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八章、債臺高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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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王都會議，哈德遜直接返回了領地。國際上的風起雲湧，只是王國貴族日常生活中的談資。

從大陸戰爭結束之後，人族世界就被分裂成了兩個世界。南大陸的政治變動固然影響深遠，但眼下王國能夠顧好五國聯盟就足夠了。

“萬年之劫的訊息”，在短暫的緊張之後，大家還是該幹嘛幹嘛。

反正阿爾法王國是日常備戰，遇上大劫就應劫，沒遇上就去揍獸人，肯定不會白忙活。

看王國高層這份積極的工作態度，哈德遜實在是找不到可以挑剔的。至於大陸各國，一切順其自然吧！

連續幾年的發展，雪月領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再次站在領地上空，原本那片鬱鬱蔥蔥的大草原，現在已經化作一片片農田。

能夠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除了領民們的努力之外，王國魔法師團也發揮了重要作用。

拿魔法師團當開荒師團用，沒有引發強烈反彈，哈德遜也算是開了歷史先河。

仔細觀察的話，還有下方還有魔法師配合農奴，一起進行河道改造。

能夠讓法師老爺們這麼賣力的工作，完全是哈德遜老爺給的太多了。

看似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在打工上，可實際上大家的修煉速度，反倒是比以往更快了。

沒有辦法，輔助修煉藥劑實在是太香了。

可惜這玩意兒獨家壟斷，價格貴是一方面，正常情況下，他們這些普通魔法師根本就拿不到購買配額。

想要獲得輔助修煉的藥劑，除了瘋狂砸錢之外，唯一的辦法就是過來打工。

總體上來說，替哈德遜幹活的魔法師修煉速度，要比自己埋頭苦修高上五成。

要是擁有一技之長的，獲得的輔助藥劑更多，修煉速度甚至能夠翻上幾倍。

這筆賬很好算，修為提升速度越快，可以自由支配的時間就越多，未來突破的機率就越大。

傲嬌的魔法老爺們，也沒有能夠頂住修為迅速提升的誘惑。以至於駐紮在邊界的王國魔法師團，經常有人溜號跑到哈德遜老爺的領地中接私活。

主要是以土系魔法師和水系魔法師為主，因為專業性質的緣故他們能夠接的單子最多。

正常情況下，法師團駐地都找不到這兩系魔法師的身影。

不光是服役期間的魔法師，經常留住在雪月領，就算是完成了服役任務，同樣也有很多魔法師選擇留下來。

此刻的雪月領，已經成為了最受魔法師歡迎的地方，留在當地的法師數量甚至超過了王都。

然而這只是一個開始，伴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光是阿爾法王國的魔法師在往雪月領自發匯聚，就連莫西公國的魔法師們也盯上了這片土地。

大量的魔法師湧入也催生了很多相關行業。魔法藥劑、魔法裝備、魔法材料……一系列服務於魔法師們的產業鏈，都在不斷的發展完善。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伴隨著雪月領的持續發展，這種人才虹吸效應，還會不斷向外界蔓延。

可惜這年頭能夠學習魔法的都不是普通人，背後還牽著家族的羈絆，很難被真正招攬。

不過這種惋惜，主要存在於領地高層，以及一眾科斯洛家族的成員，哈德遜從來都沒有這種感慨。

經歷過資訊大時代的衝擊，哈德遜對這群打工人是否願意投奔過來效忠完全不在意，只要能夠完成任務就足夠了。

直接等價交換，大家誰也不欠誰的。能夠合作就合作，合作不了就拉倒，都不需要承擔對彼此的責任義務。

哈德遜又不準備打內戰，假如戰爭爆發，那也是衝著異族去的。

有種族大義在，直接徵召領地的魔法師參戰即可，四捨五入這些人也是雪月領的軍事力量。

讓馬克西姆帶著在天空中盤旋了兩圈，哈德遜整個人都變得神清氣爽。這些都是他打下來的江山，短短几年時間改變了一片土地。

要是當年開發山地領的時候，也有這麼多打工人加入，絕對不會那麼艱辛。

不過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開發山地領的時候，哈德遜才剛剛嶄露頭角，根本就沒有能力高調。

不像現在貴為一方諸侯哪怕頭上頂著大陸第一藥劑大師的名頭，高調的在魔法世界折騰，也不見有人窺視。

……

“公爵，我們怕是要考慮遷徙政治中心了！

伴隨著雪月領的高速發展，新月港實在是太過擁擠了，已經不適合繼續作為領地的行政中心。

現在有兩種方案，一種是在領地中間位置，選擇一處合適的位置，重新建造一座城池，作為我們新的行政中心，以加強對領地的控制。

第二種方案，則是考慮到未來領地的發展，現在最好的選擇是一座領地東部的城池充當臨時行政中心，為後續的東進戰略做準備。

兩種方案各有優劣以目前領地的情況來看，無論選擇哪一種方案，都比繼續留在新月港強。

為了分流船舶，政務部正在考慮在沿海地區選擇合適地點，再規劃三座中型貨運港口。

……”

聽了雅各布的彙報，哈德遜微微一愣。新月港的特殊地理位置，發展經濟肯定是一流的，但作為領地的行政中心明顯差了不少。

當年選擇在這裡立下大本營，主要還是出於戰略安全的考慮。背靠大海的便利，一旦局勢危急，隨時可以從海上進行撤離。

然而，時代是在發展的。誰也想不到王國和獸人之間的攻守之勢，能夠在短短數年之內就發生逆轉。

曾經最擔心的戰略安全，現在反而成為了最不重要的。至少在十年之內，獸人是無力發起全面入侵的。

“採用第一種方案吧！

現在的局勢，不適合繼續刺激獸人。困獸猶鬥往往是最兇猛的，要是表現的攻擊性太強，很容易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哈德遜想了想後說道。

靠著一路蠶食，雪月領可是佔了不少的便宜。開啟地圖就會發現，現在的近東和當初的近東，完全就不是一回事。

其中擴張最快的，自然是哈德遜的雪月領，獸人主動放棄了和雪月領相鄰的大片土地。

其他邊界地區的領主，也跟著採取了行動，只不過他們的名頭不夠響亮，根本就嚇不住相鄰的獸人部落。

中間隔著一個雪月湖，哈德遜無意打北邊土地的注意，自然不會摻合這些搶地盤的區域性衝突。

在這方面，阿爾法王國也是遵循大陸慣例。對貴族領主發起的擴張運動，那是既不支援，也不反對。

私底下發起的擴張行動，只要戰場上打贏了，並且能夠把地盤佔下來，王國就予以承認其合法性。

要是因為自身能力不濟，擴張不成反被對方一頓狠揍，那也要搞事情的領主自己承擔。

以至於雪月湖北部區域的爭奪，一直持續到現在，參與其中的各方都沒有分出一個勝負來。

戰場上沒有能夠獲得勝利，擴張速度自然趕不上一路插旗的哈德遜。

得了便宜，就要見好就收。

獸人部落直接撤離，看似是被嚇出來的，其背後同樣有深層次的政治原因。

哪怕獸人們心裡恨不得將哈德遜碎屍萬段，出於對強者的敬畏，臨近的獸人大部落還是要強忍著委屈，向哈德遜釋放善意。

沒有辦法，這次草原大戰，獸人高層們確實被嚇壞了。

尤其是後面，正大光明的打擦邊球，更是讓獸人高層膽戰心驚。

萬一雙方發生衝突，哈德遜再打一次擦邊球，他們這些鄰居又要倒血黴。

惹不起，躲得起。

只不過獸人部落躲了哈德遜，不等於人家也怕王國的其他貴族。光邊界地區的那些子爵，根本就嚇不著他們。

“公爵，如果重新建造一座大城，那麼今年的領地財政赤字，怕是又要上一個新的臺階。”

雅各布隱晦的提醒道。

作為雪月領的政務官，對領地的財政情況，他可是非常清楚的。那已經不能用“差”來形容，完全就是糟糕透頂。

將一片白地開發出來，就不可能不花錢。尤其是雪月領的領土面積，還在不斷增加中。

為了不引起各方的忌憚，具體增加了多少土地沒敢進行統計，反正幾十萬平方公里肯定是有的。

作為擴張的代價，就是領地財政非常受傷。每年虧空數百萬金幣，截止到目前為止，雪月領已經欠下了近東開發銀行近三千萬金幣。

這些錢一部分花在了軍費上，剩下的則是砸在了領地開發、基礎設施建設上。

魔法師好用，但價格也是真心高。發放給大家的魔法藥劑，同樣也是領地財政部門用市場價，從哈德遜手中採購的。

反饋到財政報表上，雪月領的虧空，就滾雪球般的持續膨脹。

如果不是近東開發銀行的貸款，用的是哈德遜搞出來的八千萬假賬額度，光資金利息都能夠把雪月領壓垮。

當然，靠魔法藥劑回籠起來的資金，哈德遜也沒有挪用，全部以存款的名義放進了近東開發銀行。

看似是沒有意義的左手到右手，實際上這卻是一次再正常不過的經濟迴圈。

銀行賬目上的存款增加了，可以靠槓桿撬動的資金也跟著水漲船高。

領地開發流出去的錢，又催生了一系列產業的發展，雖然規模都不怎麼樣，可總算是看到了市場經濟的苗頭。

最直接反饋就是雪月領的稅收收入，最近幾年是急劇增加。只不過建設投入太高，直接將增加的稅收給消耗一空。

主要還是領地面積的擴張，導致政務部提出的將財政赤字控制在一百五十萬，直接變成了一個笑話。

當然，在看到領地的高速發展之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只能說財政赤字真心適合發展經濟。

唯一的問題在於領地高層，都被鉅額的領地債務嚇得夠嗆，完全不清楚現在領地中開銷的錢，都是哈德遜白嫖來的。

八千萬的免息賬單，這才用了三千萬，哈德遜老爺完全不慌。

只要把近東開發銀行給穩住了，後續領地發展要是缺錢，繼續從銀行之中借貸就可以了。

用別人的錢發展自家的領地，一分錢的資金利息都不用給，償還本金都能夠分期數十年，和白送有什麼區別？

“錢的問題，你們不用擔心。政務部再從近東開發銀行借貸兩百萬，用於新城的建設和後續開發。

不過效率必須要快，趁著現在那幫魔法師們熱情高漲，趕緊把工程啟動起來。

新港口的規劃建設，也必須要抓緊落實。

伴隨著領地的發展，未來的貨運吞吐量肯定會持續高漲。在規劃建設上，必須要有超前思維。

資金缺口，你們自己找雅各布協調。不要太過擔心債務問題，這些都是短期問題。

把時間週期拉長，只要雪月領發展到了山地領的水平，再多的債務我們都能夠給填上！”

哈德遜開口安慰道。

這些都是莫西公國破產的後遺症。國家信譽都扛不住債務危機，引發了各界的廣泛關注。

雪月領同樣是債臺高築，除了哈德遜這個領主老爺外，下面的一眾領地重臣，就沒有一個不揪心的。

作為已經開發出來的領地，山地領每年都能夠為哈德遜提供將近一百萬金幣的收益，雪月領的體量是山地領的十幾倍。

假如發展到山地領的水平，那麼每年的財政盈餘將高達上千萬金幣，現在的債務真心不是問題。

（備註：財政盈餘=財政收入—支出）

遺憾的是這個餅，並不是那麼好吃的。山地領坐擁一百五十多萬人口，才能夠有現在的經濟水平。

雪月領想要發展到這個地步，沒有一兩千萬人口的填充，根本就沒有任何可能。

現實是雪月領的領民還不到一百萬，哪怕是加上外來的流動人口，也只有百萬出頭。

即便是把奴隸拉來湊數，也湊不齊兩百萬。距離兩千萬人口的數字，中間的差距不是個人意志能夠彌補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