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奇怪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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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表情不滿起來：

“哎呀，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吃不了苦，阿婆年輕的時候，經常受傷，每天都要喝一缸呢！”

黃君銘趕緊擺擺手：

“阿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濃縮一下，就是那什麼……中醫說的，五碗水煮成一碗水”

“那不行，藥都是有效果的，你煮成一碗，不就煮丟了四碗嘛，不行不行”

“阿婆，我不是這個意思”

黃君銘急切的回道。

阿婆也急了，揮著柺杖打了下黃君銘的腦袋：

“不行！不管什麼意思，反正就是！這缸藥給我喝完！”

三人見說不過阿婆，只得不停的嘆著氣，看向郭鼕鼕的眼神中，充滿了同情。

凌夜的肚子突然咕嚕咕嚕的響了起來，他想到來這裡已經是第三天了，自己還沒有吃過東西。

“你餓了啊”

阿婆轉身，拿起郭鼕鼕放在一旁的藥，遞給凌夜：

“那你先喝”

啊？凌夜驚訝的看向阿婆，這是治療傷勢的藥吧，自己又沒有受傷，不能喝吧。

阿婆好像看穿了凌夜的心思，解釋道：

“這藥包治百病，像什麼感冒發燒，便秘腹瀉，頭痛癲癇，痛風積水，心肝脾肺腎破裂，長生不老，癌症，小兒腦癱，痛經貧血，早洩陽痿……”

“什麼？還能治早洩陽痿”凌夜驚訝道。

“對啊，你有這病啊，那趕緊喝”

“我沒有！”

凌夜接過藥，激烈地反駁道。

“哦，那也沒事，有病治病，沒病防身嘛”

說完，阿婆也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阿婆不會害你們的，這藥吃了對身體好，喝飽了肚子也就不餓了”

見阿婆這麼說了，三人也信任阿婆，就這麼用木盆取藥，一盆一盆的輪流喝了下去。

黃君銘讚賞著藥水的味道，直誇雖然聞著臭，但是吃著甜，肚子也不餓了。

但是凌夜知道里面放了什麼東西，懷著抗拒的內心，還是認命的喝了下去。

阿婆笑眯眯的看著三人，語氣溫柔的說道：

“你們總讓我想起，我年輕時候的事情，對了，你們猜猜我幾歲了？”

三人看著阿婆，皺巴巴的面板，如枯木一般的手掌，佝僂著坐著，還有那蒼老的聲音。

“90多了吧？”

黃君銘喝著藥，一邊含糊不清的講。

“對，阿婆看起來年輕，只像70歲，等等……你剛才說多少？”

黃君銘喝完了藥，把盆遞迴給凌夜：

“90啊？不對嗎？那100歲”

“嘶”凌夜和郭鼕鼕倒吸了一口涼氣，女人不管幾歲，都不想聽到自己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

阿婆表情嚴肅，憤怒的眼神盯著黃君銘，捏著柺杖的手，嘎吱嘎吱的作響，她明顯是生了大氣了。

只是黃君銘根本沒有意識到，還在滔滔不絕：

“我奶奶就是這樣的，皺巴巴的，像樹皮一樣，牙齒也掉光了，說話還漏風……”

凌夜趕緊捂住黃君銘的嘴，笑著說：

“60歲，像60歲”

餘光看到郭鼕鼕給自己使了一個眼色，突然意識到什麼，趕緊說道：

“30歲！什麼60，您像大姐，哪裡看得出來年紀嘛”

阿婆嘆了口氣，手也放鬆下來，表情也變得溫和：

“阿婆也知道自己老了，阿婆年輕的時候，很多人追的，從我家那小門，可以排到村口，不過那時候，阿婆就喜歡一個小夥，住阿婆家隔壁的，叫艾知識。艾知識，你聽這名字就知道他喜歡知識，喜歡看書”

阿婆停頓了一下，好像陷入了回憶中：

“他很努力的，就這麼一步一步的上了高中，後來又考上了大學，我們村裡就出了這麼一個大學生，每家每戶都想把自己家的閨女嫁過去，只不過，他單單喜歡我，上門給我提了親”

阿婆的臉上露出少女羞澀的喜悅：

“結婚以後，我就跟著他到了荒漠裡的研究所，他是做機械工程技術的，他上班，我就在家洗衣做飯，日子過的很幸福”

“後來，研究所過年的時候，搞了一個舞會，好多人都帶著家屬去參加……”

突然一個鐘聲響起，打斷了阿婆的講述，阿婆立即站直了身體，望向帳篷外。

鐘聲只響了一聲就停止了，聲音很輕，要不是周圍安靜，凌夜他們都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阿婆也慢慢坐了下來，垂下頭不說話，他們詢問，阿婆也毫不理睬。

隨著他們三人拿盆喝藥，缸裡的藥水也少了好些。

這藥喝下去之後，三人感覺肚子裡面暖暖的，身體也說不出來的舒適，動了動身體發現，關節也變得更加靈活了。

凌夜看著黃君銘，發現他原本因為狩獵刺毛鼠流著血的傷口，現在已經結痂了，看來再過幾天，就會徹底癒合。

郭鼕鼕也表示自己完全好了，傷口也不痛了，但是眾人還是覺得她需要多喝點藥。

黃君銘打了個哈欠，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準備躺下去，就聽到凌夜的驚呼：

“嗯？黃君銘，你身上有數字啊！”

“數字？什麼數字？”

黃君銘猛地一下騰起，看著自己的前面，又過轉身子，想看清自己的背後。

“這裡”

凌夜拿手指點了點黃君銘背後，肩膀處有一個拇指大小的傷痕，傷痕的形狀是數字5，已經結過痂了，現在深灰色的痂已經有點脫落，露出了粉色的新肉。

“是5”凌夜回答道。

黃君銘掰過自己的肩膀看，確實可以看到一個數字，他又想到什麼，拉過凌夜來看。

凌夜的衣服一直是完整，只不過衣服後面有一些血跡，現在早就凝固了，顏色也變成深褐色。

黃君銘見看不清數字，叫凌夜乾脆把衣服脫了，這樣看的清楚一點。

凌夜看著郭鼕鼕和阿婆，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又拗不過黃君銘，認命的脫下了衣服。

剛脫下衣服，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凌夜背上有大大小小的傷痕，密密麻麻的，雖然早就癒合了，但是面板的顏色和周圍完好的面板不同，很明顯這些都是舊傷。

看著凌夜低著頭，不說話，眾人害怕詢問起來會讓他想起不好的回憶，就沒有問。

黃君銘指著凌夜的後背，比出來一個數字————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