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拿盆喝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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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也沒多大，也就2米多長，渾身都是刺，很好辨認的。你把它抓住以後，從它的肚子那裡下手，把它的皮撕下來就行，那裡沒有刺，很容易就撕下來了”

接著做了一個撕扯的動作，阿婆說話的時候一直是笑著，看起來慈眉善目，只是她的形象在凌夜心中，從一個柔弱可欺的老者，變成了一個微笑著撕扯皮肉的屠夫。

凌夜嚥了咽口水，緊張的說不出來話。

“我去吧”一聲擲地有聲的男聲從他們背後傳來。

“我是體育生，跑的快，我去”

只見黃君銘拿著火把，走了過來，他堅定的目光看向阿婆，阿婆點了點頭，詳細告訴了他，捕捉的方法和注意事項，並囑咐他一定要回來。

捕老鼠要出村子，黃君銘把手機掏出來，遞給了凌夜，告訴他自己已經在村裡轉了一圈，但是都沒有訊號，如果什麼時候有了訊號就立刻報警，阿婆則是守在煮著藥的水缸前面。

郭鼕鼕不能沒人看護，於是凌夜走回了帳篷。

帳篷裡很安靜，只有淺淺的呼吸聲，凌夜看過去，少女的臉上已經不像來時那麼慘白，現在有些微的血色，她的臉被細心的擦拭過，血跡已經消失了，只是身上的血跡和衣服的破損訴說著，這一切並不是一場夢。

凌夜找了塊地，坐了下來，開啟了手機，手機沒有密碼，這讓凌夜有些意外。

手機裡應用很少，大部分是一些學英語，讀課文一類的學習軟體，凌夜舉起手機，訊號依舊是空格，其實他早就不抱希望了，這裡的遭遇讓他明白，這不是一場臨時起意的綁架，而是一場早有預謀的策劃行動。

他點開微信，裡面有著不少新訊息，最上面是一個叫“媽媽”的置頂訊息，凌夜點了進去。

“媽媽，你在嗎？我很想你”

“什麼時候，我們可以再見面呢？”

“一定要過年的時候才能再見嗎？這個十一可以嗎？”

“媽媽！我考了年級前十，你可以在放暑假的時候，回來看看我嗎？”

“我和爺爺奶奶都很想你！”

“明天是我的生日，你可以來陪我過嗎？”

下面則是一個回覆：

“好”

唉，可惜，凌夜的眼眶溼潤起來，可惜少年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媽媽了。

過了許久，凌夜掀開帳篷看過去，外面已經全黑了，但是黃君銘仍然沒有回來。

周圍一片寂靜，時間就在慢慢的流逝著，忽然聽到一個聲音：

“學長……”

郭鼕鼕的嘴裡發出微弱的呼喊，手指緊跟著動了兩下。

凌夜趕緊把手機裝回兜裡，湊上前去。

少女皺著眉頭，表情難受，好像想起什麼痛苦的事情。

煤油燈閃了一下，忽然熄滅了，接著少女猛然起身，環抱住了凌夜，顫抖著說道：

“我害怕”

她的臉蛋貼近凌夜的胸口，微弱的血腥氣伴隨著溫暖的體溫，擊中了凌夜的內心。

凌夜愣住了，不敢動作，但是內心卻無比激動。

“學長，你心跳好快啊？”

郭鼕鼕抬起頭來，呼吸撲到凌夜的臉上，溼潤中帶著一點清新的薄荷味。

凌夜也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的亂跳，這要是做檢查，心跳要超過180了吧。

黑暗中，凌夜沒有回話，郭鼕鼕也沒有再問。

一陣壓抑的沉默在他們之中蔓延。

凌夜嘆了口氣，剛想解釋自己不是黃君銘。

就聽到郭鼕鼕小聲的試探的問了一聲：

“凌夜？”

凌夜點點頭，回了一聲“嗯”。

少女趕緊放開手，就在這時原本熄滅的煤油燈又亮了起來，兩人藉著光線看向彼此，又是一片沉默。

“咳咳，累死老婆子了”

阿婆掀開帳篷，拄著柺杖走了進來。

抬眼就看到坐在裡面把自己團成一團的郭鼕鼕，和坐在旁邊表情不自然的凌夜，兩人的臉都朝著不同的方向，顯然有些尷尬。

阿婆把手上拿著的木盆放下，用柺杖指著凌夜：

“你出去幫幫那小子”

凌夜騰的一下站起，趕緊掀開帳篷出去，他快步走著，隱約聽到阿婆的聲音：

“這小子，怎麼好像看到鬼一樣”

凌夜走了幾步，就看到黃君銘，他嘴裡叼著火把的木柄，雙手抬著一個巨大的水缸，身上的衣服有點破裂，裡面滲出了絲絲血跡。

凌夜趕緊跑了過去，黃君銘抬起頭，朝凌夜點了點，表示要凌夜拿著火把。

凌夜舉起火把，周圍被照亮了，本來想幫著搬，結果黃君銘快步走了起來，凌夜只能跟上，給他照著光亮。

走了一分多鐘，來到帳篷前，凌夜掀開帳篷，黃君銘把缸搬了進去，放到了地上。

本來寬敞的帳篷變得擁擠了起來，凌夜朝缸裡看去，裡面是滿滿一大缸的黑色液體，還發出陣陣臭味。

阿婆拿起木盆，往缸中舀了滿滿一盆，遞給郭鼕鼕：

“喝了”

郭鼕鼕看著那一盆散發著臭味的黑水，有點害怕，遲疑道：

“一定要喝嗎？”

“對啊，不然身體怎麼會好起來”阿婆肯定的回答道。

黃君銘擔憂的走過來，勸慰她：

“喝吧，阿婆很厲害的，就是她治好了你”

聽到黃君銘都這樣說，郭鼕鼕只能憋住呼吸，認命的喝了一口，奇怪的是，這藥聞著臭，嚐起來卻是甜的，她又接著喝了幾口，木盆裡的水也少了一半。

“喝完”阿婆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郭鼕鼕嚥了咽口水，雖然是甜的，但是這也太多了吧。

看著三人緊緊盯著自己的眼光，嘆了口氣，還是喝了下去。

直到水盆裡的藥見底，她才停了下來，飽脹感讓她打了一個“嗝”。

她尷尬的低下來，只聽見三人的放鬆的笑聲：

“好起來了，太好了”

阿婆拿起郭鼕鼕放下的木盆，又去缸裡舀了一盆，遞給她：

“繼續喝”

郭鼕鼕接過木盆的手顫抖起來，求救的目光看向坐在旁邊的兩人，黃君銘先開口了：

“阿婆，這是不是有點多”

“不多不多，這缸喝完就差不多了”

“這缸？！”

三人驚訝出聲，這麼大的水缸，保守估計裡面的藥怕是有半噸了，這要是全部喝完，不知道是先被治好，還是先被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