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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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遙把魚骨放在一邊,對鬱年說:“今晚吃鍋子,湯底就用魚骨來熬吧。”
鬱年對廚藝一竅不通,只能是田遙說什麼就是什麼:“你確定,要用小爹爹剩下的辣椒來做嗎?”
田遙點了點頭:“當然了,我也想讓你嚐嚐我小時候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
這條魚很大,魚肉剃了四塊下來,田遙把剩下的魚肉切碎,然後在砧板上開始剁肉,魚肉剁成了肉糜,田遙用手攪拌了一下,又讓鬱年幫他拿了兩個雞蛋,只用蛋清,攪拌上勁,然後反覆摔打,魚糜就有了韌勁。
起鍋燒水,將摔打好的丸子下鍋煮好,就成了白嫩嫩的魚肉丸,這是他第一次做,就成功了。
小爹的畫畫得好,他的動手能力也不錯。
他將這些丸子分了好幾份,一份給順嬸子家,一份給劉之家,一份送到村長家,剩下的一份留給他們自己吃。
他去送完魚丸,又被他們回了禮,張嫂子從主家帶回來的點心,劉之做的蒸碗,還有村長家給的乾果。
到下午的時候,就不能再串門了,每家人都守在自己的家中,一家人團團圓圓,燒著爐子,一家人圍在一起,爐子邊烤著些花生乾果,空氣中都是香氣。
田遙他們也在房間裡,燒起了小炭爐,開著窗用來做鍋子的魚湯已經熬得雪白,田遙在用小爹的方法,將那幾個辣椒在鍋中無水無油地烘乾,做的時候嗆得他咳嗽了很久,才總算把這點辣椒烘烤得表皮微微泛黃,但又沒有糊掉。
他找了個擂缽,把烤好的辣椒全部碾碎,這會兒就不是嗆人,而是一種奇異的香味。
他把擂缽放到鬱年的鼻尖,讓他有聞一聞這個味道:“怎麼樣?不算難接受吧?”
“很香。”這是鬱年第一次聞到這個味道,很神奇,又有點讓人覺得食指大動。
田遙笑起來:“那我就沒有做錯。”
他把冒著泡的鍋子端到房間裡,又把切好的菜都端進來,小小的桌子上擺滿了吃的。
有土豆片,切得薄如蟬翼的肉片,昨天做好的魚丸,還有豆腐,豆皮,看起來十分豐盛。
“以前你們過年都怎麼過啊?”
鬱年坐著,炭火的溫度下一直咕嘟著的湯冒著騰騰的熱氣,田遙的臉也在煙氣下變得有些模糊,不太真實。
去年過年的時候,他還是原倉府才學第一,家境第一的鬱公子,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他就家破人亡,拖著這殘破的身子,處處都要田遙照顧。
從初識到現在,一直是田遙在付出,從每天晚上堅持給他按腿,到不顧危險去打野豬給他買輪椅,又給他的爹孃請牌位,樁樁件件,已經不是一句謝能夠還清的了。
田遙咬著筷子,還在等他的回答。
“沒有什麼特別的,聽爹訓話,被娘拉著嘮叨兩句,去祠堂給先祖上香,晚上約幾個好友一起逛燈會。”
“原倉府大年三十有燈會嗎?肯定很熱鬧。”田遙看著第一片肉片已經熟了,然後夾到了鬱年的碗裡,碗裡是田遙用做好的辣椒拌的蘸料。
鬱年凝視著肉片上沾上的一片紅,在田遙的目光下,夾起來喂到嘴裡。
那些辣椒被放進嘴裡之後,一陣劇烈的灼燒感從口中蔓延,背後升起一點熱氣,但沾滿了魚湯的鮮味的肉又中和了這種灼燒感,奇異的口感讓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又夾了一片肉。
田遙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怎麼樣?”
“說不上來,是一種很奇特的味道。”鬱年放下筷子,田遙趕緊把先前做好的魚丸湯遞給他,“但會讓人很想吃。”
田遙把他喝完的碗重新滿上,自己才開始動筷子,當那一陣劇烈的嗆味侵佔他的嘴裡的時候,他的眼眶就紅了。
鬱年以為他是不習慣這個味道,趕緊給他倒水,田遙卻只是揉了揉眼睛:“我只是有點想他們了。”
就像以前一樣,住進他們的房間會想他們,看到他們留下的東西會想他們,以前會哭,現在好了很多,只是今天是闔家團圓的日子,他有時候也會生出一種,要是爹爹和小爹都還在就好了這種心情,往常他會一個人哭一會兒,只是今天身邊多了一個人。
不過田遙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熱騰騰的鍋子給吸引了,魚湯鮮美,肉香濃郁,蔬菜爽口,即使沒有像別人家的一大桌子的年夜飯,他們兩個也吃得很好。
“鬱年,小爹爹的手冊上畫了很多關於辣椒,我想他的手札上肯定也寫過,要是我能摸索出來的話,肯定能做出很多好吃的。”
鬱年不想打擊他的積極性,但現在有一個最嚴重的問題擺在他的面前:“等開春,試試看能不能種出來吧?”
田遙拍了拍胸脯:“我種菜很厲害的。”
鬱年只是朝著他笑了笑。
夜色漸漸深了,外面又下起了雪,房間裡很暖和,灰灰吃飽了在房間裡轉來轉去,一會兒咬尾巴一會兒舔一舔田遙的手。
“開春我就帶它上山,它也該學學打獵了。”田遙揉了揉灰灰的狗頭,“不然白長了這麼大個個子。”
鬱年看了一眼灰灰的體格,它確實是要比跟它同齡的狗要大很多,田遙太溺愛它了,幾乎是灰灰一找他他就給吃的,所以它已經超重了。
“以後不要進深山了。”鬱年已經吃飽了,放下筷子,“很危險。”
“你擔心我啊?”田遙湊到他的面前,揚起笑臉看他。
鬱年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看了一眼他的脖頸處,屋裡很暖和,所以他沒有穿大衣裳,他順著鬱年的目光,摸了一下上次打野豬的時候留下的傷痕,新長出來的肉顏色比旁邊的顏色要深一些,摸起來已經沒有其他的感覺了。
“深山裡還是太危險。”鬱年幫著他收拾碗筷,“可以的話,謀別的生路也行。”
田遙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以前就我一個人,所以我沒有想過要謀什麼生路,我去外面幹體力活,但因為自己是個哥兒,所以後來就不去了,不過那幾年我存了點銀子,本來是打算翻修房子,只是後面出了那件事。”
“後來我就偶爾上山,也能打到點獵物,可以去鎮上換點錢,日子也就這麼過下來了。”
田遙嘆了口氣:“但後來你來了,我覺得生活好像有了努力的目標。”田遙臉上的神色很認真,已經說到這裡了,乾脆就再多說一點,更多的是對未來的展望,“我會再努力一點,明年咱們的目標就是,先給你治好腿,然後咱們再存點錢,去一趟原倉府,把爹孃接回來,到夏天的時候,再把炕盤好。”
兜兜轉轉,田遙的目標還是圍繞著自己。
“你自己呢?你自己有沒有什麼想做的事情,不要圍著我想。”
田遙的臉色有一瞬間的空白,他想了想自己:“我去年在過年的時候許下的願望是,今年把自己嫁出去,完成我爹爹的心願,現在已經實現了。”
“田遙。”
田遙抬起眼睛看他。
“你剛剛說的,還是為別人。你自己,想做什麼?”鬱年看著他那雙總是亮著的眼睛。
“我嗎?”田遙撓了撓頭,“我想買地,想翻修一下這個房子。”
“好,那咱們就照著這個方向努力。”
田遙笑了笑,他把碗收拾好,洗得乾乾淨淨,又少了熱水,給鬱年泡腳,泡腳的盆很大,以前都是田遙幫鬱年泡,今天鬱年讓他也一起泡。
時下的哥兒身材大多都嬌小,田遙從外表來看真的很不像個哥兒,他的身量比一般的哥兒都要高一些,面相也比一般的哥兒要更加堅毅一些。
所以之前才會被那些人傳謠言說他長相醜陋,面如夜叉。
但田遙有一雙很小的腳,兩個人的腳泡在一個盆裡,田遙的腳比鬱年的腳小了好大一圈,他把腳踩在鬱年的腳上:“你的腳真大,我爹說,腳大的人都有福氣。”
鬱年只是彎了彎唇,福氣嗎?他看著踩在自己腳背上的田遙的那一雙小腳,可能吧。
“小爹說了,在他的老家,大年三十泡腳,來年就能趕嘴,誰家有好吃的都能碰上。”田遙抬起腳,點了點盆裡的水。
雪下得越來越大,田遙好像能聽見窗外雪落壓枝的聲音,房間裡燒了兩個炭盆,一個放在床邊,一個放在角落裡灰灰的窩邊。
他縮在被窩裡,把鬱年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拿了進來:“一會兒子時,我還要出去放爆竹,你說我是先睡還是等著時間到了再出去呢?”
“先睡吧,到時間了我叫你。”鬱年的手被田遙捏在手裡,他也並沒有掙開。
田遙順從地閉上眼睛:“那我就先睡了。”田遙睡得很快,鬱年看著他的睡顏,也合上眼睛。
到子時,田遙被村裡此起彼伏的爆竹聲驚醒,灰灰也被這聲音吵醒,朝著門外大叫了幾聲。
田遙趕緊安撫住它,隨後披上了大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爆竹,走到院子裡,用火摺子點燃了爆竹,噼裡啪啦的響聲響徹天際,隨後漸漸隱入山林,消失不見。
田遙打了個寒顫,趕緊叫灰灰回到房間裡,他摸著黑,帶著一身寒氣爬上床,沒好往鬱年身邊湊,怕把自己身上的涼氣帶到他的身上。
外面的雪很大,潔白的雪給窗邊帶來了一絲光亮,他側頭去看鬱年,跟剛到家裡比起來,他臉上的陰鬱已經消失不見,現在整個人都變得平和從容。
剛才的爆竹聲好像並沒有吵醒他,他的呼吸還是很平穩,田遙又往他身邊湊了一點,從他的美人尖看到他的唇,最後有點沒有按捺住自己。
他不敢有別的動作,只是俯下身在他的唇上輕輕地碰了一下,就趕緊鑽回了被子裡,手心裡出了一手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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