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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大雪簌簌飄落,天地間一片銀裝素裹,垂脊上的簷角走獸,已被一層厚厚的積雪所覆蓋,只餘下幾抹斑駁的色塊,映襯著這一片雪白。
上淵城的雪已連著落了好幾日,寒意變得越來越濃。
玄武帝佇立在窗前,凝望著窗外灰暗的蒼穹,低垂的雲團看上去厚重而壓抑,而他那雙充滿威嚴的眼睛,彷彿也佈滿了霧霾,顯得晦暗不清。
一陣朔風裹挾著雪花朝他迎面撲來,冷氣驀然鑽入口鼻,玄武帝頓時感到一股寒意襲遍全身,他緊了緊身上的狐裘大衣,朝身後的路遙說道:“今日這雪似乎比前幾日下得更大了些,看來這場風雪會越來越大,短時間內,怕是難以停歇。”
路遙微微欠身,淺笑著答道:“陛下且放寬心,就算此時風雪再大,積雪再厚,來年也總會迎來春日暖陽,燦照世間。”
玄武帝聞言,點了點頭,眼中漸漸展露出一絲笑意。
……
雪霽初晴,冬日的暖陽刺破雲霧傾灑而下,萬物如籠輕紗,南陵城中的紅梅迎風綻放,重瓣粉朱,千里映紅,彷彿點燃了一片沉寂的雪海。
銀裝素裹天地間,玉樹瓊枝疏影斜,欺霜傲雪點絳紅,暗香浮動滿庭院。
林綰綰倚坐在窗邊,信手翻動著一卷話本,陽光穿過稀疏的虯枝,落在窗沿上,投射出一道道斑駁光影,晃得她有些睜不開眼。
這時,院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一會兒,房門便被人自外朝內推開。
“小姐,不好了。”雨宿推門而入,一臉焦急地看著倚坐在窗邊的林綰綰。
林綰綰抬頭朝他望來,見他行色匆匆,想必是出了什麼事,不禁問道:“是當鋪出了什麼事嗎?”
“是。”雨宿說完,又撓了撓頭,糾結道:“也不是,其實是——”
“是華衍之去當鋪買她的訊息了?”
雨宿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一道慵懶而低沉的嗓音打斷。
他頓時一驚,循聲望去,這才發現在林綰綰的房間裡,除了林綰綰,竟還有另外一個人。
只見那人坐在另一扇窗前,冷玉白瓷般的手裡握著一卷書,身後是一大片綻放的紅梅,點絳流丹,豔麗奪目,卻也沒敵過他眉眼熙曜。
雨宿僵愣在原地,一時間還未來得及作出反應,便見林綰綰挑了挑眉,朝蘇景遷望去:“華衍之?他去當鋪買我的訊息作甚?”
蘇景遷這才將視線從書卷上移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語意不明地說道:“你說呢?”
林綰綰頓時有些語塞,她眨了下那雙粲然靈動的星眸,轉頭對雨宿說道:“既然他這麼想查我的底細,那又怎麼好意思讓他空手而歸呢?煙雨當鋪幾十年的招牌,可不能就這麼砸了。”
雨宿緩了好半晌,才漸漸回過神來,不過眼前這一幕,還是令他覺得十分納悶。剛來南陵城的時候小姐不是還在想著如何算計蘇公子嗎,雖然後來又和蘇公子達成了盟約,可前些日子小姐將飛花令交給蘇公子的時候不還是一臉不高興嗎,怎麼今日又和他毫無隔閡地坐在同一屋簷下看起書來了?
這兩人之間到底又發生了些什麼?
林綰綰和蘇景遷之間這種變幻無常的關係令雨宿有些費解,他總感覺自己又錯過了些什麼,似乎這兩人的關係一直以來都是如此,說好就好,說崩就崩,簡直比變天還快。
他在心裡暗暗嘆了口氣,索性將心中的雜念通通拋諸腦後,回問道:“小姐是想將假訊息賣給華衍之?”
林綰綰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蘇景遷,紅唇輕挑:“他讓人查我的身份,不就是想知道我究竟是不是蘇老闆的遠房親戚嗎?”
說完,她又重新拿起了話本,信手翻過一頁,垂眸道:“那就告訴他,我不僅是蘇老闆的遠房親戚,還與他有婚約在身。”
雖說四國民風開放,但若是從尋常女子口中,說出“婚約”這兩個字,難免還是會有些羞澀,可到了林綰綰這裡,那語氣卻像是在尋常巷陌轉身遇故人一般自然。
蘇景遷眸光微動,視線久久落在她身上,那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底,浮動著一層令人難以窺探的深意。
雨宿聞言又是一怔,他先是看了看林綰綰,又有些遲疑地看了看蘇景遷,這才欲言又止道:“這……”
林綰綰抬眸掃了他一眼,不以為意地道:“既然是假身份,便沒有那麼多顧慮,總得先將這身份坐實了才行,再說,若不是有婚約在身,一個姑娘又為何會千里迢迢來南陵城尋他?”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林綰綰原本無意間的一句話,卻讓蘇景遷不自覺地想到了什麼,只見他微紅的唇畔倏然掠過一抹笑意,隨後又像水過無痕一般,收斂得極快,轉瞬即逝。
蘇景遷將身子往後靠了靠,悠悠開口:“你這算盤倒是打得不錯,不論什麼時候都想著將我拖下水。”
他這話雖然聽起來像是在諷刺,但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裡卻分明帶著幾分縱容的意味。
“蘇老闆不是曾說過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林綰綰抬眸望著他,有些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可蘇景遷卻在她那雙琉璃般璀璨的眸子裡,覓見了一抹明媚的笑意。
蘇景遷靜靜凝視著她,忽然眼角一彎,彷彿有一縷陽光落在了他眉眼間,身後那一片映雪流丹,就此入了水墨,再也瞧不見半分豔麗。
他微微頷首道:“不錯。”隨即又轉眸看向雨宿,“就照你家小姐的意思去辦吧,最好是以高價將這個訊息賣給華衍之,這樣既能讓他更加相信這個訊息的真實性,也可以趁此機會狠狠敲他一筆。”
“是。”雨宿點頭應道,隨後又朝兩人行了一禮,“那雨宿便先回當鋪了。”
林綰綰點了點頭,才剛說出一個“好”字,便見雨宿好似腳底生風一般,疾步退出了房間,只剩下一臉狐疑的林綰綰和唇角含笑的蘇景遷。
其實雨宿原本是打算在這裡多待一會兒的,可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麼,總感覺自己在這間屋子裡顯得有些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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