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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天邊的雲霞被夕陽染上了朦朧的血色。風越來越大,變幻詭譎的晚霞像是失血一般似的,色彩漸漸消沉在越來越厚的烏雲之中。
距離日光城25裡的地方,齊軍進行著最後一次休整。
天太冷了,沒什麼人出門,這倒是給賈琿等人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天色陰沉好像隨時要下雪了,能見度越來越低,但為了避免哪怕一絲被發現的可能,賈琿只是讓人只用一個無煙灶燒了些熱水,分發給大家就這水吃糖棒。
所有人閉目養神,等待著雪夜的降臨。
厚重的烏雲壓制著每個人的胸口,哪怕是往常最樂觀的人也閉緊了嘴巴,默默的擦試著武器。
賈琿彷彿回到了自己第一次上陣的時候。
那時,開戰前的自己胸有成竹,自信只要自己到了陣前,就能指揮自若,擊敗敵軍。
但自己錯的離譜。
哪怕是身處中軍,跟在呂觀的身後都被對面的氣勢鎮住了,什麼計策,什麼戰陣,什麼兵書,統統好似被刪除了一樣,什麼都想不出來。
身子自己的魂魄也是被呂觀一巴掌扇在臉上才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
機械地領命,機械地騎上馬,機械地找到自己的部隊,機械地來到預定位置。
到了這裡,腦海裡什麼計策,什麼軍陣通通都沒用了,腦海裡只有一個字。
衝!
義無反顧的衝!
那一戰腦子裡什麼都不記得了,全靠本能施展。
直到最後自己被袍澤們掀下馬,拋上天空時,自己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
自己撞碎了帖木兒人的軍陣、一馬槊撞死了敵軍的統帥。
還尿了一褲襠。
每當回想起這事情的時候,都會暗自慶幸自己的運氣。
但今天,那種手足無措的感覺又出現了。
又是這樣,滿肚子的計謀想不出哪怕一個,往日裡操練的精巧軍陣也不再指揮若定。
自己獨當一面的經歷還是太少了啊。
有也是已經窮途末路的敵人,只管衝過去就行了。
好在路上和大家已經定好了計劃,沒什麼東西,就是幾條路線,在哪設防,在哪匯合,往那邊跑。
所以,其實賈琿到現在就一種打法——莽塌天,大力出奇跡。
賈琿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練出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這種強大的心理素質。就從指揮人馬剿匪開始吧。
就在賈琿在散發思維之際,一片雪花落在了賈琿的鼻尖,又很快融化了。
來了!
賈琿掉轉馬頭。
“下雪了,時機到了,還是那句話,跟著各部的主將,依照定好的計劃進行就行,不要看友軍有難就放棄自己的任務去救人,我告訴你們,不需要!
你們要做的就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按計劃到位就是大功一件,別的就不多說了。”
賈琿望著自己的軍隊。
也不知道能剩下多少。深吸一口氣。
“建功立業,就在當下,二三子,跟我衝!”說完,賈琿馬鞭一抽,高大的伊犁馬長嘶一聲,向著南邊跑去。
“建功立業,就在當下!”六千鐵騎一聲高呼,跟上了賈琿。
齊軍很快消失在了雪夜之中。
。。。。。。
大昭寺。
滿頭銀髮的汗王站在釋迦摩尼殿中,仰視著慈悲的佛陀,內心依舊焦躁不安。
東面傳來訊息,三萬步兵精銳被四川總兵官劉梃設伏,全軍覆沒。
錦官城的局勢瞬間攻守易形,原本哪怕是面對越來越多的援軍依舊還能保持著優勢的東部大軍壓力驟增,他已經在考慮是不是捨棄一部分人讓東軍儘可能的撤退回來了。
反正已經劫掠夠了,在打下去只是消耗人力。
“傳令東軍察罕丹津,撤回來吧。”
背後的侍衛應諾,轉身出門穿令去了。
身邊的黃教大喇嘛也鬆了一口氣。
這位獨尊雪域三十年的汗王,哪怕是沉默不語,散發的壓力也快讓他修煉二十多年的禪心崩潰了。
而且以吐蕃人為主的東軍征戰三年後,也終於要回家了。
大喇嘛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汗王慈悲。”大喇嘛不由自主的念道。
“慈悲,如何慈悲?”老狼王慈祥的笑著。
“這…大汗有好生之德,這…”大喇嘛可太清楚這個慈祥的老人是何等的殘忍,說錯一句都會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修行二十餘載的禪心終究還是亂了。
“大喇嘛還是沒修行到家啊。”老狼王隨意的說道。
大喇嘛面如死灰,他完了,上師們也不會為了他去刺激老汗王那顆越來越殘忍的心。
“嗯?”
毫無徵兆的心悸引起了汗王的警覺,佛陀注視之下,他不信這毫無來由。
“傳令,去問問…”
“報!敵襲!”
。。。。。。
換馬不換人奔襲三百里,日光城好像不設防一樣進入了賈琿的視覺。
“二三子,跟老子衝!”
賈琿爆喝一聲,端起長矛就衝進了城裡。
“將軍,我來帶路!”阿斯爾朝著賈琿喊道,抽了戰馬一鞭子,往左而去。
賈琿見狀,跟了上去。
日光城就剩下了五千怯薛,又有四千人駐紮在大昭寺附近,守護著汗王。
不愧是拉藏汗的怯薛,在意識到風雪中一陣陣悶響聲就感覺不對,果不其然是敵襲,已經提前披好甲冑的他們在聽到上官的命令後迅速上馬,朝著賈琿等人衝去。
小巷子裡的賈琿也發現了對方,一員千戶打扮的老怯薛吼叫著朝自己衝了過來。
賈琿夾緊馬腹,壓低中心,手中的長矛也緊緊握著,計算著與老怯薛的距離。
近了,賈琿的長矛撞進了怯薛千戶的懷裡,刺穿了老舊的胸甲老怯薛也被衝擊力撞的飛了出去,摔在了地上,眨眼間就被後面來不及閃避的自己人踩在腳下。
賈琿立刻抽出兩把短矛衝了出去,雙手一撥左右怯薛手上的彎刀,雙手一揮結束了兩人的性命,身後賈琿的親兵們也趕了過來,手持盾牌雁翎刀,護在賈琿左右。
賈琿見狀,攻擊的越發猛烈,有自己的親兵幫自己擋住左右的攻擊,自己只要不停的往前衝就行了。
怯薛的後發突然傳出一句吼叫,賈琿左右的怯薛騎兵也讓開了中間,一名一看就是個有來頭的和碩特將領騎馬來到了賈琿面前。。
“齊人?還是個嘴上無毛的小娃娃,你們齊人沒人了?還不報上名來!”大漢是個會說漢話的,見賈琿鬍子都沒有,便嘲諷起來。
“瞎了你的狗眼,認不出伱賈琿阿布來!”
這齊人小將好生無禮!
正想再說些什麼,只聽見遠處有傳來一陣騎兵行進的馬蹄聲與廝殺聲。
大漢明白了什麼,轉頭怒視賈琿。
賈琿嘿嘿一笑。
“奸詐的齊狗,爺爺弄死你!”
那將軍大喝一聲,舉起大槍騎馬朝著賈琿衝來。
賈琿握緊短矛,輕磕馬腹,戰馬也朝前跑去。
大槍貼近賈琿,賈琿突然朝大漢投出手中短矛,大漢連忙格擋,又想朝賈琿刺出時已經晚了。
賈琿已經貼近大漢不足三尺,大漢的親兵連忙上前想要阻擋賈琿,卻又被賈琿的親兵纏上,不得上前。
賈琿左手短矛擋住橫掃過來的大槍,右手反握短矛,直插進大漢的左眼眶,剛放棄大槍拔出一半彎刀的大漢兩腿一挺,跌下了戰馬,抽搐幾下就不動了。
賈琿用袖口擦了一下濺到臉上的血,手握矛尾拔出插在眼眶裡的短矛,看向前方被大漢的死搞得宕機的大吼一聲,加快馬速衝了進去,眨眼間就死了七八人。
回過神來的怯薛回過神來,順位指揮官,怯薛的副將開始組織人馬緩慢的後退結陣。
正當怯薛的防禦陣型快要成型之時,就聽見賈琿大喊一聲,然後就看見半空中有一個四方形的包裹朝自己扔了過來。
“不好,快散開!”見多識廣的副將認出了這是炸藥包,連忙朝四周的怯薛大喊。
可惜已經晚了,再加上他們正處在巷子裡,躲都沒處躲,只聽一聲巨響,槍陣被炸開了。
“隨我衝啊!”賈琿抓緊時機,大喝一聲就衝進了被炸散不停在地上打滾吐血的怯薛之中,身後的騎兵緊隨其後。
馬蹄踏過了一個個正在哀嚎的怯薛們,哀嚎聲戛然而止。
摩尼殿。
哪怕是已經有些耳背的汗王也聽到了爆炸聲。
汗王二話不說抽出彎刀砍死了身旁的大喇嘛,抬頭最後一次凝視慈悲的佛陀。
“你終究沒有對我降下過哪怕一絲慈悲。”汗王無喜無悲的說著,隨手抓了一把供桌上的糌粑,朝著後門衝去。
至於抵抗?
笑話,火藥都用上了,聽這動靜人數肯定不少,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賈琿等人已經衝進了廣場,牛昭部也同時從另一側趕到,一頭扎進了軍陣當中。
猝不及防的怯薛軍被攔腰斬斷,但是良好的素養與豐富的經驗讓怯薛們,很快冷靜了下來,甚至反撲成功,打退了牛昭部,重新化為一個整體。
但牛昭的動作並沒有做無用功。
賈會找準時機,趁著怯薛後方混亂之際,終於找到了躲藏在後方的指揮官。張弓搭箭,還在大喊傳遞統領軍令的護衛就看到一支重箭插在統領的喉嚨上,噴著鮮血倒在了地上。
“統領死了!統領死了!”這名護衛無意識喊出了現在最致命的話語。
就連最前排的槍兵們都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就被對面的齊軍趁機砍倒在地。
大潰敗。
前排槍兵的大量死亡終於讓賈琿找準時機撞了進去,牛昭也配合賈琿把怯薛分割成了四塊,後面不斷趕來的柳薀部和拉著好幾車火藥的水澈部也進入了戰場,開始收割剩下的潰兵。
對局勢無比悲觀的潰兵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懼。
突然被襲擊,突然被趕到廣場上,突然統領就死了,突然…
突然,世界安靜了下來,眼前約定結成兒女親家的袍澤變成了靛面獠牙的修羅,好像在朝自己說著什麼,到了自己的耳朵裡只剩下了好像來自大自在天的囈語。
惡魔被自己砍倒在地,但他的眼神中卻透露著錯愕,好像在說,你砍我做什麼!
耳邊重新傳來震天的喊殺聲,魂魄迴歸了身體,再向地上砍翻的修羅一看。
這不是…
不敢置信的自己茫然的抬起頭看向四周,目光物件了同樣茫然的幾道目光。
相視絕望一笑。
他們突然抽刀砍向身旁正努力反擊齊軍的袍澤,在對方不敢置信的眼神裡又砍向了其他人。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進這場自相殘殺,甚至遠比和齊軍作戰時更加的兇猛。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場上的怯薛就只剩下了十幾個人,站在袍澤的屍體堆上,愣愣的看著手中的刀。
“不留活口。”
賈琿的話驚醒了被營嘯驚住了的齊軍眾人,心領神會,幾名射手抽出一支插在屍體上的箭,朝著剩下的幾句行屍走肉射去。
重物墜地,水澈也把火藥堆在門前,點著就跑。
一聲悶響過後,金碧輝煌的寺廟被迫敞開了她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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