高中生們的鬨堂大笑中反應了半天,但是經過這麼幾天下來,現在張子清已經能面對他們的起鬨面不改色心不跳了。

張子清揮了揮手,“一會兒請你們喝奶茶。”

“老闆,你自己就是開咖啡店的,還要請我們喝別人家的奶茶,虧不虧啊。”有個男生笑道。

“那好,那你喝我們店裡的吧。”張子清面不改色。

男生趕緊後退一步,“別,然然姐的手藝,我很難評價。”

雖然蘇然是店裡的老闆娘,但是之前店裡有那個叫謝謝的店員,後來又來了陳依涵,所以很少有蘇然親自做咖啡的時候,她對咖啡的理解在這之前幾乎只停留在理念上。

直到陳依涵走後的這段時間,蘇然一時興起準備自己親身實踐一把,不然別人老說她這個咖啡店的老闆娘不會做咖啡。

結果只用了兩天就讓店裡的高中生們再也不敢點咖啡了,只有幾個蘇然的顏粉和小迷妹才強忍著難喝給蘇然精神上的支援。

張子清走到吧檯前,看了看桌子後面,中午的太陽太暖和了,蘇然吃完飯後就開始犯困,趴在桌子上睡了起來。

張子清輕輕走到她身邊坐了下來,又往樓上看了看。

“啊,你回來了啊。”蘇然趴在桌子上眯著眼睛道。

“吵醒你了?”張子清一愣,自己的動作明明都已經很輕了,而且蘇然睡覺一向都特別死,按理說不應該會醒的。

蘇然摘下耳朵上被頭髮蓋住的耳機,“沒睡著呢,在等你回來。”

“因為樓上那兩個?”

蘇然點了點頭,把面前攤開的書朝著張子清的方向推了推,“這個什麼占卜之神,你認識嗎?”

張子清掃了一眼,搖搖頭,“沒什麼印象,也不是什麼高位神靈吧。”

“這本書裡記載的倒是看起來還挺厲害的。”蘇然又看了看書籍上的描寫。

“這本書好像是某個人類編寫的,在那個時候的人類眼中,大部分神都是高位神靈。”張子清隨意說道:“可能只是原來在登天路上被我隨意一劍砍碎神身的某個神吧,像他這樣的太多了,確實沒有什麼印象。”

蘇然翻了個白眼,對張子清這種隨意但是又聽起來很裝的話表示很不屑。

“我那個朋友,帶著以前孤兒院裡的一個孩子來店裡找我了,現在就在樓上,那個孩子,不對,應該說是孤兒院裡的大部分孩子都被這個所謂的占卜之神盯上了。

他們的背後從脖子到腰間都出現了”

張子清點點頭,“來都來了,那就上去看看吧。”

二樓蘇然的房間裡,許顏已經趴在方止的身上睡著了,方止也不敢亂動,保持著一個姿勢看向窗外。

“怎麼不讓她到床上去睡?這麼睡多難受啊。”蘇然小聲說道。

方止搖了搖頭:“還不知道她這種情況是透過什麼途徑傳染呢,還是不要碰你的床了。”

“這有什麼,小事情。”

蘇然說著就準備把許顏往床上抱。方止猶豫了一下,想了想還是沒有攔著。

蘇然剛伸出手碰到許顏,許顏就下意識的抽搐了一下,有些驚恐地睜開眼睛。

“沒事兒的顏顏,這是然然姐姐,不是外人。”方止趕緊輕輕拍著許顏的背安慰著,同時對蘇然解釋道:“之前我帶著顏顏去找院長他們,他們不僅都沒有反應,甚至現在還愈發的對占卜之神痴迷,認為顏顏他們是神選中的孩子,趁有的孩子睡著以後,把他們送到宗主的辦公室接受神的傳導。

顏顏也被送去過幾次,雖然不是像陳昊他們那麼變態,所謂的神的傳導,聽說是占卜之神親自現身授課。

但是每一次結束後孩子們被送出來,都能看出來他們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很明顯這個傳導對他們一點好處都沒有。”

在方止的安撫下,醒來的許顏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好奇的看著蘇然身後的張子清。

“然然,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朋友嗎?”方止也發現了張子清的存在,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少年看起來好像有些眼熟。

蘇然點了點頭,“他叫張子清,也是這家店的老闆。”

方止又打量了一下張子清,心中忍不住有些疑惑,她確定自己一定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少年,只是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方止,能不能讓顏顏給我朋友看看她的後背?

雖然她也是個男的,不過我能保證他肯定跟那些亂七八糟的變態不一樣,他絕對沒有這種想法。”蘇然看著方止問道。

方止想了想,又看向已經清醒過來的許顏,輕聲道:“顏顏,能不能把你的上衣脫下來,把剛剛的那串字元給這個哥哥看看,哥哥是好人,是來幫你的。”

許顏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張子清,然後輕輕點了點頭,轉過身脫下了自己的上衣,那串詭異的字元再次浮現在幾人眼前。

張子清隨意的看了看後,就點點頭,“好了,我看過了。”

方止有些緊張的看著張子清,“怎麼樣張先生,您知道這是什麼嗎?”

張子清沒有回答,卻是對著許顏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許顏看了一眼方止,方止點過頭後才走到了張子清面前。

“轉過來。”

許顏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張子清是要看那串字元,轉過身後又準備脫著衣服。

“不用脫了。”

張子清的聲音又從身後傳來,隨後許顏就感覺到一根手指輕輕點在自己的背上,從上往下滑動著,一直到自己的腰間。

說來也怪,因為之前的那些不好的經歷,許顏十分抗拒有異性跟她有絲毫的肢體接觸。

但是這次張子清的手在自己背上滑動時,自己不僅沒有覺得抗拒,反而還有一絲的享受。

而且在那串字元所在的位置,那種灼熱感竟然也隨著手指的下移而漸漸消失,等到張子清的手指離開自己身上,背部的異常感覺竟然全部都沒有了,就好像是和自己之前健康的時候一樣。

“謝謝哥哥。”許顏轉過身道謝,雖然不知道這個長的好看的哥哥剛剛做了什麼,但是從結果看起來應該是什麼對自己好的事情。

張子清擺了擺手,想了一下後還是說道:“你們來的倒是挺是時候的,不然這個小姑娘活不過今天晚上。”

張子清的話讓蘇然和方止都是一驚,蘇然看向張子清,“你的意思是,顏顏本來今天會出事兒?”

張子清點點頭,“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響應神的召喚,去侍奉在神的左右。”

“誰會願意侍奉這種東西。”蘇然撇了撇嘴,“那顏顏以後就沒事兒了?”

張子清沉默了一會兒後,意味深長道:“那就得看她的命了。”

捉摸不透的話讓蘇然和方止都是一愣,不太明白張子清的話是什麼意思。

方止準備繼續追問下去時,張子清卻已經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再問,邊打著哈欠邊走出房間,留下蘇然和方止面面相覷。

“然然,這......”方止有些發愣。

蘇然想了想,輕聲道:“這樣吧,既然顏顏暫時不會有事了,你帶著她先回院裡吧,我去找我朋友問一問什麼情況然後再聯絡。”

方止看了看許顏,她的狀態果然是要比來的時候好了不少,臉色都從蒼白變得紅潤起來,便也稍稍放下心來,點了點頭,帶著許顏向蘇然告別。

蘇然把她們一路送到樓下,一直到大門口,方止才回頭問道:“然然,有件事剛剛就想問你了,你那個朋友,我能肯定我一定在哪兒見過他,但是現在怎麼想又都想不起來了。”

你當然見過了,之前就是他來院裡來接的我。

不過蘇然並沒有說出來,只是隨口找了個理由,“可能是在街上或是哪兒偶遇的吧,畢竟他長這個樣子,記憶深刻也是正常的。”

這個理由雖然聽起來有些假,但是方止暫時也找不到其他合理的理由,於是點了點頭,就當是預設了,和蘇然揮揮手道別後便轉身離去。

蘇然看著方止帶著許顏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輕輕嘆了口氣,轉身回到了店裡,跟樓下的高中生們鬥了幾句嘴後又來到了張子清的房間,敲了敲門後也沒等張子清回應就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時候敲完門能等著我讓你進來你再進來。”

張子清躺在自己的翠綠色的翡翠躺椅上,閉上了眼睛,雖然沒有任何的動作,不過躺椅卻是自己開始了輕輕搖晃。

“下次一定記得。”蘇然隨口答道,一屁股坐在了張子清對面的軟座沙發上,舒服地往後一靠。

張子清的房間裡擺的都是些老物件兒,什麼古董花瓶,琴棋書畫等等,連桌椅板凳都是幾百年前的東西,只有這張沙發是今年才生產的智慧AI沙發。

之前蘇然來張子清房間的時候,椅子一把把的換來換去坐著都有些硌屁股,索性直接買了一張軟沙發強行放在了張子清的房間,專門用來給自己坐。

坐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蘇然踢了踢張子清的躺椅:“說說吧,顏顏身上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張子清沉默了一會兒,輕聲問道:“她們對你重要嗎?”

蘇然一愣,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回想了好一會兒,點了點頭,“我之前好像沒跟你說過,我因為在院裡的那幾年一直被其他的小朋友孤立,沒有人願意跟我一起玩兒,甚至還故意欺負我為難我,是方止在那麼多人的欺負下伸手把我拉了出來,陪著我過完了在孤兒院的三年。

如果當時沒有方止在院裡陪著我,保護我,可能現在我已經得了重度抑鬱了吧,在你遇到我之前。

哦不對,按照那種情況下去,你會不會在孤兒院裡見到我都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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