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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風沒了後顧之憂下,徑直從麒麟環的生靈空間中將玉龍駒喚了出來。
嘶~
玉龍駒落地的那剎,頓時發出一聲不滿的嘶鳴,連帶著本純澈的目光也都看上去委委屈屈的。
陸風起初還道它是在獨立的空間中悶壞了,起了幾分脾氣,但當留意到玉龍駒體表那層仙氣飄飄的靈蘊光澤,竟出奇的淡化了下去,像是濃霧被吹散成稀霧,不禁開始感到狐疑。
此般現象,儼然不該是生靈空間所能呈現的「傷害」。
他這麒麟環生靈空間,怕不是別有著什麼貓膩?
陸風順著玉龍駒的馬背輕撫了好一陣,後者的這份情緒才平復下來。
而在輕撫的過程中,陸風又隱隱產生一種微妙的感受,自身靈氣也好魂識也罷分明沒有什麼消耗,但隱隱卻有著一種感覺,玉龍駒好似從自己身上汲取走了什麼一般。
安撫之下,那層淡化的靈蘊再度厚實起來,便是最好的鐵證,尋常的撫摸可決然不會有此效果。
這讓得陸風再一次有些摸不著頭腦,自己這狀況,好似又新增了一項對於獸類的特殊聯絡,著實怪異至極。
玉龍駒沒了情緒後,陸風當即飛身上馬,疾速穿行於山脈之中。
僅是片刻,便已來到同範琳琳相約的地點。
但卻並沒有瞧見任何人的身影。
有的只是一片凌亂狼藉的打鬥痕跡殘留。
從中依稀可以辨別出有著孫柳柳的幽月七絃爪、赤剎劍宗的赤剎劍法、公孫世家的青霄印……
陸風瞧著此般痕跡遍佈,神色頓時嚴肅下來,結合荀長關逼問六合宗那名弟子的話,一股深深的不安瀰漫於心頭。
範琳琳若是來了此地,遭遇了這些人,又展露出深入山脈意圖的話,怕是會遭受同荀長關一樣被伏擊的局面。
陸風心中期盼著範琳琳還未趕至此地,但當瞧見一側石塊上的幾個小孔,感受著其中散發的氣息乃是蠶絲晶所特有下,心中的不安不由得到證實。
此般手段,郝然正是當初他於黑風鎮上,贈予範琳琳的那個「夢縈驚鴻」戒所發。
都被逼得動用夢縈驚鴻戒的防身手段了,足可見範琳琳那時的處境定十分兇險。
陸風連忙運轉魂識朝著四周探查,僅是瞬間,便於三十米開外的一片茂盛灌木中,感應到了一絲異樣。
快步靠近,見灌木叢之中橫躺著三具屍體,二男一女,從其體徵來看,應才死沒多久。
陸風於這三人並不相識,但就三人的扮相,可隱隱猜到一二,其中穿著赤紅衣衫的一對男女,手中依舊握著寶劍,結合先前的那些痕跡分析,大機率應是赤剎劍宗的弟子。
至於另一名死去的男子,一身黑衣裹縛,體表留有無數深可見骨的劍痕,儼然同赤剎劍宗的這兩人交戰激烈,不幸身亡。
陸風心中的不安更濃,魂識竭力擴張,想著搜尋範琳琳的氣息蹤跡,但卻全然沒有半丁點發現。
無奈下,他只好沿著山脈深處的方向趕去。
想著範琳琳若是活著,於孫柳柳等人偷襲圍攻下逃出的話,應會選擇繼續深入山脈,借環境兇險來擺脫開追殺,這是唯一可能活下來的方式。
漆黑的夜幕籠罩在陰冷的山脈,那份昏沉靜瑟之感,讓得穿行其間的陸風,更顯焦慮。:
一連深入數里。
突然一股熟悉的氣息閃現,霎時便引起了他的注意。
聖宗,武夷智遠!
陸風喝停玉龍駒,稍作猶豫下,毅然直衝那道氣息傳出的方向而去。
既尋不到可能藏匿起來的範琳琳,那便鬧出點動靜,試著
看看能否讓她主動現身!
陸風盤算著,此般節骨眼尋仇武夷智遠,倒不失一個好機會。
天廚山莊那些巡邏長老正乏力對付長舌老怪中,短時間內定不可能趕來。
嘶~
隨著玉龍駒一聲嘹亮嘶鳴,陸風穿行的身影,猶似一道銀光射破黑暗,須臾間,便已來到武夷智遠所在區域。
因為玉龍駒帶來的疾速,和陸風自己心頭的憤怒,二者在感應到武夷智遠的位置下,沒有半點減速,便朝他衝撞了過去。
然,當他順利驚動立於半截大樹後的武夷智遠,逼迫得他閃避玉龍駒衝撞後,卻見範琳琳的身影,此刻竟被生生捆縛在那半截大樹上。
準確的說,應是半捆半坐。
原本參天的大樹已被齊齊砍斷,成了一個近兩米的大墩子,在圓柱形的墩子基礎上,又被豎著一刀橫著一刀,削去了一個口子,化作了一張巨大的椅子。
範琳琳端端正正的被捆坐在這張特殊的椅子上,雙腿懸空靠在底下樹墩,上身被一條粗繩牢牢捆縛,依靠在特製的椅子背上,難以動彈半分。
讓得陸風一眼之下殺意縱橫,怒火四起的是範琳琳的雙腿,自膝蓋往下的褲襪、鞋子已被盡數褪去,就這樣光溜溜的橫陳在夜色之下。
腳膚白皙,滑若絲緞,十個腳趾小巧剔透,圓潤雅緻,粉雕般的指甲晶瑩明亮,一塵不染。
這一幕讓得陸風本能的想到了武夷智遠的怪癖,想到了劍墟之內石豬山上,他對孫柳柳所行的那般噁心之事。
再看不遠處的武夷智遠,那陰鬱的鳳眼之中明視訊記憶體著幾分意猶未盡的怒火,手中還握著從範琳琳秀美的腳丫上褪下來的羅襪。
「是你!?」武夷智遠陰怒的瞪向陸風,這已不是他第一次同陸風接觸,回想前幾次,自己每行「好事」之際,都會被這不開眼的傢伙打攪,霎時讓他火冒三丈。
陸風憤怒躍下玉龍駒,直面殺來的武夷智遠而去,劍指出,劍芒現,滿腔憤怒集於一指,朝著武夷智遠揮砍出了佛怒一劍。
恐怖的劍勢,足足於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數米深的痕跡,沿途樹木盡數被劍勢攪碎橫飛。
面對這樣霸道恐怖的一劍,武夷智遠雖有力抵擋,但卻還是選擇了避其鋒芒,不敢直面應接。
眼中閃過忌憚的同時,也伴有一絲顧慮與不甘。
早在劍墟一役後,他便對陸風做過一些調查,深知後者的實力。
雖然不懼,但在沒有護衛在旁的情形下,輕易也斷難拿對方怎麼樣。
武夷智遠顧及此行任務,怨怒的朝陸風瞪了眼後,壓下了心中殺意,迅速朝無盡夜色中遁去。
這不禁讓得陸風滿是錯愕。
按說此般情景,被自己正面揭穿了所行的猥瑣勾當,不該殺人滅口,以保衛聖宗名聲嗎?
怎會如此倉皇離去?
陸風顧及範琳琳目前尚還處在被縛之中,生怕其事後會赴林小瑾那樣的後塵,急需開導,只好眼巴巴看著武夷智遠逃去。
目光朝範琳琳看去,見後者滿臉寒霜,臉頰處殘存著幾分羞窘,眼中卻盡是冷意與憤怒。
「有水嗎?」範琳琳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羞赧:「被狗舔了,要洗一下。」
陸風上前意欲解開繩子的手一愣,本還想著如何開導安慰範琳琳受傷的情緒,卻沒想到後者於此般事情上,竟如此不拘小節,全然將武夷智遠當做了一條野狗,並未因雙腳被欺負而太過往心裡去。
或者說,以她大咧咧的性格,平日裡經手諸般案件,早就司空見慣這類Yin穢之事,相較那些案件中失身被辱的女子,覺得自己僅是雙腳髒了點,根本算
不得什麼。
陸風當下也鬆了口氣,徑自於麒麟環中取出一壺靈釀,遞向範琳琳。
見後者身上的繩索雖然被解開,但卻並未伸手接過靈釀,而是帶著幾分嫌隙說道:「直接幫我澆上去吧,上頭有野狗的口水,湊近了我嫌髒。」
陸風無奈笑笑,開啟酒壺將裡頭靈果釀造的酒水傾灑向範琳琳的雙腳。
酒水中那清冷的涼意襲來,讓得範琳琳白皙的雙腳不自覺的輕輕一顫,心中沒來由湧上一層別樣情緒。
在被武夷智遠欺負時,她心中唯有厭惡與憤怒,但在被陸風以水澆灌時,看著陸風那張熟悉俊俏的面容,卻莫名的居然浮現出了幾分旖旎與羞意。
隨著輕顫,滴落在腳背的酒水被蕩得飛濺,灑到了陸風身上。
陸風近乎下意識的探手握住了範琳琳的雙腳,使其保持穩定,像是在洗滌一件精美瓷器一般。
而正是這一觸碰,讓得範琳琳近乎本能的雙腳一縮,心中的那份羞意也踴躍到了臉上。
「好了……差不多了……」
範琳琳輕若蚊蠅的聲音響起,自懷中取出一方秀帕,待要朝腳邊探去。
但因先前的戰鬥,手腕受了不小的損傷,抬手下探的那剎,一個失力讓得秀帕滑落了下去。
好在陸風順勢接過,將之輕輕覆蓋在了範琳琳的腳背之上。
與此同時。
遠處一塊巨石後。
孫柳柳探著腦袋看著這一幕,臉色瞬時陰沉了下去。
若說當日劍墟之中還存著對陸風可能是欺負自己的怪癖男子的幾分狐疑與猜測,那麼此刻,親眼目睹他對著一名女子的腳又是清洗,又是以秀帕擦拭的……
足以認定,坐實那份噁心的癖好!
但她並未憤然現身殺去,她是因為先前的打鬥動靜才尋到的這裡,本意只是想著看看是不是先前逃離之人,卻沒想到撞見這般情景。
她是清楚陸風實力的,自知眼下自己沒有帶來護衛,輕易絕對奈何不了對方。
而那先前意圖闖入山脈深處的女子,看情形同陸風也關係匪淺,想動手抹殺儼然也很難辦到。
思慮之下,孫柳柳選擇暫時離開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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