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鬧事的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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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朝達官貴人對於字畫的熱情很高，比起上一次的拍賣會，這次顯然參與度高很多，許多人都喊了價格。

等到《中秋帖》上來的時候，南溪喊出起拍價兩千貫的底價，盧賁馬上站了起來一萬兩千貫，急不可待的他直接將價格喊到了天上，一時間眾人紛紛看向了他。

“子敬書法天下第一。”

眾人顯然有不同的意見，但是此時他出的錢最多，他說了算。

一開始就把價格喊到這麼高，倒是一時間無人應答，隨著南溪落槌，這盧賁心心念唸的字帖倒是落入他手中了。

《中秋帖》後就是天下第一行書《蘭亭集序》的拍賣。

伴隨著輕輕的樂曲聲，南溪開始介紹了起來：“時任會稽內史的王羲之與友人謝安、孫綽等四十一人在會稽山陰的蘭亭雅集，飲酒賦詩。王羲之將這些詩賦輯成一集，並作序一篇，記述流觴曲水一事，並抒寫由此而引發的內心感慨。”

“通篇遒媚飄逸，字字精妙，點畫猶如舞蹈，有如神人相助而成，被歷代書界奉為極品……”

砰

就在南溪出口介紹的時候，一聲巨響的敲桌之聲傳來，只見一個壯漢拍桌而起，巨大的力道將桌子拍的四分五裂。

“一個娼妓娘們在臺上扭扭捏捏，一群人還看的這麼起勁，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賣東西有什麼意思，賣身吧，做你的老本行，來讓爺爺爽一爽。”

那粗狂肥胖的壯漢站起來狂放的大笑了起來，用詞極盡猥瑣。

忽然有人出來鬧事，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他的身上，他穿著胡服，滿臉的絡腮鬍，瞧著面相也像是個胡人，只是一口地道的長安腔。

宇文化及見此情況，馬上說：“殿下，此人顯然故意鬧事，是否需要微臣去處理了他。”

楊廣穩坐釣魚臺並不著急：“那傢伙一掌能碎桌子，力量不凡，你能打贏嗎？”

“不過一個胡人力士而已，這傢伙微臣曉得，胡人聚集區常有比武，這傢伙是其中翹楚，爹媽都是胡人，但是自小長在長安城，名為阿史那，赤手空拳不是微臣的對手，微臣加以兵刃他跟難敵我。”

楊廣微微點頭：“恩，知道了，先等等。”

“殿下，刻意來鬧事，出言侮辱南溪姑娘，這……”

“拍賣會我是交給南溪來執行的，先看看她會怎麼做也不遲。”

面對著人群的紛亂騷動，南溪強撐著笑容說：“這位貴客，拍賣會是大家公開買賣的地方，如果您不想買，還請不要打擾其他人。”

阿史那狂放一笑：“買賣的地方？青樓也是買賣的地方，你本來就是出來賣的，我看倒不如不要賣字畫了，我們來拍賣這青樓花魁吧，之前傳言不是說她騙了所有的客人，這麼說來花魁還是處子之身，我出50文，買這娼妓的第一次，哈哈哈哈哈。”

充滿侮辱性的話語讓人不堪入耳，但是在場的觀眾也都是看個熱鬧，這種話語才熱鬧啊，看著咄咄逼人的阿史那和窘迫的南溪，他們小聲議論了起來。

“不是說這個南溪姑娘是晉王殿下的人嗎？”

“傳聞是這麼傳的，很多人都說看到晉王跳河救她了，但是我沒看到實際的，不知道是否如此。”

“據說南溪花魁的事情曝光之後就是晉王殿下保下來的。”

“誰說得清？”

“誒，伱說她是不是真的是處子之身嗎？”

“我覺得不像，她好歹在雲崖閣呆了兩年，而且晉王殿下為什麼保她，一個娼妓女子而已，若不是侍奉的好，怎麼會勞費晉王殿下為她出頭。”

今日因為來的早，早早的到了自己的貴賓席，所以旁人並不知道楊廣在此，討論的聲音也都沒收著。

伴隨著場內越來越亂，阿史那獰笑著向著臺上走去，一邊走一邊問：“人家都說你是晉王殿下養在外面的小妾，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位貴客，還請離開。”

南溪說話的時候，一群人護衛圍了上來，拍賣會自然不會連幾個護衛都沒有。

被人攔住的阿史那並未惱怒，而是指著上方太上的南溪說：“你要是晉王養在外頭的禁臠，那我自然不能動你，但是你若不是，何不讓本大爺爽爽，剛才本大爺說五十文是逗你的，我出五十兩金子。”

說著從兜中拿出了五十兩金子。

“做婊子的還裝什麼樣子，拿了錢，給大爺我伺候好了還大大的有賞。”

南溪怒喝：“給我把他架出去。”

護衛們這就動手，但是阿史那非常的高大，力量更是異於常人，這一抬手就將一個護衛抓起空，單手將一個成年人舉過頭頂，放聲狂笑。

“來啊，不要命的都來啊。”

這一下子就唬住了所有人，將舉過頭頂那人直接扔到了臺上，那人口吐鮮血，一時間站都站不起來。

“你這小娘們真是不識好歹，大爺我就問你句話，還讓人動手，你要是晉王的人，我扭頭就走，你要不是晉王的人，今晚伺候一下本大爺是你的福氣？”

南溪眼神看向了二樓的貴賓廳，她不知道為什麼楊廣就在貴賓廳內但是什麼都沒做，任由別人如此鬧，回想著自己落入水中的時候楊廣毫不猶豫的跳水救人。

“難道一切都只是我的錯覺嗎？”

自嘲的一笑：“是啊，我一個下賤的女人難道還能真的讓殿下動心？我真是不自量力。”

南溪以為楊廣是為了名聲，這時候不出現的，眼中噙著淚水怒視著前方的阿史那大喝：“我與晉王殿下素無瓜葛，但是也絕對不會委身於你這樣的粗鄙之徒，來人上兵器，給我殺了他。”

此時南溪讓護衛們全部都換上了兵器，這是要真刀真槍的動手了。

“哈哈哈，既然沒有瓜葛，那今晚我可一定要讓你伺候我，讓你看看什麼才叫男人，一個娼妓而已，別裝成黃花大閨女。”

阿史那向著臺上衝了上去，中間的護衛拿著武器向他砍去，但是卻反被他奪下武器，一刀砍殺了一個。

這些普通的護衛哪裡見過這樣兇悍之人，心生畏懼也就不敢攔了。

咻

就在阿史那要衝上臺的時候，一柄鎦金钂自二樓爆射而下，釘在了臺上，擋在阿史那的面前。

在楊廣的示意下，宇文化及動手了。

用最快的速度抓著二樓的桅杆向下落在一層，這個高度若非身手不凡要摔個夠嗆。

走到臺上，將自己的鎦金钂拔出，雙目充滿了鄙夷的看著阿史那。

“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認識阿史那，阿史那也認識宇文化及。

“不長眼的東西，擾了本少爺買字的興趣。”

在宇文化及身後，那剛才被嚇得花容失色的南溪姑娘再度看向了二樓的貴賓廳，黑暗下看不到人，但是她知道這是楊廣命令宇文化及來救自己。

如此時刻她唯一想的還是殿下還是在乎我的。

阿史那見宇文化及的一出現，深知宇文化及實力的他便打了個哈哈：“原來是宇文公子，沒想到這花魁是宇文公子的人失敬失敬，那既然是宇文公子的人，還望多多包涵，是在下剛才有所不知，那就先告退了。”

宇文化及鄙夷輕視著他：“怕是走不了了吧。”

“宇文公子，我又沒做什麼違法的事情，我們大隋以開皇律治國，我無違法便是皇親國戚在此也無法強行抓我，宇文公子是要違抗陛下聖令嗎？”

阿史那這話一開口，二樓的楊廣便堅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這個阿史那絕對是後面有人派他過來鬧事的，並且明顯是衝著自己來的。

一開始看著是在調戲南溪，但是句句都在逼問自己與南溪的關係，若南溪不小心拿自己壓人，那就當著這麼多達官貴人的面坐實了自己和南溪的關係。

這也是一般情況下應該出現的情況，畢竟遇到的鬧事的先說後臺這是規矩，免得大水衝了龍王廟，像楊廣之前去海市客棧，張達就是一口報出東家的身份，盧賁那裡也是一樣，這很正常。

好在南溪謹慎，一個字都沒說。

而現在又拿開皇律說事，顯然早就預備好了說辭。

但是既然來我這裡鬧事，必然不可能讓你簡單的走了。

宇文化及指著倒在臺上吐血的護衛，還有剛才被阿史那奪過武器砍了一刀的護衛說：“你當眾打殺大隋百姓，這罪名還不夠留你嗎？”

阿史那再次掏出自己的黃金：“五十兩黃金作為賠償，當是夠了。”

“你說夠了就夠了？我覺得不夠。”

“宇文公子這是刻意要和我為難？”

“為難？這次用的不準確，準確的來說我是替天行道，抓你這不長眼鬧事的小混混。”

話音落下鎦金钂直刺阿史那的面門而去。

阿史那持刀抵擋，一身孔武之力，硬用刀擋下了宇文化及。

但是阿史那這野路子，純憑著一身的蠻力，宇文化及幾個招式下來，已經去了他的武器，打倒在地上。

“來人啊，綁了，送京兆府衙。”

宇文化及武藝確實高強，三下五除二搞定了這胡人力士。

南溪的眼神落在二樓，只見樓上的人影起身離去，回想著今天被阿史那那般羞辱，是不是在旁人眼裡，自己真如阿史那所說那般不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