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錦寶貝提示您:看後求收藏(人間草木心 第三十六章 初心守始終,不教性命屬乾坤,文錦寶貝,小說天地),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暖風纏綿的午後,鳥鳴悠然。蘇木心破天荒的在涼亭裡遇見了閒來無事的朔寧王。

“白蘭和親畢竟事關重大,木心也不懂處理這些,姑姑幫忙看看。”木心把手裡的禮冊遞給立在一旁的管事姑姑,又轉向朔寧王“也就幾日之後的事情,殿下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朔寧王未置一詞,只轉著手裡的茶杯。茶水卷帶著幾縷嫩芽帶著清香磨蹭著杯壁,留下淺淺茗味,也攪動著空氣中的禪靜。

“娘子這禮冊都對了好幾遍了,不會有差池。”姑姑把手冊闔上,為難的看著眼前的主子“只是,讓側妃住在主殿並不合禮數。這暖玉閣原是給王妃準備的,王妃愛清靜去偏殿無妨,只也不該……”

“雖是側妃入府,但聖上看重白蘭。況且郡主身份尊貴,也得殿下喜歡,暖玉閣挨著殿下的書房,橫豎也合適。”木心淡淡說著“我本就圖個清靜,總不能都去偏殿擠著。”

“這……”掌事看著朔寧王。

“隨王妃安排吧。”朔寧王茗完杯裡最後一口茶,緩緩應著。

姑姑行禮告退,朔寧王看著茶杯裡留下的一圈茶印兒“上次的玉芽喝完了,還有嗎?”

“不知道殿下會喜歡,沒有做很多。”木心望著天思量一陣“我樓裡還有兩罐子香雨,前些日子用幹了的幾隻寶珠子燻過。”木心轉向銀信,吩咐她取來,“香雨曬足了日頭,可暗麝少了幾日的月光養著,總覺得不如以往在宮裡做的那般馥郁,還不及外頭的白菱。殿下勉強幾日。等新茶曬好了,我再給殿下送去。”

“宮裡新供來的洛神花,母妃那得了不少,卻是喝不慣,還是惦記著你的茶。硬與本王換了兩盒子走。”

提著淑夫人,木心突然笑起來,明媚皓齒的浪漫,讓朔寧王不禁呆了呆。“這幾日忙著郡主的事情不得空,等喜事辦完了,我替殿下把洛神料理了。”

好端端又提著側妃的事情,兩人突然都一陣沉默。

木心突然指著廊庭外的一株梅“我在那樹下埋了三罈子玉卮醪,過幾日就釀好了,能趕上郡主入府,算木心給殿下的賀禮,送給殿下和郡主做喜酒可好?”

“她才多大點。”朔寧王避開木心的眼神“小孩子喝不了這些。”

“我見著白蘭女子多灑脫豪爽,以為你們會中意呢。”木心惋惜看著那株梅發愣。

“王妃真真是了辛苦上心的。”朔寧王不知是誇是諷。

“天下機緣總是巧,郡主和殿下明明天各一方卻倒像是舊識一般。”

“我隨老晏將軍行軍時在白蘭小住一段。”朔寧王望著被陽光照的暖暖的梅樹陷入回憶“那時候都還只是孩子。”

“我原奇怪,那隻青鳥的琉璃缸子究竟是什麼?”木心語氣輕柔,像是在問他,又像是在對自己說話,“原來是碧鸞啊。”

“什麼?”朔寧王突然正色看向帶著淡淡自嘲微笑的王妃。

“殿下著急大婚,是為了能順利把碧鸞接進府裡。”木心笑意漸濃“朝裡先妻後妾的規矩還真是……”她轉而帶著欣慰看向他的眼睛“雖做不得正妻,但無論如何,你還能跟她在一起,好歹是圓滿的。”

“碧鸞她……”朔寧王突然停了話頭,轉而另一番神色,明顯是看穿了眼前女子笑意下的悲愴,“怎麼?想他了?”語氣冰冷,神情漠然。

“木心已為人婦,殿下不可再如此戲言。”木心低頭用手指絞著胸前玉珏上的流蘇,“再如何不在意,體面總該要的吧。”

朔寧王沉默一段,忽而抬眼“前一段忙的晝夜不昧。如何今日得空閒暇。”

木心沉思回憶,卻尷尬不已。

從成親到這幾日裡,朔寧王雖然每夜都在卿婷樓,但幾乎都是深夜才來,什麼話都沒有就疲憊躺下,幾乎天還沒亮全,就早早自行起身離開。木心慢慢也開始習慣多了一個枕邊人。她發現朔寧王的確睡覺極少,而且非常淺,木心偶爾熟睡時翻向朔寧王一側只微微碰著他,就能將他驚擾,不是蹙眉就是不耐煩的嘆口氣乾脆起床離開。她常常一個人抱著身子蜷縮在床邊,甚至悄悄把自己雙手捆住,夜夜警告自己不能亂動。她一邊擔心自己驚擾他休息,一邊又鬱悶他的冷漠。若是真的嫌煩她,為何夜夜都要來呢?可木心不想問,只怕一問,連每天難得在一起的機會也消失了

朔寧王無論忙到幾時趕去,見到的不是書堆藥典裡預備通宵達旦的女子,就是男妝未改倒頭昏昏的姿態。新婚夜圓房之後再無夫妻之禮,木心甚至再沒有任何一個向他邀寵的動作和眼神,就好像一個新婚夜耗完了她所有的熱情。或者說,她從未有過什麼熱情。如果不是南弦偷偷換掉的合歡酒,她大概永遠不會是她真正的妻子。白日裡除了懶睡遲起,無非種草看書,偶爾溜出府打理別坊的事情,除了一同用膳,身為王妃幾乎不在他眼前露面。即便見著,也是一如往常的通體素淡。夜裡規規矩矩背對著他縮在角落,秋毫無犯。就好像自己與他是毫無瓜葛的兩個人,甚至,一點也不想要他的任何關注和觸碰。那夜她當真只是醉意尋歡嗎?朔寧王甚至想衝動之下再灌她一場合歡酒。可每每見著她那雙清冷的眼睛,便如何也不願勉強。

許久寂靜,木心才終於從凳子上抬起屁股要去跪,被他篤然擱置的茶杯制止“不必。跪了也攔不住蘇掌櫃日理萬機。你許忠心,本王自然守諾,該給你的自由可以給你。”他甚至幾分無奈冷諷“也算你有本事。”說罷橫斜一眼不遠處的南弦“廢物!”

“青囊歇業了,往後也沒有太多事情了。”木心眼下的抱歉不知是對他還是對南弦。

“說到底……”朔寧王凝滯了眼底嚴肅低沉“是朝廷沒能給你安穩,沒給醫家清正。”

木心心底猶如暖春融出雪水,迅速充盈感動,眼帶訝異看著面前的男子,亦暗暗開懷,覺得自己並未走眼。對了!!看著銀信送來的大紅酸枝圓角茶盒下面墊著一隻百寶嵌藏六角盒,木心嘶的一聲,快速抽出放在他眼前“連本帶利。”她驕傲抬著下巴“殿下點點?”

哼。朔寧王冷哼“傳言幾味專供奇珍近幾日瘋了一般的翻價。可是蘇掌櫃的手筆?”

“殿下瞧樂子,何苦打趣人?”木心白去一眼。

“本王只是提醒你。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的。”

“多謝殿下提點。”木心面色凝重垂了眼神,再抬即閃出幾絲魔鬼般的綠光“誰是鬼,還不知道呢。”意識到失態的木心速速改了臉色,苦笑自嘲“商賈逐利殿下自是看不上的,可欠債還錢守住信用天經地義。殿下放心,能從木心手裡出去的,都是乾淨的。”

暖風緩緩繞著,朔寧王卻察絲絲冷意,曾經以為的情投意合興許只是自己的錯覺。她那麼近卻又那麼遠,難得一次朝自己伸出手也算的一清二楚。

“王妃掌管中饋。”他轉臉望來譏諷“除非府裡下一頓揭不開鍋了。這種事,不必再擺來本王的檯面上。”

“此事木心正要和殿下商量。”木心快速接過話頭,踟躕半晌“木心實在分身乏術,府中事務,除了吃食藥物,其餘旁的,不如……”她悄然抬眼小心試探“將來交給郡主?”

“隨王妃安排罷。”朔寧王波瀾不驚,起身離去“營裡還有事。”

銀信斜一眼他背影,低頭看著跺腳喘氣的姐姐蹙眉“他是不是宮裡的人啊?這樣該講究的事就跟玩兒似的?”

“瞧不上我們生意人的路數,讓她自己個兒管去吧!”木心恨恨拍著桌子,一副矯情模樣逗笑銀信。

“給郡主管著?”南弦瞪著眼快走幾步不可思議湊近“您答應了?”

“她多大能耐啊!這頭吃虧那頭補,你就是把她踩進泥裡,她也能在地底下長出一株人參來。”朔寧王冷臉指天“別說府裡,國庫給她都是糟蹋她了。”

“您……不是。”南弦無奈苦笑“您看不出王妃在試探您嗎?”她盯住他的頓愣補充解釋“您剛剛大婚就納了郡主。她自然是想知道,在您眼裡,到底拿誰作數?”她捋起手指“郡主都未入府,她若真心不管,她該還給姑姑才是。”

朔寧王頓愣轉向牽著南唸的顧北,只得來一陣茫然。他抬起食指點在南弦眉心“只有你這種因為吃醋沉不住氣的廢柴,才會這樣想。”

“這事什麼時候能翻篇啊!”南弦氣急敗壞跺著腳朝著南念耍棍兒的小小背影“當著南念呢!您念點我的好不成?”

卿婷樓院外刮出一陣風,銀信步伐快的恍出一段虛影,氣氛也陡然肅殺起來。

“姐姐。”銀信漲著通紅的臉,眸中恐懼朝她呼呼喘氣,“溫老爺子來洛陽了,氣呼呼的要見你呢!”

完了完了,木心身子晃了晃,顯然是被嚇著。

青囊別坊裡的密室僻靜簡單,供了木心師父的一襲白衣,楹聯也只有簡單的四字“初心不忘”。今日新供了一柱煙,嫋嫋菸絲,卻都像是端坐的老伯頭頂冒出來的。

“溫伯伯”木心恭恭敬敬跪在滿臉怒容的溫伯伯膝下,脖頸僵直,嘴角緊抿,透著緊張。

溫老伯睥睨,聲音渾厚低沉,聽得出強捺的怒意:“仙草閣的規矩?”

“聚蓄百藥,平康兆民,不問政事,不站門派,不入江湖,逢亂必救。”木心伏低身子,謙卑更甚。

“你師父賜名木心是為了什麼?”

“天地有靈,草木無邪,立心不欺。”

“好!”溫伯伯站起身,情緒越發激動失控“那你與那三皇子成親,卻是為何?”

“我……”木心呼吸開始因為緊張變得急促“木心入宮,危機重重,步步驚心,承三皇子救命恩德,我……”

“你十歲便承閣主之位,比任何人都該明白,你這樁婚緣該是不該?”

“溫伯伯,木心確是身不由己。”木心紅著眼睛急切,“祖師仙靈在上,木心不敢欺瞞。歷代閣主兼濟天下,木心愚鈍不及一二,但師父教誨,絕不敢忘。仙草閣今日之勢,確與朝政商賈種族有千絲萬縷的聯絡,避無可避。木心願傾盡全力,護閣中弟子周全,保五嶽子民安泰。”

“老夫還沒瞎。”溫伯伯滿臉慍色揹著手“我知道,仙草閣今日之勢全靠你一手造就,可力量大了,你如何保證你還能初心不改,立心不欺?!”溫伯伯彎下腰“你自己也說了,你也會身不由己。”

木心突然啞口無言。

“你清楚的很,你在軍營救人本是職責所在,為何要受了官家封賜?出了風頭引人懷疑再幹涉後宮,牽連朝局,一步錯步步錯!”溫伯伯氣的漲紅了臉“你入了王府擔了王妃的名頭從此如何再擺清關係?!”

“北郡欺人太甚……”

“住口!!”溫伯伯的鬍子都隨著噴出的唾沫星子顫抖著“那是朝廷的事!不是你該插手!”

“那彧笙呢?”木心滿腹委屈“弟子們守著天下蒼生,卻被他們當做牲畜工具一般!救不得他們,如何救得蒼生!”

“我讓你住口!!!”一條戒鞭狠狠抽在木心的背上。“你師父縱著你胡鬧,他若活著,你說他會不會許你進朔寧王府?!”

木心眼含淚水沉默良久,低頭“木心鑄成大錯,願意領罰。”

溫伯伯拿起牌位前的戒鞭“五十戒鞭,老夫替你師父執行。”

木心無言,垂首認罰,跪住挺直身子。一鞭、兩鞭……每一鞭子都提醒她反省,提醒她敬畏,提醒她自己曾經的初心。

溫伯伯抽完五十鞭,見這孩子噙淚捏拳,雙唇咬破滲血。他也不免心頭一軟,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一點點小,便跟著他師父風裡來雨裡去。小小年紀擔著重任,行事果敢,少年老成已是十分難得了。

“罷了,終歸是個女子,這個年紀有些心思,尚是人之常情。”溫伯伯收起鞭子。“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可你,該如何悔改?”

木心無措抬頭看著溫伯伯。

“要麼,離開他。”

木心怔了怔,想說什麼終究沒有說出口,乞求的眼神等著後面一條路。

“唉。”溫伯伯見她如此反應,心裡也明白了大半分,狠狠心接著說“要麼,交出你的木鳳翎。”

木心顯然被溫伯伯的話震驚的呆住,瞪大眼睛看著他,眼睛裡的豆大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滾了出來。

“木鳳翎暫由老夫保管,你若再敢行為差池,舉動偏頗,你這個閣主,就讓賢好了。”溫伯伯嚴厲的看著呆若木雞的木心。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歷史小說相關閱讀More+

首輔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白鳥童子

銀狐

孑與2

被退婚後,我詩仙的身份曝光了李辰安鍾離若水

堵上西樓

古代:我和贅婿兄長互換身份

酒白

黃埔忠魂:從淞滬到緬北

時空旅行者的藍白情懷

鶯鶯傳

姀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