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8、被捧的日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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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蕭明珠摩拳擦掌,兩眼發光,林老夫人倒不淡定了:“明姐兒,你別亂來。”
蕭明珠緊摟著她的胳膊,笑得像個孩子:“我不怕,我有護身符呢。”她還特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林老夫人心揪,恨不得再彈她一個腦門兒:傻丫頭,你就不怕那些人秋後算帳?
蕭明珠還很得意的補充了一句:“我就算把天捅了個窟窿,還有王爺頂著。”
林老夫人真是被她這種天真勁兒給打敗了,狠瞪了她兩眼,還覺著達不到威懾的效果,又伸手在她胳膊上不輕不重地拍了兩下:“不準胡說,也不胡鬧,先去看看。”
看看,這就是高嫁的不好。
若是門當戶對,哪怕高嫁世爵權貴,只要不是皇家,她就敢領著自家那蠢兒子,拎著傻女婿,帶人直接打上門去了。
蕭明珠捂著胳膊笑著嚷疼,鬧到林老夫人臉也崩不住的時候,才摟著林老夫人的胳膊一起去明華院。
一進院門,蕭明珠一眼就看到站在院門口,渾身不自在的程公公。
聽到動靜,程公公硬著頭皮,老遠就迎了上來,不清楚的人,還認為他是王府裡的大管事,這正迎接貴客呢。
蕭明珠故意裝成什麼都不知道,張嘴就問:“程公公,今兒個父皇又賞賜了我什麼好東西。”
蕭明珠的臉上本就難藏事兒,這還故意不裝的,程公公一眼就看透了,心裡暗暗叫起糟糕來,原本提著的心,差點兒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他寧願逍遙王妃命人拿大竹掃把將他打出去,也好過面對這明顯反常的逍遙王妃啊。
不過,王妃給他說話的機會,這自然要把握住的。
他飛快地道:“老奴聽從皇上口諭,給王妃您送來幾個醫女穩婆使喚。”他笑了笑:“這穩婆可都是老奴親自一個個挑選出來的,王妃先使使看,順手不順手,不喜歡老奴再替您挑好的。還有那奶婆的人選,現在還在觀查中,到時候挑好了,再給您送過來。”
林老夫人皺了眉,俗話道三婆三婆,皇上為什麼不送醫婆,而要送醫女,這其中要說沒有用心,誰信啊。再看看那兩個年輕的醫女,年齡都與明珠相仿,雖然說長得不是那花容月貌,一個嬌柔美豔,一個明眸皓齒,都有一種風流之姿。
若是這樣兩個女子擺在明珠身邊貼身伺候,又有心思的還擅醫擅藥,日子久了,誰知道會出什麼樣的事。
蕭明珠撇了一眼廊下立著的那一排人,那幾個年齡大的,倒如程公公說的一樣,看起來就是一臉的本份實在,站在最前頭的兩個年輕女子打扮得雖然也很普通,還低眉順眼的。
但蕭明珠跟系統學過如何改變自己容貌,她一眼就能看出,這兩個年輕的女子打扮上是花了功夫的,說得更直白一點,她們是將自己容貌上的優勢都掩藏了起來,讓自己故意顯得普通,而且身上宮衣明顯不太合身,似乎大了些,只怕是要達到038常說的那種什麼穿衣脫衣,前後對比驚人的效果。而且她們時不時偷瞥過來的眼角餘光裡,還有那掩飾不住的緊張和不安。
她瞬間就懂了程公公話中的意思,穩婆是精心挑選過的,可以收下來觀察觀察,看能不能用;但是那醫女卻不是他挑的,不值得信任。他沒有將人清除出去,就是為了送來給她發作的靶子?
蕭明珠笑著點點頭,“還請程公公回去後,替本王妃向皇上謝恩。”
見她真就這樣收下來了,院子裡所有的人都面露出了詫異,他們多半都能猜得到,皇上這次賞賜的人中,那兩個醫女是有另有居心的。王妃就一點也沒起疑,真的只是拿眼前的人,當成普通的賞賜下人?
不過,也有人想到了另一處,王妃身邊的知春知夏長得都不差,還那知秋知冬也都是稱得上美人兒,她都沒有什麼忌諱的擺在屋子裡。
可是,能一樣嗎?知春知夏是陪同王妃打小一起長大的,知根知底;知秋知冬也是一直跟在王爺身邊伺候的,滿府皆知她們是不會被王爺收房,王妃也是一心要將她們嫁出去做正頭娘子的,府裡不少的侍衛和年輕的未婚管事都盯著她們討好,看誰能好運入她們的眼。
商嬤嬤快步過來,低聲提醒:“王妃,要如何安置她們?”
安置那兩個字說得很重,她希望王妃能聽懂她的意思。
林老夫人也看著蕭明珠,等著她說話,萬一她真不當回事,也好提醒她一下。
蕭明珠扶著林老夫人往廳裡走,滿不在意:“將她們的賣身契併入官中,在後罩房裡挑幾間朝向好的空屋給她們住。”
這一句話,不僅將兩個年輕的醫女和一群穩婆們一樣對待,而且還是當成普通的下人對待。
院中的人都驚了,那些穩婆們倒沒有人出聲。來之前,程公公與她們很清楚,她們到了王府,她們的全家,三親六戚的生死由王府決定了。但那兩個醫女卻不這麼想。
醫女身份雖然在宮裡不高,但也算是女官,她們還是奉皇命來的,蕭明珠怎麼能拿她們當下人一樣看待,開張口閉口賣身契的!再說,她們絞盡腦汗兒爭來的,可不是到王府來做下人的。
身材嬌小的那個忍不住,低聲道:“王妃,我們……”
蕭明珠臉一沉,還沒說話,商嬤嬤過去就是兩巴掌,商嬤嬤習過武,力氣自然比一般要要大得多,她也是存了要教訓人的心思,手上根本就沒留勁兒,兩巴掌下去,那個醫女的一張臉頓時就腫了成了饅頭。
打完,商嬤嬤冷喝道:“在宮裡沒學規矩嗎,敢在王妃面前稱什麼我啊我的。”
蕭明珠樂了,她正愁找不到發作的理由呢,商嬤嬤這下全給她備齊了。
她沒與那醫女說話,那太掉自己的身份了。她只是餘瞥著程公公:“這樣的人,你也敢往我這送?”
程公公心中樂開了花,忙道:“老奴的錯,都是老奴的錯。”說著,他還抬手給了自己一耳光,打得不重,得聲音很響:“老奴這就帶人回去,再挑好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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