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9】普通人也可以很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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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

方寒實現了第一個小心願——坐上了心心念唸的烈火之鷹。

為了將金靈葉勳章獲得者儘快送回戰區，同時也是為了確保安全，軍團方面特意動用了一架烈火之鷹。

尤其是安全問題。

從夏季開始，幽淼界便逐漸出現了一種名為“霧妖”的詭異。

霧妖誕生於雲霧，形體與霧氣沒有區別，平時悄悄潛伏在雲層之中，伺機襲擊途經的任何東西。

它們的危險程度相當高，可以釋放出一種詭異寒氣，將目標完全凍結住，並且變得非常“脆”。

先前方寒經歷的墜機事件，就是因為倒黴的撞上了一隻霧妖。

這種鬼東西對著戰鷹的引擎噴出一口寒氣，使得引擎葉片瞬間脆化，然後崩解成了渣渣。

迄今為止。

戰鷹軍團因為霧妖襲擊而犧牲的人數，已然不少於三十人。

而烈火之鷹可以進行超音速巡航，即便霧妖盯上了戰鷹，也根本就追不上，安全性極大提升了。

“嗚！”

伴著魔噴引擎的呼嘯聲。

烈火之鷹彈射升空之後，快速拉昇竄上了天空。

方寒感受著比戰鷹更為強勁的推背感，俯瞰著下方航母急速後退，一臉興奮的說道：“太快了！”

前座的飛行員名叫“晉明”，笑眯眯的說道：“方先生，烈火之鷹是一項劃時代的偉大創造。

“這種新型戰鷹不止是飛得更快，操控也非同一般的靈活，您想不想體驗一下不一樣的東西？”

方寒果斷答道：“想！”

然而。

才過了兩秒。

方寒就後悔了。

晉明的嘴角翹了一下，開口提醒道：“抓穩座椅！”

話音剛落。

這一架烈火之鷹竟然像一個大風車一樣，急速旋轉起來，並且連續旋轉了十幾圈。

方寒只感覺心驚肉跳，腦袋的血液被甩得流向了身體其它部位，弄得腦子裡一片空白。

雖然普通戰鷹也能翻滾，可由於結構、動力限制，最多隻能翻滾一到兩圈，他何曾體驗過這種玩法？

隨後。

烈火之鷹脫離了翻滾狀態。

方寒頓時大大鬆了一口氣。

特奶奶的！

這踏馬也太刺激了吧？！

儘管他凝結了源感印，身體素質大大加強，但這種瘋狂的搞法，讓他有點擔心自己被甩得吐出來。

晉明的聲音從前排傳了過來：“這種飛行技巧叫做‘大滾筒’，在實戰中可用於躲避敵人攻擊。”

方寒搖了搖有點暈眩的腦袋，附和了一句：“非常實用的技巧。”

這一切，還沒有完。

“嗚！”

引擎轟鳴又大了起來。

烈火之鷹忽然向前傾斜了一個角度，機頭徑直指向下方，急速朝著海面掠了過去。

方寒又有點頭皮發麻的感覺。

此刻的俯衝速度，幾乎是普通戰鷹的兩倍，倘若後者這麼玩，拉昇的時候搞不好就凌空解體了。

很快。

烈火之鷹距離海面，只剩下五百米。

方寒看得面色發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瑪德！

新戰鷹該不會一頭撞上海面吧？

以他個人的經驗，如果普通戰鷹像這麼俯衝，絕對沒辦法再拉起來，百分百會就此墜毀掉。

半秒後。

方寒突然感覺到，一股大力將自己狠狠按壓在了座椅上。

他馬上明白，這正是烈火之鷹正在試圖拉起來。

方寒竭力睜開眼睛瞄了一眼，一顆心開始“咚咚”狂跳起來。

臥槽！

這傢伙瘋了吧？！

入目所見。

海面變得越來越近，眼看著就要撞上去了。

雖然戰機正在脫離俯衝，但似乎不夠快。

就在烈火之鷹即將撞入海中的一剎那，機身終於變成了平飛狀態。

此時新戰鷹的機腹，距離海面不足兩米。

“嘩啦～”

大片水浪騰了起來。

這正是極為強勁的氣流，將海水吹得濺射上來了。

這一幕，著實驚險到了極點。

方寒提到嗓子眼的一顆心，終於落回到了肚子裡。

倘若拉起的速度慢了一丁點，恐怕這架烈火之鷹已經泡在海里洗澡，兩人也得等待海鷹的救援。

晉明的聲音帶著笑意：“請相信我的操控技術，這種緊貼水面的飛行，我少說也玩了二十次，從來沒有出現過問題。”

方寒強行忍住了“罵娘”的衝動，不鹹不淡的回應道：“令人印象深刻。”

你踏馬愛玩就自己玩好了，幹嘛要拉著我一起玩？

晉明忽然問了一個問題：“方先生，您聽說過‘凌空體術’嗎？”

方寒心中奇怪對方為何說這個話題，口中卻答道：“這好像是副宮主大人發明的一套修煉方法，可以輔助操控戰鷹。”

半個月以前，清涵玄宮向戰區輸送物資之時，赤甲殿的人手一併將凌空體術送了過來。

只是包括方寒在內，許多人都覺得這一套武技的殺傷力太弱，故而並沒有怎麼修煉。

晉明露出一個微笑：“凌空體術是一種非常厲害的修煉法門，如果我沒有修煉凌空體術，絕對做不到這等程度。”

他頓了一下，讚不絕口的說道：“副宮主大人是一個絕頂天才！”

方寒大為震動。

這麼厲害嗎？

晉明滔滔不絕起來：“比如凌空體術的第一式‘魚遊式’，如果將這一式徹底吃透，便會對氣流感應格外敏銳。

“倘若再完全掌握第二式‘翔空式’和第三式‘摶風式’，便可隔空操控氣流，進而極大增強戰鷹的機動性。

“儘管這一套修煉法的戰力並不強，卻是天然最適合飛行員的法門，有沒有修煉過凌空體術，完全就是天壤之別。”

晉明隨口舉了一個例子：“剛才的極限飛行技巧，任何一個完全掌握凌空體術的人，其實都能輕鬆做到。

他順便表達了自己的觀點：“想要成為一名出色的長空騎士，必須要精通凌空體術。”

方寒聽得慚愧不已。

原來我才是有眼無珠的人。

*

乘坐航母過來足足花了三個小時，可返程的路途只用了短短一刻鐘。

如此速度，實在讓方寒再一次心生感嘆。

快！

真是太快了！

不多時。

方寒便看到了校尉所說的“戰區特意準備的禮服”。

包括一套縫製極為精良的上下裝，還有一雙錚亮的皮靴，和一頂華麗的禮帽。

僅僅只是目視觀察，就可以判斷出來，製作材料一定非常高檔。

方寒瞄了好幾眼，心頭感覺有點微妙。

因為這是他平生第一次穿如此高檔的禮服。

一名漂亮侍女微笑著說道：“方先生，請讓我幫您更衣吧。”

方寒“啊”了一聲，有點手足無措：“呃，我自己來就好了！”

侍女抿嘴一笑，堅持道：“不，還是我來吧，這是規定！”

她又補充了一句：“您是戰鷹軍團的功臣，為您效勞是我的榮幸！”

方寒沒辦法，只好聽之任之。

穿戴一新後。

侍女為他整理了一下衣角，笑著誇讚道：“您看起來非常帥氣！”

方寒聽得有點臉紅。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連忙說道：“我帶了好幾塊銘牌，您可以幫我縫到禮服的胸口嗎？”

侍女聽得有點懵。

方寒從舊制服口袋裡掏出六塊樹脂銘牌，語氣變得有些低沉：“這是我犧牲戰友的身份銘牌。”

他的神色變得鄭重起來：“我希望佩戴著它們參與授勳儀式。”

戰鷹軍團的制服，胸口部位皆嵌入了一塊身份銘牌。

這些戰友犧牲後，方寒為其收拾遺物之時，偷偷拆下了銘牌作為紀念。

侍女彷彿明白了什麼，美眸露出了敬意：“我去找幾個別針，幫您將銘牌固定在禮服上。”

很快。

銘牌被固定好了。

就在右胸口最顯眼的位置，整整齊齊的一排。

方寒撫摸著銘牌，腦中閃過一幕幕畫面，眼眶稍稍有點發紅。

侍女偷瞄一眼，故意岔開了話題：“方先生，您來自玄宮下屬的哪一個小靈境？”

方寒回過神來，回答道：“泰安小玄宮。”

侍女“噢”了一聲：“原來您是副宮主大人的同鄉。”

方寒微笑起來。

他在心底說了一句：不止是同鄉，還是同學呢！

侍女拿起了禮帽，又問道：“那您想家了嗎？”

方寒點了點頭：“當然想！”

他緊接著又道：“我從不後悔來到這裡，為了守護我們的世界，我還要繼續戰鬥下去！”

其中的“從不後悔”，他說得非常堅定。

順便多說一句。

戰鷹軍團內早就做了相關的“科普性”宣傳。

此前害死了無數平民的異神之語事件，還有其它一系列事件，正是這一界的異神們在搗鬼。

故而戰士們明白自己是為何而戰，方寒自然也不例外。

既然蛇女士來到了幽淼界，還得到了一眾海神暗地裡的大力幫助，這一口黑鍋自然就得幽淼界來背。

這些宣傳沒毛病。

侍女真心讚美了一句：“您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

方寒搖了搖頭：“我只是普通人。”

侍女微笑起來：“副宮主大人說過一句話，普通人也可以很偉大！”

她的神色透著一股真心實意，顯然對此非常認同。

在此之前，這絕對是一句僭越的話。

但從戰鷹誕生以來，一位位長空騎士長眠在這一片海域，沒有人會認為這是僭越。

侍女將禮帽遞過來，有意無意說了一句話：“禮帽上的靈葉花紋，在以前這是唯有玄士大人才能使用的花紋。”

方寒對此並不覺得如何，只是接過禮帽戴在了腦袋上面。

侍女眨巴一下美眸，又誇了一句：“禮帽非常適合您，靈葉花紋也非常適合您。”

自從《宮勳令》下達後，某些森嚴的等級制度，似乎就開始逐漸鬆動了。

這一件禮帽，僅僅只是其中之一。

侍女又望了一眼牆壁上的鐘表：“授勳典禮下午三點開始，還有半個小時了，您先去休息一下吧。”

她比劃一個手勢：“方先生，我帶您去休息室吧。”

方寒輕輕頷首：“勞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