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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獎活動不久便開始了,奢華包廂裡燈光繚亂,氣氛熱烈。
參賽者要扔飛鏢去扎破懸浮在包廂天花板上的氫.氣.球,每人有兩次機會。
每個有獎品的氣球裡塞了一個紙條,上面寫著中獎的內容。
氣球被扎破之後,紙條會飛出來。
被肖寄指著,跟周聞提了今晚有岑嫵這個人在場以後,一個多小時過去了,也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岑嫵想,男人肯定已經忘記她了,於是在心裡下意識的覺得,今天到這裡來是個錯誤的決定,白來了。
不過,一開始,她其實也沒想今晚能跟他說上話。
畢竟男人現在是那種金尊玉貴的身份了。
“走什麼啊,抽獎了,快去試試手氣。”朱顏給岑嫵帶來兩個飛鏢,要她扔。
今晚的朱顏愈發興高采烈。因為她射中了一個裝了贈送鑽石手鍊的氣球,那條手鍊是寶格麗的,簡約款,價錢是小一萬。
但是第二次她射中的只有空氣。
朱顏說:“姐妹,快珍惜機會,萬一你抽中門口那輛邁凱倫了呢。”
岑嫵很快被朱顏拉著去射氣球。
這時候,馬卡龍藍□□三色的氣球已經被許多人扎破了,天花板上掛著的還剩下不到二十個的數量,岑嫵隨意瞄準了一個粉色的氣球,把手裡的飛鏢射出去。
嘣,氣球爆破。
岑嫵射中了,可是塑膠膜裡面什麼都沒有。
朱顏站在岑嫵身邊,能覺察到她纖細的身子在微微顫抖,鼓勵她:“別緊張,選下一個。這一次,好好選。”
“我還是不玩了。”岑嫵不想紮了。
朱顏拉著她,“還有一個機會。別放棄。”
岑嫵感到自從她站出來參加抽獎,有雙眼睛一直在注視她。
男人漆黑的眼瞳為她隔空定格,臉色七分玩味,三分繾綣。
是周聞。
岑嫵知道,讓周聞看見她玩這種遊戲,會顯得她很幼稚又拜金,可是世人不是都這樣的嗎,她岑嫵又怎麼能免俗。
岑嫵被圍觀的人催著又射了,這次,她故意將飛鏢射偏,沒有瞄準隔她幾米開外的任何氣球。
可是,還是有一朵藍色的氣球隨著她的動作爆破了。
裡面紛紛揚揚的灑出色彩斑斕的亮片紙星星,表示這是一個有獎品的氣球。
有人飛快的去撿起那個隨著那堆紙星星一起墜落的紙條,展開來,念出了岑嫵的獎品。
“哇嗚,是今晚跟賽車之神周聞一起去飆車!”
“哇哇哇!怎麼這樣啊,命好真的羨慕不來!”包廂裡的女人們酸了,一起發出嫉妒的驚叫,怎麼都沒想到這個殊榮會被今晚表現得毫無存在感的岑嫵獲得。
在那人聲鼎沸的喧囂裡,岑嫵的臉開始失控的發燒。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肖寄拉著帶到了周聞面前,他們坐在主位的軟皮沙發座上,面前的玻璃茶几上擺著一盤飛鏢。
周聞瘦突冷白的大手裡正捏著個羽毛是深藍的飛鏢把玩,瞄準著正前方投影熒幕前懸浮的氣球,一臉慵懶,倒射不射的。
岑嫵一下懂了,適才誰幫她射破了氣球。
她的確是射空了,但是有人掩耳盜鈴般的幫她作弊,讓她看起來像是射中了。
周聞玩這些小遊戲易如反掌,就像小兒科。
他以前開酒吧,身邊經常圍著一群三教九流,以他馬首是瞻,各種搞氣氛的歡場遊戲他都極為擅長。
讓他射飛鏢,他閉眼就能射中紅心。
“聞哥,看來我們岑小姐今晚要跟你一起去兜兜風了。”肖寄說。
岑嫵呼吸凝滯,面紅耳赤,垂下眼睫,根本不敢看周聞。
周聞倒散漫自在,眼神銳利的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下。
好像是三年不見了,記憶裡的小姑娘長大了。
當時剛到他跟前來的時候,好像才剛發育,現在這玲瓏有致的身材,還有那張純欲臉,杵在任何男人面前,都能讓他們小腹躥熱。
這是周聞為何要幫她射中獎品的原因。
周聞早就知道哪個氣球是肖寄拿他開涮,肖寄專門做了記號。
今晚在這個局上出現的女人,所有花枝招展裡,周聞只想帶唯一一個去溜街。
之前被肖寄這麼一安排,本來周聞是不想接受,可是,現在是要帶岑嫵去兜風,“好啊。”周聞牽唇答應了,俊臉上充滿恣肆的玩味。
見岑嫵一副不願意跟他相認的羞赧模樣,便隨她而去。
見她臉色漾粉,“岑小姐射飛鏢的手藝不錯。”他懶著調子,故意逗她。
岑嫵望了男人一眼,軟聲說:“運氣而已。”
“那願意跟我去兜風嗎?我車開得挺爛的,不嫌棄就來。”周聞徵求女生的同意,要是她不想去,就算了。
猶豫了片刻,“……要去。”岑嫵回答。聲音細得像蚊子叫,但是周聞還是聽見了。
“好。”周聞滾動如玉般冷白的瘦突喉結,菲薄的唇笑著輕吐一字。
那麼久的時間不見了,從來不給其他女人坐的副駕駛座,似乎一直在為岑嫵虛位以待。
*
凌晨,幾輛天價超跑轟著油門,從凝糖夜店門口依次駛走。
肖寄帶著自己的一幫公子哥兄弟們,載著各自的嬌媚女朋友,繞西城僻靜的城牆門出去,攀到山道上縱情聲色。
岑嫵最後才走出去,周聞站在他本來開來西城的那輛黑色G500邊上等她。
骨節分明的長指裡夾著煙,夜店的霓虹招牌照亮他眉角那道疤痕,岑嫵想起這疤痕是怎麼來的,深呼吸著走到他面前。
“好久不見。”岑嫵應景的想起四個字,久別重逢。
“剛才在包廂裡怎麼一直裝不認識我?”周聞問。
“一下沒認出來,他們說你是港城貴公子。”岑嫵撒謊。
“還不是跟以前一樣。”周聞很痞很拽的評價現在的他。
撣了撣手裡的菸灰,周聞沉色道,“怎麼跑這麼遠來,一個女生,太不安全了。”
岑嫵回答:“要開學了,抓緊時間到處走走。”
“什麼時候開學?”周聞問。
“就,就明天早上。”岑嫵回答。
周聞嘖唇,笑出了聲,“你這幾天住哪裡?現在趕緊回去拿東西。”
現在這麼晚了,她還沒回到杭城,西城跟杭城距離一千多公里,她要是起心,下午就該買機票回杭城去。
是什麼耽擱了她的行程。
周聞覺得應該是肖寄今晚這個慶功會上有抽獎活動。岑嫵在覬覦這個晚上的獎品。
“幹嘛要拿東西?”岑嫵不解的問。
“我馬上送你回學校。”周聞說。
“那麼遠,你開車?”岑嫵不可置信。
“不然呢,我也不會開飛機。”周聞示意岑嫵上車。
*
這個晚上,周聞缺席了肖寄給他安排的賽車狂歡,他那輛剛從義大利運來的定製款帕加尼,周聞壓根兒沒興趣摸方向盤。
後來肖寄一幫人翹首以盼的等他,他的人卻直接消失不見了。
肖寄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已經在高速路上,路過一個服務區,他把車開進去,到裡面通宵營業的超市買東西。
岑嫵白天穿高跟站站臺太累,上車沒多久就睡著了,他沒打擾她,找了自己的外套披她身上。
男人在服務站的超市裡買了兩包煙,一包砂糖橘,幾個梨,還有兩袋青檸味的薯片,結完賬走出超市。
肖寄的電話打來,問:“聞哥,我們都在等你呢,你哪裡去了?難道跟岑嫵開房去了?進展這麼快?”
肖寄覺得只有這個可能,不然他怎麼會連賽車都不來。
“我送她回學校。明天開學要報到。”周聞的口氣很平靜,恍若這趟從西城跨越千里送岑嫵回杭城,好讓她趕上開學的漫長旅途,對他來說是理所應當。
在周聞眼裡,岑嫵就該好好上學,不該去西城車展上跟肖寄他們這樣的浪蕩富二代們裹雜。
他們玩興上來了,跟女大學生開房是稀鬆平常的事。
他們以為他們是比旁人高一等的生物,聲色犬馬的生活是他們生來享有的特權。
這也是周聞最近總覺得哪裡不適,想從港城又回到內地來生活的緣由。
港城圈子裡有些做法,他真的看不慣,於是他開著車到處閒逛,路過西城,去找了趟肖寄。
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岑嫵竟然也在西城,這三年來一直避開彼此不見的他們會偶然碰上。
發現岑嫵在做西城車展車模的兼職,周聞現在得立刻把岑嫵護回學校去。
“她真是個學生?”肖寄很吃驚,“還是那種一開學就必須準時報到的乖乖女?”
要是真這樣的話,肖寄覺得沒趣了。
她那臉,那身材,那氣質都可惜了,她出來兼職做車模,要是她個性張揚一些,野心大一點,肖寄可以幫她安排,別說做車模,就算是做專業的模特,進娛樂圈,走紅也是眨眼的事兒。
人底子好,沒辦法。
可是,現在肖寄聽到周聞說,要開學了,她得趕緊回去報到上課。
“怎麼了。”周聞問,“別打她主意。她成績好。”
“……”肖寄無語了。
好,她成績好,好到周聞要親自將她連夜送走,不讓肖寄這幫登徒子有任何機會染指。
“行吧,你們開夜車要注意安全。”臨了,肖寄只說了這句。
肖寄不信這對久別重逢的俊男美女在車上不搞什麼天雷勾動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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