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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桂陽,陳桂陽,該上路了!”
腳步聲不斷靠近,正是朝著這邊來的。
陳晉記住了“陳桂陽”這個名字,但記憶中並無關於對方的印象。
眼看陳晉就得被提出去砍頭了,老寫書人頗為不捨。他覺得這位後生挺好的,文質彬彬,頗有禮數,就是每次出恭,味道重了點。
這樣的人,卻要坐冤枉獄,當替死鬼。
老天爺沒眼!
他嘆口氣,說道:“後生,咱們相識那麼久,我還不知道你的姓名。而今你就要被綁去法場了,有什麼話要與我說的?”
陳晉淡然道:“沒甚,我感覺挺好的。”
“挺好的?”
老寫書人摸不著頭腦,只當其人之將死,受到刺激,又開始胡言亂語。
“咣噹”聲響,兩名獄卒手提燈籠來到,一人掏出鑰匙開門,喝道:“陳桂陽,快出來。”
陳晉沒有遲疑,邁步出去。
門戶矮仄,需要彎下身子才行。
那獄卒舉高燈籠,上下打量著,大感驚奇的樣子:“你這廝呆在牢裡,居然養得這麼好,倒是怪哉!”
此際陳晉的外形不修邊幅,披頭散髮,臉上也是髒兮兮的,都瞧不出五官樣貌了。
身上衣服沒有更換過,多處破爛,沾滿泥垢。
這個樣子,才適合當替死鬼。
但他的體形,明顯的挺拔了起來,與別的囚犯那種骨瘦如柴、佝僂畏縮的觀感,完全不一樣。
陳晉咧嘴一笑:“承蒙獄卒大哥關照,每天送好吃的過來。”
兩名獄卒對視一眼,滿臉疑惑。
他們做這勾當,不是一回兩回的了。每次做事,那些人要麼呼天搶地喊冤枉,要麼被嚇得大小便失禁,變成一灘爛泥。
哪像現在,陳晉雲淡風輕的樣子,彷彿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被送去砍頭,而是以為會被釋放了。
難不成,這是被悶棍敲傻了的?
那樣最好,能省不少功夫。
一名獄卒皮笑肉不笑地道:“好說!你把頭低下來。”
拿出一副枷鎖,便要套上去。
平時在牢裡,像陳晉這種文弱書生是不用套上枷鎖鏈拷的。
那等手段,主要用來對付重犯,而或會武功的惡漢賊寇之類。
“好說。”
陳晉口中說道,佯作低頭,卻是伸手,拔出了獄卒腰間的佩刀。
刀光一閃。
一顆大好人頭當即滾落。
反手再一刀,鋒利的刀尖刺入了另一名獄卒的心口要害。
其猝不及防,口中慘叫一聲,隨即倒下。
這兩刀端是乾脆利索。
再看刀刃,已然有些捲了。
這佩刀,質量不行。
陳晉一手提燈籠,一手持刀,朝著牢室裡說:“老丈,我再問你一次,你走不走?”
被這番動靜驚動,老寫書人探頭出來,見到兩個倒在血泊中的獄卒,登時嚇得傻了。
他完全搞不清楚怎麼回事,等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抬腿邁出一步。
只得一步,然後就停在門口上了。
內心在激烈地天人交戰。
雖然不知道陳晉用的什麼手段擊殺了兩名獄卒,但如斯行徑,等於越獄造反。
那麼,自己跟著他走,豈不就是同犯了?
從此以後,官府通緝,只得亡命天涯,再無立足之地。
與此同時,老寫書人對陳晉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敢於手起刀落,斬殺兩名獄卒的人,能是家境貧寒的文弱書生嗎?
另外,整座死牢,可不止兩名獄卒把守,到了外面,肯定會遭遇上別的牢頭獄卒,甚至會引來守兵。
現在走出這個牢門不難,難的是真正走到監獄外面去。
想到這,老寫書人長嘆一聲,又把腳縮了回去:“後生,老朽不能走,也不敢走。”
陳晉看他一眼,手提燈籠,持刀而去。
目送他的背影離開,很快消失在轉角處,老寫書人心裡莫名地生出一股悔意來。
但事到如今,後悔也無用了,更不能追上去。
他慢慢地躲回牢室內,又感到好奇,於是走到陳晉所在的那堵泥牆下。
兩人共處一室,多日以來,很有默契地各佔一邊,互不干涉。室內光線又差,不過來看,都難以看得清楚對方在做什麼。
如今藉著光線,老寫書人看到這邊的地面上掉落著不少事物。
竟是一隻只蟑螂。
牢房環境骯髒,滋生出鼠蟻蚊蟲等是很正常的事,不過鼠類狡猾,一般打不到它,若能抓到,倒不失為一種肉食。
相比之下,蟑螂數量會更多,並且好抓一點。
老寫書人被關在死牢裡,日子久了,有時候餓得實在遭不住,便會在稻草中翻尋,抓些蟑螂吃。
卻也不能經常吃。
牢房內的蟑螂依然有很多,有時候睡覺都會爬到身上來。
但奇怪的是,自從陳晉被關押進來後,老寫書人就感覺蟑螂變少了。
別的蚊蟲之類,似乎也一下子消失不見。
當其時,他沒有特別留意,現在見到這麼多蟑螂死在地上,這才察覺出其中的蹊蹺。
老寫書人眨了眨眼睛,又有發現,便伸出手去摸那泥牆。
牆上凹凸不平,坑坑窪窪的,如同被雨點打出的痕跡。
這些痕跡並非老化形成,而是新坑。
這是……
他的腦海裡立刻浮現出陳晉手持稻杆,對著泥牆不斷揮舞點刺的樣子。
這後生,究竟是什麼人?
老寫書人內心震驚,又更加的後悔:或許,自己真應該跟著他離開的……
……
卻說陳晉持刀而行,看到這座死牢的設計佈局頗具心思,一間間牢房錯開分佈,分叉開來。其中不少牢房,都是空的,並無犯人關押在裡面。
也許是沒有那麼多重犯可抓;又或者剛好這一批都被拉出去砍頭了。
難怪這幾天來,牢內都頗為靜寂。
陳晉不去管那些,只顧往外面走,穿過一扇開啟的門戶,很快來到一間外室中。
此處空間開闊,燈火明亮,當中擺開椅桌,滿桌酒肉。一名肥頭大耳的牢頭正坐在上首,兩名獄卒分左右作陪。
這桌酒肉菜餚剛剛上好,還沒開始動筷呢。
“你?”
那牢頭正好對著這邊坐,最先發現陳晉走出來,不禁大吃一驚,失聲道:“走犯了!”
回應他的,是一道匹練般的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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