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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雲很忙,還要回去照顧女兒,在病房小待了片刻就離開了,臨走前讓張曉京放寬心,好好養傷,她會追責到底。
“你女朋友對你挺好的,一定要好好珍惜啊小夥子。”
許雲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話就關上病房門,給張曉京、鄭雨潔留足了二人世界。
兩人臉都憋得通紅,沉默了半晌,互相指著對方捧腹大笑。
“你可演得真像啊,還我們家曉京,真不像是鄭總的口吻吶,你什麼時候成我女朋友了?”
“還不是為了給你找回清白,什麼時候升副主任了也不說一聲,以後見你得叫你張主任了。”
“別貧了鄭總,我就算當上局長也是您的兵。”張曉京作勢就要鞠躬。
“可不敢啊張主任,趕緊起來,你腦殼不疼了?”
冰冷的病房一下子變成兩個年輕人歡樂的海洋。
張曉京盤腿坐在病床上,說:“哎鄭總,你覺得雲姨會怎麼給連局長告狀?”
鄭雨潔砸吧砸吧嘴道:“還用告狀?那可是連局長的親外甥女,別人知道這一層關係就夠了,你等著看吧,這下非得把胡鏢那身狗皮給拔下來不可。”
“說的也是。”張曉京喃喃自語,“也不知道朱雲濤回到局裡會怎麼給沈局長說。”
“這你就更不用擔心了,我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是什麼人,見風使舵八面玲瓏,心事全在臉上,這種人你反而最不用怕。”
鄭雨潔說,“最可怕的是那種你把他當成真心朋友,還背地裡朝你捅刀子的。”
張曉京立馬聯想到錢梓豪,看上去多老實巴交一個小夥子,還不是被人一頓吹噓就忘恩負義整上匿名舉報了?
官場無朋友啊,小小一個住建局都如此,更別說市委市政府,乃至更高階別的省廳了,什麼《甄嬛傳》、《琅琊榜》,裡面演的那點把戲在人家面前都是小孩過家家。
“我該走了,公司還有事要處理。”
鄭雨潔看了看手錶,朝張曉京告別。
張曉京有些不捨,彷彿做了一場美夢突然幻滅了一樣,世上沒有不散的宴席,總不能死皮賴臉一直讓人家在這陪著。
“好吧,那……”
張曉京欲言又止,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看你那樣,我又沒說不過來了,等晚上或者明天我來找你玩,你正好趁著今天好好睡一覺,你喜歡的陽明先生不是說過,日間功夫,覺紛擾,則靜坐,趁這段時間好好思考一下該怎麼對付單位裡那群小人吧。”
張曉京想想也是,反正他跟朱雲濤都打過招呼了,腦震盪那股後勁兒也過去了,被窩才是天堂,就趁現在好好睡一覺吧。
“好,那你路上小心點鄭總,忙完了趕緊回家補補覺。”
“知道了張主任。”
鄭雨潔英姿颯爽地朝他揮手眨眼,房門閉上的一剎那整個世界都陷入到無邊的寂寥當中,張曉京把頭一蒙,心無旁騖的找周公約會去了。
這一覺並沒有睡很久,迷迷糊糊過了有一兩個小時,病房門被輕輕敲了兩下,張曉京還以為是護士來檢查身體情況,不甘情願的睜開眼說了聲請進。
來的人竟然是沈建華和朱雲濤,後者手裡還拎著兩箱保健品,兩個人都是笑容滿面,一臉關切,說:“曉京,沒打擾到你休息吧。”
張曉京急忙揉了揉眼睛,說:“沒有沒有,沈局長您怎麼有空來了?”
“看你說的,沒空就不能來看看你了?曉京,我聽雲濤說了,你這次是捨己為人救了三個女孩啊,對方家長剛才還往局裡送了三面錦旗,你這次給我們局裡長了臉了。”
張曉京被說的有些難為情,說:“又不是幫了工作上的忙,只是和朋友出去吃飯的時候恰好碰見了,換成誰都會上前幫一把的。”
沈建華說:“話可不是這樣說的,私下遇到的事就不關局裡的事了?上午有民警打電話到局裡,我怕你吃虧,趕忙派雲濤過來了,當時現場吃飯的人這麼多,只有你敢路見不平,這說明什麼?說明咱們住建局個個都是英雄好漢!不管工作還是私生活。”
張曉京說:“都是領導您栽培的好。”
朱雲濤在旁邊附和道:“曉京,領導可是剛從市裡開完會就來你這邊了,馬不停蹄啊,也就你有這個待遇了,換了別人誰都不行。”
張曉京摸了摸頭上纏著的繃帶,說:“局長,那我這假怎麼說,馬上就過年了,工作量又多,我怕局裡的同事們忙不過來。”
“你該休息就休息,也給下面小同志一些機會。”
沈建華握著張曉京的手寒暄了很久,離開前還讓朱雲濤打電話給樓下飯店訂了兩份營養餐上來,走出病房後和朱雲濤並肩走在走廊,問道:“你確定你聽到南門分局局長叫那個女人連大姐?”
朱雲濤低聲說:“我聽得真真兒的,所長接了個電話就換了副嘴臉,再加上那許勇軍對她的態度,十有八九是市局連局長的同胞姐妹。”
“那要照你這麼說,張曉京還真是個福星啊。”
沈建華在心裡琢磨著,他上市裡開會的時候跟連和泰有過幾面之緣,雙方接觸的不夠深入,只是互留了一個聯絡方式,如果能透過這個機會搭上連局長的關係,以後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都會很方便。
張曉京以為沈局長看望完就結束了,能好好休息了,沒想到只是個開端。
一下午的時間裡,從辦公室到其他科室的同事,都拎著大包小包的牛奶補品來病房裡慰問,那樣子跟張曉京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似的。
實際上他的腦袋已經不疼了,賴在病房不走是想好好休個假,等待那邊的處理結果,對於送上門的禮物,不管真情還是假意他都照單全收,這些都是人情,以後是要還的。
等人都走光以後,一個讓他意料不到的人出現了,前任領導王磊的妻子付雪捧著一束鮮花走進病房,關懷道:“曉京,傷怎麼樣了?”
張曉京眼裡閃爍著真情的火花,說:“嫂子,局長他……”
從王磊出事以後,張曉京無數次撥打過他的電話,對方一直是來電轉駁,微信上也不回訊息,張曉京想著領導可能是想一個人靜靜,沒敢去家裡打擾。
付雪苦澀道:“還叫什麼局長?王磊聽說你受傷的訊息,又說沒臉來見你,讓我帶束花過來看看。”
對於張曉京來說,王磊是領導,是長輩,更是一盞指路明燈。
可這盞明燈在不久前,以一種意想不到,甚至有些滑稽的方式忽然熄滅了,張曉京的世界一下變得灰暗,如同盲人摸象般找不到前進的道路。
張曉京對王磊有很多話想說,很多問題想問,對方一直避而不見,今天讓嫂子過來的含義他不得而知,兩個同病相憐的人都沒說話,互相嘆了一口氣。
付雪說:“這段時間他很消極,整天把自己鎖在書房裡不出來,飯也不吃,水也不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到今天,住建局的同事告訴他你出事了,他才從書房裡出來,我嚇了一跳,他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眼裡的精神都被消磨殆盡了,臉上鬍子拉碴,我頭一次見他這樣。”
張曉京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果他早點發現王磊和李璐的事,讓領導及時懸崖勒馬,還會發生後面的事麼?
“嫂子,我也有責任。”
“不,不能怪你,我今天來看你沒別的意思,是幫王磊捎一句話。他說,慾望越多,痛苦越多,望你保持本心,不會變成像他那樣。”
“他還說,你對他而言就像一個孩子,他沒有做完的事,以後就交給你來做了。”
付雪來得快去得也快,說完這番話就把鮮花放到張曉京的床頭,毅然決然走了。
空曠的病房裡再次剩下張曉京一個人,他把目光投向窗外,回憶著王磊還在副局長位子上時的點點滴滴。
王磊在挑中他當拎包秘書時對他說過一句話,在辦公室裡,你是辦事員,我是副局長,出了辦公室你就是副局長。
張曉京那時候還是一個初來乍到的小透明,他不知天高地厚的問,局長就是局長,辦事員就是辦事員,怎麼能相提並論呢?
王磊哈哈大笑,說你以後就懂了。
這是王磊教給他的第一課,叫權力的延伸性,如果要從全省挑出一個含權量最高的處長,那這個人就是省委書記的秘書。
作為王磊的拎包秘書,張曉京的權力是由王磊的權力而產生的權力,自上而下,張曉京也能影響到王磊的關鍵決策,天安系統就是最好的例子。
往事總被風吹去,張曉京能在二十六歲就當上辦公室副主任,從根本上來講全靠當初王磊賞識。
最後一個來看張曉京的,是申海波。
作為張曉京忘年交的老大哥,申海波是他唯一一個主動通知住院訊息的,來的時候什麼禮物也沒帶,張口就說:“別怪老哥沒給你帶東西,我看你這都快塞不下了。”
張曉京笑道:“哥,我就是輕微腦震盪,又不是做什麼大手術,咱哥倆還說那些虛頭巴腦的幹什麼?”
“我要送你的禮物,是別人送不了的。”
“什麼?”
“公道。”
申海波說,“什麼派出所所長,什麼地痞惡霸,給我兩天時間,我通通給你收拾咯。”
張曉京一驚:“啥意思啊哥,你認識公安廳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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