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九章、暗流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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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人不是雪月領一家的問題，幾乎王國北疆和近東地區的所有領主，都面臨著人口不足的困境。

越是領土面積大，勞動力的缺口也就越大。哪怕是老牌貴族，也抽調不出足夠多的勞動力來。

截止到現在，從山地領的移民工作，已經全部停了下來。沒有辦法，著實沒有多餘的人口。

阿爾法王國勞動力不足，除了人口基數不夠大外，還有戰爭的因素。

在哈德遜上位之前，王國可是吃了一系列的敗仗，累計損失計程車兵超過百萬。

後續雖然沒有遭遇過大敗，可戰爭還是要死人的。哪怕是打了勝仗，傷亡還是少不了的。

戰爭導致的青壯年大量損失，直接導致了王國的人口結構失衡。

就連受到衝擊相對較小的東南行省，最近幾年的人口增長速度，也是不容樂觀。

草原大戰之後，王國中的主戰派就提出：趁獸人帝國損失慘重發起進攻。

提議被王國第一時間否決，除了政府財力匱乏外，國內的實際情況也是一個重要因素。

“窮兵黷武”三百年，政權都能夠延續下來。在這方面阿爾法王國可是非常有經驗的，知道在什麼時候該幹什麼事。

為了增長人口，王國貴族們也是操碎了心。看國際市場上的人族奴隸價格，就知道大家已經盡力了。

在這方面哈德遜最有發言權，在採購奴隸的問題上，他絕對是最慷慨的領主。

這一點在領地人口數量上，就能夠看出問題。

戰後短短几年時間裡，山地領+雪月領的總人口，就從之前兩百萬竄到了現在的兩百五十萬，明顯不是自然生育能夠做到的。

不是不想採購更多，實在是市場供給有限，很多時候不是想買就能夠買的。

最初的時候，還有異族抓捕控制區域內的人類當奴隸賣。經過了這幾年的折騰後，倖存者也被霍霍的差不多了。

此刻想要增長人口，除了鼓勵生育之外，再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可惜人不是莊稼，再怎麼進行刺激，短時間內還是變不出勞動力來。

要不是逼急了，哈德遜也想不出僱傭魔法師幹活的主意。看似他們乾的非常不錯，可實際上這筆投資賬面上依舊是虧損的。

土地上的產生的收益，根本就不需要支付魔法師們高昂的報酬。如果不是為了養土，估摸著領地中的高層都會強烈反對。

草原的自然環境，終歸還是比不上東南行省的沃野。

哪怕坐擁雪月湖，領地內有多條河流不缺水源，想要發展農業生產，還是存在著一系列的問題。

除了極少數地區外，大部分的草原土層厚度，都是不能支援長期農業生產的。

萬一再發生點兒水土流失，估摸著要不了幾十年，草原就能夠被幹廢成沙漠。

科技手段能夠解決的問題，魔法手段同樣可以把沙子變成土。唯一的問題只在於成本，這需要大量的魔法師參與。

從長遠發展的角度來看，這些前期投入肯定是值得的。在財力能夠承受的情況下，虧損再多哈德遜都會堅持。

雪月領目前僱傭的魔法師中，有將近七成的人，都在為這個偉大的目標而奮鬥。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光這個大活兒，就能夠讓他們幹到下一個萬年。

要是雪月領接下來能夠繼續擴張，那麼這份工作，就是他們的有生之年系列。

……

夜幕之下，寂靜的大草原上一群黑影在不斷晃動，宛若來自地獄的幽靈。

“主人，您吩咐下來的任務，我們已經打探清楚了。

傳承聖地，早在兩個月前就秘密開啟了，現在出現的聖地傳承其實是一個陷阱！”

聽了黑影的彙報，虛幻的怪影桀桀一笑，用嘶啞的聲音說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沒有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幫腦袋一根筋的獸人，也學會了使用陰謀詭計。

想要玩兒釣魚，也得有人配合才行。阿爾法王國那幫小崽子剛剛被精靈族警告過，現在肯定不會過來湊熱鬧。

你們最近都小心一點兒。前些日子的血祭，雖然故意栽贓給了人族，但未必能夠糊弄過去。

幻一，傳承聖地的問題，從現在開始就不用再理會了。

我給你們的傳承，同樣可以突破聖域，犯不著去撿獸神那傢伙無數萬年前玩兒剩下的！”

嘴上說的傲嬌，心裡的真實想法卻截然相反。獸神留下來的傳承，他怎麼可能不惦記呢？

只是虛幻怪影有自知之明，真要是跑到獸人各族密切關注的地方搞事情，九成九的機率都會暴露。

喪家之犬的滋味可不好受，與其冒險去找刺激，還不如潛伏在暗中準備。

“主人，我們阿爾法王國那邊的滲透，暫時遇到了一些困難。

進入大草原的商旅，在那邊的身份地位都不高，很難接觸到那邊權力核心。

要……”

不等黑影二號把話說完，虛幻怪影那吃人的目光就投了過來，彷彿要一口將人給吞下。

“桀桀……”

笑聲過後，黑影二號的一直胳膊就被卸了下來，直接當著一眾黑影的面吃了起來。

恐怖的一幕，讓在場所有的黑影膽寒，卻無一人敢開口求情，彷彿這一幕是理所當然。

“這麼點兒小事，都遲遲沒有動靜。幻二，你也真夠廢物的！

本來是不該養廢物的，不過本座向來念舊，這次就小懲大誡，要是再有下次的話，任務就交給幻三去辦。

罷了，替你降低一下難度。不要求你們能夠在短時間內，滲透到阿爾法王國高層，只要挑起戰爭就行了

其他人的任務也一樣，不管是挑起什麼戰爭，只要讓戰火燃燒起來即可！”

說完，只見虛幻怪影大手一揮，斷臂的幻二居然再次長出一條胳膊來。

“多謝主人……”

感激的話沒有說完，虛幻怪影已經消失不見，彷彿就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包裹嚴嚴實實的一眾黑影，在黑夜裡相互對視了一眼，緊接著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交流是不存在的，從裝扮上就可以看出來，這些傢伙相互之間並不知道彼此的身份。

除了約定時間的秘密集會外，其他時間眾人都是獨自行動。發展的下線，也都是單線聯絡。

從保密塊兒的嚴格，就可以知道，神秘的怪影在這方面絕對是經驗豐富。或許還吃過不小的虧，才摸索出了現在的經驗。

在一眾黑影離開之後，原本空曠的大地上，再次出現了虛幻怪影的身影。

如果有人在這裡，就會發現他虛幻的身影，已經開始逐漸凝實。

“這些小傢伙們越來越不好糊弄了，一點兒都沒有萬年前那麼可愛，光靠這些幻影怕是成不了氣候。

真她媽的晦氣，要是早破封幾年，直接潛伏在戰場上搜集靈魂就夠了，何必像現在這樣為難呢！”

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回憶著過去的好日子，虛幻怪影也免不了傷神。

以阿爾法王國和獸人之間的關係，按理來說挑起戰爭應該非常簡單的。怎奈人家剛剛才打完，短時間內雙方都沒有再次發動戰爭的家底。

想要靠臨時拉起來的隊伍，挑起兩大勢力的戰爭，機率實在是太低了。

……

本就邊界衝突不斷的前線，迎來了一幫在暗中搞事情的黑手，一時間近東地區變得越發熱鬧了起來。

近東都護府，哈德遜正例行召開每月一次的軍事會議，商討接下來的前線佈防問題。

“元帥，這些是匯總起來的邊界衝突事件。光這個月內，就爆發了大大小小三十三次火拼。

其中最嚴重的兩次，甚至導致了王國三座騎士領和一座男爵領覆滅，損失人口將近萬人。

這些損失主要集中在雪月湖以北的上游地區。雖然王國在當地駐紮了重兵，但還是無法避免發生邊界衝突。

不過總體來說，雙方是互有勝負。在這一系列的衝突過程中，被覆滅的獸人部落也不少。”

何塞男爵面無表情的說道。

自從上一次遭受打擊，知道因為國王的緣故，自己在王國重的仕途路斷後，就徹底熄滅了自立門戶的想法。

政治智慧不足的貴族，在王國這個大圈子裡，註定不會混的太好。

認栽的同時，不免也進行了自我反思。只不過反思的結果，讓何塞暗自拍腦門罵自己愚蠢。

幫老大背黑鍋，也不一定可以獲得功勞，還有可能是過失。

認真從不同角度深入剖析問題之後，何塞終於明白了凱撒四世為何會這麼不待見他！

前期的意見相左只是小事，哪怕何塞的判斷都是正確的，凱撒四世全部選錯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壞就壞在他背黑鍋的時候，背的不夠漂亮。沒有及時把所有的責任扛起來，直接導致了王儲時代的凱撒聲望大跌。

更糟糕的是私底下，何塞還不只一次抱怨吐槽，要是按照他的計劃，最後又會怎麼怎麼樣……

一個見證國王黑歷史的存在，發生了事故後，不想辦法幫忙遮掩，還敢私底下唸叨，明顯是在欺負王室的情報部門無能。

如果不是顧忌影響，搞不好凱撒四世都要想辦法弄死他了。

做出錯誤決定的老大，什麼事都沒有；做出正確判斷的下屬，不光要背黑鍋承擔責任，還必須背的漂亮。

鬱悶也沒用，這就是亞斯蘭特大陸的本質。

要不是跟著哈德遜混了幾年，政治智慧有所提高，搞不好何塞現在都被矇在鼓裡，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當年究竟做錯了什麼。

“何塞男爵，這麼點兒小事，我看就沒必要拿到這會上來說吧！

自從王國誕生開始，我們和獸人之間的邊界衝突，哪天真正停下來過一次？

前些日子，他們還主動出手，覆滅了家門口的幾家獸人部落，現在正享受時代紅利呢！”

埃伯特伯爵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在吃肉的時候，就要提前預想捱打時，所要付出的代價。

自家的勢力範圍又不在邊界地區，邊界貴族現在的遭遇，很難讓他形成共鳴。

在王國不適合挑起戰爭的時候，想要保護邊界地區貴族領主的安全，壓力就轉嫁到了駐軍的頭上。

開啟地圖，看看漫長的邊界線就知道，前線那點兒兵力根本就顧不過來，只能佔據城池堡壘等戰略要地。

“伯爵閣下，這種事情可不能掉以輕心。目前大家沒什麼感受，主要是衝突規模暫時不大。

王國的邊界線太過漫長，要是邊界衝突持續升溫，誰知道後續會發生什麼？”

何塞故作淡定的說道。

有些問題，不是想解決就能夠解決的。除非增加駐軍的兵力，否則根本就兼顧不過來。

偏偏給前線增加駐軍數量，又是要花錢的，而王國財政提到“錢”，就是難以承受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