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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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賽持續了三天才結束，中途除了幾個倒黴蛋在鬥法中受傷外，一切都很順利，各方都很滿意。

權貴們完成了一次政治表演，吃瓜群眾們看了熱鬧，學員們在大人物面前露了臉。

作為特邀嘉賓，哈德遜還和幾名大臣充當了頒獎嘉賓。

至於身份最尊貴的國王陛下，比賽尚未結束，就悄然離開了現場。

吃了一次虧，王室已經吸取教訓，根本就不會讓陌生人靠近國王。

現場那麼多人，再怎麼嚴格稽核，也無法保障沒有刺客混進來。

不光是國王，王都一眾權貴身邊也有嚴密的安保措施。只有極少數本身就是強者的，敢獨自從出行。

有意思的是：安保措施越嚴密，遇刺的機率越大，反倒是獨自出行的，不是刺客們的刺殺目標。

比如說：哈德遜這位龍騎士，經常在天上飛來飛去，就沒有遇到過一次刺殺。

王國其他八階強者，也很少有遇刺的。經常被刺客光顧的，通常都是個人實力較弱的貴族。

很明顯刺客接單，也要挑軟柿子。

帶著製作完成的魔晶卡，哈德遜滿意的踏上了歸途。

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將這些魔晶卡發放出去，這不是短時間能夠完成的。

按照哈德遜定立的標準，銀行的顧客群體並不大，甚至可以說非常小。

為了保證這些魔晶卡到了顧客手中不變成死卡，所有免費發出的魔晶卡都繫結了身份，只有花錢購買的才可以選擇不記名。

……

雪月領，公爵府。

“公爵大人，這是銀行的最新資料。開業半個月，我們累計發放魔晶卡近四百張，收攏存款一百八十六萬金幣。

目前的辦卡使用者，都是衝著您名頭來的。對銀行的具體業務並不關心，只有少部分貴族諮詢過匯兌和貸款業務。

存款業務資料，主要是領地收入存款拉上去的。要是扣除領主府在銀行的存款，實際上的存款金額只有不到八十六萬金幣。

平均下來，客戶的人均存款只有兩千兩百金幣。

按照資料分析，存款兩千金幣的客戶，都是為了給您捧場，短期內並沒有貸款或者是匯兌需求。

大約只有十分之一客戶，會在短時間和我們產生業務交際，主要是匯款和貨幣兌換。

按照您的規定，一年內不收匯兌費用，短時間內這些業務也是賠本買賣。

不考慮魔晶卡的成本，截止到目前為止，我們已經在近東開發銀行身上投入了十一萬金幣。

主要包括：購入房產、建造金庫、佈置魔法陣、人員培訓、裝置採購……

根據目前的情況估算，接下來銀行每月的運營成本，將維持在五千到八千金幣之間。

主要是王都分行，需要配備大量的安保人員，拉高了安保經費投入。

未來若是業務量增加，要在三大分行之間調動資金，還會增加押運費用。

考慮到實際情況，我們必須儘快展開借貸業務，讓賬上的資金流動起來，以便早日實現贏利。

經過風險評估，目前最適合開銷借貸業務的是山地領分行。我們在東南行省經營的時間最長，對潛在客戶的情況非常熟悉，可以有效的控制風險。

因為戰爭的緣故，很多中小貴族在經濟上都出現了問題，需要一筆資金應急。

有領地收益做抵押，基本上不會發生意外。就衝著公爵您的名頭，也沒人敢惡意違約。

其次是王都分行。

雖然那邊只是剛剛開始經營，但王都輻射的是全國，每天來來往往的貴族都很多，總會有缺乏資金的。

部分商人也是潛在客戶，只要在王都有產業作為抵押，貸款的安全性也是有保障的。

情況最糟糕的是雪月領分行。

目前近東地區局勢不明朗，一旦獸人大肆入侵，中小貴族很難有抵抗力。

不過這邊的潛在客戶也是最多的，大部分貴族領主都缺少資金。只要放出風聲，馬上就會有顧客上門。

出於安全上的考慮，雪月領分行最好不要急著在近東展開業務。反正現在北疆七省很多貴族也缺乏資金，我們可以先做那邊的業務。

等王國的防線修築完成，近東地區擁有一定自保能力之後，再開展借貸業務也不遲！”

魯道夫慎重的說道。

作為商務部長，剛剛實現了收支平衡，又突然被哈德遜任命為近東開發銀行行長，他只感覺亞力山大。

搞得就好像領地中虧損的專案，都要在他手中過一遍似的。要知道此前他接手的幾個專案，最初也是虧本的。

看似是在分析，實際上也是在隱晦的規勸。在此之前，哈德遜曾計劃注資一百萬，向近東地區的貴族發放建設貸款。

只不過因為銀行建設需要資金投入，前期注入的一百萬金幣，被用作了基礎設施投入。

包括採購魔晶卡原材料、基礎硬體投入、採購魔法藥劑贊助大賽……

其中採購魔法藥劑，屬於左手倒右手的買賣，目的只是單純的為了拉高銀行成本。

從賬面上來看，近東開發銀行創立至今，哈德遜先後已經砸進去了一百二十八萬金幣。

這只是一個開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近東開發銀行賬面上的成本投入，還會持續走高。

搞這麼高的成本出來，倒不是為了嚇跑競爭對手，事實上也沒有競爭對手。

敢在近東地區發放貸款，本身就和做慈善差不多。不可控的風險，足以打消大家的投資熱情。

主要目的，還是做給外界看的。

有了高昂的成本投入作為鋪墊，後續收取手續費、貸款利息，就變得順理成章了。

身份不一樣，考慮問題的視角也不一樣。作為銀行行長，魯道夫要為銀行的資金安全考慮，天然厭惡這種不可控的貸款業務。

一百萬金幣砸入近東大地，能夠造成多大的影響不知道，反正這些貸款能夠收回多少，誰也不知道。

七成？

五成？

還是三成？

甚至血本無歸，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鉅額的資金虧損，從來都是連鎖反應，不光會拉高銀行的壞賬率，還有可能引發擠兌危機。

“既然做好了準備，那就開始營業吧！銀行的首要任務是風控，我們獲得資金的成本雖然不高，但貸款的安全性卻必須要保障。

每一筆貸款，都必須要有抵押物。如果缺乏足夠的資產抵押，那就讓顧客們尋找擔保人。

原則上我們只做中高階客戶，最低發放貸款額度暫定為兩千金幣。

低於這個數字，百分之十五的利息回報率就太低了，一下子出現的太多客戶，我們也監管不過來。

近東地區的情況特殊，按照正常的風險評估，他們誰都過不了稽核。

對近東地區的客戶，你們先稽核一遍。主要看他們身份背景和手中的軍事實力，以及領地的具體位置。

稽核完之後，附上相關的資料上報給我，再決定是否發放貸款給他們。”

虧本的買賣，哈德遜也不想去做。可有些事情，必須要有人去做。

作為近東地區最大的貴族領主，擁有的不光是權益，還有附帶的義務。

要是下面的小弟有培養潛力，哈德遜絕對不介意投資一波。就算是經濟上虧損，政治上也會賺回來。

何況這些貸款放出去，也未必會虧損。就算是成了壞賬，也只是銀行賬面上血本無歸。

沒有親身經歷過，很難想象金融的威力。發放貸款只是第一步，透過貸款控制近東的經濟命脈，才是哈德遜想要的。

遲疑了一會兒功夫後，哈德遜又補充道：“考慮到風險問題，可以設立一些附加條件，比如說：對雪月領的商品免稅。

或者是拿到貸款之後，他們必須花費一定比例的資金，從雪月領採購物資。

具體條款，你們根據實際情況確定。貸款業務才剛剛開始，附加條件不要設立的太過離譜！”

這些挑戰下限話，原本他是不想說的。怎奈大家沒有見識過銀行的嘴臉，一時半會兒肯定領會不出來。

要是靠資本自我進化，沒有幾十年的摸索，很難搞清楚這些隱晦的盈利手段。

單純靠利息差賺錢，手段實在是太過低端了。很多時候附加條件帶來的利潤，甚至超過了貸款本身。

反正肉都在鍋裡，甭管利潤是以貸款利息，還是變成的稅收、租金，哈德遜都不會介意。

錢只有流動起來，那才是真正的錢，躺在金庫裡，那就是一堆數字。

在這個財富高度壟斷集中的世界，這些錢剛從銀行貸出去，很快又會化作其他人的存款，再次回流到銀行之中。

“公爵大人，同時在三地開展業務，銀行賬上的錢怕是支撐不了多久。

尤其是雪月領分行，現金才三十萬金幣不到，其中半數都是我們要下發的工程款。

……”

不等魯道夫說完，哈德遜就打斷道：“雪月領的現金不夠，就印發金票作為補充。

各大商會都能夠印發金票，我們也可以效仿。做好魔法防偽標記，再限制發行數量就好了。

傳令下去，領地中的所有產業，都接收近東開發銀行發放的金票。

至於其他商戶是否認可，不做強制要求。以我們在近東地區的壟斷地位，金票流通起來只是時間問題。

乾脆這樣好了，發放出去的貸款，直接打入他們的魔晶卡上。提供大宗物資交易轉賬服務。

帶著大量的金幣來回折騰，對交易雙方都是負擔，肯定不如直接轉賬方便。

最少鹽、鐵、糧食，這些由我們壟斷的買賣，可以強制要求他們走轉賬交易。

只要多進行幾次，大家慢慢也就習慣了。

下去過後，你們再琢磨一下。把這些路子走通之後，就再也不用擔心現金匱乏了。

沒有人規定，銀行有多少資本金，就只能發放多少貸款。

只要庫房裡有錢，就可以向外界發放貸款。前期保守一點兒，先將資本充足率控制在百分之三十，以應對突發情況下的擠兌危機。

等信譽建立之後，再慢慢加大槓桿。具體標準，根據後續的局勢發展確定。”

……

哈德遜還在為近東地區的發展操心，王國的情報組織已經行動了起來。

為了推動獸人帝國的現代化程序，王國埋在一眾強戰力種族的探子，此刻都被啟動了。

多元帝制，不符合一定獸人帝國的利益，但肯定符合這些渴望更進一步種族的利益。

任務和自家的種族利益一致，什麼都不需要糾結，直接幹就行了。

虎人族駐地。

自從四大皇族宣佈：要以軍團戰的方式角逐皇族之位後，這裡的氣氛就沒有輕鬆過。

“普特魯，伱這方案是哪裡來的？

我可不相信，以你的腦子，能夠在短時間之內，想出這麼多東西來。”

虎人族長的問話，讓普特魯尷尬一笑。

為了增強說服力，阿爾法王國給他們一套完整的理論。一開口，普特魯就忽悠住了族中高層。

可惜表現的太過賣力，和他平日的人設不符合，一下子就被虎人族長識破了。

“族長，這些東西是誰想出來的不重要，關鍵是對我們有用就行。

真要是按照四大皇族的要求，帶著族中主力參加軍團戰，就算是能夠贏得勝利，我們也會損失慘重。

即便是他們最後兌現了承諾，可是在我獸人帝國，沒有實力的皇族，那還是皇族麼？

搞不好皇族之位沒做幾天，又被人給搞下去了。看比蒙一族就知道了，他們可是最古老的皇族，還是被毫不留情的流放到了前線。

要是哪天大戰爆發，搞不好比蒙一族就成為了歷史。這種關鍵時刻，我們可不能犯傻！”

普特魯自信的解釋道。

在此之前，他早已經就被“多元帝制”理論洗腦，認為這套新的政治構架是當前最符合虎人族利益的選擇。

“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五個參與皇族爭奪的種族，綜合實力都相差無幾。

真要是鬥下去，最後多半不會有真正的贏家。無法獨佔第五皇族之位，不如聯手增加五個席位。

只是此事不是我們一家能夠決定的，還必須獲得另外四家的支援，才有和四大皇族談條件的實力！”

虎人族長狠了狠心的說道。

現在的虎人一族，已經被逼到了牆角。皇族之爭從來都沒有退縮可言，從暴露實力那一天開始，他們就只有一拼到底。

另外幾個種族的情況，也和他們差不多。最初的時候都源於野心，到了現在卻是沒有退路，只能拼死一搏。

就算是現在主動退讓，新的皇族誕生後，還是不會放過他們。

“族長，既然您也認為可行，那麼我們就趕緊行動吧！

趁著四大皇族沒有反應過來，先把大家聯合起來，造成既定事實。

要是晚了，訊息傳了出去。有四大皇族出來搞破壞，再想和各方聯合，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普特魯賣力的勸說道。

獸人種族和獸人皇族之間的差距，不僅僅只是種族實力，還有政治上的地位。

不是獸人皇族，哪怕自身實力再強大，一樣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

他們這些種族，要不是自己能苟，在暗地裡隱藏了實力。恐怕早就在大陸戰爭期間，淪為了和人族交戰的炮灰。

要知道因為戰爭沒落的獸人種族，可不是一個兩個。其中部分強戰力種族，綜合實力甚至和虎人一族不相上下。

他們沒落的原因只有一個——冒頭太早！

名義上，獸人皇族在保護獸人種族的多樣性，實際上他們才是導致各族衰落的最大黑手。

受保護的都是一些戰鬥力低下，又有特殊技能，且願意給他們當小弟的種族。

像虎人族這種強戰力種族，只要稍微顯露點兒實力，就會變成皇族的眼中釘，肉中刺。

“普特魯，你什麼時候和人族有聯絡了？”

虎人族長的問話，嚇了普特魯一大跳。這可是他隱藏最深的秘密，從來都沒有向任何虎人透露過。

“族長，您在說些什麼，我怎麼會和人族有聯絡呢？

除了人族的走私商隊之外，我可從來都沒有和人類接觸過，怎麼可能和他們有聯絡！”

不解釋還好，這麼一解釋，虎人族長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哼！”

“普特魯，你當我是傻子麼？

除了狡猾的人族之外，誰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破局之策？

要是有這份能力，怕是早就幹了，何必要拖到現在才發動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