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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薰望著忽然起身的虞知不知所措。

“公子,你這是怎麼了?”

明明已經箭在弦上。

虞知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幾分,然後說道:“抱歉,我已經有心上人了。”

豈料紫薰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地說道:“來怡紅樓裡的公子們也都是家有嬌妻,但我等青樓女子又有什麼資格在乎呢?”

紫薰凝眸嫵媚,聲音充滿誘惑。

“難道是公子看不上紫薰?還是嫌棄紫薰的出身?”

怡紅樓裡的女子都會這般故作柔弱的姿態,惹得公子哥們心生憐惜。

既然有心上人,為何還要推門而入呢?

小傢伙還玩些欲擒故縱的手段?

紫薰不知道的是,虞知只是想進來瞧瞧而已。

虞知沒有答話,紫薰的言語對於他沒有一點觸動。

看不上和嫌棄都是不存在的。

見虞知還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紫薰哭訴一聲,“既然如此,公子你還是走吧!”

虞知皺了皺眉頭,並不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

他斷然拒絕道:“我若是現在出去,定是讓人看不起了。說不好就會傳出一個不好聽的名聲。”

“不好聽的名聲?”紫薰疑惑道。

虞知瞥了一眼紫薰,理所當然地說道:“是啊。進了紫薰姑娘的房中,竟是半炷香的時間就出來了。這要是被傳出去,人家定是會說我銀樣鑞槍頭。”

紫薰面紗下的小臉一紅,笑罵道:“流氓。”

虞知熄滅了香薰,一改之前躡手躡腳的慫樣。

他朝著紫薰走去,自顧自地趴在床上,“長夜漫漫,勞煩紫薰姑娘,給在下捏捏腰,捶捶腿。”

紫薰愣神,這人是有病?

“公子確定要如此?春宵一刻值千金,今夜可值兩萬兩白銀。”

虞知無所謂地說道:“又不是花我的錢,心疼什麼?”

“那花船....”紫薰問道。

“不去,不去。今晚就呆在這兒了。”.

虞知如同一個大老爺一般,等著紫薰捏腰捶腿。那渾身沸騰的熱血已然平息了不少。

......

清晨時分,秋若若在秋家沒看見有虞知的身影,朝著門口的護衛一問才知曉,虞知昨晚一夜未歸。

“小魚哥哥真是....”

正當秋若若氣惱的時候,虞知手裡提著一袋包子走走進了秋府的大門。

“秋秋,嚐嚐,剛買的包子。”

秋若若目光不善地望著虞知,一副要嚴刑逼供的樣子,問道:“小魚哥,你昨晚去哪兒了?”

在怡紅樓過了一夜。

這事是萬萬不能讓秋若若知道的。

見情形不對,虞知一把將包子塞到秋若若的懷裡,然後朝著東院跑去。

“秋秋,老太爺找我,我先走一步。”

東院裡,秋勁風早早起床,穿著白色錦緞,手中持著寶劍,不停揮舞著。老人家總喜歡這些玩意兒。

虞知也不打擾,就這樣看著。

一炷香之後,秋勁風收劍,擦了擦頭上的汗水,“這麼大早尋老夫,是有何事?”

虞知埋怨道:“江大人交給我的差事是您的意思?”

秋勁風沒有否認,坐到石桌前,吃著還溫熱的白粥。

虞知心裡早就知道這定是秋勁風的意思,否則江清怎麼可能將這樣的任務交給自己這麼一個小官。

北涼府的蒼山,那位山主只差半步就踏入宗師的境界。

一旦踏入宗師,蒼山就會變得不一樣,就連皇室也該謹慎對待。

“您這般不是將我往火坑裡推嗎?”虞知說道。“蒼山這樣的門派不是我能夠惹得起的。您還是和江大人說說,再另找他人吧。”

對於虞知倒下的苦水,秋勁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在喝完一碗白粥之後,這位在朝堂上混跡數十年之久的老太爺終於開口了。

“此事,非你不可。光憑使團一事,就讓你得了一個官位,這功勞還不夠。朝堂上下已經頗有微詞。所以,恰好北邊有個差事,你去辦。”

“辦成了,屁股下的官位便是坐得穩了。”

“辦不成,也不會有人怪你。要想查蒼山,就算是江清也做不到。”

虞知一聽,心寬了一半。“此話當真?”

秋勁風繼續說道:“當真。近二十年,北涼府的那些宗派沒有了對大楚的敬畏,藉此事,若是能敲打敲打他們就是好事。”

秋勁風想要借的不是虞知的手,而是虞知背後的李浩渺的手。

一位劍道宗師,這才足以震懾北涼府的宗派。

可秋勁風不知道的是,李浩渺早就離開了京都。這借刀殺人到底是成不了了。

虞知聽著這話,心底總覺得不對勁。

非我不可,還敲打這些門派?這不是開玩笑嗎?

虞知對自己的認知很清晰,我是誰,問道之恥,要是這名號能夠震懾那些傳承千百年的宗門,他也不用費盡心思洗刷這等恥辱了。

半晌之後,虞知離開了東院。

再過幾天,就要離開京都了。

趁著這幾天的時間,虞知還有一些事情要做。

要帶上黎晚桐,虞知必須保證此行的安全。

......

皇宮之中,身著龍袍……的大楚皇帝正坐在棋盤前,眼前的殘局耗費了他大半年的時間,卻依舊沒有辦法破局。

黑子白子交錯,割據著一塊塊地盤,每一次落子都會牽一髮而動全身。

落子之人不得不慎之又慎。

這看似平靜的棋局正如當年天下,平靜的背後暗流洶湧。

這時,太監安福至走了進來,說道:“陛下,太子殿下求見。”

楚皇手中撥弄著一顆白子,似自言自語道:“太子?他來做什麼?讓他進來。”

蕭景堯步入大殿之中,恭敬行禮道:“兒臣給父皇請安。”

“免禮。”楚皇擺擺手,“景堯,你來看看這盤棋。”

蕭景堯坐在了楚皇的對面,看著棋盤上的黑子白子,眉頭越發緊鎖。

“兒臣愚鈍,解不出此棋局。”

楚皇不在意地笑道:“罷了。你解不出也實屬正常。今日來宮裡是為了何事?”

蕭景堯是楚皇在成為皇帝之前的第一個孩子,當初他也只是一個閒散皇子,論爭權根本不是他那幾位兄弟的對手,心中也無爭權之心。

因此,在蕭景堯幼年,父子兩人的感情是最好的。

如今成為楚皇之後,對於蕭景堯,楚皇也偏愛幾分,直接將太子之位交到了蕭景堯的手中。

蕭景堯再度行禮,“大楚與草原狼庭的談判已經完成,關於開闢馬場一事,兒臣北上為父皇分憂。”

楚皇悠悠地看著蕭景堯。在馬場一事塵埃落定之後,已經有許多人來討要過這份差事。

身居高位的楚皇多少明白這些臣子的心思。

這一座偌大的馬場中諸多油水饞壞了這些人。

否則,這些整日在京都養尊處優的傢伙又怎麼會甘心去北境那苦寒之地?

而讓楚皇好奇的是,自己這個兒子對於這些事情從不感興趣,這次為何來主動討要這個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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