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篝火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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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在這裡呆3天，等你的答覆”伊萬微笑著送凌夜出了門。

剛開啟門，就看到趙九霄蹲在外面的小小身影。

“為什麼不進去？”凌夜開口問道。

“不想進去，不想聽你們大人的事情”趙九霄慢慢地回答道。

凌夜知道這只是藉口，畢竟這個孩子最喜歡的就是偷聽營地裡各家的談話，但是他不想老實回答，凌夜也不想多問。

“那......我們走吧”

“哦......”

趙九霄把奇石塞進凌夜手中，眨眼之間，他們又回到了營地。

凌夜剛要邁步，就被趙九霄叫住了：

“你不準備給我們一個交代嗎？”

“我們？你指的是......”

“你知道的！”趙九霄大叫一聲，表示出自己的不滿。

“這次行動很失敗，作為隊長，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我不要聽這個！”趙九霄大喊道，“香姨出去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回來以後，不僅身體沒了，連靈魂都要和別人共用一個身體，你知道你做了多大的錯事嗎？”

“我......”

“明明走的時候，香姨還很開心的，結果現在......”趙九霄說著，頭耷拉了下來，接著猛然抬起頭，憤怒地朝著凌夜大喊道：

“都怪你，都是因為你！”

他憤怒地用拳頭砸向凌夜，凌夜皺眉看著他的舉動，但並沒有阻止，仍由拳頭砸在自己的腿上。

自從他回營地以來，所有人都安慰他，告訴他，一切只是意外，不要自責，甚至連伊萬，都誇他是一個好人，只不過是不夠幸運罷了。

只有他自己明白，自己是做了多大的一件錯事，為了報恩，不僅把隊友搭進去，甚至自己都可能回不來，這麼莽撞和糊塗，根本就不是原來時刻保持警惕的他。

看著憤怒地朝著自己揮拳的趙九霄，他的內心反而輕鬆了不少。

他害怕，他怕周圍人因為他的首領身份，對他陌生，再也不和他親近，那他才真正成為孤家寡人。

仔細想來，之前的自己不就是這樣的？

獨自上學，獨自上班下班，一個人躺在宿舍裡，吃飯睡覺，沒人關心，也沒人在乎，自己不擅長和人交流，也害怕他們嫌棄自己。

想聽他們說真話，但是又走不進對方的心裡。

面對一個稚氣的，可以發洩自己脾氣的孩子，他才有一種活著的感覺。

此刻，他不想做首領，不想做隊長，只想做自己。

他蹲下身體，把趙九霄抱在懷裡，輕輕地拍著他：

“對不起，我錯了，我只想著自己，我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我承擔不了他們四個人生死的責任，但是卻選擇把他們帶出去，今後，我再也不會這麼做，我一定把隊友的性命放在自己前面，把營地人員的安危，放在重要的位置，一切傷亡和冒險，都不應該因為準備不充足而產生，你再相信我一次，好嗎？”

趙九霄愣住了，他聽著凌夜誠摯的話，一時反應不過來，等了好久，才憋出一個字：

“好”

兩人來到廣場，才發現已經有不少人聚集在那裡，中間點燃了篝火，周圍暖洋洋的。

“他們在做什麼？”

“每年冬天，都會舉辦一場慶祝會，祈望來年平安，大人們會烤一些肉食，分給大家吃，還有新衣服穿”趙九霄回答道。

“哦，相當於過年了”

“過年？什麼是過年？‘年’是什麼？”

看著趙九霄不解的神情，凌夜只是微笑著，也不解釋，拉著他走進了人群。

看著人們歡快的唱歌，跳著舞，他彷彿也想起了小時候一家人在一起的時候。

“隊長！”一個人匆忙跑了過來，把熱乎乎的烤肉遞到了凌夜的手裡。

“嚐嚐！”他笑著說道。

凌夜點了點頭，把肉咬在嘴裡，一股濃郁的香氣瞬間填滿他的整個口腔，他嚥了下去，胃裡升起一股暖意。

“彆著急嘛，那邊還有呢！”那人指了指遠處的烤架，上面的肉串噴香撲鼻，順著杆子流下金黃的油脂。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錢波”

“嗯......今天早上”

“哦，那周惠呢？”

“那邊，蹲在那裡畫畫的就是！”錢波指著火邊的一個女孩說道，“別管她，她平時就喜歡寫寫畫畫的，你要是打擾她，她還不樂意呢！”

看著錢波雖然嘴上不滿，但是眼神卻時刻瞥過去的表情，凌夜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啊？”

“沒有沒有”凌夜慌忙擺手。

兩人打鬧了一會，玩的累了，於是一邊吃著烤肉一邊講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其實，平時我也沒什麼事做，就待在屋子裡看周惠寫寫畫畫，她總拿著望遠鏡到處看，白天看看怪物，植物啦，晚上看看星星月亮啊，很少時間，我們會出門，採集一些種子或者生物的骨頭觀測”錢波吃著烤肉邊說道。

“你的身體好點了嗎？還會痛嗎？”凌夜關切的問道。

“還好吧，倒沒覺得哪裡不舒服，不過馨姐說至少還需要1年時間，我身上的貧血狀態才會恢復，還叫我多出去走動，多吃點肉，你呢，最近好嗎？”

“......我”凌夜張了張嘴，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其實我知道了，那件事情，營地是藏不住秘密的，總之，算是個教訓吧，下次改正就好了”錢波看出了凌夜的窘迫，直截了當的說道。

“好”凌夜答應了一聲。

“還有一件事，伊萬，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在黑森林和我配合的那個商人，來看我了，還邀請我去他的家鄉‘奧阿撒’，說是想和我們做獨家生意，要我去看看他的鋪子，我有點猶豫，要不要去？”

“去唄”錢波咬下來最後一塊肉，輕鬆地說道，“反正在營地也是閒著，不如去湊湊熱鬧，聽說‘奧阿撒’四季如夏，暖和的不得了，可惜他沒邀請我，不然我也想去看看”

忽然，趙九霄走了過來，拉了拉凌夜的袖子，示意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