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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深之時,呂卿燕和小挽一起找到了裴涼。
裴涼自然知道怎麼回事,出去偵察了一番,確實無人,才讓二人順著圓窗爬了出來。
雖然窗外放了踮腳的東西,但裴涼還得在一旁扶著,小挽自然輕車熟路,輪到後邊呂卿燕就犯了難。
自古男女授受不親,身為大家閨秀,她還是不好意思。
小挽一把推開裴涼,要親自接自家小姐下來。
由於二人都沒有經驗,呂卿燕的身子又探出來太多,腿還來不及邁,就一頭栽了下去,小挽一個弱女子,慌亂之下哪能接得住。
關鍵時刻,裴涼搶先一步,一把攬住女人的腰間,將她扶正。
呂卿燕緊緊捂著嘴才沒喊出聲來,驚魂未定的她,身子一下就軟了。
裴涼也不好意思繼續抱著,忙給小挽使了個眼色。
———
把二女拉回貨艙之後,裴涼就想做一個小梯子出來,不然來回爬窗太麻煩。
材料好找,手頭唯獨缺少鋸子和木釘。
思來想去,還是去船上找一個比較方便,裴涼最後還真在雜物堆裡找到了一個長梯,經他隨手掰去一截,長度就剛好了。
等到後半夜夭娘如廁的時候,裴涼試了一下,確實方便好用。
可這夭娘可不像呂卿燕羞羞答答的,返回的時候,說啥都不用梯子了,非讓裴涼在後邊把她託進去。
“不要臉的,你不一直想摸嗎,讓你摸”
“這不是多此一舉”
“我就要你託著我的屁股,給你機會別不識好歹……”
“有人來啦,快走”
經裴涼突然這麼一嚇,夭娘三步並兩步,趕忙鑽了進去。
等男人不緊不慢順著梯子爬進來的時候,女人才意識到上當。
“臭裴涼,你就這麼不稀罕我!”
夭娘有些傷心鬱悶。
“我只是不想隨意冒犯你。”
裴涼說著摸了摸夭孃的頭。
“真搞不懂你這人,一會兒正人君子,一會兒又下流!”
夭娘悻悻彈開裴涼的手,轉身從麻袋上滑了下來,剛回到自己的房間,忽然見呂卿燕站在了那裡。
“姐姐……這麼晚不睡呀”
“出來透透氣,裡邊太悶”呂卿燕溫柔的聲音在黑暗中聽得更加讓人舒服。
“哦”夭娘應了一聲。
“妹妹,你別怪姐姐多嘴,裴大哥不是不稀罕你,只是他骨子裡比較保守……”
豈料夭娘不待呂卿燕說完就冷笑一聲:
“他骨子裡保守,我就放蕩了?”
一時語塞的呂卿燕嘆了口氣:“妹妹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姐姐也不用多想,我知道你也是為我好,怕我誤會裴涼,惹得自己不愉快”
“嗯,就是這個意思”
“我那句話也不是對你,是對那個不知好歹的臭男人說的”
夭娘轉頭看了一眼僵在那裡的少年,氣就不打一出來。
裴涼咳嗽了一聲,朗聲說道:“既然眼下大家都睡不著,我就破例講兩個江湖人物如何?”
“誰稀罕你講。”夭娘雙臂抱肩。
“妹妹聽聽也好,只當他給你賠禮道歉呢”善解人意的呂卿燕在一旁勸道。
“看在呂姐姐的面子上,饒你這回!”
夭娘也順勢就坡下驢,被呂卿燕拉著來到麻袋旁,找了個位置坐下。
裴涼立即坐好姿勢,打起十分精神:
“排行榜第六位展閔,是一位亦正亦邪的人物,幼年習劍,劍術登峰造極後又改練刀,性格孤僻,獨來獨往,在他手上,好人壞人都殺了不少,縱橫天下數十年,出手全憑自己心意和喜惡,誰都不敢輕易招惹。”
“排行榜第五位叫八師陀,是異族的國師,魔陀山明面上的最強者,涅槃境巔峰修為,傳聞此人外表像個憨厚的大和尚,內心卻住著一個魔鬼,喜食人肉。”
“排行榜第四位曹禺,我此生最敬仰的一位人物,是個真正胸懷天下的大俠,嫉惡如仇,古道熱腸,光明磊落,反正所有讚美的詞用到他身上,都不為過……”
“裴大哥可是很少如此誇一個人!”呂卿燕笑著插了一嘴。
“你不是要講兩個嘛,咋又禿嚕嘴了一個?”夭娘撇著嘴問。
“船後天就到玉京了,一天三個,正好講完。”
裴涼緩了緩,繼續說道:“這曹禺的勇猛事蹟得給你們講一下,看我是否言過其實,我師傅曾經參與過一場生平最驚心動魄的大戰,當時曹禺剛剛突破到涅槃境,魔陀山便糾結了一眾高手前往東海圍殺,在一座不知名荒島上,曹禺獨對八師陀,宮無月和四位金身境高手,血戰一天一夜,最後一直撐到無歸大師率領的江湖援手趕來,以自身斷去一臂的代價擊殺了魔陀山最有希望躋身涅槃境的一位天才金身境,重傷兩人,令魔陀山鎩羽而歸,從此再也不敢輕易出手。”
“這人是挺猛,但他斷了一條胳膊,還能排在前五名?”夭娘疑惑道。
“這就是曹禺被稱為繼天下第一人騎牛道士之後,江湖上修行資質最為逆天的人的原因,他以拳頭出名,斷去右臂之後,按理說應該修為大減,但天才總是在逆境中重生,他反而因禍得福,左臂練拳,境界竟然一路攀升,如今已是實打實的涅槃境巔峰,是江湖正道中人最大的依仗!”
“你不是說騎青牛的道人才是守護天下的最強者嗎”
“到了那種境界的人已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存在,畢生追求的都是虛無縹緲的天道,尋常的江湖恩怨早已不在人家的視野範圍,除非是那位魔陀山之主出山禍亂天下,不然世間沒有任何事值得他出手。”
“等於說那道人的象徵意義大於實際意義,正道和魔門最強的倆人都是在互相威懾,誰也不能輕易出手”
夭娘感覺自己隱隱約約捕捉到了這麼一層意思。
裴涼不禁豎起大拇指,夭娘說的一點沒錯!
“這就像定海神針,看著一直豎那沒什麼用,可一旦沒有了它,頃刻間便會天翻地覆!”
裴涼又意味深長的補充了一句。
“明白了,我還好奇,為什麼江湖有那麼多厲害的人物,但天下還是連年征戰,百姓苦不堪言,隨便派出一個人把異族首領的腦袋砍了,不就太平了”
“真正決定天下興亡的從來都不是什麼江湖高手,而是天下大勢和坐在廟堂裡的君王,天子一怒,浮屍萬里,佞臣當道,遺禍千年”
裴涼看著夭娘說道。
這時夭娘突然偷偷看了一眼低下頭的呂卿燕,雖然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明顯感到人有了些異樣。
裴涼也注意到了,連忙用手指點了點夭孃的小腦袋:
“你別亂想,人家呂大人可不是佞臣,是忠君愛國的賢臣,百姓有口皆碑的,我只是打個比方!”
“我想也是,呂姐姐如此賢良淑德,家風哪能差呢。”
夭娘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臭裴涼,誰亂想了,是你自己沒說清楚好不好”
夭娘又點了一下裴涼的腦袋。
呂卿燕這時柔聲開口道:“家父剛正不阿,一身正氣,素來不做貪贓枉法之事,但……後來新皇登基,處處猜忌家父,為了自保,他偶爾會做些自汙其名之舉,實屬無奈,可縱然如此,家父也是有底線的!”
“都明白,高處不勝寒”
夭娘十分體諒地拍了拍呂卿燕的肩膀。
“裴大哥,你對天下大勢歷來都有獨到見解,家父如今處境堪憂,可有破解之道?”
呂卿燕突然抬起頭來看著裴涼,目光盈澈如水又飽含希冀。
“我對廟堂之事向來不太關注,提供不了什麼有用幫助,只能淺顯說下個人看法,供呂姑娘斟酌!”
“廢什麼話,讓你說就說…….”
“嗯嗯,裴大哥但說無妨”呂卿燕根本不看一臉不耐的夭娘。
裴涼正色道:“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為了樹立自己的威信,鞏固自己的權力,肯定會拿自認對他構成威脅的大臣開刀,再加上有奸臣攛掇,任你自汙其名也好,辭官歸隱也罷,都很難獨善其身,敵人是不會心慈手軟的,關鍵看你有沒有足夠令他們忌憚的籌碼?”
“裴大哥的想法跟我爹不謀而合,卿燕真是問對人了”
呂卿燕高興得聲音都有些發顫。
“那令尊可有佈局?”裴涼繼續問道。
“我爹的門生故吏遍佈天下,他說這些人既是籌碼也是隱患,一旦失勢,不乏跳樑小醜會蹦出來撕咬得敵人還兇!”
“嗯,令尊對人性看得很透徹,關鍵時候,這些同朝為官的故人落井下石者多,真心幫忙的屈指可數”
“我爹最重要的依仗就是我們呂家的一個青年才俊,如今擔任古裕關西北行軍道大都督的安國侯呂固,他是我表哥,打仗勇猛,握有軍權,最近邊關戰事吃緊,朝廷一刻都離不開他,皇帝也是顧忌這一點,才一直對我呂家假意恩寵照顧。”
裴涼聽罷,久久不言。
只有夭娘在一旁插了嘴:“這不很好嘛,一文一武,內外都有人,諒皇帝老兒也不敢對你們呂家怎麼樣”
呂卿燕聞言嘆了口氣:“妹妹話雖不錯,但內臣和邊將過從太密,歷來是皇家最為忌憚的事情,怕會更加堅定皇帝剷除呂家的決心!”
裴涼點點頭:“相信以令尊的智慧,肯定能想到這其中巨大的風險,但目前來看,這又是唯一的辦法,不失為最好的權宜之計,未來真有什麼變故,早做防備!”
“多謝裴大哥指點,只能走一步說一步了。”
呂卿燕施了一個萬福。
裴涼拍了拍手:“時候不早了,都回去休息,明天最後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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