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咱倆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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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文昭已經帶人到樓下車裡布控，此時在樓上，僅剩七八名刑警。

見大塊頭莽著槍指過來，看過證件的兩個同事一驚，連忙喝道：

“馬修！把槍放下。”

馬修吐開嘴裡的煙，站定，過往的委屈脫口而出：

“怎麼，一個國安局的證就把你倆唬住了，老子不管，別又他媽是哪裡來的督察，整天就知道自己人弄自己人，耗子扛槍——窩裡橫！”

眸子陡冷，槍口靠近的瞬間，古昊誠鬼魅般向左劃開，右腿猛踏，還沒等三人反應過來，右手拿住槍口，左手捏拳，狠狠朝馬修胸口砸去。

古昊誠力量之大，馬修槍口被握住的瞬間，頓時感覺一座大山壓在自己右手，衝鋒槍瞬間被拿下。

就在拳頭快要接觸到馬修胸口的瞬間，刺耳的呼嘯聲響起，一顆白色檯球攜帶風雷之勢衝來，直挺挺瞄準古昊誠胸口。

只要他繼續攻擊馬修，這一球絕對砸個實在。

拳如閃電，球亦不遜分毫。

古昊誠暗怒，他不敢拿自己的橫煉賭檯球的力道，只得轉攻為守，將衝鋒槍擋在面前。

嘣！

檯球和槍親密接觸。

一股巨力從碰撞點順著槍身，傳到古昊誠右手上，酥麻傳遍半個身體。

古昊誠眉頭微皺，銳利的雙眼，看向遠處微笑的王青雲。

王青雲邊走邊笑：“如果我今天能想辦法把人活捉，又把情報拿到，不知道，能不能洗去我身上的莫須有嫌疑。”

“哼！”

蹬-蹬-蹬——

恰逢其時，四男一女，五個穿著便裝，眼神堅毅的“普通人”跑上樓，看向古昊誠，一齊問道：

“組長，人抓到了嗎？”

古昊誠指著王青雲：“小虎，你看好他，別讓他跑了，其他人，跟我來！”

周圍警察面面相覷，沒有攔著，任由古昊誠帶著手下又往緊急通道跑去。

名叫小虎的男人站到王青雲旁邊，不說話，只是默默拿出一把小刀，右手緊握。

“馬修是吧，我記住你了，我得給咱們古組長找間諜去了，改天約。”吆喝一聲，王青雲在小虎“寸步不離”的保護下，往樓下走去。

樓下大型警車裡，許文昭正安排市局的搜查隊從外圍開始，地毯式搜查。

在一處幽深的黑暗中，呲-呲——

衣服摩挲不鏽鋼鋼管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是男人粗重的喘氣聲。

媽的，終日打雁，今天算是被雁啄了眼，好在自己通道多，沒有讓那小子逮到。

男人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一處硬塊，他掏出來看，藉助手裡的電筒，那是一個墨色的隨身碟，在白色燈光下，泛著一道滑動的流光溢彩。

嗡哇——

男人興奮地親了一口，低聲喃喃：“等著，老子把情報帶出去，再也不幹這檔子事，天海任鳥飛，海闊任魚遊。”

王青雲假裝尋找間諜，敲敲打打了兩圈，最後來到三號門藏著。

遠遠的，他就看見假裝喝茶的蒙松，蒙松對面坐著一個精瘦的漢子，兩人相談甚歡。

在三號門的井蓋邊，全副武裝的駱雪和兩個隊員呈三角形，躲在三根大石柱背後，只要井蓋裡有人出來，絕對會被抓。

隨著時間推移，搜查隊越過三號門的井蓋，往裡面繼續搜尋，兩個同事往外走巡視，只剩下駱雪還在柱子邊。

王青雲開啟手機看，時間來到五點四十，他知道，是時候了。

“來買一買，看一看啦！”

“五塊錢一個鍋了啊，只要五塊錢！”

……

喧鬧的喇叭聲突然響起，就像蜂擁而至的魚群。

一時，在三號門外的大路上，停滿了吆喝的商家，或是小貨車，或是闆闆車，或是三輪車，從吃的小嘴到穿的衣服，應有盡有，幾乎湊齊了所有小販。

警戒的駱雪察覺不對勁，剛要拿起對講機，嘭！

四十來斤的井蓋瞬間翻飛，一道身影從圓形黑洞中飛出。

黑影舉手鳴槍，砰！

“衝啊！”

槍響就是訊號，突然到訪的小販，或是拿著刀，或是拿著棍，朝著三號門外圍的兩名警察襲來。

剛剛的拖鞋男，現在已經換了一身黑色緊身衣，一排銳利的飛鏢掛在腰間，讓人不寒而慄。

駱雪舉槍，男人速度快她，槍剛舉起，就有一柄飛鏢，直指駱雪眉心。

駱雪不得不躲開，男人欺身而上，一把白色粉末從手裡散出，勢必要把駱雪徹底幹掉。

與此同時，王青雲出手，先是一腳踹開駱雪，隨後同男人一記對拳。

儘管雙方速度差不多，但是王青雲還是被男人一拳打飛，對方力氣太大，咔嚓一聲脆響，王青雲右手，直接骨折。

蒙松朝手下示意門外，六個拿著黑色長棍的男人衝向門外的“小販們”，蒙松自己則衝向黑衣人。

看著又衝上來的蒙松和作勢要出手的小虎，黑衣人滿是血絲的眼睛閃過一絲驚慌，到底是誰，暴露了自己的計劃？

藥劑的時間只有五分鐘，自己必須速戰速決。

“他力氣很大，別硬拼，留個活口！”王青雲大喝。

小虎和蒙松兩人衝上去，儘管努力配合，但終究是默契不夠，被黑衣人，一人捱了一腳。

嘭！

蒙松被踹到木箱裡，一地木屑。

小虎就慘了，直接撞到柱子，吐出一口鮮血。

“我去拖住，你開槍。”王青雲在駱雪耳朵邊囑託一句後，拿著短匕，朝黑衣人飛去。

“找死！”男人似乎根本不躲王青雲的刀，以傷換傷的架勢，右手一拳，直接搗向王青雲心窩。

嘭！嘭！嘭！

金色火花吞吐，三顆子彈順著槍膛飛出。

前兩顆在牆上擦爆一團灰煙，第三顆射中黑衣人的右手。

噗！

因為子彈導致的偏離，拳頭砸在王青雲右肩。

王青雲亦是一口鮮血噴出。

艹，真他媽疼，也不知道前世許文昭，是怎麼抓住這孫子的。

王青雲絕不會想到，前世，黑衣人不是死在槍口之下，而是無法甩開的繩網。

槍聲就像集結號，聽到槍聲的許文昭拿起對講機，迅速下命令：

“預防對方調虎離山，每組抽三人援馳三號門，其他人，做好戰鬥準備。”

三號門旁，戰鬥還在繼續，雙方的槍都被踹飛，不知道丟在哪裡。

王青雲和蒙松主攻，駱雪策應，勉強拖住男人。

只是，每個人身上都帶著傷，王青雲替駱雪捱了兩次，身上已經有五處骨折，右手根本使不了力；

蒙松被打吐血，後背有三道長長血痕，那是對方手指抓的；

駱雪左肩被重踹，現在只靠右手甩東西策應。

王青雲舔舔嘴唇邊的鮮血笑道：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肯定是吃了什麼藥，比腎上腺激素更有意思的東西，只是時間很短，還有嚴重的副作用，對吧！”

“哼，那又如何，殺了你們三個廢物，綽綽有餘！”

就在男人對蒙松出手的瞬間，一個藏在樓梯下許久的黑影如一道閃電飛出，直襲男人脖子。

“雪！”

王青雲卯足力氣，再一次出手，這次他進攻的目標是對方胸口的微微凸起，他要把隨身碟搶到手。

駱雪手裡甩出最後兩把匕首，直襲男人雙眼。

就在勝利曙光即將到來的瞬間，地上的小虎摸到地上的槍，朝著最靠近男人的蒙松和黑背一齊開槍。

“小心！”

“小心！”

嘭-嘭-嘭！

咔嚓——

僅剩的三顆子彈，一顆打在黑背嘴上，一顆擦著黑背眼睛飛出，一顆打在蒙松左手上。

沒想到，敵人就在指揮部。

黑衣男一愣，他也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幫自己，難道，對方就是自己的上頭，幽冥虎？

“看什麼看，快走，把情報傳出去！”小虎大聲吶喊。

王青雲這分鐘只想把古昊誠抓到面前，給他一個大逼兜，給什麼不好，給自己一個漢奸。

功勞是大，可也得有命扛啊，艹。

黑衣男隨即朝著門外狂跑，小虎從地上撿起另一把槍，對準被摔飛到地上的三人。

小虎扣動扳機，輕蔑一笑：

“再見了，愚蠢的炎國人！”

“啊！”

一聲淒厲的叫聲突然響起。

是剛剛逃跑的黑衣人的！

小虎扭頭看去，跑到一半的黑衣人，此時正倒在地上，雙腿各有一個巨大的捕獸夾，連腿骨都夾斷，殷紅的鮮血，順著冰冷的咬合齒流下，在地上勾勒出道粘稠血痕。

趁對方扭頭的瞬間出手，小虎扭頭回來，剛躲過王青雲的飛踢，駱雪的含怒一拳隨即趕到，他沒躲開，重重捱了一拳。

噗！

小小的拳頭聚集了駱雪全身的力量，小虎像煮熟的蝦一般，蜷縮在地上。

眼見已經有警察從遠處奔來，王青雲咬著牙，費力走到黑衣人身旁，從胸口拿出隨身碟，又回駱雪旁邊，背靠著背坐下。

“艹，今天連累你了，你沒事吧駱警官。”王青雲吐出一口死血，媽的，差點兒翻車。

“我以為我，今天死定了，還不錯。”回想起連續幾次險象迭生，駱雪說得分外平靜，臉上如雨後見陽的梅花，有一種聖潔的淡然。

一旁的蒙松正抱著黑背誇讚，興奮地親吻狗頭。

說來，幾人不知在死亡邊緣徘徊多少次，但實際的時間，連五分鐘都沒有超過。

挖汪挖汪——

隱藏在最外圍的警察開車把圈子包圍，趕到的警員紛紛加入戰場，不到三分鐘，戰鬥解決。

把人抓完，120開到三號門院口，眾人抬著上車。

王青雲志坐上120，指著遠處趕來的古昊誠。

“你的手下是探子，這事咱們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