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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原有女人,他還被這女人的情夫威脅,這件事也不能無視其存在。雖然田春達覺得這可能只是肖龍醫生編造得而已,但也有可能是事實。推測也可能是那個流氓殺害了拿錢回去的桑原。可以想象,雖然他已經拿到了要求的金額,可是女人被桑原搶走還是覺得很可惜所以就殺了他。
兩組的刑警投入這些偵查當中,卻看不到預期中的進展。當然桑原會對自己的太太隱瞞情婦的存在,他的遺孀也可能對此事完全不知情;但是這個情婦是個怎樣的女人,又被養在哪裡?費盡氣力進行調查,也還是一點成果都沒有。
田春達仔細琢磨案情,覺得還是肖龍殺桑原的嫌疑最大,他當時是在東陽,有確鑿的不在現場證明,可他會不會透過電話指使別人殺死桑原呢?這樣既達到了目的,又有不在現場證明。
他立即派出刑警調查肖龍在東陽的手機通話情況。經過調查,發現了一個可疑情況,肖龍在桑原被殺的前兩天與在南光市的一個叫杜雷的人通了一次電話。田春達馬上命令查詢這個杜雷。
很快,杜雷查詢到了。他是個流氓,才從監獄出來一年。在監獄裡他因為與人毆鬥,鼻子被打歪了,出獄後找肖龍做過鼻子整形手術。刑警還調查得知,杜雷出獄後經常去俄羅斯,倒賣一些中國的二手電子產品,如手機,膝上型電腦什麼的。又將俄羅斯的一些二手軍用物品,如紅外線望遠鏡,匕首、皮帶什麼的倒賣到中國,以此為生。看了這些調查報告,田春達想到了那把殺害賀春的手槍是俄羅斯製造的。杜雷會不會也暗中倒賣俄羅斯手槍呢?田春達又想到如果肖龍指使他人殺害桑原,不會在電話裡說得很明確,可能會讓殺手去東陽與他碰面,一手交任務,一手交錢,於是派人去南光車站做了調查。
田春達帶著兩名刑警來到杜雷的家。杜雷出獄後在南光市郊區租住一座小平房。
可是杜雷的家人卻說杜雷到俄羅斯做生意去了,什麼時候回來不知道。目前也聯絡不上他。
田春達和部下離開了杜雷的家。
田春達和部下又執行另一個任務。
目標出現。
一個白髮老人出現在田春達隊長視線裡。但很明顯是改扮過,拙劣得讓他感到好笑:頭髮是全白的,卻期待用一副眼鏡遮住沒有皺紋的光潔面板;鬍子是用劣質膠水粘上去的,有一處明顯不穩;挺直的腰和矯健的步態則完全出賣了那人的真實年齡。
田春達扶了扶隱形耳麥,快步跟了上去。他瞥了瞥四周,他的同事們也謹慎小心地聚攏來,慢慢靠近目標。之前輕微的偏頭痛忽然劇烈了起來,他緊張地加快了腳步,只想儘快結束任務。在更猛烈的疼痛來臨之前,田春達看到視野中的男人忽然摸了摸耳垂,這是一個代表不安的表現,他意識到對方可能察覺到了危險,那些有豐富逃跑經驗的罪犯總是有著非凡的直覺力。
再往前走五米便是一個大型超市,田春達狂奔著撲向那個人,他知道只要這傢伙一進了超市,抓到他的機率會減小,傷及無辜的可能性卻會增大,警察有顧慮,但他沒有。
白髮男人回頭看了一眼,立刻拉過一個路人往田春達身上砸,給自己爭取幾秒鐘逃跑的時間。
田春達繞過驚叫的行人,大吼了一聲,做出一個跳躍的動作,成功地將對方撲倒在地。田春達的同事們也都反應敏捷地一個個衝過來,疊羅漢式地撲到田春達與嫌疑犯的身上。田春達能感到位於最底層的那傢伙的絕望,一個壯漢一百多斤,累積起來六七百斤的重量,田春達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覺得窒息。他摸到嫌疑犯的手,給
對方戴上了手銬,眾人這才鬆了口氣,一個接一個地站起來,田春達是被人扶起來的,除了頭疼之外又增加了腰疼,有那麼十幾秒的時間他感到下肢都不能動。
嫌疑犯的偽裝被撕下來了,果然是一張年輕人的臉,但也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圈套”。
田春達的腦子裡跳出兩個字。
根本不是什麼正義群眾的舉報,只是一個圈套。
但這個圈套的目的是什麼?
戲弄?挑釁?
“田春達,”被抓住的白髮年輕人突然說話了,“你收著點,小心拉你的清單!”
看著對方故意露出的囂張笑容,田春達的腦子炸了一下:對方能準確無誤地認出自己並叫出名字,說明是下過一番功夫的。
“你什麼意思?”田春達湊近他,同時努力回憶著,但是他的腦子裡沒有任何關於眼前這個人的資訊,這確實是一個他不認識的人。他記得他正面接觸過的每一個罪犯或是嫌疑犯,這不只是一種職業技能,同時也是生存技能——因為對這些人來說,他是一個危險的敵人;而對於那些被他送進監獄的人來說,他是仇人。他們可能對
他做出任何事,他固然是勇敢的,卻也是惜命的,而且他還有家人——他不得不為自己和親人們的安全花出相當的精力,他不得不防備每一個
可能的敵人。
白髮男子不說話了,他只是詭異地笑。田春達的同事郝東在那傢伙的頭上狠拍了一下。
“說!”田春達喝道。
白髮男子把頭扭向另一邊。這個動作激怒了郝東,郝東捏緊了拳頭,但被田春達抓住了手腕。
看熱鬧的人群早已圍了過來,他不想節外生枝。
兩輛警車開過來了,眾人押著白髮男子進了其中一輛車,田春達和郝東則坐進另一輛車。
田春達琢磨著白髮男子說出的每一個字,他只覺得心慌。
這幫劫匪搶了一傢俬人超市和一家珠寶店,打死一人,重傷兩人,其中一個很可能成為植物人。他們在實施搶劫時都戴著口罩和帽子,目擊者指出為首一人是白髮,年紀應該在五十歲以上。除此之外再無更多資訊。
眼下抓住的白髮男肯定不是那個頭兒,但肯定是團伙成員之一,是故意用來調虎離山轉移視線的。如果沒有進一步的證據,他們也不能僅憑對方的一頭白髮就定罪,白頭男如此囂張,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田春達原本以為這就是件搶劫案,如今被人當面叫出了名字,那就說明有另一種可能性:罪犯團伙裡有認識他的人,甚至很可能是憎恨他的人。
從他某次抓捕行動中逃脫的罪犯?被他送進監牢的犯人親屬?還是剛剛出獄的仇人?或是正在偵查中的某個嫌疑人?
“送我回家,馬上!”
田春達一面對司機說,一面撥打田曉明的手機。雖然學校明令學生不得使用手機,但是鑑於家裡的特殊情況,他沒法兒給他們一個普通人家的普通生活,田春達只能要求侄子與自己一起陽奉陰違,不過手機使用僅限於重要的時候。
田春達的弟弟田夏至是派出所的民警。最近因為抓捕罪犯受了重傷,正在住院。他的妻子在醫院日夜護理他。兩個兒子只好交給田春達夫婦照顧。
“誰啊?我在上課。”
聽到侄子的聲音,尤其是“上課”兩個字,田春達立刻長舒了一口氣。
“我在上課”是田夏至與田曉明約定的一個暗號,“上課”表示一切正常。而假如田曉明回答“我在寫作業”,那麼就表示電話另一邊的情況不妙,比如正被人脅迫,環境複雜無法說真話等等。田曉明把這個暗語也告訴了伯伯田春達。
“你們現在在哪兒?”田春達問。
“公園。”田曉明想了想又補充,“就是華新街的那個。”
“帶著你弟弟,馬上到公園左邊的建設銀行等我。不管什麼人過來跟你們說話都不要理,誰也別信,我很快就到了。”田春達囑咐道。他還真不敢讓他們單獨回家,銀行裡有監控、有保安,人也少,即便已經被跟上了,那些人也多半不敢在銀行動手。
“哦。”12歲的田曉明回答,接著又說,“伯伯,給你提個建議行嗎?下次你打電話的時候用暗語,我問你在做什麼,你說你在工作就是沒事,你要是說你在買東西,我就知道你不是自願在說話了。這樣行吧?”
田曉明一口氣說完,彷彿怕速度慢了就會被田春達打斷,語調裡還憋著一股不滿,想來這話是琢磨了很久了。
“好啊。”田春達失笑,放下電話,只覺五味雜陳。孩子太聰明和太懂事了,他不知道該感到高興還是悲傷。
接著田春達給警察學院打了個電話,確定在那裡講課的妻子還在教研室,起碼還要四五個小時才能出來——沒有罪犯會傻到闖警察學院的。田春達腦子裡繃著的緊張神經這才略鬆了鬆。
田曉明把手裡的冰淇淋丟進了垃圾桶。他快步走向一直在視野中的弟弟田曉誠,玩碰碰車已經滿頭大汗的田曉誠正鉚足了勁兒故意撞向一個比他大了三四歲的男孩,但卻被一個比他小了兩歲有餘的小女孩給撞歪了方向。撞人的女孩自己被嚇了一跳,向後靠在母親懷裡大哭起來,被撞
的田曉誠卻高興得咯咯大笑。
田曉明皺起眉頭,一面焦慮地計算這一輪遊戲結束的時間;一面打量四周,尋找可疑人物。
儘管田春達沒有明說,可是他知道一定出了大事。否則田春達不會給他打電話,也不會連家也不讓他回。他知道,除了銀行之外,博物館也是一個可以得到安全保障的好地方。
手裡拿著小孩外套而且眼神一直關注著孩子的成人是安全的。田曉明的眼神謹慎、仔細地掃過眾人。兩人一組、三五成群聊著天的成人也是安全的。至於那些完全專注於手機,看上去即便是地震來臨也不會把他們從虛擬世界裡拖出來的傢伙更是安全的。田曉明為這些人嘆了口氣,
成年人的世界真是怪異。
他很快找到了他的目標,一個把帽簷壓低到看不清上半臉的男子,只能依稀從胳膊和大腿的強壯度判斷出對方正處於壯年。田曉明故意盯著
對方,那人便轉過頭去,裝出一副等人的架勢,但不一會兒,田曉明便用眼角餘光掃到那人又把頭轉過來盯著自己了。
田曉誠從碰碰車場地出來了,一臉的意猶未盡。
“哥,我還想再玩一場。”
“伯伯要帶我們去更好玩的地方。”田曉明毫不猶豫地撒謊,因為他懶得解釋,眼前的小傢伙一問起問題來就停不住,嗓門又大,他不想滿街的人都聽到他們在說什麼。
“真的?哪兒?”田曉誠興奮地大喊了一聲,表情已然是信了。田曉明無奈地擠出一個笑容,那是學霸看學渣的笑容。
“水上樂園。”
“噢也!”
這時,一個拿捲筒冰淇淋的小男孩從田曉明兄弟倆面前走過,田曉明故意狠拉了田曉誠一把,使得田曉誠重心不穩地撞到了那小男孩的身上,田曉誠太好騙了,而且做事完全不過腦子,
成績差倒是小事了,沒有保護自己的意識才真讓人頭疼。田曉明想,現在去水上樂園至少兩個小時的路程,到了也該吃晚飯了,吃完了再進去還
能玩幾分鐘?
田曉誠顯然壓根兒沒往這方面想,他拖著田曉明往公園門口走。
“伯伯在哪兒等我們?”
他的聲音又高又尖,田曉明肯定,離他們二十米之內的人都聽見了,當然也包括那傢伙。
田曉明回憶自己看過的警匪片,最重要的是別讓對方有接近的機會,儘管人很多,但也不是沒有機會動手。
“哥哥,我要上廁所。”
田曉誠偏要給他出難題。公園的廁所都在僻靜處,雖然人流不少,可是廁所卻是個相對封閉的空間,萬一給人弄暈在裡面……田曉明打了個寒戰,畢竟成人和小孩力量差異太大,不
得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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