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章 你們是護不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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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夏么妹照常起來生火做飯,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但夏露瑩卻發現,她跟以前不一樣了。
曾經的她像一隻柔和的小白兔,看起來溫柔可欺,如今,她似乎長出了鋒利的刺,好像隨時會扎向傷害她的人。
“么妹,你想要什麼補償我都會盡力滿足,希望你能理解。”夏大海態度誠懇,任誰看到眼前的情形都會覺得這個拋妻棄女的男人特別有擔當。
“爹,你別隻問我娘,我也是受害者,你可別管生不管養。我問你,你跟這個女人在一起時,說沒說你結婚了,有孩子?”
夏大海皺了皺眉,對女兒如此尖銳的問題有些不適,“我們是自由戀愛,跟包辦婚姻不一樣,你沒必要管這些。”
“呵。”夏露瑩真的是被氣笑了,“我管你們是不是自由戀愛,跟我有一毛錢關係?我問的是她知不道你結婚了,知不知道我的存在。不過聽你的意思,她是知道的吧,不過是把所謂的愛情當藉口,把破壞別人家庭說得冠冕堂皇罷了,也是夠賤的。”
“夏大丫,你給我說話客氣點,你的教養呢?”夏大海非常生氣,他跟黎念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哪捨得有人詆譭她。
“你喊那麼大聲幹嘛?我還沒說你呢,別人勾引一下就管不住自己,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我的教養?有你這樣的爹我沒教養不是應該的嗎?我要是跟你上演一出父慈子孝,你怕是才要懷疑我是不是你親生的吧。你們倆啊,一對渣男賤女,最好一輩子綁死在一起,別去禍害別人了。”
“啪”夏大海憤怒至極,一巴掌拍在夏露瑩的臉上。
“夏大海,你幹什麼,你憑什麼打大丫?”夏么妹之前看大丫懟人還挺爽的,等到大丫被打,她可就坐不住了。
“大海啊,你自己做錯了,也別怪孩子說你,哪能隨便打人。”夏家二老雖然有些氣孫女罵兒子,但他們最基本的禮義廉恥還是懂的。
夏大海覺得自己可太委屈了,被罵了,連還擊都不行。
“你有什麼資格打我?我哪句話說錯了?讓你們一輩子在一起,不是對你們最好的祝福嗎?”
夏露瑩的視線掃向黎念,發現她正微笑著挑釁自己。“黎念,你要不要把你現在的表情展示給大家看啊,我還以為你是什麼小綿羊呢,我怎麼罵你,你都沒反應,看來都記在心裡了吧。不過我不在乎,我就是覺得你無恥又怎樣,你這樣的人,我想怎麼罵就怎麼罵,你活該,你英雄情結爆發也別找已婚的啊,你父母都不為有你這樣的女兒感到羞恥嗎?”
黎念還沒得意多久,就被這番話氣得心口發悶,夏大海急忙拉著妻子坐到床上,對夏露瑩吼道:“你能不能少說兩句,你黎念阿姨有身孕了,你能不能懂點事。”
“大海,你別說她了,是我的錯,我不該情不自禁,是我連累了你。”黎念哭得梨花帶雨,好像她最無辜一樣。
“別瞎想了,遇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我只是覺得對不起你,沒早早地遇見你,讓你受這麼多傷害。”
夏露瑩看著都覺得膩,這濃烈的瓊瑤風是怎麼回事?本來還覺得黎念有孕,差不多就放過她,現在被噁心地,感覺還是自己舒服比較重要。
“你倆適可而止吧,你要是沒跟我娘結婚,能安安心心地出去參軍。還早早遇見她?要是再早點你還在地裡刨食呢,她能看上你豈不是瞎了。”
夏家本來還有一個兒子的,只是這孩子從小體弱多病,在夏大海離開第二年就走了。
當時家裡為了給他續命連地都賣了一大半,只剩三畝地維持生活,無奈之下,夏大海就去參了軍,正好當時夏么妹懷孕,夏家二老覺得大兒子也算有了後,就沒攔著。夏大海覺得家裡有夏么妹照顧著沒問題,也放心地走了。可以說要是沒有夏么妹和夏露瑩,夏大海和黎念連面都見不到。
夏大海被她說得啞口無言,“那你究竟想要怎樣,這麼胡攪蠻纏有什麼用?”
“不為別的,為了我自己開心。什麼時候罵人都沒有現在名正言順,此時不罵,更待何時啊?你先說說吧,能補償我們什麼?”
“這個要看你娘怎麼選了。這次回來我是想要接你爺奶過去的,他們也同意了。你娘要是想跟著我們,我就在那邊給她安排個工作,要是不跟我們一起,這邊的房子,地都給她,外加1000塊錢。”要夏大海說,這個條件非常不錯了,算得上有良心。
“我呢?”夏露瑩有些疑惑。
“你是我們夏家人,肯定要跟著我啊。”夏大海覺得這個問題莫名其妙。
“不行,我要跟我娘一起生活。”
夏家人面面相覷,都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說說,你怎麼想的。”夏有才沉聲問。
“爺爺,說句實話吧,你們是護不住我的。雖然有點傷人,但這就是事實,不是嗎?等黎念生了兒子,說不定你們還要讓我多忍忍。在普通人家,作為長姐還要經常看顧弟妹。在夏大海家,我是前妻生的長姐,他們要是不榨乾我最後一絲價值都對不起他們這人品。其實,直接讓我和夏大海斷絕父女關係是最好的選擇,趁著你們對我還有一絲疼愛,別讓我有後顧之憂。”
田桂花欲言又止,夏有才則陷入沉思。
過了幾分鐘,夏有才開口道:“可以,一會兒就籤斷絕書吧。么妹跟我們一起走,你以後和么妹生活,有時間來看看我們二老我就滿足了,至於你爹,少跟他接觸吧。”
“爹,這麼離譜的條件你怎麼能答應呢?”夏大海不能理解,他爹是不是老糊塗了,血緣關係怎麼能說斷就斷?
“就這麼定了,去拿紙筆,現在就寫。”
夏大海摔門而去,等了很久才回來,“寫吧。夏大丫,你就是個沒良心的,連親爹都不認。”
“怎麼也比你有良心吧,說不定以後你還得感謝我,沒人跟你寶貝兒子女兒分財產。”
夏大海發現夏大丫就是來克他的,跟她說話要做好被氣死的準備。“哼,你知道就好,別後悔了,再哭著回來求我。”
“你放心,我就算餓死都不求你。爺爺,你來寫。”
夏有才仔細斟酌後開始下筆,等他寫完,已經過了半個小時。
他將斷絕書遞到夏露瑩面前,夏露瑩檢查了兩遍,沒有發現問題,才按下手印。
夏有才抬頭看她一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一切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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