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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增地之後,克雷大軍隨即展開了防禦陣型。

因為他們,已經進入了狂獵的感知範圍。

獵犬隨時可能從傳送門裡出現,襲擊他這支前往收復最後壁爐城的軍隊。

雖然北境已經算是,除了塞外之外,整個維斯特洛最冷的區域了。

但一進入白霜籠罩的範圍內,氣溫還是有著明顯的下降。

哪怕他們是從北向南,理論上應該進入更加溫暖的地方才對。

狂獵自從上次被克雷趕出了黑城堡之後,一直琢磨著怎麼應對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強大對手。

他們遇到的抵抗力量,一次比一次強。

從斯卡格斯島上的蠻夷,到現在的精銳部隊,真的是越來越刺激。

卡蘭希爾只能模模糊糊感受到,上古之血就在南方。

但具體在哪個位置。

舊神的力量將他完全阻隔。

他看不明白。

沒有上古之血的力量,他們的家鄉,他們的種族遲早完蛋。

所以,他們必須想辦法征服這裡,找出上古之血。

他們也能感受到,這個世界的魔力正在變得越來越強。

每一次開啟傳送門,對領航員們而言,消耗也是越來越大。

什麼時候,他們沒辦法開啟傳送門了,那麼,他們除了帶著舉族逃離原來的世界之外。

別無他法。

畢竟,白霜之下,除了他們這些傢伙之外,眾生平等。

“陛下,這最後壁爐城附近……應該沒有這麼荒涼吧?”

克雷身邊的侍衛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雖然北境地廣人稀。

但好歹也是幾十萬人生活在這片土地上。

安柏家族也算是北境的大家族。

以往歷代史塔克在臨冬城聚兵,安柏家族都能出兵至少兩千人以上。

這就說明,他們領地內的人口是很多的。

畢竟在這種社會模式下,徵兵率在適役人口中的比例低的嚇人。

這可不是某些遊戲,花費一些政治點數切割法案,立馬開啟總動員的神仙操作。

但現在,克雷大軍進入最後壁爐城領地之後,卻發現,他們一個人都沒見到。

不是誇大之詞,確實是如此。

在不斷靠近最後壁爐城的過程中,他們路過了不少村莊。

但詭異的是,這些村莊卻一個人都沒有。

好在不是令人背後發涼的原地消失。

哪裡有很多的暴力痕跡。

顯然,這裡面原來的村民,是被驅趕走的。

到了後來,他們已經分不清楚,這到底是最後壁爐城附近,本來就是荒涼一片,還是另有原因了。

但克雷卻是明白,狂獵軍隊有奴役其他世界原住民的傳統。

看起來,瓊恩·安柏的領民,這是去被迫“援建”了。

算了,以後等打完了仗,從南方調一批人填補就是了。

克雷心想。

雖然並沒有實質性的威脅。

但隨著軍隊越朝著最後壁爐城靠近,軍隊上下的緊張氣氛。

還是不由自主地蔓延開來。

人是群居動物。

離開了集體,會下意識地認為自己處於一個非常不安的狀態。

這是進化的結果,是寫在基因裡的。

因此,這種情況非常可以理解。

有鑑於這種情況,克雷並沒有著急進兵。

最後壁爐城離國王大道並不遠。

後勤極其方便。

於是,克雷命令軍隊,在靠近最後壁爐城五十里的一個小村子停了下來。

現在安營紮寨那就是明擺著告訴狂獵。

我有破綻,快來攻擊我啊。

這是萬萬不行的。

但提前偵察一下對方的動向,卻是非常不錯的。

於是,克雷命令,自己的前鋒騎兵,集結出一個精銳小隊,不需要用斥候那套躲躲藏藏的偵察方式。

反正現在自己這邊,肯定已經被狂獵發現了。

既然如此,那就省了那些多餘的動作。

一支精銳騎兵,披甲,抱成一團,朝著最後壁爐城先過去。

檢視一下狂獵在那裡的兵力。

同時告訴他們,自己來了。

看看這幫傢伙的應對。

……

河灣地

高庭

“看看,你父親來信了。”

凱馮·蘭尼斯特將一封有著怒吼雄獅蠟封的信,遞給了匆匆趕來的詹姆·蘭尼斯特。

再次聽到自己老爹的訊息。

讓詹姆·蘭尼斯特長出了一口氣。

從小到大,他都已經習慣了,聽從父親命令的日子。

雖然嘴上可能會有叛逆,但心裡確實是這樣的。

這次出使高庭不順,雖然有凱馮·蘭尼斯特這個親叔叔坐鎮,但詹姆依舊感覺到心裡沒底。

現在,這封信輕飄飄的到來,卻好像是斷開的線路重新連線。

讓詹姆·蘭尼斯特一下子就變得有底氣了很多。

展開信一看,只見上面寫道:

“玫瑰圖謀我已知曉,切記,拖到多恩人在南方發起進攻,等到他們來找我們,再開始談這件事兒,如有可能,將高庭玫瑰,帶回凱巖城的花園。”

泰溫公爵壓根就沒把之前所謂的談判當回事兒。

他一眼就看出,這是提利爾們在亂提條件,在雄獅面前偏要張口唬人。

所以,接到信之後,他立刻就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之前的東西,全部是廢紙。

真正的條約,要等到提利爾家族被南方的坦格利安和曼德勒軍隊逼到了絕境,才能真正開始談。

至於“將高庭玫瑰,帶回凱巖城的花園”這句話。

兩個男人都明白,這實際上就是在說,要求瑪格麗·提利爾,嫁到凱巖城去。

泰溫·蘭尼斯特顯然不會是那個婚配物件。

所以,要結婚的,只會是詹姆·蘭尼斯特。

凱馮打量了一眼詹姆,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詹姆·蘭尼斯特的表情卻是有些難看:

“叔叔,這……瑟曦,還有喬弗裡……”

知道他想說什麼,所以凱馮直接抬手打斷。

瞅著自己的侄子,凱馮長嘆一口氣:

“詹姆,難道你自己都沒有發現,在你的心裡,你已經對救回瑟曦和喬弗裡不抱希望了嗎?”

“要不然,你為什麼會跟我來這裡呢?”

一句話,讓詹姆·蘭尼斯特愣在了原地。

看起來有些繞,其實這裡面的邏輯非常簡單。

西境的正統性,源自於喬弗裡·拜拉席恩腦袋上的王冠。

甭管國王現在被誰逮住了,但大家都捏著鼻子認這件事兒。

但隨著屢次交涉失敗,整個西境上上下下都知道,除非他們將克雷·曼德勒徹底打敗。

否則,這兩個人質是肯定回不到自己手裡了。

泰溫·蘭尼斯特不是傻子,當然做過這方面的努力。

要是能迎回來自己的國王,那對於凝聚人心的幫助是巨大的。

然而,克雷·曼德勒那邊倒是接待了使者。

但對於這件事兒,那是談都不談。

不論泰溫許出多高的價碼都沒用。

又一次估計是那個使者的外交水平太糟糕,直接把剛剛回到孿河城的克雷給問煩了。

直接威脅這個使者說:

再廢話,我就直接把瑟曦嫁給手下的貴族,喬弗裡送去當守夜人。

這一下,西境方面老實了。

因為他們很清楚,這既是威脅,也是實實在在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第一條對克雷·曼德勒而言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別指望維斯特洛的貴族們有什麼道德潔癖。

老鰥夫一大堆,甚至沒結過婚的年輕貴族,對於之前的七國王后,都有著強烈的興趣。

至於是什麼心態,自己去體會吧。

懂得都懂。

再說第二條,那就更不是問題了。

在克雷·曼德勒的經營下,守夜人對他這個國王的依賴度很高。

畢竟發展到現在,連飯都得要克雷命令北境來供應。

所以,別說送去當守夜人了,就是直接把喬弗裡扒光了掛在長城外,那都沒有一點兒問題。

到了後來,泰溫公爵也明白了克雷的態度。

我不來惹你,你也別惹我,以後的事兒以後解決。

但這兩個人,你最好就當他們死了。

接受了這個客觀現實之後,才有了彌塞菈和託曼改名,詹姆假妻子的事情。

這都是泰溫為了抹去瑟曦和喬弗裡在西境的影響。

否則,就是一道不停在流血的瘡疤。

迎娶瑪格麗·提利爾,利用詹姆·蘭尼斯特,在這種社會條件下,男性的天然優勢。

壓制住提利爾家族。

這就是泰溫·蘭尼斯特的算盤。

他們既然選擇了承諾不記仇的伊耿·坦格利安,那麼,就必須為新王朝之中,自己的位置做出安排了。

蘭尼斯特已經在勞勃時期一手遮天了十幾年,早就習慣了那個眾人羨慕的地位。

而現在,整個七國,除了北境之外,幾乎就沒有直系子弟有適合婚配的未婚女性。

因此,伊耿·坦格利安的妻子,也只會是一個弱勢的家族。

這樣就不會干擾到,綁著提利爾家族的蘭尼斯特,在新王朝中繼續權勢熏天的政治現實。

雖然這必須是建立在完全打贏的基礎上。

但無論如何,都是必須未雨綢繆,提前安排的。

要不然,結盟還有什麼意義呢?

……

不論詹姆·蘭尼斯特願不願意家族對他的安排。

整個七國的歷史,都在不可逆地,浩浩湯湯地往前奔湧。

史坦尼斯的王家艦隊主力,從龍石島拔錨啟航。

然而,他們不知道,自己的行蹤,從一開始,就被伊耿·坦格利安的艦隊牢牢掌握。

史坦尼斯的情報工作向來不怎麼樣。

或者說,他手上也沒有這樣的人,而且,他也對這方面並不上心。

在他看來,戰場上你殺我我殺你的,只是憑藉實力說話。

這些小手段,可以用,但並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一手。

以前,可能並沒有出事兒。

但這一次,卻讓他從一開始就喪失了先機。

海軍如果提前被敵人知道了動向,那實際戰果就要大打折扣了。

畢竟,我都知道你要來了,還能不開個餃子館,直接把你給裝進去?

事實上,伊耿·坦格利安就是這麼做的。

他的艦隊,在鷲巢堡伯爵瓊恩·克林頓的率領下,已經運動到了塔斯島和風暴地之間海峽附近的位置。

躲避在海灣裡,靜靜等待著史坦尼斯艦隊的到來。

隨著塔斯家族的消亡,塔斯島被藍禮拿出來當作獎勵。

最終的歸屬,將是在他的戰爭中,出力最多的那個人。

然而,這個決定,現在卻害了他。

風暴地的殘餘艦隊,由於沒人領導,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被撲過來的伊耿·坦格利安艦隊消滅。

一艘都沒有跑出去。

導致現在的風息堡依舊被矇在鼓裡,以為自己的海疆依舊特別安全。

這支由潘託斯近乎全部的海軍主力,加上一部分僱傭而來的海盜船組成的艦隊。

一共六十餘艘戰艦,等在了破船灣裡。

雖然這個數字,不足他們的對手,史坦尼斯的王家艦隊的一半。

但那支艦隊,並非都是戰艦,所以,紙面上的戰鬥力也並沒有太懸殊。

塔斯島最北側,那個離大陸最狹窄的口子。

就是伊耿·坦格利安的艦隊,為王家艦隊選擇的戰場。

由於地形原因,艦隊過這裡,必須要收窄陣型。

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這是一個普通的凌晨,對史坦尼斯而言。

左右睡不著,他從船艙裡走出來,來到甲板上,希望徹骨的海風能讓昏昏沉沉的大腦清醒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心煩意亂。

艦隊一路南下,留下一部分守家之外,他剩下的全部本錢都在這裡了。

本來,按道理來說是不應該在這裡停船的。

但由於冬季的到來,天黑的,比他估計的要早很多。

而夜晚行船,尤其是艦隊,是風險極高的事情。

所以,在確定了安全之後,他下令落帆停船。

然而,他很清楚,這個地方並不安全。

所以,這個夜晚他並沒有睡好。

在甲板上越待越心煩。

看著遠處依舊漆黑的海面,他總覺得那裡有東西要來吞噬自己。

最終,實在忍不了的史坦尼斯,要求艦隊立刻啟航,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國王的命令不能不停。

於是,停泊在岸邊的王家艦隊,拔錨啟航。

就如同瓊恩·克林頓所料想的,他們收緊了隊形,前後是戰艦,中間是運兵船。

整個王家艦隊,如同一條長蛇,在凌晨的微光中,開始透過這個狹口。

然而,危險,就在瞬間到來。

“陛下!有船!”

蒙福德·瓦列利安眼神比較好,立刻發現了那一片昏暗中,朝自己艦隊的腰腹猛撲過來的一大片帆影。

要說史坦尼斯這個決定其實沒錯,如果他們不提前啟航。

瓊恩·克林頓也準備在凌晨,人困馬乏的時候,對史坦尼斯在港口中並無戰鬥隊形的艦隊,發起突然襲擊。

只不過,現在換了個地方而已。

狠狠地吸了一口涼氣。

史坦尼斯立刻意識到,自己有麻煩了。

此時正是猛烈的東北風,前面已經過了狹口的艦隊根本無法轉向。

這幫不速之客,顯然是打著攔腰將他們切成兩段的想法來的。

“該死,有人背叛了我們。”

史坦尼斯狠狠地罵道。

蒙福德·瓦列利安愣了一下,旋即就立刻反應了過來,自己的國王為什麼會這麼說。

能準確地在茫茫大海上找到自己的位置,並且精心策劃這場襲擊。

沒有內應的幫助,那才是見了鬼。

但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艦隊已經過了三分之一。

正好把打頭的戰艦全部放到了狹口以南。

“命令,後方的戰艦全部減速,調頭,正面接敵,給我拖住他們,別讓他們靠近運兵船!”

“給前面的艦隊傳令,等到運兵船過去之後,不要北返來救,那樣是逆風。”

“我們會撤出去的。”

史坦尼斯咬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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