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土地和豬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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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葉鎮。

小鎮依山傍水。

秦洛他們走在冷清的街道上。

褚沛然環顧四周，輕聲道：“我碰到過妖邪作亂的村莊，宛若煉獄，如果真是妖邪作亂，這裡不可能如此平靜。”

秦洛眼裡泛著金光，他看到殘留在地上的妖氣，“最近有妖怪來過小鎮。”

歸塵指著山林的方向，“那妖怪就在小鎮後面的山上，我們過去看看。”

褚沛然點頭，“給它一點驚喜。”

前往山林的途中，秦洛注意到山腳有一座土地廟，土地廟有翻新過的痕跡，香爐裡裝滿香灰，還有蠟燭在燃燒。

秦洛看到廟中有土地神，“我們先過去找土地公詢問此地的情況。”

“有道理。”

歸塵和褚沛然點頭。

“土地，出來見過！”

一聲敕令後，一股無形的力量將黃葉鎮土地公從廟中請出來。

黃葉鎮土地公有著黃色的眉毛，像是被香薰黃的，他身材跟正常老者差不多，在秦洛見過的土地裡，他混的最好。

“原來是大仙，有失遠迎！”

黃葉鎮土地公笑呵呵的行禮。

秦洛神情嚴肅道：“鎮上百姓說此地有妖邪作亂，你為何坐視不管？”

黃葉鎮土地公低著頭，“大仙，山上的妖怪太厲害，小神無能為力。”

秦洛微微皺眉，眼前的土地神不弱，“以你的實力，就算不能殺死山上的妖怪，趕走那妖怪也沒有問題。”

“看來是狼狽為奸。”

褚沛然感覺土地神有問題。

黃葉鎮土地公嚇得跪在地上，“大仙，小神現在就去驅趕那隻豬妖。”

“帶我們去見豬妖。”

秦洛想知道豬妖為何作亂。

黃葉鎮土地公不敢拒絕，他帶著秦洛他們來到位於半山腰的山洞。

站在山洞外都能聞到很重的酒味，秦洛他們走進山洞，裡面很乾淨，一面牆擺放著整齊的酒罈子，在山洞最深處有一張寬闊的石床，上面躺著豬頭人身的豬妖，體型肥胖，正在打呼嚕，睡得很香。

“孽畜。”

“還不快滾！”

黃葉鎮土地公喝斥道。

“老黃，就不能讓俺老豬休息兩天？”豬妖睡眼朦朧，它看到黃葉鎮土地公，還有站在他身後的秦洛他們。

豬妖慵懶的翻身，他回想著剛剛看到的畫面，年輕道士，高大和尚，儒雅書生，原本醉醺醺的它頓時清醒。

“老黃，這是啥情況？”

豬妖猛地坐起身來。

“誰是老黃？本神跟你不熟。”黃葉鎮土地公黑著臉，感覺大難臨頭。

秦洛淡淡道：“坦白從寬。”

豬妖發現情況不對勁，想都沒想，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俺姓豬，排行老六，可以叫俺豬老六，俺來自北方的長夜山，一路顛沛流離，是老黃收留我，他讓我到鎮上搗亂，我沒有拒絕，我有罪。”

秦洛和褚沛然都沒料到豬妖會如此快的坦白，黃葉鎮土地公連忙跪在地上，“大仙，小神知道錯了，小神不想被百姓遺忘，所以讓豬老六到鎮上搗亂。”

豬妖跪地磕頭，“大仙，俺老豬年少不懂事，還請你們放俺一條生路。”

秦洛看向褚沛然和歸塵，“兩位覺得應該如何處理他們？”

褚沛然握著拳頭咳嗽，“作為神靈不為百姓謀福祉，還幹壞事，我建議打回地府，豬妖助紂為虐，其罪當誅！”

“大仙饒命啊！”

黃葉鎮土地公連連磕頭。

豬妖向前倒下，它趴在地上等死，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老黃，你在地府有沒有熟人，俺下輩子想當高富帥。”

“我也想！”

黃葉鎮土地公抹著淚。

褚沛然搖頭，“沒想到地府會爛成這副模樣，是時候整頓地府了。”

歸塵輕聲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小僧希望給他們一次機會。”

“大師說得對！”

豬妖和黃葉鎮土地公同時點頭。

褚沛然看向秦洛，輕聲道：“我們都是建議，還是道兄來處理吧。”

“小僧贊同！”

歸塵點頭附和。

秦洛聽取了他們的意見，沉聲道：“我們沒有在附近碰到陰魂野鬼，看得出來，你對附近還是有功勞的，但是你動歪心思，按照天庭的規矩是形神俱滅。”

黃葉鎮土地公連忙提醒道：“大仙，天庭早就沒了，我們都是聽地府的，地府的規矩是杖八十，流放百里。”

秦洛覺得有道理，神情嚴肅道：“功不抵過，杖四十，流放五十里。”

“多謝大仙！”

黃葉鎮土地公磕頭謝恩。

秦洛看向豬妖，“你來行刑。”

“得嘞。”

豬妖滿臉歡喜的爬起來，他左顧右盼沒有尋到合適的武器，他看到歸塵手裡的禪杖，“大師，能不能借俺用用？”

歸塵微微點頭。

豬妖接過禪杖時差點摔倒，禪杖極其沉重，豬妖使出渾身解數才勉強舉起來，它瞪大眼睛，“老黃，你趕緊躺好！”

黃葉鎮土地公嚇得頭皮發麻，他躺在床上，對著豬妖擠眉弄眼。

啪啪啪！

禪杖拍打在黃葉鎮土地公身上，每一次杖擊過後，黃葉鎮土地公的陰神都會暗淡一分，哀嚎聲在山洞裡迴盪。

禪杖能讓尋常妖怪魂飛魄散，黃葉鎮土地公想罵豬妖的祖宗，用什麼打不好，非得用禪杖，簡直想要它的老命！

褚沛然看著豬妖杖打土地公，憋不住笑出聲來，“這樣的懲罰蠻有意思的。”

“總算打完了。”

豬妖累的滿頭大汗。

黃葉鎮土地公差點被打散。

秦洛來到山洞外，他施展神通將黃葉鎮土地廟移到五十里外的深山裡，那附近只有幾戶窮苦百姓，“以後好好改造，若有下次，定要你形神俱滅。”

“遵命！”

黃葉鎮土地公灰溜溜的離開。

豬妖揮著手，“老黃，常回來看看。”

褚沛然笑著打趣道：“道兄，這豬不殺是準備留著過年嗎？”

噗通！

豬妖跪在歸塵面前，“大師救救俺，俺老豬願意皈依佛門。”

歸塵神情認真道：“豬妖沒有無故殺戮，褚兄還是饒它一命吧。”

褚沛然哈哈大笑，“我就是嚇嚇它，讓它知道被嚇是什麼樣的感受。”

豬妖如實回答道：“嚇人的時候很爽，被嚇的時候想俺娘了。”

“道兄打算如何處置豬妖？”

“豬妖就交給歸塵法師處置吧。”

秦洛不喜歡獨斷專行，歸塵答應處理妖邪作亂，應該把這件事交給他。

歸塵面帶和善的笑容，“既然你願意皈依佛門，那就跟貧僧走吧。”

“大師，你來真的啊？”

豬妖一臉詫異。

歸塵舉起手中金缽。

一道金光將豬妖收進金缽。

“厲害啊！”

褚沛然來到歸塵身旁，他看著金缽裡化為原形的豬妖，笑著打趣道：“看來只有我是真正的窮遊。”

歸塵一本正經道：“褚兄，小僧身無分文，應該是最窮的。”

褚沛然看向秦洛，笑著打趣道：“道兄，你肯定是最有錢的。”

秦洛搖頭輕笑，“都是窮哥們，我這道袍還是一位女施主送的。”

“細說女施主。”

“褚兄，書中自有顏如玉。”

“哈哈哈。”

秦洛他們回到鎮上，天色已晚，他們來到剛剛那戶人家門外，歸塵上前敲門，“施主，山中的妖怪已經降服。”

“真的？”

中年男子將信將疑。

歸塵將金缽遞到他面前。

中年男子看到金缽裡的豬妖，又驚又喜，連忙躬身行禮，“不愧是大師，我替黃葉鎮的百姓感謝你們的大恩大德。”

歸塵收回金缽，躬身回禮，“施主，小僧想求一塊破布。”

“大叔，你給他一塊布，相當於把家裡的福氣分給他一部分，你可要想好。”褚沛然想知道他舍不捨得賜福。

“大師幫我們降伏妖怪，這點福氣算什麼。”中年男子毫不猶豫，他直接從衣袍上扯下一塊布，“多謝大師。”

歸塵收起那塊破布，躬身道：“阿彌陀佛。”

“大師，這麼晚了，你們不如在我家休息一晚。”

“不用了，我們還要趕路。”

秦洛他們離開小鎮。

歸塵每到一個地方，只會要一塊布，褚沛然好奇道：“你們怎麼知道他家有福氣？”

褚沛然感覺秦洛和歸塵都知道哪家有福氣，秦洛笑著說道：“積善之家必有餘慶。”

歸塵點頭，“心存善良，福雖未至，禍已遠離。”

“道理我都懂，可是我看不出來福氣，你要是讓我看有幾斤幾兩的文氣，我還可以。”褚沛然搖頭輕嘆。

秦洛饒有興趣道：“褚兄，我身上有多重的文氣？”

褚沛然仔細觀摩，有些驚訝，“想不到道兄還是讀書人，身上還有五斗文氣。”

“文氣是什麼？”

“文氣就是浩然氣，讀書人以浩然氣洗髓淬體，讀書人的門檻比武者還低，可是想要出人頭地，比武者還難，能凝聚文膽的讀書人，比修煉成武道金丹的武者還要少。”

“受教了。”

“都是哥們。”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