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巍巍秦宮逐華美 點心入味秦王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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驪山兀，秦宮成。綿延300多里，橫壓天地。沿山北迴而西迂，直貫秦都。小河潺潺，流入秦宮。樓閣依依，廊腰縵回；簷突角翹，斜入雲天。盤盤焉，囷囷焉。長橋臥波，燦爛恢弘？複道行空，彎彎繞繞？歌臺暖響，春光融融；舞殿翠袖，歌樂融融。

妃嬪媵嬙，王子皇孫，辭樓下殿，輦來於秦。朝歌夜弦，為秦宮人。明星熒熒，開妝鏡也；綠雲擾擾，梳曉鬟也；渭流漲膩，棄脂水也；煙斜霧橫，焚椒蘭也。雷霆乍驚，宮車過也；轆轆遠聽，杳不知其所之也。一肌一容，盡態極妍。好一派秦宮恢弘氣象！

烈慧公主和赤狐隨著小黃門（注：小太監），穿過小巷，走過庭院，越過池塘，繞過花壇，踏上臺階，迂迴迤邐，終於走進了秦王寢宮。

豪華的秦宮，讓赤狐和列慧公主側目。高樓巍巍，林池水榭，仙閣高逸。寢宮更是寬敞無比，香氣繚繞。烈慧公主移步至內，見秦王已經退朝回宮。女侍服侍他寬衣，他著寬鬆休閒服，正坐几案旁閉目養神。

“誰？”聽到開門的聲音，秦王驚覺，語聲低沉。

“大王，是送茶點麵食。新鮮的甘薯百味丸！是用最新鮮的甘薯經過新式的多重工序做出來的精美酥點！請大王品嚐！”小黃門報告。烈慧公主和赤狐端著甘薯百味丸走進了秦王寢宮的門。

秦王打量著眼前這一前一後兩個端著甘薯百味丸的小侍女，覺得有些眼生：

“你們，是新來的？我好像不曾見過你們。”

髮髻中分，左右兩髻呈團狀，活潑而俏皮，腰身纖細，步履嫋嫋婷婷，亦步亦趨地靠近几案。個子不高，但形容儀態頗有楚地女子的嫋娜和韻致。

秦王再看一眼烈慧公主，心想：“這小侍女眼睛清亮，小黑眼珠聰慧有神，五官精緻，高挺而玲瓏的鼻子，尤其是嘴角微彎，似語非語，確有一種不同尋常的氣度。不知她是哪裡人？”

“你，過來！你是哪裡人？”秦王不禁問她，一眼就被列慧公主的儀態吸引。

烈慧公主大方地走向秦王，回答說：

“大王，我和她都是大王的子民，都是秦國的農民，以種植甘薯為生。”

“是，是。”赤狐也趨步上前，恭恭敬敬地回答：“我們仰慕大王的恩威，想讓大王品嚐最新鮮的甘薯百味丸。於是親自備料、下廚做這小點心。”

秦王將臉轉向小黃門，探究似的眼神。

小黃門急切地回答：“大王，是、是、是。這甘薯百味丸是他們親手做的。我們御膳庖廚們都仔細檢視著他們的每一道工序。”

秦王再次抬眼，瞧著列慧公主雙手託著點心，眼瞼下垂，低眉順眼的樣子。隨即，烈慧公主眼光直視秦王，真誠懇切地說：

“請大王品嚐這甘薯百味丸，看看這味道如何？如果大王覺得合意，我們繼續為大王效命，每日給大王做最新鮮的點心。”

秦王看了看托盤上的點心，色澤晶亮，誘人的甜香刺入鼻子。不禁說：

“看著不錯。我試試你們的手藝？”又瞟了瞟列慧公主。

列慧公主迎視秦王，溫和友好地對秦王說：“我們經過幾道新式的工序才做好。請大王品嚐。”

“好，好，好！你們有孝敬我的心就好。”說著拿著筷子開始用點心。

“不試則已，一試入心。”秦王從沒有吃過如此美味的甘薯點心：甜而不膩，咬下去，粉糯不黏，刺激著味蕾，絲滑綿綿，細細品嚐，滿口回甘，吞進肚裡，齒角留香。

“好，味道真好！我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麼新鮮、美味、質細、軟糯的甘薯點心。賞！”回頭對隨身太監說。

“你們做這甘薯百味丸有什麼秘訣嗎？”

秦王問赤狐。

“沒有。關鍵是選料精細，浸蒸要依時，研磨要細膩，做工手法要勻稱，回籠更要把握火候。”赤狐說得頭頭是道。

“罷了，罷了。”轉眼望著可人的列慧公主，微笑著說：

“看你們兩個乾乾淨淨、利利索索的。好！你們倆就留在御膳房，協助著做些美味的點心。本王吃著開心，不會虧待你們的！”

“遵命！大王。”烈慧公主和赤狐總算透過了秦王的面試考察，成為點心師傅，在秦宮的御膳房裡待了下來。

到了子夜時分，眾庖廚已寢。列慧公主和赤狐便玄衣便服，飛簷走壁，探尋寢宮要道。

齊雲山高聳突兀，秦宮建築群繁華，綿延數十里。齊雲深幽，東寬西窄，直面秦都。現在正是傍晚，河曲引流，弦弦脆響。宮殿幽深，霓虹閃耀。兵士林立，更鼓聲聲。列慧公主和赤狐繞至皇宮內院，皇后府內，歌臺暖響，春光融融；水袖隨風，歌聲嫋嫋。梳曉鬟，棄脂水，焚椒蘭，香雲繞。一肌一容，盡態極妍。秦王和皇后雅興正濃，只聽得如意繾綣，顧盼生輝，交談甚歡。

突然，樂聲驟停，舞姿乍止，眾樂工退去。

只聽到皇后對秦王說：“大王，我們的疆域遼闊，不能再重武備，要休兵戈，重農事，安黎民。”

秦王蹙眉，然後和顏悅色：“皇后說得極是，重農事，安黎民。皇后提醒，我倒記起我吃過一疊甘薯百味丸，甚是香美沁甜。”隨即向底下手一揮：

“傳旨內膳房，呈上甘薯百味丸！給皇后品嚐。”

列慧公主和赤狐聽得此處，驚惶四顧。偶然回想曾備好點心，跟小黃門交代：“如秦王再傳甘薯百味丸，就將備好的點心送進宮去。”這才安下心來，兀自繼續瞭解秦王、皇后情況。

“大王，娥珮公主不知去向，難道大王一點也不掛念愛女？娥珮公主與她大哥情誼深厚，兄妹情深，她去尋她大哥，也是常情。你為何多方搜捕，不讓她有容身之處？我思之甚切，夜不安眠，不知她現在何方？”

秦王不語，低頭沉思。俄而，忽然說：

“不是有兵士報告說：她已駐守齊雲山，將我兵士打得大敗而返？”

“大王非要趕盡殺絕？她留駐齊雲山不好嗎？齊雲山也是秦地，她駐守齊雲，若百姓安寧，豈不是一樁好事？”

赤狐和列慧公主聽得此語，心領神會：“赴楚的娥珮公主，果然是瞞過了秦王。娥珮公主果然不是秦王所派的細卒。”

半個時辰後，小黃門呈上甘薯百味丸。

“皇后試試這甘薯百味丸，新鮮爽口，齒頰留香。”秦王讚不絕口：“農事必然要興！”

“果然好味道！”皇后小試幾顆，說。

忽然秦王頓住：

“上午送甘薯百味丸的兩個小侍女呢？

小黃門無語。

“在這呢！大王。”烈慧公主和赤狐著侍女服裝從外走進秦宮，輕輕巧巧，乾淨爽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