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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倫堂中。
不時有生員們的歡聲笑語傳來。
除了幾人年紀稍長,大部分生員都是十幾二十歲的年紀。
此時頭上簪花、襴衫在身,年少得志,談笑間自是意氣風發,睥睨豪傑。
眾人談笑一陣,海象乾走入明倫堂,眾人忙按下談興,向學政行禮。
海象乾微笑道:“諸位無須顧忌本官,正所謂,為官須作相,及第必爭先。本官當年入泮時,也是與你們一般年少輕狂。”
眾生員聞言不由一笑,緊繃著的氣氛也輕鬆了不少。
海象乾滿意地點了點頭,當下輕輕一揮手,一旁就有書吏上前,為生員們發放儒花紅彩旗銀,每人六兩八錢,作勵學之用。
眼見銀子到手,眾人臉上不禁都有了笑意。
儘管江寧世家大族遍地,但也不是每個生員都是世家出身,這六兩多銀子對那些家無餘財的生員來說,也是一筆可觀的進項。
打賞過後,就是簪花宴。
這院試後的簪花宴,比府試之後的宴飲要隆重得多,各種規矩也更為繁瑣。
衛辰做完一套禮儀回到位子上,額頭上都出了一層細汗。
眾人在海象乾審視的目光下,都不敢大吃大喝,稍有動筷也是慢條斯理。
海象乾見眾人如此拘束,便有意活躍一下氣氛,笑著說道:“諸位,左右無事,不如行個酒令,對上了吃菜,對不上罰酒,諸位意下如何?”
衛辰聞言心底略有些驚訝,這位海學政主持院試時嚴肅認真,一絲不苟,令人打心眼裡敬畏,沒想到私下裡還是挺隨和的嘛。
學政大人既有此提議,在座的生員們自然是紛紛附和。
行酒令,雖也要些巧思,但總歸只是一種文人間的娛樂消遣,比吟詩作賦輕鬆多了。
見眾人都同意了,海象乾點點頭,捻鬚笑道:“四言八句。本官的題目是【不明不白,明明白白,容易容易,難得難得】。嗯……,就從案首開始吧。”
所謂四言八句,便是出題人連說四個長句,但只有下半句,答題者則要補全四個半句,合轍押韻自不必說,還得符合出題人的命題。
海象乾看向衛辰,衛辰略一沉吟,便答道:“雪在天上,不明不白;下到地上,明明白白;雪化為水,容易容易;水化為雪,難得難得。”
眾人連聲稱善,海象乾也是撫須微笑,衛辰當下夾了一筷子白水煮羊肉到小盤中,朝著不遠處的盛長柏眨了眨眼睛:“下一個,則誠兄。”
盛長柏被衛辰點到,微微一怔。
他平日只顧研究經義文章,少與人交遊,還真沒怎麼接觸過行酒令這種“小道”。
不過盛家好歹也是詩書傳家,家中來往的都是文人雅士,盛長柏自幼受到薰陶,自然不會被難倒。
沉吟片刻後,盛長柏便念道:“墨在硯中,不明不白;寫出字來,明明白白;墨變為字,容易容易;字變為墨,難得難得。”
海象乾讚賞地看了盛長柏一眼,頷首道:“善。”
盛長柏微微一躬,也夾了一筷子白水煮羊肉,而後點了陳俊接下一個。
陳俊琢磨半天也想不出來,只好拿筷子敲了一下碗,苦笑著飲下一盅玄酒,所幸這玄酒其實只是清水,醉不了人。
吃了癟的陳俊目光轉向陶大志,不懷好意道:“陶兄,輪到你了,接吧。”
豈知陶大志早有準備,一指桌上的酒壺,呵呵笑道:“酒在壺中,不明不白;倒進杯裡,明明白白;我要吃酒,容易容易;酒要吃我,難得難得。”
眾人聽完,東倒西歪笑成一團,卻也沒法說陶大志接錯了,陳俊看著陶大志得意地對自己擠眉弄眼,也只能自認倒黴,鬱悶地轉過頭去。
衛辰和盛長柏看見這一幕,不由地相視而笑。
簪花宴落下帷幕,衛辰與好友們結伴走出了提學道衙門。
此時外面正下著細雨,河水湛湛,倒映出皎潔的月光。衛辰站在街心,任由雨水濺溼了衣袍。
他聽著雨水滴落屋簷的聲音,不由地想起自己一年多前,離家去盛氏義學求學的一幕。
時光飛逝,那時一文不名的少年,如今已是府學廩膳生員了,大好的前途正等著自己。
這時,盛長柏打著傘走到衛辰身邊,輕輕喚了一聲:“賢弟。”
衛辰回過神來,看向身邊的盛長柏、陳俊、陶大志幾人,咧嘴笑道:“諸位,眼下我等或入府學,或入縣學,即將各奔東西,不如相約,看誰先登春榜,金殿傳臚,如何?”
聽了衛辰的話,眾人都是笑著稱好。
盛長柏胸中也不由地生出萬丈豪情,抱拳道:“諸位,就如衛賢弟所言,待到三年後相約春榜之日,我等再一同打馬御街!”
眾人轟然應諾:“好!”
……
次日。
衛辰起了個大早,與盛長柏一同送別了回宥陽的陳俊,而後便出了城門,提著禮物,來到莊鈞隱居的湖畔小院外。
衛辰上前敲門,不久就有一名老僕出來開門,正是隨侍莊鈞左右的福伯:“原來是公子來了,先生正在裡面等著你呢!”
衛辰點點頭,將禮物交給福伯,熟門熟路地進了門。
院內,莊鈞正坐在藤椅上看書,見衛辰來了,當下放下書卷,看著衛辰問道:“你來了,院試考得如何了?”
衛辰躬身一禮:“不敢辜負老師所望,僥倖得了案首,弟子如今已是府學廩膳生員了。”
“嗯。”
聽到衛辰取了院試案首,莊鈞臉上沒有絲毫驚訝的表情,似乎這只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進了府學也不可懈怠,不要以為自己是廩膳生員,就小看那些老秀才,他們讀書多年,底子遠比你厚,說不定就有大器晚成的。”
“弟子謹記老師教誨。”
衛辰俯首稱是,而後頓了頓,又道:“弟子此來,其實是有一件事想要拜託老師。”
莊鈞眼皮一抬,淡淡道:“何事?”
衛辰開口道:“弟子雖未及冠,但已是進學,故而想請老師為弟子賜字!”
莊鈞捏須道:“古人二十而及冠,眼下讀書人,則多是十六歲行冠禮。你過了年也有十二了,雖未到及冠之年,但既然已是生員,少不得與人交遊,再讓同輩之人直呼姓名,確實是不太妥當。”
衛辰輕聲道:“學生正有此意,所以來請老師。”
莊鈞盯著衛辰,似笑非笑道:“你既拜海象乾為座師,何不請他為你賜字,他出身名門,又是江南學政,對你還有提點之恩,請他為你賜字,對你將來也是大有好處。”
“至於老夫……”
莊鈞搖了搖頭,自嘲一笑:“老夫不過是一介窮書生,無官無職,山野閒人,身邊只有一個老僕相伴,給你冠字,實在無益。”
聽到莊鈞這番話,衛辰也只能在心底暗自苦笑。
老師啊老師,您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還一股子傲嬌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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