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長孫無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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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王掌櫃離開後，李世民就說道。

“這酒樓的冰怎麼這麼多？即使朕的冰窖，也沒有那麼多啊。”

三人也不清楚，為何這麼多冰塊。

房玄齡率先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陛下，這酒樓真不是皇家的？”

李世民搖了搖頭。

“如果這是朕的酒樓，朕也不至於內庫空虛啊。”

最近好幾次後宮的妃子們都到李世民這裡說自己每個月的月俸怎麼這麼少？

李世民的內庫都是皇后掌管的，但是李世民也知道，皇后的內庫已經空空如也了。

好幾次李世民都看不下去長孫皇后的宮殿，好多地方已經需要修繕了。

但是長孫皇后一直拒絕李世民的要求，說是如今內庫不多，修繕宮殿費用太高了，遠遠超出了皇宮的預支。

四個人都各懷鬼胎的坐在那裡，誰也沒有在說出話來。

過了一會兒店小二就傳菜過來了，四個人上了三道菜。

醬骨頭，青椒炒肉，還有小炒白菜。

除了小炒白菜的菜量不是很多。

醬骨頭和青椒炒肉都很多的，因為用的都是豬肉。

價格並不貴，所以王掌櫃很捨得加量。

李世民也是第一次見過這麼多的大骨頭，居然使用盆裝著的。

骨頭李世民也是吃過的，大部分都是一道菜一兩根而已，這分大骨頭裡面整整有七八根呢。

“陛下，這些都是豬肉，您看您要不要嚐嚐？”

長孫無忌小聲的詢問，長孫無忌很喜歡這幾個菜，特別是這兩道肉菜，味道確實不錯，沒有羊肉的羶味，也沒有牛肉那麼硬，不過長孫無忌可不會說出去自己吃過牛肉。

這年頭牛如果死了，需要去衙門報備的，大唐有法律規定民間的牛肉不許隨意宰殺。

“什麼？這是豬肉？這掌櫃就給朕上這個。”

多虧周邊聲音足夠吵鬧，所以沒什麼人聽到李世民說話的聲音。

李世民說完就看了看周邊的桌子上，好多人都有這道菜，而且看他們吃的還很香的。

李世民覺得可能真的是個誤會，有些不好意思。

“長孫無忌，你說這豬肉都有一股騷味，怎麼這麼多人吃啊？”

一直沒有說話的杜如晦，咳嗽了兩聲。

“咳，咳，陛下這就是這個酒樓的妙處了，這豬肉一點怪味都沒有，而且味道還很好吃，臣幾次想求得掌櫃的配方，可是這掌櫃的就是不說。如果這豬肉的做法推廣至大唐，臣想這會是百姓萬福啊。”

杜如晦以前也是窮酸書生，平時勉強溫飽，這肉食平時很難吃到的。

偶爾手裡有些錢，只能買得起沒人要的豬肉，可是想到豬肉的騷味，杜如晦就望而卻步了。

李世民有些相信了這豬肉也是美味。

只是吃了兩口，就開始停不下來，自己的御廚也做不出來此等美味啊。

四個人還在吃著。

孟想就來了，最近孟想越來越饞豬肉了，不過沒有煽過的豬肉，他都是重鹽去做，所以孟想對這些豬肉興趣並不大。

王掌櫃看到孟想，比看到自己親爹都要恭敬。

“呀，侄兒你怎麼來了？這個月的分成我還沒算完呢，能不能等兩天？”

現在孟想也不缺錢，本來孟想對大唐的什麼高逼格的商品就興趣不大，最近王掌櫃送到宅子裡的前前後後有兩三千貫。

“王叔，我不著急，我是問問你之前說自己花錢養的豬怎麼樣了？如果差不多了想跟你買兩條啊。”

王掌櫃笑嘻嘻的。

“按照你教的，那豬長得蹭蹭的，這才月餘就有90多斤了，有些都過百斤了，如果侄兒想吃我叫人給你送來一頭？”

孟想道。

“才百斤啊，那現在殺了不可惜了？再過兩個多月漲到兩三百斤什麼問題，要不給我整條小乳豬吧。”

孟想想著再等等吧，不過小乳豬應該可以，好多養豬的因為飼料不夠，豬肉難賣，所以都急著出手小乳豬。

“那麼小能吃嗎？”

王掌櫃疑惑的說道。

“能吃，到時候王掌櫃來家裡吃飯，在教您一道美味，就憑藉這道菜你都可以單獨開家小店了。”

以前孟想可是知道的，很多烤乳豬的店鋪，都是專門做烤乳豬的，最多提供幾道冷盤而已。

“那行，明天就派人去城外給你取一頭，給你送過去。”

王掌櫃現在最喜歡的就是孟想家的新菜了，好多客人每天過來都能吃到不一樣的菜，幾乎天天都來的老顧客太多了。

四個人新添的桌子，就在櫃檯附近，倆人的談話都聽得一清二楚。

李世民抬頭髮現三個人都看向自己，意思是要不要去問問？

李世民點頭。

這會兒房玄齡就走了過去，因為房玄齡坐在門口的位置，離櫃檯比較近。

“這位小兄弟，敢問貴姓？”

孟想聽到房玄齡的聲音，回頭一看，房玄齡身穿華服，比自己鋪子裡面賣的布匹都要好，頭髮裡面還有幾根白髮，面向鬆弛，典型的小老頭。

“在下孟想，敢問老先生有何事？”

房玄齡又道。

“老夫剛剛聽聞，小兄弟會做豬肉，小兄弟是否能夠給老夫講講這豬肉為何沒有騷味？”

孟想回頭看了一眼王掌櫃。

“王叔，你認識？”

王掌櫃搖頭。

“那我為何要告訴你？你知不知道跟我有何關係？”

孟想不屑說著，哪有上來就問別人家秘方的，雖然這種事情說不說無所謂，重要的還在調味料上，可是就是不喜歡別人張嘴問，自己就要說。

長孫無忌可是國公啊，當年李世民剛剛登基長孫無忌還當過尚書右僕射，那可是朝中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職務啊。

哪裡受得了普通平民這麼跟自己說話。

“小子，別不識好歹，我們問你什麼最好說什麼？要不然給你送進官府。”

皇帝在這呢，長孫無忌可得表現好。

王掌櫃連忙勸道。

“幾個貴客，這是小的子侄，不懂事，別見怪。”

孟想這個氣啊，以前沒讓人欺負過，來到這裡自己還沒說欺負別人呢，現在欺負自己頭上了，那哪能幹啊。

“王叔，你別管，我就想看看，這大唐的王法還有沒有，我就在這裡站著，你現在就去找官府的人抓我走，誰跑誰他媽的是孫子。”

孟想忍著揍這老小子一頓的衝動，畢竟是王叔的酒樓，如果打起來，影響不好。

一聽到大唐王法，幾個人臉都綠了，房玄齡連忙解釋道。

“咳，咳，那個孟小兄弟別生氣，我這朋友在朝堂上身官要職，平時說話就這樣，見諒見諒。”

說是道歉，這是告訴你這人可是大官，你惹不起老老實實的。

“哼，還身官要職？我看就是一大貪官，我一平平百姓，身為大唐子民，身為官員，不服務於百姓，還欺壓百姓不成？”

奶奶的，老子可是現代人，文能讓你臭名昭著，武能讓你灰飛煙滅。

可是這個年代的人哪有官員服務於百姓的，都是管理百姓的。

李世民提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我大唐王法當然在，但是你說官員服務於百姓我有些不解。”

看著李世民面善慈目的，有了幾份好感。

“我大唐百姓千萬餘人，官員不服務百姓，讓百姓們平安富足，怎麼？等他這大貪官欺壓完百姓，百姓們造當今聖上的反麼？”

話說的這麼明白，沒有人聽不懂。

杜如晦拖著自己病懨懨餓身體。

“咳，咳，小兄弟說得好，您這句服務於百姓說得好。”

杜如晦拱手。

孟想看著杜如晦病懨懨的身體，還如此恭敬，心裡更多了幾分好感。

好傢伙這四個人怎麼能湊到一塊去的，看這架勢這四個人都應該是當官的。

孟想拱手回應著。

“多謝老先生，草民平頭百姓一個，受不住老先生一禮。若是沒什麼事草民就走了，老先生若不嫌棄可以隨我到家中一坐。”

孟想身無官職，如今被官員盯上了，不是什麼好徵兆，而且剛剛訓斥過那個老小子，總要拉攏個靠山保護一下自己，雖然平時衝動了點，可自己不是傻子。

又對李世民拱了拱手，李世民看著挺年輕的。如今也才三十多而已。

“這位先生也可。”

直接把房玄齡和長孫無忌晾在一邊了。

李世民用眼睛斜視了一下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連忙擺了擺手。

“陛，我，我沒有啊。”

李世民也相信長孫無忌應該不會太過分，可能偶爾收點官員的好處，但是應該還是有些分寸的。

這些都被孟想看在眼裡，看來那個所謂的大官，也沒有多大。

孟想對如今的歷史不能說了如指掌吧，基本的朝堂之間的人物關係還是知道的。

只是這些人的性格如何孟想不太清楚。

李世民和杜如晦起身就要跟孟想去看看。

長孫無忌和房玄齡則留在酒樓裡，李世民小聲叮囑不讓跟著。

孟想扶著杜如晦，感覺這老頭還挺和藹可親的。

“王叔，我先走，沒事，別擔心，如果有什麼事就派人告訴我，不說扒了他們這身官身，也讓他們掉塊肉下來。”

幾個人都沒有人相信孟想說的話，不過也都沒吭聲，剛剛孟想說的那些話確實挺讓人震驚的。

特別是李世民，還在回味著服務於百姓和百姓造反的事情。

劉倩剛剛教完家丁們算學就看見自家少爺回來了。

“少爺回來了？這兩位是？”

看著自家少爺扶著個老頭，旁邊還跟著一箇中年人，身上都穿著華服。

“這是少爺的客人，你忙不忙？不忙去廚房隨便弄點吃食。”

李世民和杜如晦從來沒見過跟丫鬟如此說話的人，一般人跟自家丫鬟說話，都是命令的口吻，這個孟小子居然是詢問的口吻，果然不一樣。

“好的少爺，正好最近研究幾個新菜，他們吃，他們都不吃。”

好傢伙，誰受得了啊，閒著沒事就跑廚房研究新菜去，天天吃都快吃吐了，現在的劉倩多少都算是個小富婆，每次酒樓過來學習新菜都會客客氣氣的給劉倩一點賞錢，少爺還讓她收著。

不過聽在李世民和杜如晦的耳朵裡，確是沒人吃的菜，不過也並不在意，反正剛剛吃完了，也沒什麼胃口。

“對了，我爹我娘呢？”

孟想詢問道。

“在裡面數錢呢，老爺說今晚一定要數明白有多少錢。”

李世民感覺這一家人都不正常，有些懷疑剛才孟想說的話了。

一個個也太能吹牛了吧，這小院子在長安城最多也就一兩百貫而已，怎麼看也不像是富商人家啊。

“你家賣布的這麼賺錢？”

進來的時候看見前面擺著的布匹。

孟想搖頭，也沒回答李世民的問題。

“醉香樓的掌櫃是我叔，醉香樓每個月會給我三成的利潤，我家主要靠這個收入。”

李世民點頭，也確實醉香樓那麼多人。

孟想詢問著。

“剛剛小子孟浪，二位見諒，還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李世民先介紹著。

“我姓李，這位是我的管家。”

孟想點頭，看來不想透漏自己的身份，無所謂。

“剛剛幾位是想詢問豬肉去騷味的方法？”

李世民答應著“嗯”。

孟想倒了杯水給自己。

“也沒多大個事，就是小豬剛出生的時候，咔嚓一下。”

孟想用手比劃一個向下切的手勢。

杜如晦驚喜，居然這麼簡單就知道了。

“咳，咳，多謝小先生解惑。”

孟想擺了擺手“無妨，無妨，我就是家裡窮，趁機賺點錢，估計沒幾年這天下人就都知道了。”

李世民覺得這種東西利國利民，為何孟想要藏拙起來，如果把這件事送到朝堂之上，或許可以換個一官半職也不一定呢。

“這種方法為何不傳授到朝堂之上？”

孟想道。

“給朝堂然後呢？就朝堂上那幫廢物，能幹嘛？當然了，上面的高官肯定沒什麼問題，問題是底下的小官肯定執行不下去。”

孟想心想，想要臨時找個人保命，最不濟把自己的知識能送到李世民的手裡，還能救命一用。

“剛剛坐在你身邊的那個人是誰？能告訴我嗎？”

孟想還在想著剛剛那老小子欺負人的態度，反正得罪了，乾脆得罪死他。

“你要幹嘛？”

李世民不解的問了一句。

“弄死他，弄不死他，也得讓他掉層皮。”

哼，也太能吹了吧，李世民有些坐不住了，感覺剛才他說的話可能就是隨口一說而已。

“挺大的官，你惹不起。”

孟想才不信呢，就是是皇帝他都能讓他頭疼。

“你就說吧，放心只要你說出來，我送你一個升官的機會。”

在皇帝面前說給升官的機會，你這不是找死麼，不過李世民到是要看看。

“長孫無忌，趙國公。”

我靠，這麼大的官，那這貨得是親王以上的級別了吧？

“我說呢，說話怎麼這麼大口氣，皇帝有沒有給他兒子和公主賜婚啊？”

李世民好奇，關於長孫沖和長樂公主李麗質的婚事，前幾天才敲定下來，聖旨也準備出來了，就等過幾天公佈天下呢。

“應該快了吧。”

李世民邊說邊好奇的看著孟想。

“行，老子教教他做人，你去民間調查三代以內的進去結婚的，生了孩子能有幾成活下去的，又有幾成出生便是殘疾的。就調查一兩百人就行，如果可以最好再調查一兩百人不是近親結婚，你把這個資料交給皇帝，皇帝會很開心的。”

孟想說完李世民鬼使神差的問了句“為什麼。”

孟想笑道。

“因為近親結婚，剛出生的孩子很多都會夭折，甚至會讓母親也難產去世，就算最後孩子活下來很多也會畸形。”

孟想特別的指了指腦子。

“特別是這裡。”

李世民有些驚訝。

“這是真的？”

孟想喝了口茶水，很淡定的說。

“你查過了不就知道了，反正你不虧，如果你送上去了皇帝不升你的官，我再送你個寶貝。”

李世民道。

“什麼寶貝？”

孟想其實今年不想把製冰之法教出去的，只想猥瑣發育一下，畢竟家裡太窮了。

可是轉念一想反正無所謂，這點小錢就給李世民吧，賺點好印象，預防長孫無忌下黑手。

“製冰之法。”

剛說完，劉倩就把菜端上來了，四道菜孟想都不認識，只知道有魚，有肉，有蛋，還有孟想教給她特質的餅乾，裡面加了黃油。

雖然劉倩會了很多菜並沒有全都交給酒樓，因為特別跟王掌櫃提過，要細水長流，如今的菜系夠用了，剩下淘汰掉一些，再補上新的，能保證酒樓一直這種狀態。

不過孟想也沒什麼胃口，天天在家都是被喂吃的，其實老爺夫人也是如此所以早早就跑回臥房了。

劉倩直接坐在孟想身邊。

“你們都嚐嚐，好不好吃，如果哪裡不好吃說出來。”

劉倩從懷裡掏出來一張紙，和一小塊黑炭，黑炭外面包裹著紙屑。

“都嚐嚐，我家劉倩的手藝，大唐你找不到第二個人。”

廢話，就廚房的那些調味料，就連皇宮都沒有，可不就獨一無二。

李世民和杜如晦看著一桌子的菜，本來都吃飽了的，又有了胃口。

最好給了劉倩一致好評，劉倩有些不開心。

杜如晦好奇的詢問。

“這麼好吃為什麼不開心啊？”

李世民才不會看一個丫鬟的臉色，不過杜如晦卻不一樣了。

“少爺說了，失敗不可怕，被批評了也不可怕，怕的就是不成長，還因為別人哄騙自己而沾沾自喜。”

說完，劉倩就離開了，一點也不像是丫鬟。

孟想也下了逐客令。

“不好意思，我家小倩有點脾氣，丫頭歲數小你們別跟她一樣的。”

“對了，等你把這個送給皇帝之後，如果皇帝沒給你升職，你來找我。”

李世民應聲就和杜如晦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