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一個玩理想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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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里長大的孩子,和其他孩子不太一樣。”
她走到了我身邊,很普通的講述著。
“他們在戰爭裡看見過‘人’有多麼兇殘,這種‘兇殘’會在幼小的心靈中,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
“這種印象能讓人記一輩子,所以,一些‘記憶力’比賽中的選手,會將需要記憶的東西和‘恐怖’的事情聯絡在一起,以此給自己增加心理暗示。”
她把話說到這兒,衝著人群裡揮了揮手。
那個小男孩彷彿看到了保護罩一樣跑了過來,抱著女老師的大腿,從她身側探出了腦袋。
她撫摸著孩子的頭髮,寵溺的問了一句:“踢到人了,為什麼不過來道歉啊?”
小男孩又低下了頭,沒有開口。
“忘記老師教過你們的了?勇於承擔自己的責任,也是‘勇敢’的一種。”
“現在告訴老師,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過來道歉?”
小男孩怯生生說出了三個字:“我不敢。”
女老師再次看向了我:“請您一定不要過於責怪他,他只是個孩子。”
我沒理會這句話,反問:“為什麼會這樣?”
女老師回答道:“因為這兒的孩子,在還無法理解什麼叫戰爭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殺戮。”
“他們不知道那些被殺的人到底錯在了哪,就把這麼恐怖的畫面刻在了腦海。”
“這是一種病,一種心理疾病,叫創傷後遺症。”
“得了這種病以後,他會變成另外一個樣子,幹什麼都小心翼翼,誰說他、罵他甚至打他都不敢還手……怕被殺。還會在恐懼達到極致的時候,親手釀造更恐怖的事……”
女老師還解釋道:“這種病不光會發生在戰爭裡病發,還會出現在經常吵架的家庭中萌芽。”
“當孩子理解不了父母為什麼吵架,卻每天都能看見家裡爆發戰爭,也會變成這樣。”
“如果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長大以後這種孩子就會變得孤僻、不合群,這樣的孩子我見過很多,我還見過‘自己和自己’說話的。”
我忽然……忽然……
有點明白了。
可又不太敢信的問了一句:“那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辦?”
“您是?”
她很有禮貌的問了一句。
“許銳鋒。”
那一刻,她衝著我點了點頭,似乎一點都沒有因為我是誰而變得謙卑。
“其實我們老師能做的也不多,我們不是大夫,只能做好力所能及的事。”
“之前我帶著一個孩子補課時,曾經碰到過一些軍人,在這兒,我得向您再次道歉,當時的我,非常不禮貌,可我必須那麼做。”
“我要告訴孩子們,什麼是對的,得去做、得敢問,無論對方是什麼人,什麼態度。”
“我還給他們講述了很多英雄的故事,希望這些故事,能讓他們知道人生應該是什麼樣的,而通往這個目標的道路,一定不叫怯懦。”
她長得沒我想象中那麼好看,聲音也不怎麼好聽,可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如同小溪潺潺,在不知不覺間進入了我的耳朵裡,攔都攔不住的往腦海裡鑽。
“許先生,我知道您是勐能的實際掌控者,擁有這座縣城內所有的權力。”
“也明白你建學校、建醫院的目的,可是,你知道嘛?就算是你在勐能建好了一切,就算是你徹底打下了整個緬北,乃至成為了緬甸最大的大人物,這兒也不算是一個國家。”
我看著她,沒問。
她卻依然在說,無所畏懼:“我聽說了一些事情,聽說你在街頭埋了一個人,活埋。”
“我還聽說了一些事情,聽說勐能近一年所有槍擊事件,都和你有關。”
“許先生,我不懂政治,也不懂統治,可我懂教育,事情要是繼續這麼發展下去,整個勐能的孩子都會變成這樣。”
“因為那些人在死的時候,沒人去告訴這些孩子問什麼,而一些根本就不明白事理的老人會在他們但凡搞出一丁點響動,就會不停的嚇他們說‘再鬧就讓許銳鋒給你埋了’。”
“我們不光需要強大的軍隊、手腕強硬的領導人,我們還需要完善的法律與規章制度,孩子們得知道那些人犯了什麼法,所以會遭受到處罰。”
“這樣在緬北就會出現了一片和其他地域完全不同的世界,一片能讓所有孩子們都向往的世界。”
“在這片世界裡,哪怕所有人都捨棄了道德,還有法律作為底線;”
“在這片世界裡,就算是真有惡人的存在,也有恐怖的事情發生,但人心向善,所有人都期待著美好。”
這就是剛才我沒問的原因,我見過有人曾經衝著那個方向努力。
“許先生,我沒有催您建造一個這樣世界的意思,就是,能不能稍微嘗試一下……我知道這需要很長的時間,可,更需要有人去做。”
我不知道為什麼,每當看見這樣的人,我的第一反應都是懷疑,我覺著她很可能藏著我看不見的目的。
“你好像一隻都沒提過你自己。”
她將雙手搭在了身前:“我自己?”
“對。”
“我有什麼好提的?”
“我願意來到這兒,就是為了剛剛跟您說過的事情,那是我的理想。”
一個……玩理想的女人。
“我已經有了整個緬甸最高的教育體系薪資,還有了整個勐能最好的安保以及您對於我們人身安全的親口許諾,當然要選擇去完成自己的理想,否則,我想不出我還要幹什麼。”
我若有所思的站在了這個女人面前。
她衝著我揮了揮手:“許先生,您還……在聽嘛?”
“在聽。”我答了一句。
“那您在想什麼?”
我沒說話,默默的轉過了頭,衝著學校大門走了過去。
我忽然懂了。
理想,是真的!
那些‘高大上’的東西不是假的,‘高尚’的人也不是假的!
但,這玩意兒一定不會在‘貧瘠’的土壤裡生長。
是先有一幫解決了需求的人覺著這個世界上已經沒什麼可以挑戰的了,開始玩‘改變世界’這一套的時候,‘它’才會應運而生。
緊接著,這群人會大手一揮,給所有窮哥們畫一張大餅,給所有被感染的人指明方向,並告訴你們,這,就他媽的,叫——理想!
呲!
我走出大門的時候,正好看見了開綠色皮卡瘋了一樣在高速中停在學校門口的布熱阿,他快步下車,先是看了一眼學校,見沒事發生才又看了看我。
我只對他說了一句話:“去吧,去把理想弄上床。”
“不是,我的意思是,去把你喜歡的那個女人娶了。”
布熱阿的眼睛亮了,爍爍放光。
“哥,你終於明白我是什麼意思了?”
我需要這麼一個人,需要她來改變整個大環境,但,這樣的女人只適合布熱阿這種單純的傻蛋……畢竟,只有他才會腦瓜子一熱,不計後果的付出。(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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