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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聽見響動,甚是吃力地抬眸朝林綰綰望來,眸底閃過一絲絕望,但隨即又被一抹凜冽的殺意所替去,微微翕動的嘴唇顯得乾澀而蒼白,卻仍在艱難地喘息著。
他費力地扯動了下唇角,隨後喉間一滾,發出一絲嘶啞的聲音:“既然被你找到了,要殺便殺,休想……從我這裡拿到……”
話剛說到一半,一大口鮮血忽然從他口中噴湧而出,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襟,一股死亡氣息霎時從空氣中瀰漫開來。
此時,林綰綰已然辨認出了他的身份,能在這處開鑿出這樣一間密室,還堆放了這麼多信筒,除了盧公公還能有誰?
可他方才說的那句話,究竟指的是什麼?又是誰要對他痛下殺手?難道他身上除了這些蒐集到的情報外,還有什麼東西是他人所覬覦的?
眼見此人已是奄奄一息,林綰綰急忙開口詢問道:“是誰傷了你?”
聽見林綰綰的聲音,盧公公頓時一愣,雙眼下意識地睜大,似乎是在努力辨識著她的身份,費力蠕動著嘴唇,“……你……不是……”
林綰綰很快便意識到,方才盧公公大抵是將她誤認成傷他之人,所以才會說出那句話。
林綰綰立即摘下了面罩,神色凝重地說道:“陸統領出事之後,主子便讓我潛入南陵尋你,你究竟是被何人所傷?還有誰知道你的身份?”
“……”盧公公嘴唇囁嚅了幾下,似乎在說什麼,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忽然,他氣息一凝,頓時又噴出了一大口血沫,身體顫抖得越來越厲害,呼吸也變得愈發急促,如同懸掛在枝頭上搖搖欲墜的枯葉,隨時都會被風颳落,碾作塵土。
彷彿意識到了自己已是大限臨頭,他的眼珠緩緩轉了轉,像是在進行著最後的思考。
林綰綰見狀,試探著問道:“你……可有什麼要交代給我的?”
她靜靜地看著盧公公,彷彿在跟他進行著一場心理博弈。
她知道,此時要讓他全然相信自己,是不可能的,可他如今已是強弩之末,如若不信自己,那他這麼多年的付出恐怕就要隨他長埋九泉了,無論是作為一枚暗棋還是一名暗探,這都是他們最不願看到的結果。
掙扎了片刻,盧公公終於艱難地抬起了那隻染血的手掌,顫巍巍地指向牆上一塊青石磚,隨後,那隻抬起的手又瞬間頹然垂下。
當林綰綰的目光從青石磚上移開,再次轉眸朝盧公公看去時,卻見他雙目渙散地望著天花,一動不動,顯然已經嚥了氣。
林綰綰走到盧公公屍體前蹲下,用手指在他脖頸處探了探,在確認他是真的死透了之後,這才將插在他腹部上的那把匕首拔下,認真端詳起來。
觀察了片刻,林綰綰微微凝眉,眸中流露出一抹失望之色,不過是一把普通的匕首,根本查不出任何線索。
她神思一轉,拿著匕首走到盧公公死前所指的那處牆邊,用匕首將青石磚上的縫隙撬松後,順利取下了那塊石磚。
林綰綰凝眸看去,只見那塊方寸之地放著一張裹起的絹帛,色澤暗黃,邊緣已有少許裂痕,底部還有幾道斑駁的痕跡,看起來應是一件陳年舊物。
她睫羽微微一顫,眸底劃過一道深沉之色,旋即輕輕展開了絹帛的一角,一行暗沉的硃砂字跡隨之映入眼簾。可還未等她看清上面寫的是什麼,忽感一股勁風從她身後朝她襲來,她當即往旁邊一避,不過須臾,那張絹帛便已被一隻修長的手攥在了手中。
林綰綰目光一凜,立刻拔下腰間軟劍,朝身後之人刺去。
那人反應極快,身形一閃,便如浮光掠影般移到了牆角,隨後憑空推出一掌,一股強勁的內力猶如驚濤駭浪在空氣中湧動開來,瞬間將書架震得哐當作響,而朝他刺去的林綰綰也被這股內力推到了密室的另一角。
這一掌從抬手到推出不過轉瞬之間,還未待林綰綰作出任何反應,她手中的軟劍便已脫手而出,後背重重撞在了牆上。
當她回過神來時,只覺自己的後背及右臂一陣發麻,頓感心悸,掌心裡不知何時已沁出了一層薄汗。見那人並無再出手的打算,她這才用手按住了右肩,在確認並未受傷後,心中稍稍鬆了口氣,同時也暗暗驚詫,此人的內力竟如此高深。
林綰綰心中不由升起一股疑惑,但同時也在飛速思索著:此人功力深厚,若是與之交手,只怕自己沒有任何勝算,而且他方才出手,明顯是有所保留,並未痛下殺手,看來他暫時應該不會要自己的性命。但他究竟是何人,為何而來?盧公公若是被他所殺,那他為何又要對自己手下留情?
思及此,林綰綰驀然抬眸朝那人望去,一邊不露聲色地打量著他,一邊開口說道:“是你殺了他。”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像是在詢問,可話一出口,卻變成了一句陳述,顯然是想試探那人的反應。
那人長姿英挺,寬肩窄腰,在夜行衣的襯托下,仿若墨松。他頭上戴著一頂面罩,看不清其容貌,唯有一雙瞳眸露在外面。
那是一雙極其漂亮的狐狸眼,眼型狹長,眼尾微微上挑,瞳色竟是罕見的淺棕色,被燈火一映,猶如一塊色澤通透的琥珀,透著一股妖異的神秘感,卻又隱隱帶著幾分邪氣。
只聽他輕輕“嘖”了一聲,繼而說道:“姑娘可莫要血口噴人,在下與姑娘一樣皆是為財而來,又怎會取人性命?”
為財而來?莫非他是來行竊的?可他為何要說自己跟他一樣?
林綰綰並未反駁他給自己安排的這個身份,眸光沉沉地望著他,似想從他的話中辨出幾分真假,“如若不是你,那他究竟是被何人所殺?”
那人倒也沒介意林綰綰一直用審視和懷疑的目光盯著自己,他用手指了指盧公公的屍體,開口道:“方才我來的時候,正巧見到這人身負重傷,躲進了這間屋子裡,至於究竟是誰傷了他,我並未看見。不過姑娘卻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那我是否也可以說,是姑娘殺了他,並且企圖栽贓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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