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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士心滿意足地將雞腿啃完,仔仔細細地把殘渣收拾乾淨,蹦蹦跳跳地朝著煉丹房走去。她的腳步輕快,衣角在微風中輕輕飄動。
走進煉丹房,小道士笑嘻嘻地說道:“師父,我來給您燒火啦。”
師父微微抬眼,問道:“人都給打發走了?”
小道士得意地揚了揚頭,說道:“師父,您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都打發走啦。那一群膽小如鼠的傢伙,我剛一說四姑娘是天煞孤星,見了面會遭遇血光之災,他們嚇得臉色煞白,雙腿直打哆嗦,跑得那叫一個快,簡直比受驚的兔子溜得還迅速。”
師父皺了皺眉頭,略帶責備地說道:“你這孩子,就沒見過像你這樣糟踐自己名聲的。”
林焉,這位林府的四姑娘,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林焉,是焉然的焉。據說這名字是她師父凌元子給取的,為的是化解她身上的煞氣,也真可謂是用心良苦。
此刻的她,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如同一隻歡快的小蜜蜂,忙不迭地添著柴。爐火映照著她紅撲撲的臉蛋,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師父,這些年林府壓根就沒過問過我的狀況。我在這道觀裡是生是死,他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恐怕還巴不得我無聲無息地死在這兒呢。他們都不把我這個四姑娘當回事,我又何必去在意他們的想法。天煞孤星,就算我不說,這惡名也難以洗刷掉。回城?不回也罷,我看也沒啥好的。”林焉一邊添柴,一邊憤憤地說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倔強。
師父長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孩子啊,你終歸是林家人吶。”
林焉撇了撇嘴,滿不在乎地說道:“人家可壓根沒把我當作林家人喲。”
林焉依舊笑眯眯的,可那笑容裡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提及自己的處境,她表面上看似不在意,可內心深處又怎能毫無波瀾?
能擁有兩世的壽數,她已經感到非常滿足啦。
回想起上輩子,她跟著老爹走南闖北,研究陰陽風水整整二十個年頭。那時候,他們曾在一個偏僻的小村莊遇到一位古怪的老人,老人聲稱自家的房子鬧鬼。還有一次,在一座深山老林裡,遭遇了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差點迷失了方向。
結果啥本事也沒學會,就只學會了忽悠人。
老爹總板著臉,無奈地說她不開竅,是個榆木腦袋,還整日憂心忡忡,擔憂林家的傳承會在她這兒斷掉。
後來,老爹遭遇死劫,她挺身而出替老爹承受了這一劫。臨死之前,她虛弱地躺在老爹懷裡,讓老爹找個有靈氣的徒弟,好把林家的道法傳承下去。
老爹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那悲痛欲絕的樣子,她還是頭一回見到,想想還真是怪有趣的,可又忍不住心酸。
只是略微有些遺憾,家族的傳承啥也沒學到,年紀輕輕的就要離開人世了。
那熟悉的家常飯菜,那父親親手烹製的美味,如今也只能在回憶裡回味了。
也不知是不是老爹頭腦發昏,她離世之後,老爹竟不顧一切,妄圖忤逆天道,冒著被天道嚴懲的風險,硬是將她推進了六道輪迴之中。
這一輪迴,嘿,直接跨越時空,歷經悠悠千年,從古代穿梭至現代,投胎到了林府夫人黃麗萍的腹中。
真是巧得不能再巧,竟被人判定為刑剋六親的命格。
然而,天道總歸會留有一絲轉機。
在她年幼尚無力自保之時,有幸遇到了師父凌元子。
這一次,她隱隱約約有了氣感,用老爹的話來講,那就是開竅了,多多少少能夠感知到那麼一丁點的氣運。
這感覺極為奇妙,時而靈驗,時而又毫無作用。
據她觀察,師父凌元子的本事那可比老爹強出太多。
師父要煉丹,她自然是歡歡喜喜地充當燒火丫頭。煉丹這回事,玄之又玄,捉摸不定,老爹搞不定,師父凌元子說不定能行得通。
……
林魄一行人下了山,山路崎嶇不平,途中還遭遇了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眾人被淋得如同落湯雞。林魄心中焦急萬分,想著儘快完成任務返回林府。
他們好不容易找地方休整了一晚,便急匆匆地往城裡趕。
回到林府,那硃紅色的大門緩緩開啟,林魄等人快步走進府內。
林辰正和鍾氏正坐在裝飾華麗的正廳中,雕花的桌椅散發著古樸的氣息。
林魄將信件呈交上去,而後便誠惶誠恐地低頭等待著處置。
林辰正看完信件的內容,眉頭緊緊皺起,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他憤怒地一拍桌子,吼道:“你連人都沒見著,就膽敢跑回來,我要你有何用?”
“先生請恕罪啊!”林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聲音顫抖著說道,“四小姐的命格實在是太過強硬,專門剋制林府上下所有人。小的也很想與四姑娘見上一面,可實在是害怕呀,害怕連命都沒了,沒法回來伺候先生,沒法替先生奔波效力、排憂解難。小的罪該萬死,小的罪該萬死,請先生重重責罰。”
“自己下去領罰。”林辰正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多謝先生開恩。”管家林魄如蒙大赦,趕忙退下,那腳步慌亂得差點摔倒。
母親鍾氏也看了信件,撇了撇嘴,輕蔑地說道:“小小年紀,鬼心思倒是不少。林魄那麼精明的一個人,居然也能被她給哄騙住。”
林辰正在廳中來回踱步,憂心忡忡地說道:“先別管四丫頭怎樣,當下該如何向公司那邊交代才是關鍵?這公司可不是好糊弄的,咱們林府與他們的合作至關重要,若是因為此事影響了關係,那可就麻煩了。”
鍾氏皺著眉頭,思索片刻後說道:“要不,再派人去打探打探?或者,咱們先想個周全的藉口應付著?”
林辰正停下腳步,沉思片刻後說道:“也只能如此了,先派人去摸摸情況,再做打算。”
在繁華喧囂的都市中,鄭家的企業宛如一座巍峨的巨塔,屹立於行業之巔。其業務廣泛,涵蓋了金融、地產、科技等多個領域,規模龐大,在商界的地位舉足輕重。
鄭大志和李紅豔的感情早已支離破碎,這在鄭家和集團內外部眾人皆知。想當年,李紅豔不顧家族反對,毅然嫁給了鄭大志,本以為是一段美好的愛情佳話,卻不想婚後的生活充滿了爭吵與矛盾。
自從李紅豔生下鄭鼎,夫妻倆便徹底分道揚鑣,再未同過房。每次見面,那必然是一場激烈的唇槍舌戰,互不相讓。
鄭家有條傳承已久的規定:有嫡立嫡,無嫡立長。
鄭鼎作為唯一的嫡子,按理應當順理成章地被立為接班人。
然而,鄭大志卻以鄭鼎身體虛弱為由,遲遲不肯立他為接班人。
鄭鼎生性溫和善良,卻因身體孱弱,自幼便飽受病痛折磨,在成長的道路上歷經坎坷。
集團裡的高管以及其他子女一看,鄭大志對嫡子鄭鼎心懷不滿,這無疑是個難得的機會。
以鍾雅為首,迅速組成了一個所謂的太子幫。在一次公司高層會議上,鍾雅咄咄逼人地說道:“鄭鼎這副病懨懨的樣子,怎麼能擔當起公司的重任?”其他人也紛紛附和,對鄭鼎百般刁難。
偏偏鄭大志還對鍾雅和她的孩子寵愛有加,不僅給他們購置豪宅豪車,還在公司裡為他們安排重要職位。
鍾雅和太子幫勢力愈發膨脹,李紅豔被氣得頭疼欲裂。她四處奔波,尋遍名醫,只為讓鄭鼎的身體好起來。
李紅豔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就不信,找不到能治好我兒子的辦法!”
同時,她日夜祈禱,盼著鄭鼎能早日康復。
她常常喃喃自語:“只要兒子身體好起來,我倒要看看鄭大志還有什麼藉口拖著不立接班人。”
可鄭鼎的身體卻每況愈下,愈發虛弱,如今已是氣若游絲,眼看就要不行了。
在一個幽靜的庭院中,一位身著道袍、仙風道骨的顧問,其本為道家門徒,因受李紅豔的諸多恩情,此刻正神色凝重地悄悄為李紅豔出著主意。
“夫人,鄭府之中似有邪祟作祟,陰霾籠罩,需得命硬之人加以剋制,如此,三少爺或許才有轉機。我聽聞林府有位四姑娘,命格極為強硬,或許能有所作為。”顧問捋著鬍鬚,目光深邃。
李紅豔眉頭緊蹙,滿臉愁容,心中猶如一團亂麻,“你的意思是……”
“讓這位林四姑娘時常陪伴在少爺身旁,說不定會出現奇蹟。”顧問微微躬身,語氣堅定。
“一個命硬之人,六親皆克,讓其伴隨在鄭鼎身邊,難道就不怕傷害到我的孩子?”李紅豔面露憂色,雙手不自覺地絞著帕子。
“夫人聰慧,鄭鼎乃是天生貴胄,命中註定非凡,怎會被命硬之人所克。世間萬物皆有相生相剋之理,林四姑娘雖刑剋六親,卻未必不能剋制邪祟。”顧問言辭懇切,目光炯炯。
李紅豔咬了咬嘴唇,沉思片刻,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李紅豔壓根沒打算瞞著鄭大志,二人在堂屋內激烈爭吵起來。鄭大志怒目圓睜,大聲吼道:“你這簡直是胡鬧!”李紅豔也不甘示弱,尖聲回道:“為了兒子,我什麼都願意嘗試!”於是便有了先前成力忠詢問林辰正的那一幕。
當得知林辰正辦事不力,連個人都接不回來時。
李紅豔在家中氣得渾身發抖,怒髮衝冠,大聲呵斥道:“一群混賬東西,林家除了林辰正,剩下的全是一幫窩囊廢。來人吶,傳我的命令,前往凌雲山宣林家四姑娘進城。”
“夫人息怒,此事切不可大張旗鼓啊。”成力忠額頭上冒出冷汗,微微彎下身子,小心翼翼地說道。
鄭大志不願再與李紅豔爭吵,無奈地擺擺手,派遣成力忠去處理此事。
李紅豔冷笑一聲,眼中滿是怒火,“按照成秘書長的想法,此事究竟該如何處置?林家這般無能,可別讓他們耽誤了正事。”
“夫人所言極是,不如由我們派出一隊身手敏捷之人前往凌雲山,小心試探一下這位林四姑娘的底細。”成力忠恭恭敬敬地回答。
“一個小姑娘而已,如此來回折騰,你們到底是何居心?難道是故意拖延,等著我兒性命不保嗎?”李紅豔眼眶泛紅,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在一間光線略顯昏暗的屋子裡,李紅豔正焦急地來回踱步,地上的光影隨著她的腳步晃動。
“其實……”說話之人站在一旁,神色猶豫,眼神飄忽不定,雙手不自覺地搓著衣角。
“說!”李紅豔猛地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目光如炬,那眼神彷彿能將面前之人燃燒起來。
“家中人多嘴雜,先生的意思是,不如讓鄭鼎前往凌雲山,或許在那清幽寧靜、山清水秀之地,少爺的身體便能康復如初。”那人低著頭,聲音顫抖,額頭上的汗珠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
“你們欺人太甚,分明是想害死我兒。我要求見鄭大志,叫鄭大志過來!”李紅豔怒髮衝冠,臉色漲得通紅,雙手緊緊握拳,身體因憤怒而微微顫抖。
李紅豔竟敢直呼鄭大志的名諱,在整個家族中,也唯有她有這般膽量。
成力忠依舊不慌不忙,緩緩抬起頭,目光中透著一絲無奈,說道:“夫人,先生的脾氣您是再清楚不過的。與其這般不管不顧地大鬧一場,最後遭受責罰,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為您和少爺多謀取些好處。”
“你還真是……”李紅豔緊咬著牙關,臉上的肌肉因憤怒而劇烈抽搐,到了嘴邊的罵人的話語又被她生生嚥了回去。
鄭大志實在是欺人太甚,擺明了是在欺負他們母子。李紅豔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兒子鄭鼎生病時那憔悴的面容和痛苦的神情,她心如刀絞。竟然以鄭鼎的身體作為籌碼,逼迫她妥協讓步。
“是不是鍾雅那個賤人在先生耳邊吹了枕頭風?”李紅豔的目光中充滿了怨恨,彷彿要噴出火來。
成力忠低垂著頭,一聲不吭,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
李紅豔冷冷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賤人!這筆賬我暫且記下。她以為送走我兒,長子就能被立為接班人,簡直是痴人說夢!我李紅豔絕不會讓她得逞。”此時,窗外的風突然颳起,吹得窗戶嘎吱作響,彷彿也在為這緊張的氣氛添上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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