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七章 北勝南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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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出發的騎兵,返回了克雷的中軍主力。
“陛下,那幫傢伙就在裡面,我感覺得到。”
摘下頭盔,克里森·曼德勒對克雷彙報道。
“嗯,說說你都看到了什麼。”
克雷沒什麼太大反應,淡淡地點了點頭,示意克里森描述一下他此行的成果。
稍稍組織了一下語言,克里森就道:
“除了那些怪物,額……也就是他們的獵犬,他們至少還有五六百人在最後壁爐城裡面。”
“這幫傢伙似乎不準備逃了,看那個樣子,似乎準備守城。”
“我看到他們在加固城頭的防禦,騎兵也賓士在城外了。”
克雷聽完克里森的彙報,眉毛就是一挑。
不跑了?
打算守城?
這是要幹什麼?
就那麼點人口,為什麼敢跟自己拼消耗?
這魚餌還沒有撒下去,魚兒倒是自己蹦躂到漁網裡了。
什麼奇奇怪怪的主觀能動性這是。
克雷覺得這十分的沒道理。
反正他是不能理解做出這個決定的傢伙,不管是艾瑞汀還是伊勒瑞斯或者是誰。
不過,他們犯蠢,自己當然不會去糾正。
你們既然要守城,那我就好好地攻一下。
倒要看看你們這幫傢伙的城市攻防戰,到底有多厲害。
想到此,克雷立刻下令道:
“克里森,你帶著你的騎兵隊伍,立刻擴大搜尋範圍,記住,一發現他們在城外有大規模召集部隊的情況,立刻返回向我通報。”
沒辦法,有傳送門這個反常識的技能在。
只要在白霜的範圍內,對克雷而言,就沒有一處是安全的。
只有隨時保持警惕,才能防止被狂獵在城外開門,從他們想不到的地方來攻擊自己。
“是的陛下!”
克里森答應一聲,帶著人就立刻離開了。
現在已經進入了戰時,可沒有事件給他磨磨唧唧。
出了一口氣,看向那隱沒於風雪中,在前方雪原中,若隱若現的城堡一腳。
克雷下達了命令:
“命令,盾手在前,保持緊密陣型,先不必攻城,儘快貼近城堡,注意,謹防從軍陣內部可能殺出來的敵人。”
手底下的幾個領軍貴族答應一聲,立刻催促胯下的戰馬,將他們帶到自己的指揮位置。
他們明白克雷的意思。
對付這樣的敵人,著急過去,圍城就攻沒有任何意義。
先不露破綻的靠近,確定對方確實沒有離開的意思,才好針對性的下手。
任何一場勝仗,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最後壁爐城的城頭上。
狂獵之王艾瑞汀,握著一把誇張的巨劍,一雙泛紅的眼睛,透過臉上的骷髏面具,注視著城外逐漸靠近他的克雷所部。
他很清楚,這些土著前來,就是為了要他的命的。
但他已經不想再退了。
一仗不打,就將吃下來的地盤全部吐出去,艾瑞汀咽不下這口氣。
而且,沒有了立足點,他還怎麼著手征服這個世界,找出上古之血藏匿的所在呢?
這裡一丟,萬一剩下的那座城堡也丟了。
這幫傢伙,可是有著修復屏障的能力的。
要是都給他們修復了,狂獵軍隊再呼叫支援,就只能跑到塞外去了。
機動性直接歸零,後勤也要爆炸的。
要是那樣,還怎麼打?
連續的失敗,讓他們暫時丟掉了驕傲。
開始以一個正常視角,去看待眼前這一場戰爭。
於是,艾瑞汀決定,在這被這裡的土著,稱為最後壁爐城的城堡,好好抵抗一下這支氣勢洶洶的軍隊。
他們的傳送門戰術,不禁進攻的時候是一把好手,防守的時候,也同樣有不錯的效果。
現在,城牆上已經站滿了頂盔貫甲的狂獵士兵,還有大量的獵犬。
精靈一族有大量計程車兵,都擅長射箭。
而這,在守城的時候,會有相當的幫助。
看到克雷大軍逼近了城堡,艾瑞汀下達了攻擊的命令:
“放箭!”
兩百支羽箭,從長弓中離弦而出。
雖然數量不多,但由於準頭極佳,依舊給披甲率不足的克雷軍隊,造成了一定的損失。
看到有效果,艾瑞汀躲藏在面具後面的臉上,勾起滿意的笑容。
“繼續!”
他喊道。
能給這些傢伙造成殺傷,讓他感覺到無比痛快。
但這點損失對於克雷的軍隊而言,根本不影響前進的速度。
他們是和西境,谷地軍隊都較量過的精銳,對於血腥的抵抗,早就不是剛剛被徵召時的新兵蛋子可以比擬的了。
“快快,到達位置,儘快靠近城牆!”
貴族將軍們不停地為自己計程車兵下達命令。
身在一片較高的丘陵上,被一個方陣的劍盾兵保護著,克雷帶著其他幾個貴族觀察著眼下的戰局。
“陛下,看起來,這些東西是不打算逃了。”
從臨冬城趕回來,一定要參加這場收復家堡戰役的霍瑟·安柏,對駐馬於他身前的克雷低聲道。
克雷點了點頭。
雖然不理解狂獵的腦回路,但他們不跑,也正中克雷的下懷。
“那就隨了他們意思,圍上去,先攻一攻,試試他們的水平。”
克雷說。
得到命令的軍隊,立刻在前線指揮官的帶領下,有條不紊地開始準備攻城。
最後壁爐城的城堡不大,城牆也並不算太高。
因此,不需要製作大量的長梯。
從臨冬城調來的器械足夠完成這場攻城戰。
這一點,布林登·河文可比他要上心多了。
兩百人的遠端火力,在幾千人面前,那就不夠看了。
在付出了一定的傷亡之後,克雷的軍隊,已經完全摸到了城牆邊上,開始架梯子準備爬城牆。
城門洞有些難辦。
由於是快速急行軍,臨冬城也沒有撞城門的器械,因此,城門並不好攻打。
臨時砍倒的圓木,使起來並不順手不說。
城頭上不知死亡的獵犬,還不停地從城門上跳下來,給扛著圓木撞門的隊伍造成了殺傷和混亂。
因此,只能採取最笨的打法。
憑藉著人數上的優勢,強行登城。
狂獵在城內的軍隊,有他們的八分之一都不錯了。
不論怎麼說,克雷都可以拍著胸脯,自信滿滿地來上一句:
優勢在我!
雖然總會有些其他聯想就是了。
攻城戰一向都是進攻方血流成河的。
克雷早就做好了損失很大的準備。
但是,他還是小看了,自己手下這支,在戰火中鍛煉出來的精銳,於北境本土作戰中,所展現出來的戰鬥意志。
幾乎是梯子架在城頭的一瞬間,士兵們就已經爬了上去。
石塊,弓箭從城頭上拋下來。
然而,大半都被扛著盾牌計程車兵給擋住了。
真正有威脅的,是那些等到士兵到達城頭,就立刻撲上去撕咬的獵犬。
狂獵士兵也是正常生命,也會害怕,也會逃亡。
然而,這些渾身硫磺味道,背上長滿了冰錐般凸刺的怪物,從不知道什麼叫恐懼。
一個爬上城頭計程車兵,還沒來得及雙手持盾,就被撲上來的獵犬,從城頭上直接掉了下來。
要是茫茫雪原,厚實的積雪會給他提供足夠的緩衝。
然而,城堡邊緣,並沒有這樣的好事。
雖然城牆不算高,但巨大的衝擊力,還是讓士兵摔斷了手腳。
發狂的獵犬,趁機咬斷了這來自深林堡士兵的脖子。
之後,立刻被周圍計程車兵,亂劍砍死。
這就是個血腥的絞肉戰場。
“繼續進攻,不要後退。”
死亡每秒都在發生,但北境大軍的進攻矛頭依然鋒銳。
越來越多計程車兵,從長梯上爬到了城頭。
並不是每個士兵,都會遭到狂獵獵犬的襲擊。
四五個士兵自行組成一個小方陣,兩面盾牌擋在身前,背後計程車兵,持刀負責輸出。
這樣的小型隊伍成型,狂獵一方吃下他們,難度一下子就提高了很多。
這對城防造成了極大的壓力。
只需要兩三支這樣的小隊成型,一段兒城牆就會徹底失守。
想要奪回來,就必須抽調附近城牆的守備力量。
但這就會削弱原本的位置,可能會造成更多的漏防。
沒辦法,獵犬再多,沒有己方士兵的指揮,對這些已經習慣的土著而言,效果不大。
畢竟,無畏瘋狂的獵犬,另一個角度來看,就是頭腦簡單,特別好預判攻擊。
對於結陣的步兵而言,交換比會非常難看。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最後壁爐城的城牆上,已經失守了很多處。
艾瑞汀命令伊勒瑞斯,帶著救火隊到處馳援。
雖然有著傳送門,這相當容易。
但依然比不上越來越多漏洞出現的速度。
隨著一陣嘶啞的斷裂聲,城門的撞門隊取得了戰果。
厚重的橡木門板從中間斷裂,頂在後面的狂獵士兵直接被倒下的門板,壓在了下面。
“城破了。”
克雷對身邊的霍瑟·安柏說。
對此克雷並不意外。
幾千人攻最後壁爐城,狂獵又不是諸神下凡,抵抗的手段也已經習慣。
那麼,被自己攻陷,就是早晚的事情。
只不過,他沒想到,只是一輪猛攻,就衝進了最後壁爐城。
“他們不會跟我們打巷戰的,最後壁爐城狹小,他們沒有什麼後退的空間。”
對自己家堡了若執掌的霍瑟·安柏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克雷點點頭,一拉馬韁:
“那好,走吧,我們前移。”
說罷,帶著他的指揮部,向前推進。
……
“陛下,情況可能有些不妙。”
北方的陛下贏得了一場勝利。
而南方的史坦尼斯·拜拉席恩陛下,此時卻是臉色凝重。
“我長了眼睛。”
他冷冷地對身旁一腦門子汗的蒙福德·瓦列利安伯爵說道。
現在已經是天光大亮了。
但絲毫不能溫暖史坦尼斯冷若冰霜的臉龐。
因為眼下的戰局,確實可以稱得上是難看。
雖然瓊恩·克林頓不會登臺做法,算不到今天會有猛烈的東北風。
但這樣的好機會既然來了,那麼他肯定就不會放棄。
配有青銅撞角的戰艦,張了滿帆,以極快的速度,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插進了史坦尼斯艦隊的腰部。
那裡,只有一些肚大腰圓的運兵船,並沒有什麼能看得上眼的作戰能力。
而且這些傢伙體積大,轉向困難。
面對飛速掠來的坦格利安艦隊,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藏在水下的撞角,跟自己的脆弱的側面,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只聽令人牙酸的木材斷裂聲。
薄薄的側面木板,被直接撞破了。
這年頭幾乎就沒有水密艙的概念。
戰艦出了一個大洞,基本上除了下沉,沒有第二條路。
洶湧的海水從運兵船底部的艙室破口中瘋狂湧入。
無論水手用什麼填補都無濟於事。
事實上,有經驗的船長或者老水手,看到這種破口,直接就會下達或者彙報這艘船已經不可挽救的客觀事實。
但無奈,這是運兵船,船兩側掛著的木筏,是根本裝不下船上這麼多士兵的。
慌亂,擁擠,踩踏。
甚至為了上船而拼命搏殺。
原本寧靜的戰艦,瞬間變成了人間地獄。
而造成這一切的獵手,那些長船,根本就沒有去理會正在不斷失血的獵物。
放任它的慢性死亡。
從獵物的身體上,拔出沾滿木屑的獠牙,嗜血的眸子,已經瞄準了下一個獵物。
每一艘運兵船的沉默,史坦尼斯心都在滴血。
他並不是可惜那些船,而是在心疼自己計程車兵。
王家艦隊打到現在,還有一百五十多艘船。
沉一些運兵船,根本不至於傷筋動骨。
但由於貧瘠的人力池,史坦尼斯現在死一個士兵,他都很難短時間再召回來一個。
再這麼下去,萬一這些運兵船都沉了,他就要成光桿司令了。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了,命令這裡的戰艦,立刻去救援我們的運兵船!”
史坦尼斯斷然命令道。
蒙福德·瓦列利安卻有些猶豫:
“陛下,這裡可就只有這點兵力了,要是都走了,您怎麼辦?”
史坦尼斯直接拉住了他的衣領,大吼道:
“快去,執行命令,要是我們計程車兵都到海底餵魚了,我們都得完蛋!”
蒙福德·瓦列利安看著史坦尼斯那通紅的眼睛,稍稍一愣。
隨即,他嘆了一口氣,低聲道:
“是的陛下。”
史坦尼斯撒開手,退後一步,一言不發地看著蒙福德。
後者轉身而去。
史坦尼斯聽不到他心裡的嘀咕:
“只是你完蛋了而已,陛下。”
不論心裡冒出了什麼想法。
眼下的蒙福德·瓦列利安,依舊帶著負責護衛史坦尼斯的戰艦,衝向了遠處交戰激烈的戰場。
只留下史坦尼斯的座艦,還有一艘普通的護衛艦停留在原地。
然而,這一幕,早就被目光留在全域性的瓊恩·克林頓所注意到。
充足的情報,讓他從一開始就清楚史坦尼斯的座艦是哪一艘。
“走,斬首雄鹿的時機來了,滿帆,衝鋒!”
瓊恩·克林頓拔出了腰間的長劍。
身後,帆影如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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