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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天佑九年。
四月初六。
一大清早,天還是黑的,位於老雅巷的衛宅卻已是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衛辰穿戴玄纁公服,黑色深衣,赤黃色的下裳,頭戴三梁進賢冠,踩著皂色的厚底官靴,犀帶系在腰間。
進賢冠兩側有珠玉垂於耳邊,又稱“充耳”,此刻正隨著衛辰舉步前行,而輕輕晃動。
這一身,便是大周朝有官身計程車大夫娶親時的裝束。
天矇矇亮的時候,衛辰在丫鬟女使的服侍下穿戴整齊,便離開了自己的院子,來到前堂東側新落成的衛家家祠內。
衛辰在堂下站定,恭恭敬敬地向堂上的衛希存行禮。
衛希存是衛辰祖父的三弟,算是溪隱村中與衛辰血脈最近的長輩了,日前隨衛辰一道從宥陽返回汴京。
見衛辰已至,衛希存便帶著衛辰來到祖先牌位前,行昭告先靈之禮。
衛辰從衛希存手中接過一杯酒獻祭,拜過祖先牌位後,方才緩緩起身。
衛希存沉聲訓導道:“往迎爾相,承我宗事,勉率以敬,先妣之嗣,若則有常!”
翻譯過來,大概的意思就是:去迎接你的內助吧,繼承我家宗廟之事,勉力引導她敬慎婦道,繼承先妣之志,始終如此,不可懈怠!
這些話本該衛辰的親生父親衛明昭來說,奈何衛明昭早已亡故,便只能由衛存希代行。
衛存希說完,衛辰當即躬身道:“喏,唯恐弗堪,不敢忘命!”
衛存希鄭重地點了點頭,揮手道:“去吧,早去早回,壯我門戶!”
“喏!”衛辰再度行禮過後,便轉身走出祠堂。
祠堂外的院中,迎親的傢什和人員早已齊備。
衛辰在汴京待的日子雖不算久,但親朋好友還真是不少。
別的不說,光是天佑六年的同年,就來了二十幾位。
這還只是在京為官的。
更多的同年都在地方任職,抽不開身,但也都早早送了賀帖和賀禮來。
還有翰林院中一干同僚,王堯臣、李祚昌、蔡瑄等人,今日也是一併告假來此。
至於顧廷燁、齊衡等人,他們與衛辰關係更為親近,自然也不會缺席。
盛長柏和盛長楓兄弟倆倒是沒來,他們是女方兄長,自然要在盛家候著。
除了這些人以外,衛辰的得意門生陳韶、廖時雨等人也是一併到了。
說來也是好笑,陳韶幾日前剛做了新郎,衛辰這個當老師的在這上面倒是落在自己學生後面了。
順帶提一句,半個多月前,也就是三月十五舉行的殿試之上,陳韶一舉奪魁,被趙真欽點為狀元。
而在狀元及第之前,陳韶便已是解元、會元,如此便是三元及第!
能夠達成這般成就,大周開國以來,也僅有兩人而已,另一位,就是陳韶的老師,衛辰。
這師徒倆一個六元及第,一個三元及第,可謂是一段難得的佳話,引得朝野上下為之矚目。
若非陳韶祖父生前便為陳韶定下了親事,並且在殿試之後即已完婚,只怕汴京城中的豪門世家都要爭搶著他做女婿。
而衛辰的另一名學生廖時雨,比起陳韶也只是稍遜一籌,殿試時被點為探花。
也就是說,衛辰的門生,佔了今科三鼎甲中的兩個。
至於顧廷燁、盛長楓、齊衡三人,也都得了進士出身,分別為二甲第十九、二甲第三,以及二甲第五十七。
四月前後,是新科進士定親娶親的高峰期,除了陳韶以外,其餘幾人的婚事也陸陸續續有了著落,不過都尚在商討籌劃之中,想來佳期也是不遠了。
衛辰回汴京後,便受邀參加了陳韶等幾位新科進士的婚禮,今日卻是終於輪到了衛辰自己。
此刻,衛宅內,見新郎官衛辰從祠堂裡出來,院子裡的顧廷燁快步迎上來,笑著抱拳道:“恭喜恭喜!”
衛辰笑著與顧廷燁說笑了幾句,拉著他問道:“仲懷,可定下去處了?”
顧廷燁搖頭苦笑:“還沒有最後定下來,不過看老頭子的意思,多半是要把我塞進兵部觀政了。”
“將門世家嘛……”
衛辰安慰地拍了拍顧廷燁的肩膀道:“老侯爺也是希望你能繼承顧家在軍中的基業。”
顧廷燁也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確實不願意做一個純粹的文官,可他對父親大包大攬的安排也同樣心有牴觸。
所幸顧廷燁中了進士之後,便已是板上釘釘的顧家頂樑柱,在汴京城中的風評大為改觀。
所謂的頑劣、混吃等死、風流、紈絝之類的標籤,再也不能夠貼到顧廷燁身上了。
取而代之的,是前程似錦的進士出身,是浪子回頭金不換,是汴京一眾勳爵子弟中的榜樣人物。
顧偃開之前對顧廷燁那麼嚴厲,無非就是對兒子恨鐵不成鋼罷了。
如今鐵終於成了鋼,顧偃開的心態雖然一時間難以完全調整過來,但也不至於像以前那樣對顧廷燁動輒打罵。
父子倆之間的關係趨於緩和,終於可以心平氣和地坐下來交流了。
事實上,顧廷燁中了進士後的這半個月,顧廷燁和顧偃開之間說的心裡話,比之前十幾二十年間加起來還要多。
讓顧廷燁進入兵部觀政,已經是顧廷燁和顧偃開幾經商討相互妥協的結果了。
顧廷燁身為侯爵嫡子,仕途上先天就比普通人更為平坦,但他卻控制不了自己的前路。
別看顧廷燁現在從勳爵之子轉成了文官,可若是日後顧廷煜病故,顧廷煒撐不起門楣,顧家後繼乏人,指不定顧廷燁還得重新投筆從戎。
畢竟文官一般也就顯赫一代,要積攢出清流世家的底蘊實在是太難了,而保持將門侯爵的傳承,只要不自己作死,就能輕鬆維繫家族的世代富貴。
顧廷燁走科舉之路,就算走成了,對顧家而言也頂多算是錦上添花,寧遠侯的爵位和在軍中的基業才是顧家的根基所在。
顧廷燁雖然與顧偃開鬥氣鬥了這麼多年,但在這一點上的看法其實是相當一致的。
“不說這些了。”
顧廷燁忽而灑脫一笑:“今日可是興雲你大喜的日子,聊這些幹什麼。”
說完,顧廷燁便朝衛辰拱了拱手,自去與其他認識的朋友打招呼去了。
衛辰是新郎,就算是迎客,也只需要見幾個重要的主賓,至於閒散客人,則是由代為知客的顧廷燁和齊衡負責。
午間,賓客漸漸到齊,就在院中用了飯食。看著日影西斜,親迎的時辰將至,齊衡就過來催促:“小先生,時辰差不多了。”
衛辰點了點頭,所謂婚禮,就是該在黃昏時舉行,而今日頭已經西落,便是到了迎親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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