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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知沉默了片刻,望了黎晚桐一眼,心中的慌亂反而是平靜了幾分。
他看向一臉欣喜的餘藍,認真而又嚴肅地說道:“藍藍,抱歉,我不能娶你。”
餘藍一愣,卻是帶著哭腔問道:“為什麼?你是不是說過,你會回來娶我的嗎?”
虞知苦笑,“當時年幼,我...我只是一句玩笑話而已。可我沒想到這一句玩笑話竟然讓你等了這麼久。”
他放下筷子,牽起黎晚桐的手。
餘竹月依舊是自己吃著飯,事不關己。這模樣像極了當年見到無數將死之人倒在小院門前,而餘竹月只是拄著柺杖緩緩走過。
冷麵神醫,心若寒冰。
或許她唯一關心的只有這個相依為命的餘藍。
餘藍摔下碗筷,怒道:“我不管。小魚哥哥,今生今世,你必須娶我,也只能娶我一個。”
虞知輕輕搖頭,神情堅定。無疑是此生以來最為堅定的一次。
“抱歉。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再說,藍藍,恐怕你現在還不知道什麼叫愛情和婚姻。”
說著,虞知嘆了一口氣,彷彿做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
他起身,走到黎晚桐身後,雙手輕輕放在黎晚桐的肩上。
這一刻,黎晚桐彷彿也明白了什麼,伸手握著虞知溫和的手掌。
“神醫婆婆。對不起,昨天我騙了您,她不是我的妹妹,她也不叫做秋若若,而是叫做黎晚桐。我很喜歡的女子。將來我要娶的也唯有她。”
餘竹月不言不語,似乎沒有聽見。
虞知也繼續道:“既然婆婆不願出手相助,那小魚兒也不叨擾了。今日,我和桐兒便啟程回京。”
隨即,他低著頭對黎晚桐說道:“桐兒,我們走吧。醫不好雙腿,我照樣娶你。走,我們回京見姑姑。”
餘藍噌地起身,著急道:“小魚哥哥,你不能走!”
“既然,你要娶她,我就殺了她!”
餘藍猛然衝出,真氣湧動,寒風呼嘯而已。雙方本就是近在咫尺之間,餘藍身手更快,直逼黎晚桐的咽喉。
虞知反應也極快,雙手拉著輪椅,飛快地退到院子之中。
“餘藍,你過分了!”
餘藍已經是怒火攻心,管不了這些,說道:“小魚哥哥,你放開,就算你不和我成婚,也不能和別人。”
虞知不知道這小丫頭怎麼會這麼軸?
說話間,餘藍再度襲來,身影如鬼魅般晃動,眨眼間已在黎晚桐的身前。虞知不會讓餘藍接近黎晚桐,他一步邁出,主動迎戰。
砰!
虞知一拳打在餘藍的手掌之上,手臂隨即一震,又是一股力量再度湧來,震退餘藍。
“她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武道?”
餘藍後退了幾步,更是怒道:“小魚哥哥,你竟然打我!”
虞知撇撇嘴,“你要是再來,我還打你。動不動就殺人,真不知道這些年,你到底學了什麼東西?”
餘藍盯著虞知身後的黎晚桐,眸子裡盡是怒火。都怪她,都怪她!都是她搶走了小魚哥哥。
正當餘藍要繼續動手的時候,餘竹月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她看向虞知。
“藍藍,回來。”
“婆婆。”
“回來!”
餘藍不甘心地回到餘竹月的身後。
餘竹月一直平靜淡漠的神情終於有了一絲變化。“藍藍,婆婆已經幫過你一次。自打小魚兒來時,我便看出了他與那女子的關係。”
“婆婆知道你惦記小魚兒。可世間情愛最傷人。你還年輕,不懂這些。而且那時戲言,也做不得數。”
餘藍賭氣地扭頭,根本聽不見餘竹月的一番話。
餘竹月上前一步,臉上的鬍子迎風飄揚,倒是有些滑稽。
“小魚兒,婆婆敢言,天下間唯有我能治她的雙腿,若是我不治她,她這一輩子只能坐在輪椅上。”
虞知剛想說話,身後的黎晚桐便是說道:“婆婆,我已經坐了十數年輪椅,在難熬的日子也過來了。如今,有虞知相伴,餘生若是站不起來,那便站不起來吧。”
說著,黎晚桐扯了扯虞知的衣角,說道:“虞知,我們走吧。”
虞知微微一笑,“婆婆,小魚兒告辭了。”
他轉身推著輪椅,緩緩向小院外走去。
餘竹月微微挺起老邁的身子,藏在滿臉褶子後的雙眼眨了眨,一時間被突如其來的風雪迷了眼。
“小魚兒,你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虞知彷彿沒聽見一般,與黎晚桐走在泥濘的巷子上。
單薄的衣袍在寒風中飄揚,彷彿下一刻就要被撕爛一般。
醫者門前死人多。
放在餘竹月這兒最合適不過。
一生之中,餘竹月救過許多人,見死不救的更多,光是巷子裡的那條泥濘小路上就不知躺過多少屍體。
被救活的人稱她是神醫。沒被救的人稱她惡毒的老婆娘。
三十年前,北涼城大疫三年,數百萬人危在旦夕,卻等不來餘竹月一劑藥方。有人問她為何不救,她只說,他人死活,與我何干?
二十五年前,斷刀門門主身中奇毒,北涼城的大夫束手無策。餘竹月在斷刀門弟子身上試藥,一個月內,斷刀門弟子死了近百人。
見慣了生死,對於生死就沒有了敬畏。
餘竹月轉身,走到屋子裡,拿起已經涼透了飯碗,繼續吃了起來。
“婆婆,小魚哥哥要死?他為什麼要死?我不想讓他死。”餘藍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
餘竹月一愣,疑惑道:“他不要你了。讓他死,不好嗎?”
......
虞知和黎晚桐回到客棧之中,將今天發生的事告訴了眾人。
眾人都有些無奈,老黃悶了一口酒,發狠道:“大不了老黃我去將那老太婆抓來,她要是不將小姐的雙腿治好,我便殺了她。”
虞知笑了笑,說道:“老黃,你去吧。明天,我去給你收屍。”
老黃揉揉酒糟鼻子,“那老太婆很厲害?”
虞知喝了口茶,說道:“當初,青谷有個家族想要請婆婆救人,來了三個開碑七品的強者,結果走進院子後,再也沒有出來。後來婆婆告訴我,那三個人被埋在藥圃下,那一年的草藥長得極好。”
幾人聞言,皆是渾身一顫。
“人們只知道婆婆治病救人,也知道婆婆救人看心情,卻不知道,她也會殺人。”
黎晚桐心中已經釋然,遠比其他人來的平靜。
“老黃。治不好,便治不好。這些年,我也已經習慣了。再說北涼這天氣,也不是我喜歡的。我們早些回京去吧。”
老黃一嘆,“也只好如此了。”
“虞知,我們明天就回京,好嗎?”黎晚桐問道。
虞知想了想,卻是搖頭道:“桐兒,再過些天,清歡在北涼府還有些事,等處理完,我們在一同回京都。”
黎晚桐點點頭。
葉清歡卻是說道:“你們先回去,這些事,我一個人可以。”
虞知旋即起身,搭著葉清歡的肩膀,很是仗義地說道:“不行。我不是那種有了媳婦,忘了兄弟的人。再說,你是我在北涼府撿回來的。葉家總不能說著大家都姓葉,就將你拐走了。他們答應了,也要問問我答應不答應。再說了,咱兄弟背後還有叔,他一出手什麼青谷葉家,什麼紹武侯府,嘎嘎亂殺。”
葉清歡嘴角微微彎起。他一向相信虞知,從小時候開始,便是如此。
黎晚桐的事情已然無望。那麼葉清歡這件事情上,虞知不想讓葉清歡抱憾而歸。
虞知知曉,從小到大,此事便是葉清歡的心結。雖然葉清歡從未開口說過,但虞知知道,李清如也知道。這麼些年來,葉清歡心中時時記得那一年的大雪和那一條冰冷的大河。
踏入北涼府,虞知一心都記掛在黎晚桐身上,難免忽略了葉清歡。
這一次,就算是刀山火海,虞知也要陪著葉清歡一起闖。
入夜,虞知在火爐邊上烤著番薯,葉清歡則是擦拭著手中的劍。劍並不是絕世神兵,這是李清如在那一年的青雲試之前送他的。葉清歡用著這一柄劍,重開青雲試甲榜,成為那一年最風光的少年郎。
虞知倒也是抱怨過李清如,只給葉清歡,不給自己。
但奈何虞知實在不爭氣,竟是問道書院的院試都沒過,更別論青雲試了。
“清歡,你這劍已經用來三年多,該換換了吧?”虞知說道。
葉清歡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淡淡道:“不換。劍,是姑姑送的,很好。”
虞知用火鉗將烤焦的番薯,翻了一個面,無奈地搖搖頭。這孩子真是沒見過世面。他望著火爐,熊熊燃燒的火焰映在虞知的臉上。
“清歡,你現在什麼境界了?”
“破甲六品?”
“什麼?”虞知猛地站起。之前他還在以自己的武道境界比葉清歡高一品,而沾沾自喜。
葉清歡平靜地說道:“在天水城的時候,僥倖突破了一品。”
“唉,果然人比人氣死人。”虞知說道。
葉清歡看了虞知一眼,“其實,你的天賦不比我差,偷偷修行,武道境界還比我高一品。”
“等等,你怎麼知道我偷偷修行?”
“偶然間瞧見了。”
“完了完了。”虞知懊惱,怎麼煩心事一件接著一件,“你都知道了,姑姑不是早就知道了。”
忽而,虞知又是臉色一喜,說道:“咦,奇怪。既然姑姑早就知道了,怎麼不罵我?”
見著虞知自言自語,葉清歡說道:“此去青谷,你別出頭。”
“行行行,打架,我是不擅長的。”
“確實。你武道境界雖與我相當,但身手太差了。”
“喂喂喂,還能不能當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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