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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搭建一個有監管性質的平臺並非易事,不過張曉京不是一個人在戰鬥,除了錢梓豪,勞動監察大隊的石旭也受邀加入,三個臭皮匠都能賽過諸葛亮,連夜就把大概框架給搭了出來。
平臺分兩個埠,一個專案埠,一個監管埠。
前者是每個專案的負責人拿到政府下發的賬號密碼後自行登入,完善基本資訊,登記職工名冊的,需要與工地門口的閘機、考勤裝置對接。
監管埠是由住建局、人社局等相關單位登入,可以實時檢視專案上的資訊,出勤記錄,工資發放流水等。
由於平臺性質特殊,不僅需要政府部門的支援,更要有專業的技術團隊來搭建,錢梓豪透過老同學的關係聯絡到了一家省外科技有限公司。
人家一聽說是政府的活,只是象徵性收取了一點費用,緊鑼密鼓的開幹了。
三個人分工明確,由錢梓豪負責線上,張曉京負責線下統計全市縣在建專案的資料,包括每個區有多少在建工程,勞動合同簽訂比例,農民工投訴率等等,石旭負責協調人社局方面的關係。
當三人組奔走於機關和工地之間時,根治欠薪工作小組的下一階段工作也在如火如荼的進行。
為了切實守護好農民工吃飯錢、保命錢、養家錢,在市住建局副局長王磊的帶領下,各部門組建了十個溝通微信群,簡稱為農民工清欠維權二維碼,張貼至全市工地主要入口處。
全市廣大農民工遇到欠薪問題都可以直接進群對話政府,反映問題和訴求。
這就是王磊的年末三板斧,自從發生安居苑跳樓討薪事件後,他一方面讓得力干將張曉京參加根治欠薪工作組,提出建立農民工工資監管平臺的想法。
一方面親自走訪各個工地,在群眾間深受好評。
與之相比,另一位局長候選人秦致遠就沒什麼動靜了。
又過了半個多月,在經過多次系統調配後,相州市農民工工資監管平臺試上線,張曉京決定先把鳳凰城作為試點投入使用。
選擇這個專案原因有幾點,一是甲方鄭雨潔的鼎力支援,二是張曉京和總承包方的管理人員有過接觸,三是這個專案的複雜程度很有代表性,這裡能搞好,說明別的地方也能搞好。
工地大門口的閘機和考勤裝置都是甲方出資購買的,一切按部就班後,專案經理老劉首先把個人資訊錄入到系統裡,從門口進場,張曉京等人激動地坐在電腦前,等待從監管平臺上得到反饋。
人員、時間,絲毫不差。
連打卡時的照片都清晰可見,避免造假的可能性。
“成了!”
市住建局的辦公室裡,張曉京、石旭、錢梓豪三人歡呼雀躍,共同慶祝這一歷史瞬間。
“如果平臺能夠在全市順利推行下去,將會大大提高我們的工作效率,惡意欠薪行為也能得到最大程度遏制。”
張曉京由衷感慨,半個多月的通宵作業讓他臉色顯得很憔悴。
錢梓豪說:“何止是提高效率啊,京哥,我有預感,鳳凰城專案只是一個開端,這個系統遲早會覆蓋全市,乃至在全省推行。”
他們三個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肆意飛揚的年紀,彼此相處起來很暢快,沒有那麼多勾心鬥角,大家都在為了同一件事奮鬥,那就是保障農民工這個群體的合法權益。
鳳凰城有十幾個工程隊,張曉京讓劉經理挑選一名專員負責系統對接,爭取做到每個班組,每個工人都一一照應。
這樣全部錄製下來,平臺上已經顯示出一百多名工人的個人資訊。
“目前看來,系統是沒什麼問題和BUG的,咱們是不是得給它起個名字?對外宣傳出去也朗朗上口的那種。”
石旭撓撓頭,“總覺得叫農民工工資監管平臺有點太官方了。”
錢梓豪眨眨眼道:“叫農安樂怎麼樣?寓意農民工安居樂業。”
“去你的,怎麼聽起來一股農藥味兒?”
最後是張曉京拍下案板,道:“工人加在一起是什麼字?是天!咱們就叫天安系統,簡單明瞭,民主表決一下吧,誰贊成,誰反對?”
兩個人齊刷刷舉起了手。
“好名字,高階大氣上檔次!我堅信天安系統在日後一定會為根治欠薪問題做出有力貢獻!”
就這樣,由相州市住建局、人社局為主辦單位,某外省科技有限公司作為技術支援,經備案後的天安實名制系統悄然上線。
十一月底,市住建局《關於進一步推行天安系統在工程建築領域覆蓋化》的紅標頭檔案下達至全市、縣各個在建專案,所有專案負責人派專員到會議室學習。
王磊指出,所有施工單位都要對參與工作的工人進行登記,建立檔案,確保他們的出勤情況和薪資發放,當然,天安系統的推行也面臨一定的困難和挑戰,施工單位需要投入更大精力去完善,做到落地生根。
王磊表示,天安系統的推行有助於讓農民工真正享受到應有的權益和尊嚴,工人工資與個人資訊和考勤繫結,在建專案一旦發生糾紛,能夠更加明確責任方。
王磊強調,人社部門和有關單位需要監管到位,對在建專案進行積分考評,不及格者輕則停工處罰,重則約談整頓。
局裡對天安系統的推行力度很大,僅僅用一個星期時間就覆蓋了全市80%以上的在建專案。
工作採取層層遞進的方式,由每個轄區的住建局派專人登陸後臺,可以監督轄區內所有在建專案資訊,如果農民工工資發放不到位,還會有預警記錄。
再往上就是市住建局和人社局,他們負責監督各轄區住建局人員的工作,也會到專案上隨機抽查,哪個區的專案出現問題,就找哪個區的負責人談話。
一切似乎都朝著好的方向在發展,農民工上訪率明顯遞減,張曉京作為系統的聯合創始人,一時間成了風口浪尖上的人物。
首先是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飯局邀約,除了市局同事的,還有區級單位八竿子打不著邊的人。
他們口徑也很統一,說什麼天安系統的推出利公利民,理應一起吃個便飯。
剩下的就是各區的專案經理,不知道從哪裡要到了張曉京的聯絡方式,也以指導工作為由請他吃飯,張曉京一推再推,後來乾脆直接把微信給隱藏,眼不見心不煩。
對於這些變化,王磊都看在眼裡,他對張曉京說:“你要學會適應這個過程,公職人員接受宴請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關鍵是把握好尺度,什麼人的飯局該去,什麼人的不該去,你心裡要有個數。”
張曉京想起他曾經陪同領匯出席過的飯局,其中不乏開發商和建築商,在住建系統裡和這群人打交道是不可避免的事,只要不觸碰底線,沒必要非弄得不食人間煙火。
後來申海波找張曉京聊了幾次天,他也聽說了現在農民工作業全部需要實名制,得知這一切歸功於張曉京的天安系統時,他不禁豎起大拇指誇讚:
“這樣一來就算工頭拖著工資不發,工人們也有證據可以提供了,老弟,以你的能力給局長當秘書太可惜了。”
“都是黨的政策好。”
張曉京很謙虛,或許再過不久局裡就要正式為他解決副科問題了。
“申哥,你現在不在工地幹,怎麼養家餬口啊?”
申海波神秘道:“我在密謀一件大事,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張曉京並沒有把申海波的話太當一回事,他最近的工作重心從寫材料轉移到監管平臺專案資訊上,每天都要看一遍在場作業人數,隨機到專案上抽查,忙的不亦樂乎。
相州市的工程圈子裡都傳出來了,市住建局有個年輕小夥子喬裝成農民工在鳳凰城幹了兩天,被罰款不說還沒結工錢,一氣之下向領導告狀,搞出來個什麼實名制系統,專門針對分包拖欠工資。
對此有不少人罵他,但農民工的權益問題確實得到了極大程度保障,所有的作業資訊都是透明公開的,分包敢拖欠工資都得掂量掂量,能不能承擔得起這個罰款和責任。
可還沒過兩天,由於長時間的高強度工作,加上愈發變冷的空氣,張曉京身體支撐不住,終於病倒了。
他向局裡請了假,連打兩天吊瓶,也趁著這個機會把手機切成飛航模式,好好讓大腦休養休養。
……
當張曉京不問世事,躺在家裡酣睡的時候,在市團委工作的趙宏楠突然收到一封奇怪的簡訊。
簡訊的內容很正常,是物業催繳水電費的通知,可怪就怪在這是他結婚時買的婚房,現在早就喬遷新居了,那裡已經半年沒住過人,哪來的欠費一說?
婚房的鑰匙是他和他的妻子人手一把,出於男人的第六感,趙宏楠在收到簡訊後沒有直接找妻子詢問,而是跑到物業,稱自己的寵物狗丟了,要看電梯的監控錄影。
這一看不得了,差點出了大事。
錄影顯示,傍晚七點左右,妻子挽著一個矮胖男人的胳膊進了電梯,在他們家所在樓層下來後,再次出現在電梯裡已經是九點出頭,兩個人臉上都是紅光滿面,而這個時間點,他分明記得妻子打電話說在局裡加班。
趙宏楠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一男一女共處一室,這兩個小時裡他們幹了什麼不言而喻,反正肯定不是在屋裡討論工作。
他和妻子是那種女強男弱的公務員家庭,一個在市團委,一個在市住建局工作,兩個人可謂是珠聯璧合,妻子李璐三十歲就是正科級,在機關單位裡算進步早的,前途不可限量。
至於監控裡那個矮胖男人趙宏楠也認識,某年中秋節的時候他還跟著妻子到這個男人家裡送過月餅,是妻子的直管上司,市住建局副局長王磊。
趙宏楠怒從心頭起,現在都說要提防隔壁老王,真是誠不我欺!
這對狗男女竟然偷情偷偷到老子買的婚房裡來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一個計劃在心中釀成,趙宏楠不動聲色的從數碼城裡買了臺行動式攝像頭,安裝在正對著床頭的花瓶上,以塑膠花作為遮掩,透過手機遠端監督著拍下來的畫面。
他並沒有等太久,到了第二天中午,兩個人又挽手走進臥室裡,手機螢幕上頓時出現兩團白花花的東西,刺激程度遠超某國電影。
趙宏楠就在房外,強忍住衝進去揍這對狗男女的衝動,拿出提前準備好的鐵鎖把防盜門從外邊鎖住,然後打通丈母孃的電話,驚慌道:“媽!出事了!我和璐璐吵架了,她現在非吵著鬧著要自殺!你和爸快過來吧!就在我們老婚房這!”
掛完電話後,趙德鏢表情變得冷若冰霜。
他嘴角輕輕一撇,儲存好手機上面的錄影,開車朝著市紀委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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