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兮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七十章·心計,閨門榮婿,秦兮,小說天地),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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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惜不再笑了,她面色沉重的盯住葉掌櫃:“對不住對的住的,你心裡清楚,我心裡也清楚。老葉,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在我還未遭遇刺殺之前,我都還對你心懷希望,希望你並不曾背叛我,你現在這樣背刺,我很失望。”
葉掌櫃的聲音都已經帶了哭腔:“是我該死,小人該死!小人不是東西,小人對不起大小姐和太夫人”
他恨得伸手打自己的臉。
陸明惜淡淡的搖了搖頭:“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些。”
葉掌櫃僵住了,跪在地上一時無言。
陸明惜的聲音仍舊是平靜的:“老葉,你知道我的脾氣,我現在只問你,是誰讓你做這一切?”
葉掌櫃抖索著嘴唇,說不出話,正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葉娘子已經趕到了,她看見葉掌櫃跪在地上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不要命的衝了進來的,當著所有人的面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就是這麼哭,她也還能保持自己的吐字清晰,死命的喊:“大小姐,要怪就都怪我,不怪我家當家的!”一面說,一面又忽然爬起來,飛奔著朝著臺階上的柱子撞過去。
藤蘿厭惡的皺了皺眉,一把攥住了她將她往地上一推。
葉娘子便拍著大腿哭起來:“都是我不好,千錯萬錯是我貪圖銀子,是我聽了人的胡話,大小姐,我知道你眼裡容不得沙子,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別追究我家老爺。”
她知道陸明惜其實是個心軟的人。
但凡是從前跟著從邵家出來的下人,一個個全都得了好差事。
哭一哭,求一求,這件事說不得就過去了。
葉掌櫃卻知道不是如此,陸明惜平時對你越好,對你的期望便越高,被人這麼背叛,差點還丟了性命,她心裡怎麼可能過得去?
他見葉娘子還在哭哭啼啼糾纏不休,頓時忍無可忍,厲聲喊:“夠了!”
葉娘子呆愣著看著葉掌櫃。
夫妻這麼多年,葉掌櫃是個再忠厚不過的性子,家裡的大事小事都是聽她的,從來沒跟她發過脾氣,哪怕是上次她私底下答應了齊家的人陷害鋪子,丈夫也只是自己去尋死,都沒有斥責過自己。
這一次卻如此疾言厲色。
她一時忘記了再哭喊。
葉掌櫃忍著心裡的羞恥,轉過身朝著陸明惜磕了三個頭:“是我對不住大小姐,大小姐這麼多年對我仁至義盡,倍加看重,我卻存了壞心陷害大小姐。”
他直起身,頭一次覺得自己如此輕鬆:“大小姐,是齊家的夫人給了我夫人貳仟兩銀子,讓我偷換店鋪進貢的藥材,陷害店鋪。我一開始不答應,但是已經接了人家的銀子,沒有法子,只能咬著牙答應下來。可不知道為何,他們臨到頭又改了主意,讓我不再換藥材,換安胎丸。”
葉娘子雙眼發直,怎麼也沒想到丈夫竟然會蠢成這樣。
現在事情又還沒辦成,這安胎丸都還沒給人呢,只要咬死了不承認,陸家頂多是以後不再用他們,把他們給發賣了,又不能徹底定他們的罪。
可現在他自己承認,那不就是自己找死麼?!
葉掌櫃說完了這一句,只覺得渾身輕鬆,他已經沒什麼好怕的了,頓了頓,又看著陸明惜說:“至於約定在我這新宅子,也是齊家和皇甫大人要求的,他們說這裡清靜。丸藥的金紙都是咱們藥鋪專用的,所以他們給的丸藥的金紙都要我重新換過,換成咱們藥鋪的那種.”
他是認識摩訶的,跟摩訶說:“盒子在我書房的第二個抽屜,勞煩姑娘去取。那上頭的金紙還沒換,由此可證明那藥丸不是咱們藥鋪的,盒子也是齊家的盒子。”
摩訶立即便去了。
葉掌櫃朝著陸明惜直挺挺的磕了三個頭:“大小姐,小的辜負了您的看重,實在罪該萬死,小人無話可說,只求大小姐不要遷怒小人的老母和孩子,小人給您磕頭了。”
主僕多年,他是知道陸明惜的底線的。
所以認錯認得十分的坦誠。
陸明惜看著他,垂下眼:“這些話你留著跟官府說,至於你的老母和孩子,他們並無參與其中,自然也沒什麼放過不放過的說法。”
葉掌櫃幫陸明惜管了這麼多年的鋪子,一聽陸明惜說這話,就知道陸明惜是說真的,她不會再對葉家其他人如何。
這樣也就足夠了,自己做錯的事,原本就該自己承擔。
他吞了口口水,沒有事發的驚恐和驚怕了,反而有種奇妙的如釋重負,重重的朝著陸明惜磕了三個頭。
沒過一會兒,順天府的人也到了,帶隊的又是汪推官,見到陸明惜跟馮堯都在,他面上也沒什麼奇怪的神情——之前錦衣衛送了那麼多人去順天府,他就知道馮大人跟陸家大小姐一起遇襲的事兒。
所以在這兒看到這兩人在一起,他也沒覺得奇怪。
上前跟馮堯打了招呼之後,他便問:“前來報官的人說這裡有人意圖害主,不知道馮大人可知究竟是怎麼回事?”
汪推官跟陸家的人已經打過幾次交道了,不過此次碰上,還是不免咳嗽一聲,覺得陸家真是夠多災多難的。
三天兩頭都得鬧出些非得見官的事情來。
分明陸明惜才是苦主,但是因為有馮堯在,汪推官先問的還是馮堯,這世上的事就是如此,男子天生的就擁有話事權。
陸明惜冷笑了一聲。
馮堯咳嗽一聲:“的確是有人意圖害主,陸家的藥材鋪掌櫃被人收買,意圖勾結他人偷換進貢給宮中的藥物,並且還收買殺手趁亂殺人,如今已經人贓並獲,還請汪推官將人收押,審問清楚,還陸家一個清白。”
偷換給宮裡的藥物,這個罪名就已經叫人不得不重視了,汪推官想到之前錦衣衛送到順天府的那群人,面色一肅,沉聲問:“犯人在何處?”
馮堯看了葉掌櫃一眼。
葉娘子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她終於知道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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