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色人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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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公雞姓鐵，但名字不叫公雞，之所以這樣叫他，是因為這傢伙吝嗇成性，他經營一家大型連鎖超市，總計十八家分店，但為了節省支出，全部店鋪他都自己管，用超級先進的監控裝置，隨時監控每家店裡每個員工的動態。

並且由於兼職工資比較便宜，所以鐵公雞旗下超市僱傭的大部分都是兼職，他就是其中一員。

由於經濟比較困難，傅寶一直都有在打工賺取生活費，只是傅東來的意外訊息，讓傅寶蹺了幾天班，他向老闆道了歉，表示今天會過去上班。

雖然有傅東來的意外賠償金，不過傅寶不是坐吃山空的人，另外，他覺得自己也需要出去曬曬太陽、接觸人群，沖淡一下腦子裡莫名其妙的怪念頭。

“一切都是幻覺，嚇不到我的。”傅寶在廁所裡對著鏡子微笑，鏡子裡黑髮黑眼的他臉色超級差，不過眼睛還算有神，應該不會嚇到人。

傅寶有個學妹說過，他的眼睛最好看，是真正的黑白分明，一般人是那種深褐色瞳孔，學妹講這些話的時候，還痴迷地盯著他的眼睛，像個花痴，傅寶對此很無奈。

打理一下自己，確定不會嚇到小朋友之後，傅寶迎著初升的太陽出了門，溫暖而不熾熱的陽光照在臉上，讓他覺得很溫暖，之前的陰霾似乎被清掃乾淨。

走著，傅寶恰好看到隔壁的漂亮媽媽帶著小女孩出門，小女孩用胖乎乎的手揉著自己的惺忪睡眼，模樣嬌憨可愛，傅寶忍不住向她微笑。

漂亮媽媽則有點警惕的跟傅寶打了聲招呼。

傅寶知道自己昨天嚇到小女孩了，覺得有些抱歉，想說點什麼表示友善，於是他下意識的問：“小囡，今天要去合唱團啊？”

“是啊，所以起好早，還很想睡。”小女孩回答。

美麗媽媽也點點頭，然後愕然抬頭，眼中全是警惕，萬分緊張的質問：“你怎麼知道？！”

空氣像是凝結了，令人窒息，傅寶的笑容僵硬在臉上，是啊，他怎麼知道？

那是因為⋯⋯他的惡夢。

傅寶覺得心臟像是被凍成了冰塊，撥出的氣息也寒冷如冰，如同身處北極，陽光也沒能給他溫暖，一下子感到森寒刺骨。

他夢到的⋯⋯竟然是真的？！

那個想要掐死自己孩子的母親？！

那個在鏡中全部都是孔洞和惡蛆的醜惡面孔？！

不會、不可能⋯⋯

傅寶猛烈搖頭，肯定是先前碰面時無意中聽到那母親想要帶女兒去合唱班的話，沒錯，肯定是這樣。

當傅寶想要解釋的時候，漂亮媽媽已經把小女孩抱上車，又緊張的瞥了傅寶一眼，接著一溜煙地把車子開走了。

真糟糕。

傅寶原本想叫住對方的手停滯在半空中，最後揉了揉自己的額際。

頭好痛，像是有人用鐵錘一下又一下的敲著他。

傅寶在大街上慢慢走，陽光很溫暖，卻溫暖不了他疼痛的大腦，一步一步走到工作的超市，離家裡不遠，因為是暑假，所以在這一間，等之後開學，學校附近有另外一家鐵公雞的超市，只要在那邊上班就可以繼續賺生活費，鐵公雞雖然苛刻，但還是有一點好處的。

“Hi。”

傅寶和同事打招呼。同事們看著傅寶，覺得他氣色很差，開玩笑地問：“你撞鬼啦？”

他乾笑兩聲作為響應，哈，雖然他遇上的事很像撞鬼，但終究只是幻覺而已。

傅寶打了卡，又戴上通訊器，這個通訊器直接聯機到鐵公雞位於市中心的辦公室，方便鐵公雞指揮每一個員工，超市內也有許多監控器，同樣方便鐵公雞監控每一個員工。

傅寶一直覺得鐵公雞肯定長了六隻眼睛八張嘴，否則不可能同時控制十八間超市裡近千名員工。

才戴上通訊器，傅寶就聽見鐵公雞的尖叫，“傅寶你遲到一個小時，扣三百！”

“知道了知道了。”

傅寶朝監控器揮揮手，然後開始整理他所負責的區域。

不過由於精神恍惚，傅寶犯了不少錯誤，比如把洗髮精當成飲料推薦給顧客、換貨時把更貴的商品無償送出、男顧客想去洗手間時被引向女廁⋯⋯

鐵公雞的尖叫聲幾乎把傅寶的耳膜給吼破了。

鐵公雞大吼，“你腦子沒問題吧？還是你有吸毒？”

“怎麼可能！”

傅寶儘量微笑，他可是個乖寶寶，在校成績一直不錯，除了和同學甚少往來，沒什麼朋友之外，一切都很好。

鐵公雞繼續吼，“還是你這個死人頭撞到什麼髒東西了？你今天不是來上班是來搞破壞的吧！你口袋裡放什麼東西？是不是偷超市的玩具？”

什麼玩具？傅寶下意識的去摸口袋，卻掏出一個奇怪的東西，黑色衣服有彈性，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的⋯⋯人偶！就塞在傅寶的口袋裡。

傅寶手握人偶，呆呆的看著它，他十分肯定以及確定，出門前絕對沒有把人偶塞進口袋的記憶。“你⋯⋯跟來了？”

他無意識的冒出一句話。人偶沒說話⋯⋯當然不會說話！

傅寶拼命的搖頭，因為又覺得有人在用巨大鐵錘一下又一下的敲著他的頭。

鐵公雞懷疑的說：“傅寶，發什麼神經！你在跟誰說話？”

傅寶忍著頭痛露出難看的微笑，“呵呵，沒事、沒事。”

嘴上雖然說沒事，但他一動，頭痛到站不穩的他立刻打翻旁邊貨架上的一堆商品，鐵公雞的尖叫聲立刻傳來。“傅寶，我要扣你薪水！”

“老闆，我請假⋯⋯”傅寶虛弱地說，他的頭好痛。“扣你全部薪水！”

鐵公雞的尖叫聲，和通訊器一起被傅寶放到桌上，然後在幾個同事的驚訝目光中，他步伐有些搖晃的離開，身後還隱約傳來鐵公雞的尖叫，“滾！走了就不要再回來！”

傅寶充耳不聞。

離開前，他瞧一眼超市裡的時鐘，電子鐘上頭顯示“6：66”，傅寶想回頭跟鐵公雞說超市的鐘壞了，但想想還是算了。

回家路上，傅寶經過一個垃圾桶，考慮了三秒後，就把黑色人偶扔進了垃圾堆，雖然那可能有老爸留下的訊息，不過他已經無法再忍受這個詭異的人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