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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素樓中,狗少酒足飯飽,那灰袍和尚便將憋寶之事和他詳細說了!
和尚說,這員嶠仙鏡是上古時候的神物,比三皇五帝年代還要久遠。相傳此天津衛退海還地千餘年前,此地還是茫茫大海。海上有碩大島嶼名為“員嶠”。島上有個名叫“無終國”,國民住在一座算盤城中,名為天城,城中珍異寶物不計其數。
城中有仙人遺下一面古鏡,名曰“員嶠仙鏡”。
此鏡如人目,內有瞳仁,古鏡光照時,鏡中便是九重天界,神光消減時,則為幽冥鬼府。有緣人一入仙鏡,便可登仙飛昇,長生不老,但入鏡求仙者,光照時方可入鏡,神光消減時若不返回,則會直落幽冥鬼府永不超生。
傳說當年有無終國人妄用員嶠仙鏡,惹怒仙人。仙人將員嶠仙鏡一分為二。隨後,一場滔天巨浪將無終國吞沒,此處就成了一片汪洋大海,直到千年後退海還地才有瞭如今的天津衛。
這員嶠仙鏡的鏡芯,現在便著落在天津衛。而員嶠仙鏡的鏡身則在那座失落的古城“無終國算盤城”。只有將員嶠仙鏡的鏡芯與鏡身合一,才能開啟員嶠仙鏡,重燃神光。
若要尋找無終國,必須先找到員嶠仙鏡的鏡芯,永樂初年,成祖朱棣手下的黑衣僧人姚廣孝,曾經尋得鏡芯,並且找到了無終國。後來不知為何,他將鏡芯和尋找無終國的線索,都藏在了天津衛。
鏡芯所藏之處,有一條獨角黑蛟看守,凡人不得靠近。這黑蛟本是吃人的蚺蛇成精,後來被天道鎮壓,在此看守古鏡以贖罪孽。凡無仙緣者靠近古鏡,便會被黑蛟吞入腹中。黑蛟每吞一人,便得一分龍氣,待得生出雙角,可化龍昇天,到時古鏡永無復明之日,也再無人可入員嶠仙山。
鏡芯神光每十年亮一次,每次光照十二個時辰,待神光亮起,便肖萬物之災,去妖邪之惡,黑蛟則會陷入沉睡。這正唯一取得鏡芯的時機,五日後便是神光亮起之日。
若要取得鏡芯,需幾件器物:
頭一樣,是要一面能照天靈地寶之氣的軒轅鏡。二一樣,是普濟河旁老墳裡的七枚蟲頭棺材釘。三一樣是一條縛龍索。
狗少聽得雲裡霧裡,就跟聽評書封神演義賽的,心裡將信將疑,但看那和尚面色鄭重,不似扯謊,便問道:
“您了說的這個軒轅鏡,蟲頭棺材釘、縛龍索都哪找去?”
和尚道:
“至於這縛龍索也好找。海河邊有個龍王廟,廟門口有個要飯的乞丐,他腰上的褲腰帶就是縛龍索。”
狗少一聽差點樂出聲來。那個乞丐總在廟門口要飯,破衣爛衫地端個坡口大碗,一頭亂髮滿腦袋草棍兒,臉黑的和灶王爺賽的,成天看誰都像燒餅。要說他的褲腰帶是什麼寶貝,非讓人笑掉大牙。但他可不知道,這乞丐腰上栓的這根繩子,原來是龍王廟門口綁旗杆的繩子。
原先廟門口的旗杆上掛著一面乾隆爺御賜的龍旗,這根繩子就是掛龍旗綁旗杆用的,要是換一根繩子怎麼也綁不住,龍旗總往下掉。後來龍旗掛得久了破損褪色,旗杆上換了旗子。那根綁旗杆的繩子一直在旗杆下邊盤著,後來讓著要飯的乞丐撿著拴在腰上幾圈當了褲腰帶。
狗少又問:
“那軒轅鏡呢?往哪找去?”
“不知道施主可認識一個人,此人就住在老城裡,姓蔡,是位有錢的少爺。”
狗少一聽自己還真認識,這位蔡二少爺也是天津衛有名的敗家子兒,以前倆人臭味兒相投,曾經常一處花錢玩耍。
這位蔡二少爺家裡有錢,早年也是出了名的敗家子。前清時,蔡家是官宦世家,家中廣有財帛,更有不少珍奇古玩。蔡家老家兒故去後,蔡二少爺一直靠變賣古玩、家產為生。
您要以為這位少爺和狗少一樣,最後落得敗盡家財,那可就錯了。這位蔡二少爺東西買成精了,最後竟然成了個古玩行的二道販子。從別的地兒買來玩意兒,甭管貴賤變個故事,再加價賣給估衣街的古玩鋪子。他本身是大戶人家出身,家裡淨是些好東西,他再編編故事,把收來的東西加上一堆來由典故,說的跟真事兒塞得,最後收來的東西一準兒能出手。
狗少聽和尚提起蔡二少爺,就答到:
“認識!認識!怎麼?……他有軒轅鏡?就知道他現在賣古玩,不知道他還有這寶貝?”
和尚道:
“這東西在旁人看來也不是什麼寶貝,只不過是一面梳妝的小鏡,鏡子子即像是鐵鑄,又像是石頭,後面刻著一張軒轅皇帝像,這東西在一般人手裡沒什麼用處,值不了幾個錢,但咱們找著員嶠仙鏡,還必須要用這面鏡子”
“好麼?說歸齊,您了不知道這員嶠仙鏡在哪?”
和尚道:
“這古鏡就在天津衛,但有具體位置,誰也不清楚。只有用著軒轅鏡,照到那黑蛟的所在,才能照到古鏡。”
狗少掏出剛才撿到的鈴鐺,拿到面前一晃,問道:
“那這玩意兒,幹嘛用的?”
和尚剛要伸手去接鈴鐺,狗少一縮手,轉手又把鈴鐺揣兜裡了。和尚微微一笑,接著說道:
“要去取員嶠仙鏡的鏡芯,就必須用到這鈴鐺。找到鏡芯所在,到時候你自然知道!”
狗少這時又問道:
“棺材釘那玩意兒,棺材鋪壽材場不多的是麼?”
“那種不行,必須要上古剋制殭屍的,蟲頭棺材釘才行。這東西就在天津普濟河旁的老墳裡。”
和尚一提老墳,狗少忽然記起,普濟河旁也是一片墳地,和西關外亂墳崗極為相似,這時想起地洞子裡,燒死玉柳散人的經歷,激靈靈打了個冷顫。心道:
“殭屍?天津衛還真有殭屍不成?”
和尚說:
“你要是樂意咱倆就聯手去取寶,到時候算盤城中珍寶盡數歸你,你得一世富貴,我則入鏡成仙。”
狗少本來聽說有殭屍,又有什麼吃人的黑蛟,已經打了退堂鼓,但正所謂清酒紅人面,財白動人心,他還指望有翻身的那天呢!
再說什麼殭屍、黑蛟,不過就是和尚一說。這些年他見慣了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壞人惡人倒是比比皆是,但什麼妖精鬼怪卻只聞其名未見其型。之前三陽教的妖人玉柳散人和白靈童子,雖然都妖異詭奇,但說歸齊只是畸形怪胎,也並非什麼妖怪。想到此處,便壯起膽子衝著和尚點點頭。
和尚見狗少答應,心下大喜,忙伸手掏出十塊銀元,交給狗少。讓他去採辦一些應用之物。自己則去普及河旁,探訪那座有殭屍的大墳,回來再想怎麼從蔡二少爺手裡,弄到軒轅鏡。
狗少見他出手闊綽,本來心中還有幾些狐疑,心想這麼好的兒怎麼會平白拉我入夥?但此時銀元入手,心裡卻又信了幾分,況且金鈴鐺還在自己手裡,真要憋寶也不怕他撇下自己單幹。
兩人約定了轉天見面的地方,臨走和尚擔心狗少拿了錢又去揮霍,所以再三叮囑,又把無終國裡的財寶大家誇讚一番,這才轉身離去。
狗少得了和尚十塊錢,他是手裡有錢心裡癢,兜裡揣著銀元,腳下就不分溜了,想著去採買應用之物,可身不由己的就奔了南市的窯子。
路過南市會芳樓的時候,在門口正好碰到一個人,這人瘦高身材,穿綢裹緞,拇指上無名指上帶著翠綠的翡翠戒指。不是別人正是搗騰古玩的二道販子,蔡二少爺。
狗少想起要找蔡二少爺借照妖鏡的事情,就主動走上去攀談,開口便道:
“哎呦!這不蔡二爺麼?”
蔡二少爺剛在會芳樓吃完扒海羊,正剔著牙走出飯莊大門。這扒海羊是會芳樓一道名菜,海就是魚翅為代表的的海鮮,羊舊時羊腦、羊蹄筋、羊肚等等,味道鮮美絕倫,蔡二少爺最愛吃這道菜,所以經常到會芳樓點這道菜解饞。
蔡二少爺聽見有人和他打招呼,一轉頭先回了一串:
“爺!爺!爺!……”
舊時天津衛打招呼,都是爺前爺後,但凡人家稱呼自己一聲“爺”,自己必然要“爺、爺、爺”回上一串。
待站定一看原來是狗少,便說道:
“好麼!這不張大少爺麼?今兒個怎麼有有功夫逛南市來了?又混整了?”
蔡二少爺語帶厭棄,滿是譏諷。
老時年間,天津衛街面上多是看人下菜碟,有錢的時候人都高看你一眼,沒錢的時候連路邊野狗都不待見你。狗少家業沒敗的時候,捧角鬥富四處結仇,雖然也有不少有錢朋友,但家業一敗落,全是落井下石的,沒幾個再拿你當人看,反倒身邊那些窮人,往往能雪中送炭,幫襯你一把。
早先雖然狗少和蔡二少爺也算是臭味兒相投的朋友,可自打狗少一落魄,人家就不和他來往了。雖然蔡二少爺現在也就是個搗騰古玩的二道販子,家業遠不如前了,但越是這種人,越看了不上落魄了的狐朋狗友。
狗少聽了蔡二少爺的話,也不氣惱。伸手一扒拉自已衣兜,指甲在洋錢上一劃,“嗡兒”的一聲脆響。蔡二少爺原本轉身要走,可聽見了洋錢的聲音,當時就站住了。
這位也是個鬼精的主兒,要不然也不能賣古玩賣成了精。別的聲音也就罷了,但一聽見洋錢的聲音,耳朵馬上就立起來了。
狗少從衣兜裡把那個金鈴鐺掏了出來,輕輕一晃,叮鈴鈴直響。蔡二少爺眼睛多賊,他浸淫古玩日久,現在已經算是個行家裡手了。他一上眼就看出來那鈴鐺是個鎏金的老物件。狗少晃了晃鈴鐺又揣進口袋,轉身作勢欲走。
蔡二少爺連忙叫住狗少,換了一副語氣嘴臉,笑盈盈的道:
“別走啊!張大少,咱也老沒見了,走走走,咱就近,會芳樓,我坐東!”
狗少半眯著眼笑道:
“不啦!不啦!剛在義和成吃完八珍席,扒熊掌味道重了點,我這一個勁兒叫渴……”說著邁開步子就要走。
蔡二少爺趕緊上前,恭恭敬敬地把狗少叫住。其實狗少也沒想真走,只是裝腔作勢而已。這兩人心裡都各自有個盤算。
蔡二少爺看見那鎏金鈴鐺,想的是,狗少家裡畢竟有些家底兒,雖不及自己家,可過去總算是大富之家。這鎏金鈴鐺乃是古物,蔡二少爺現在專門搗騰古董,一間古物頓時就來了興趣,想著盤盤道,說不定又能做成一筆買賣。
狗少想的卻是,要怎生像個法子,把蔡二少爺家裡的軒轅鏡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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