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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五十分。
東陵戰堡。
中庭大禮堂內。
這一座可容納多達數千人的奢華大禮堂,正是本次戰鷹軍團授勳典禮的舉辦場所。
正常情況下。
這是專供玄士們使用的禮堂。
有資格站在臺上的人,最起碼也是玄師、玄士,即便戰士站了上去,也只是僕從之類的透明角色。
但是在今天。
戰士卻破天荒的成為了禮堂的主角。
這又是一件打破慣例的事。
此時。
大禮堂內已聚集了超過兩千人,“嗡嗡”的議論聲來回飄蕩著。
其中大半都是穿著禮服的戰士,他們各個臉上皆掛著滿滿的笑容。
在禮堂的一個角落。
幾名銀線黑袍玄師坐在一起,低聲說著話。
“這次前來東黎戰區觀摩烈火之鷹,當真撞上了一出好戲,竟然有幸目睹燭融神將麾下親自出手。”
“聽說這個戰區的程統領,第一個察覺到了海王的分身,還施展秘法鎖定了海王的位置,如果不是神將親口認可這一點,我都完全不敢相信。”
“據說東黎戰區的副將主胥鵬,就因為身邊的人出了大問題,即將卸任副將主的職位,而程統領則會接任副將主。”
“程統領好像只是過來支援一下,順便驗證一下新型武器的威力,最多一年就會撤回虛風界,怎麼還當上了副將主?”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程統領表現得太厲害了,還得到了神將麾下的欣賞,將這樣的人留在戰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說得也是!規矩之所以是規矩,只是因為絕大多數人太平庸了,不值得為其通融一下,所以才形成了規矩,但對於程統領這樣的天才人物,沒有什麼不能通融。”
從字裡行間來看。
這幾名玄師顯然是其它戰區的人。
儘管來自不同戰區,可都是東黎戰區的“客人”,這種身份上的高度一致,使其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
又聊了一會。
話題發生了轉移。
“我才在東黎戰區待了幾天,真是感覺這裡處處不一樣。”
“我也是一樣的感覺,只是區區戰士的授勳典禮而已,居然還搞得規格這麼高,堂堂將主、副將主還會親自出席。”
一名白髮玄師,忽然說道:“我剛才還聽說了一件事,關於這場授勳典禮的舉辦地點,還發生過一次小波折。”
另一名玄師馬上追問道:“噢?說來聽一聽!”
探聽到小道訊息的白髮玄師,立即巴拉巴拉講述起來。
“事情是這樣的,戰鷹軍團最初打算在‘寧海戰堡’舉行典禮,也就是東黎戰區分配給戰鷹軍團的駐紮地。
“但程統領認為典禮是整個戰區的大事,說最好在中庭大禮堂舉辦,戰鷹軍團只好去找戰區中庭溝通此事。
“結果中庭那邊的玄士,竟然一口拒絕了戰鷹軍團的請求,戰鷹軍團被逼得沒辦法,只好又去找程統領。
“程統領聽了也沒有說什麼,直接派出一名玄師去了中庭禮堂,將兩扇大門拆掉了。”
一名玄師回頭瞄了一眼大門方向,恍然道:“難怪我看大門門框似乎有修補的痕跡。”
另一名玄師則一言點明瞭本質:“看來程統領想要提高戰士的地位,為其爭奪更多權利,中庭玄士不是太樂意。”
言談之間。
時間走到了三點整。
這時。
濟濟一堂的中庭禮堂,忽然安靜下來了。
這一幫外戰區的玄師,見狀統統閉上了嘴巴,齊刷刷的仰頭望向了正中央的大禮臺。
只見兩道身影,快步走上了禮臺。
其中一人,穿著金線黑袍。
正是玄督強者。
而另一人,卻穿著普通黑袍。
顯然是玄士。
偏偏這兩人完全並肩而行,似乎絲毫不講究尊卑。
如此景象,可謂罕見至極。
這無疑是程瀚與劍萬里出場了。
白髮玄師低聲笑道:“這位劍萬里將主的心態倒是真好,與玄士走在一起還這麼面色坦然,換做我肯定會覺得彆扭。”
其他玄師盡皆點起了頭。
其實這是一句相當偏頗的話。
因為白髮玄師壓根不知道,當初程瀚揮手擲出一支光之標槍,成功找出了莫瑪海王真身,劍將主心頭有多麼震撼。
還有燭融神將回到了戰堡,就好像根本沒有看到將主,只顧著與程瀚說話,這位將主心頭充斥著多麼深的感慨。
過了幾秒。
程瀚站在臺上,乾脆利落的說道:“各位,授勳儀式現在開始!”
他小小展示了一下秘法,將聲音同時送入所有人耳中,聽著就好像是站在旁邊說話。
一幫外戰區玄師各個面露異色。
現在大禮堂內聚集著超過四千人,這等高明的傳音技巧,即便是玄師也未必可以做到。
白髮玄師小聲嘀咕了一句:“還真有一套,難怪被東黎戰區的人這麼推崇。”
禮臺之上。
程瀚沒有嗶嗶廢話,徑直說道:“勇敢者理應受到褒獎,我們打算授予一批戰士相應的勳章!”
他有意停頓了一下,加重了語氣:“以下三位勇敢者,用令人尊敬的功績改變了戰爭,他們值得被授予金靈葉勳章。”
程瀚說完這句話,右手輕彈了一下。
三點綠光輕快的飛了出去,凌空炸裂成了漫天綠光。
大量綠光凌空飛舞起來,瞬間凝聚成了三個醒目的名字。
第一個,正是——方寒。
另外兩個名字則是——孫永川、張康年。
白髮玄師仰頭注視著這一幕,眼神閃動了一下:“讓一群玄士仰望戰士的名字,這在是耍小手段嗎?”
他並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只是在心底嘀咕了一句。
老實說。
對於這等小伎倆,他心中並不是很看得上眼。
要做就堂堂正正的做,玩這種小手段算怎麼回事?
下一秒。
白髮玄師的想法發生了變化。
“噗!”
懸在天空的光字,忽然炸成了漫天光點。
每一點光點垂落而下,未及落地便變成了一瓣紅色花瓣。
一時之間。
數以百萬計的花瓣紛紛落下,大禮堂內彷彿下起了一場壯觀的花雨。
這一幕。
讓數千人看得面露異色。
戰士們只是覺得好看。
玄士、玄師們卻各個驚異不已。
白髮玄師無比清晰的看到,綠色光點先是幻變為花瓣形狀,繼而轉變為紅色,然後真的變成了花瓣。
尤其是最後一步,他竟然無法分辨出來,花瓣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以木靈系的秘法,通常需要經歷正常的生長階段,從種子到花芽再開花,才會有花瓣。
如果是假,他卻完全看不出這是虛幻。
這個事實,讓白髮玄師看得臉色都變了。
自己身為玄師級別的強者,居然連玄士的手段都看不出來,這也讓他有一種不可言說的羞惱。
不止是這傢伙。
另外幾位外戰區玄師,神色亦是微妙至極。
一言以蔽之。
這幫人被打擊到了。
過了片刻。
程瀚的聲音繼續飄來:“三位請上臺!”
話音剛落。
漫天花瓣簌簌落到地面。
它們恰好組成三條鮮花鋪就的道路,恰好從三位勳章獲得者的身邊,一直延伸到了禮臺下方。
到了這一步。
傻子都看了出來,適才的炫技只是授勳典禮的一項儀式,主要目的是歡迎這三人上臺。
而以副宮主的身份,親自做出這種事,這無疑代表著一種巨大的尊重。
白髮玄師抿了抿嘴唇,心底對此持保留看法。
旁邊的一名玄師,以極低聲音嘀咕道:“至於如此嗎?玄士永遠掌握著比戰士更強大的力量,這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白髮玄師輕輕點了點頭,附和道:“沒錯!”
既然是事實,就應當予以尊重。
所以。
玄士的地位註定高於戰士,任何試圖改變這一點的做法,不僅是徒勞的努力,也是愚蠢的行為。
眾目睽睽之下。
方寒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在心底呢喃了一句:“這不止是我的榮譽,也是我們的榮譽。”
他伸手整理一下掛在胸口的一排銘牌,才微微顫抖著手腳站起來,大步走上了鮮花之路。
一雙雙目光從四面八方投射過來,倘若每一道目光有溫度,只怕連鐵人都會被熔化成鐵水。
換做半年前。
方寒多半會腿軟得走不動路。
可是在此時。
他感覺心中彷彿燃燒著一把火,每一步都邁得無比堅定。
半分鐘後。
方寒以典禮主角的身份,登上了禮臺中央。
劍萬里拿起一件造型極為精緻的勳章,親手掛在方寒的胸口,認真說道:“感謝你為戰區做出的貢獻!”
方寒果斷行了一禮,鏗鏘有力的答道:“職責所在!”
劍萬里的目光掃過方寒的胸口,好奇的多問了一句:“你為什麼掛著這麼多銘牌?”
方寒感覺心中的火愈發熾烈:“我希望代表他們授勳!”
劍萬里隱隱明白了什麼,他默然片刻,忍不住問道:“那麼我可以聽一聽他們的故事嗎?”
將主指向最上頭的銘牌:“就先從他說起,可以嗎?”
這一刻。
方寒心頭的火焰終於爆裂了,他覺得自己有無數話想要說出來,想要讓所有人知道。
他用力點了點頭:“如您所願!”
方寒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他叫‘柏強’,職位是涵十八號航母的高階維修師,主要負責修理戰鷹的引擎。
“當初戰鷹軍團降臨幽淼界的第一天,我們遭到了近百萬海怪的兇猛圍攻,大量海怪爬上了航母……”
他花了一點時間,將激烈的戰鬥過程講述了一遍。
在禮堂的角落。
雖然白髮玄師覺得,典禮是一場相當無聊的把戲,可他不可避免被故事吸引住了。
尤其還是這等大場面的故事。
嘖嘖!
百萬海怪!
“……上頭下達了一道命令,要求各艘航母立即出動海鷹部隊,配合戰鷹全殲海怪!
“但是涵十八號航母傷亡慘重,海鷹的駕駛人員已經死掉了大半,根本就湊不齊了。
“老柏說他修過海鷹,大致知道該怎麼開,但是需要一個副手,我就和老柏一起上了……”
講述聲忽然被將主打斷了。
“你的意思是,你們兩個從來沒有駕駛過海鷹!”
方寒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肯定:“是的,那一次是我平生第一次駕駛海鷹作戰!”
白髮玄師的神色發生了變化。
儘管他對戰士不太看得上眼,可對方展現出來的超卓勇氣,明知從未駕駛過海鷹,明知這是極度危險的任務,卻還是義無反顧的上了。
“我們艱難進入了航母進水的底倉,磕磕絆絆的啟動了海鷹,又匯合了其它海鷹,一齊獵殺了一批海蟒。
“後來海鷹突然被一股超強水流衝了出去,我坐在座椅上感覺天旋地轉,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白髮玄師聽到這裡,稍稍坐直了身體。
這寥寥數語,他已然判斷出來,這必定是玄士以上的強大海怪,這讓他愈發好奇方寒是如何生存下來的。
“……後來我清醒過來,隱約看見前方似乎有一個巨大的陰影,我竭盡全力發射了兩枚玄兵,又昏迷了過去。
“後來我才知道,這是一頭玄師級別的強大海怪,兩枚玄兵居然在它的嘴巴里爆炸了,恰好乾擾了它施展秘法。
“而戰區中庭抓住機會,使用玄陣擊殺了海怪!”
白髮玄師瞪大了眼睛。
居然還有這等奇事!
這也太巧了吧?!
當然。
白髮玄師也知道,看似僥倖的背後,其實是無與倫比的勇氣。
若沒有兩隻菜鳥冒死出擊,並在受了重傷的情況下,還強撐著發射了玄兵,東黎戰區絕對無法殺死海怪。
“……再後來我被其它海鷹救了回來,幸運的保住了性命,老柏卻沒有活下來。”
臺上的聲音停頓了片刻,才繼續講述起來。
“其他人告訴我,我的護脖沒有正確佩戴,就在海鷹被水流沖走的一剎那,頸託就飛了出去。
“老柏修煉過武技,他硬頂著水流衝擊,取下自己的護脖給我戴上了,但他沒有撐過來。
“救援人員找到我們的時候,老柏的脖子已經扭斷了。”
白髮玄師的神色變得肅然起來。
只見臺上的人影,用力戳了一下胸口:“我的這條命,就是老柏給的!也是諸一沙、簡彬這些人給的!”
人影的聲音更高亢了:“這枚勳章是他們該得的榮譽,我只是代替他們來領,他們沒有打完的戰,我也會代替他們打完!”
此言一出。
現場人人動容。
白髮玄師無聲的嘆息了一聲。
他突然覺得,或許自己應該收回原先的話。
這個叫方寒的傢伙,確實只是一個非常渺小的小人物,可他的行為卻值得任何一位玄士正視。
他甚至覺得,相當一部分玄士,在戰鬥意志上根本比不上方寒,也比不上那些死去的勇敢者。
在其人旁邊。
一幫外戰區玄師,各個若有所思。
他們望向臺上人影的目光,再無一丁點輕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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