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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晉手中持刀,用的卻是劍法。
新學的《山上劍譜》。
這三個負責把守牢房的人,不管是牢頭,還是獄卒,身手本事都馬虎得很,幾無一招之敵,如殺雞爾。
不一會功夫,三具屍體橫陳,鮮血流淌在地面上。
陳晉看了一眼手中砍捲了的刀,隨即扔掉,然後坐下,面對滿桌酒肉,開始大快朵頤。
他首先用筷子夾起一塊五花肉,足有巴掌寬細的,直接塞進嘴裡,牙齒一咬,根本不用咀嚼,腮幫子稍稍蠕動,便吞嚥了下去;
緊接著是一塊厚實的雞胸肉……
陳晉筷子伸縮,有條不紊,一塊塊的吃,瞧著斯文,但動作頻率極快。
他的嘴巴彷彿一口無底洞,不管怎麼塞,都塞不滿的。
不用半刻鐘,足足六、七人份量的滿桌酒肉全部一掃而空,只剩下幾個空盤子,以及一堆骨頭渣滓。
這一頓,才讓陳晉略微有了一點飽腹感。
在這期間,並無其他獄卒守兵出現。
可能是為了掩人耳目,方便行事,選擇在大半夜裡送替死鬼上路,得把一些不相干的人手支開,免得人多口雜。
哪裡想到,這回惹了個殺神。
陳晉起身,撿拾起牢頭的那把刀。入手稍有些分量,成色顯然要好點。
繼而搜身,得了兩串錢,大概一百多文,聊勝於無。
邁步而行,又穿過一道門戶,眼前豁然開朗,出到一個院落之中。
這裡,應該便是監獄的前院。
此時月上中天,月光正好。
院中有一座廟堂。
獄神廟。
但凡牢獄之中,都會有這麼一座小廟,供奉著一尊青面神像。當犯人進來時,而或判刑後出來,便在此祭拜一番,求個保佑。
此際在廟前,卻擺開一副陣仗,佈置成刑場的模樣。
兩個人在那兒,一個蹲著磨刀,一個站著。
站著的這位身材矮壯,打著赤膊,頭束紅巾,一副劊子手的裝扮。他一臉不耐煩地嚷道:“今晚怎地這麼慢?還不把人押出來。咱家想著快快斬完了事,好吃酒肉。”
磨刀的也埋怨道:“可不是?時辰都快要過了。誤了時辰,到時獄神不收枉死鬼,可就麻煩。”
陳晉的腳步很輕,但手中的燈籠亮光很快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終於來了。”
劊子手隨口怨道:“再不出來,咱家……咦,不對,你是誰?”
陳晉大步奔來,一刀斬在其頸脖上。
劊子手慘叫倒地,眼看不能活了。
那磨刀的吃驚跳起,見到這一幕,嚇得面如土色,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好漢饒命,不關我事。”
陳晉持刀相指,問道:“陳桂陽是誰?”
那人目光閃爍,口中求饒道:“好漢饒命,小的什麼都不知道,只奉命來幫忙磨刀……啊!”
已然被一刀刺死。
陳晉懶得跟他囉嗦。
在坐冤枉獄,當替死鬼這件事上,上到牢頭獄卒,下到這些負責砍頭的,沒一個清白的,都該死。
官府的常規佈局,監獄一般會安排在衙門邊上,兩者挨著的,又相對獨立。
這番動靜,驚動了左右,有狗子狂吠起來。
此地不宜久留。
看了看高約兩丈的院牆,陳晉準備翻身出去,驀然有所感,抬頭看去,望著這座獄神廟。
此廟不大,小小一間,沒有安放門板,門戶洞開著,左右兩邊掛著楹聯:
紅雨無聲暗驚春夢;青天有眼明鑑秋毫。
廟裡點著燈火,可以看到居中擺放一方神案。
神案上貢品陳列,又供奉著一尊高約兩尺餘的青面神像。
一股惡意,猶如晦暗的煙氣,正從神像那雙睜開的眼睛裡散發出來,要把陳晉籠罩住。
“青天有眼,明鑑秋毫?”
陳晉冷笑一聲,忽而揚手。
嗖!
手中鋼刀擲出,不偏不倚地釘中青面神像的眉心處。
“啊!”
似有痛苦而憤怒的嘶吼聲傳來。
如今陳晉之所以能具備超凡觀感,乃是因為神魂駐身,保持完好的緣故。
上丹田煉精魂,修煉百年,早已凝聚出了法念。
法念不息,神魄不滅。
只是目前受限於體魄虛弱,箇中威能發揮不出百分之一。
否則的話,剛才扔出的那一刀,只需貫注法念,便足以將對方斬死。
受到打擊,那縷惡意立刻退走,逃離,朝著死牢那邊的方向遁去,很快與成片的煞氣混合,隱匿起來了。
陳晉眉頭一皺。
這時外面人聲嘈雜,大批人馬被驚動了,蜂擁而至。
陳晉不再猶豫,一個助跑,雙手攀在牆上,如猿猴般掠上牆頭,再跳落下去,很快消失在黑夜裡。
……
“嘭的!”
門戶被撞開,大群差役破門而入。
領首的,是個身材高大的捕頭,國字臉,目光銳利。
他們一進來,就看到了獄神廟前的情形,兩個劊子手橫屍當場,血流了一地。
這裡當然不是刑場,等於私設。
關於監獄裡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衙門那邊的官吏捕頭等,多少有所耳聞。
但體系不同,分工不同,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事情不鬧大起來,就沒人來管。
然而今晚,毫無疑問的是,事情鬧大了。
前院死了兩個劊子手,獄神像被一刀破面;
堂上死了牢頭和兩個獄卒;
裡面的死牢過道上,又倒著兩個獄卒……
足足七人,加上一尊神像。
而且事件發生在公門之中。
這絕對是潑天的大案。
是有人越獄了嗎?
可根據案卷記錄,近期來,並未抓到什麼要案重犯。至於普通的犯人,哪有這般本事,一路殺出來?
並且是一面倒的屠殺。
透過勘察案發現場可得知,對方甚至在堂上吃了一頓飽的。
這算什麼?
“手執利刃殺心起,放下屠刀吃酒肉。”
根水縣縣令宋文承舉人出身,是個愛賣弄文騷的,有感而發,當場吟了這兩句。
很快,夜間升堂,首先把老寫書人提出來審問。
老寫書人口中大呼冤枉,在公堂上,他卻不敢說出“冤枉獄,替死鬼”的事。只說獄卒夜間來提陳晉出去,然後鎖上了牢門,後面發生什麼事,其被鎖在牢室之中,毫不知情。
關於陳晉的身份姓名,亦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
審訊一通,還用上了刑,並沒有問出什麼。
種種跡象表明,老寫書人與陳晉並非一夥的,否則的話,早跟著一起走掉了,何至於留下來等死?
於是又把他關了回去。
接著宋縣令責問負責監獄的典史官賈恭,主要兩件事:
第一件:陳晉是什麼身份來歷,犯了何事被收押進死牢?為何不見相關案卷;
第二件:兩名劊子手在獄神廟前私設刑場,是何人指使?
賈恭振振有詞,說自己並不知情,多半是被殺的牢頭和獄卒勾結,作奸犯科。
宋縣令本要深查,但很快師爺接到一張神秘紙條,呈送上來。
看過紙條後,宋文承嘆息一聲,就此作罷,只責令手下馬捕頭去破案,抓兇手,限期一個月。
然後退堂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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