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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知起身,滿意地拍了拍祖安邦厚實的肩膀。
“事不宜遲,那就兩日之後吧。”
祖安邦抱拳恭聲道:“下官定會好好安排。”
虞知看著一旁的茶杯,杯中茶湯還有餘溫,冒著絲絲熱氣。
“剛才祖大人這兒有客人?”
祖安邦的目光也落在茶杯上,可還未等祖安邦開口解釋。
虞知繼續說道:“我去往京都的奏摺大概已經到陛下的手裡了。再過幾日,我就想著去其他地方走一走。”
祖安邦一聽,心頭一喜。他就怕虞知不走。
“趁著這幾日,下官陪著祖大人走走,好好招待招待大人?”
虞知擺手說道:“不必了。這蘇城的路不難走,我一個人閒散慣了。”
屁股還沒捂熱,虞知就離開了郡守府。
蘇城城北,那一片散發著貧瘠氣味的地域中,虞知走進了一個破爛的院子裡。
蘇冀的小院還沒有修繕好,院牆和房屋依舊坍塌著,只剩一間屋子給蘇冀居住。好在蘇冀只是一人,勉強夠用了。
腹部的傷勢讓蘇冀每每發力都會牽動腹部的傷口,引起一股撕裂的刺痛。
“蘇冀。”虞知吃著一串糖葫蘆,朝著小院中喊道。
蘇冀已經能夠下地行走,他走出屋子,就看見了虞知。
蘇冀見著虞知便下跪,沉聲說道:“虞大人,感謝虞大人救蘇城百姓於水火之中!”
蘇冀早就聽說了匪患平息的事情,他更沒有想到虞知竟然將遊元矩給下了大獄。這樣膽魄在一個少年人身上,著實不敢相信。
虞知笑道:“你說得倒是嚴重了些。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罷了。”
虞知扶起蘇冀,繼而說道:“今日我找你是有事。”
“虞大人,但說無妨。”如今蘇冀完全信任虞知,憑虞知救了自己一命,又剿滅了山匪,就足以引得蘇冀的敬仰和信賴。
虞知吃完最後一顆糖葫蘆,抹了抹嘴,說道:“遊元矩跟山匪勾結,矇蔽蘇城軍眾將士。所謂的剿匪不力也怪不到你頭上。我已經在奏摺中言明,讓陛下恢復你的官職。”
蘇冀立刻說道:“虞大人,我...”
虞知說道:“恢復你官職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可我也有條件。”
蘇冀神色凝重道:“請虞大人明言。”
虞知淡然說道:“明人不說暗話。南州軍中都是楚王項籍的嫡系。遊元矩也是如此。可項籍擁兵自重,不顧朝廷調令,已經引起陛下不滿。現在遊元矩入獄,蘇城軍主帥一職空缺。想來整個南州府盯著這個位置的人很多。這也是你的機會!”
“趁此機會,我希望你能成為蘇城軍主帥!”
蘇冀聞言,眼中先是閃過一絲激動,而後眸中的光芒又是快速地暗淡下來。
蘇冀嘆了一口氣,說道:“虞大人你有所不知。各郡守軍的主帥需有軍功,更需人脈。論軍功,我倒是不擔心。但人脈背景......我出身蘇家旁支,不受蘇家重視。此番,蘇家也不會出手幫我。”
虞知笑了笑,開口道:“我只問你有沒有信心勝任蘇城軍主帥?”
蘇冀看著虞知,目光神情極為堅毅。他開口道:“末將必不辱使命。”
虞知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我給你這個機會。不久之後,朝中會下旨,讓你官復原職。但蘇城軍主帥之位會空缺,軍務由你代掌。等你破境開碑,才能名正言順地成為一軍主帥。”
大楚軍中,無論任何軍隊之中,必須有開碑七品的實力才能夠成為一軍主帥。
如徐青、章樂山都是開碑八品,原本的遊元矩也有可開碑七品。
開碑七品是軍中主帥戰力的底線。
目前的蘇冀顯然達不到這樣的要求。那麼讓主帥一職空缺,也是在給蘇冀機會。
蘇冀單膝跪地,抱拳道:“多謝虞大人。末將此生定為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對於蘇冀而言,這是他此生絕無僅有的機會。
身後沒有靠山,靠著軍功能夠成為副將,已經是蘇冀所能達到的極限。若想再進一步,便是要去攀附那些達官貴人。
可蘇冀很清楚那些人的嘴臉,心中有原則,便也是不願去結交。
......
日落西山,蘇沐慈從學堂接回團團,牽著團團的手,走在庭院之中。
黃昏的餘暉拖出兩人長長的身影,像極了母女二人。
從學堂回來之後,蘇沐慈明顯感覺到了團團沒有往日的開心。
蘇沐慈問道:“今日這是怎麼了?是誰讓團團這麼不開心呢?”
團團抬頭看了蘇沐慈一眼,猶猶豫豫了半日,才說道:“蘇姐姐,團團能不能不去學堂了?”
蘇沐慈倒是耐心極了,她蹲下身子對著團團,說道:“昨日,你還答應過你虞哥哥要認真讀書,怎麼今日就反悔了呢?”
團團聞言,低垂著眸子,眼中有委屈,卻也沒有開口。
蘇沐慈繼續說道:“團團,有什麼事,你都可以跟姐姐說。”
團團繼續低著頭,腳尖抵著地面,像是要將所有的話都藏在地下去多去。
過了一會兒,團團又是露出了笑臉,說道:“蘇姐姐,團團沒事。我餓了。蘇姐姐,我想吃綠豆糕。”
蘇沐慈笑著起身,她只當是孩童多變的心性,等到一覺之後,又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團團。
孩子總是這樣,會因為一件小事而煩惱,也會很快將這些煩惱忘卻,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咳咳咳!”
範立仁的房中傳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瘦弱的身體在床上顫動著,這一聲聲的咳嗽彷彿要將範立仁的身子骨給震散。
在範立仁的床邊坐在一個男子,不似範立仁的虛弱,男人倒是健壯,面容紅潤,一瞧就是氣血充盈之人。
這正是蘇城范家的二公子——範立信。
範立信剛才江南城範氏回到蘇城,這剛回到範府就趕來看望範立仁。
雖然範立仁身體虛弱,但兄弟兩人的感情卻是極好。範立信從未因範立仁的身子而疏遠這位兄長。
“大哥,我從江南城給你帶來了一些人參靈芝,都已經放在了福伯的藥房裡。”範立信說道。
範立仁又咳嗽了幾聲,說道:“有心了。”
範立信擔心地說道:“大哥,你這身子越發虛弱,我聽說北涼府裡有位名醫,我想帶你過去看看。或許那位大夫能夠治你的病。”
範立仁無力地擺擺手,說道:“上個月,換了新的方子。喝了一些時日的藥之後,我已經感覺好多了。”
說著,範立仁又是咳嗽了幾聲,重重的咳嗽之下,臉上竟是浮現出幾抹血色,而血色又很快地消散。
“立信,你安心操持好家裡的事。父親遠在京都,我們這一脈能否得宗族信任,這重擔便是落在你的身上。”
“大哥沒用,撐不起咱們蘇城范家,所以你就要更加謹慎。”
範立信點點頭,如今他們這一脈便是靠著他支撐著。“大哥,你只需養好身子就行。家中的一切事情都有我。”
範立仁看著範立信,心中自然信任。他手中雖無沒有權力,但好在這個弟弟還能聽他幾分言語。
閒聊幾句之後,範立信便是走出了範立仁的房間。
剛才走到門口,範立信就遇上了蘇沐慈。
未等蘇沐慈開口,範立信便是說道:“大哥臥病在床,你不在床邊服侍,瞎跑什麼?”
範立信向來看不上自己這位大嫂,自打蘇沐橙嫁入范家,範立信就從未給過蘇沐慈好臉色。
在範立信看來,這樁婚事不過是為了給範立仁沖喜,而蘇沐慈如何又配得上他的大哥?
蘇沐慈沒有說話,正想要繞過範立信,卻聽範立信繼續說道:“聽說,你帶了一個孩子回來。呵呵,我們范家家大業大,也不養不知哪兒來的野種。”
“野種”二字刺痛著蘇沐慈。
可蘇沐慈沒有表現出任何怒意,過往的日子,她遭遇的不止這些羞辱。
蘇沐慈淡淡說道:“若是小叔不願見到這孩子,我可以將孩子送到蘇家。她也不過是個遭了匪患的可憐孩子罷了。”
“哼!”範立信冷哼一聲,說道,“說你幾句就受不了。真是矯情!這樣的野種若真是撿的還好,要是被我發現這是你私通外人所生,別怪我心狠手辣!”
蘇沐慈眉頭皺起,心中不忿,卻也不答話。
範立信瞥了一眼蘇沐慈,看著下人手中端著的藥碗。“藥要涼了,將藥先送進去。我和大夫人說些話。”
下人應聲,朝著房中走去。
蘇沐慈站在原地,眉眼微微低下,不去看範立信的嘴臉。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響起。
蘇沐慈沒有預料,一巴掌將她打倒在地上。
白皙的臉上立刻浮現出清晰的五指印,一陣陣刺痛和屈辱充斥在蘇沐慈的內心。
範立信雙手互相揉搓著,冷聲道:“這一巴掌是給你不知檢點。你日日帶著那孩子出門,不知去處。府中已經傳出了閒話,說你私會情郎。我知道你沒這麼大膽子,但敗壞范家名聲,這一巴掌捱得不冤。”
說完,範立信施施然離開。
蘇沐慈倒在地上,她無聲地笑了笑,眸中盡是冷意。
范家待她不如下人,什麼尊貴的身份都是虛假罷了,還不是想罵就罵,想打就打?
有病,這兄弟倆都是有病。
範立仁病在身上,範立信病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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