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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中,還是趙策英最先回過神來,湊到趙宗全身邊,將那血詔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又一遍。
從筆跡特徵,到行文習慣,再到末尾加蓋的“承天受命之寶”……
將這血詔上的一切與自己記憶中的詔書反覆比對過後,趙策英深深吸了一口氣,按捺住內心的激動與狂喜,抬起頭拽住了趙宗全的袖子。
“父親,這確實是陛下親筆啊!”
趙宗全自然明白兒子的意思,他不自覺地摩挲著手中染血的絹帛,口中喃喃道:“沒錯,雖是手指所寫,可也能看出陛下的字跡來,而且這雲龍紅金的絳紗袍,天下獨此一份,更是假不了。”
聽到趙宗全這麼說,趙策英更加心潮澎湃,朗聲道:“既如此,那父親如今便是受過冊封的太子了,請受臣等一拜!”
】
說完,趙策英便掀衣跪拜下去,身後顧廷燁、沉從興等人一齊拜倒:“臣等參見太子殿下!”
“不可不可,萬萬不可!爾等快快起來,莫要拜我!”
趙宗全吃了一驚,勐地從地上跳起,手忙腳亂間,連手裡捧著的血詔都不慎掉在了地上。
眾人無動於衷,仍然跪伏不起。
只有衛辰,看了看掉在地上的血詔,又看了看趙宗全,深深皺起了眉頭。
趙宗全對上衛辰意味深長的目光,頓時心頭一跳,額頭上更是冒起了豆大的汗珠。
聖旨落地,這可是欺君之罪!
按理說,犯了這麼大的過錯,趙宗全應該立馬二話不說撲通跪在地上,對著躺在泥塵裡的血詔磕頭謝罪,大喊臣死罪云云。
可趙宗全轉念一想,卻覺得就這樣將錯就錯,讓血詔離了自己的手也好。
先前他腦子裡一片空白,稀里湖塗地就從衛辰手裡接過了血詔,完全沒有考慮到,接下血詔,就相當於接下了勤王救駕的責任,從此捲入儲位之爭,動輒就是破家滅族,再也沒有退路可言。
等到回過神來,趙宗全才意識到自己陷入了何等兇險的局面,手中這份輕飄飄的血詔,根本就是個燙手山芋,而且粘上就甩不掉。
趙宗全生性謹慎,並不想就這麼草率地做出關係到自己身家性命的決定。
於是他乾咳一聲,假裝沒有看見衛辰的眼神,也不去管掉在地上的血詔,就這樣默默背過身去,彷彿剛剛無事發生。
見此,衛辰的嘴角不禁扯動了幾下,掩耳盜鈴做到這份上,這位趙團練的臉皮也真是夠厚的了。
眼看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趙策英站了出來,試探著道:“父親……,太子殿下,您被陛下冊封為太子,克繼大統,乃是大大的好事,實在不必驚慌。”
“什麼太子!什麼殿下!休要提這幾個字!我……,我心慌!”趙宗全咬著牙,面露驚懼之色,呵止住了還想繼續勸說的趙策英。
“太子殿下,別再拖延了!”
顧廷燁沉聲開口道:“陛下寧願破指灑血,也要書寫血詔付於殿下,可見宮中情勢已是何等危急。眼下叛賊猖獗,陛下危在旦夕,您難道要辜負陛下的信任嗎?”
顧廷燁畢竟是趙宗全的連襟,還是朝廷命官,不像自家兒子那樣可以隨意訓斥,面對他的質問,趙宗全也只好放緩語氣道:
“仲懷,你也是博覽古今之人,應當明白我的苦衷。我不過就是個籍籍無名的宗室子弟,即便臨危受命,勉強上位,日後終究難免禍患啊!”
“父親何出此言!”
顧廷燁還沒開口辯駁,趙策英倒是先按捺不住了:“當今天子沒有子嗣,而今既然詔書已下,父親以太子之名,號令天下忠義之士,勤王救駕,有大功於社稷,日後克繼大統也是名正言順,何來禍患?”
也難怪趙策英如此急不可耐,畢竟如果趙宗全真的做了皇帝,那他趙策英就是太子了。
待到趙宗全百年之後,這幅員萬里的泱泱大周,便都要匍匐在他趙策英一人腳下。
那般美妙的光景,只是想想,就足以讓趙策英渾身顫慄。
天賜良機就在眼前,趙策英自然不甘心讓這百年難遇的機會白白浪費。
“天真!”
趙宗全毫不留情地擊碎了兒子的美夢,冷聲道:“今日之前,朝堂袞袞諸公,有幾個認得我趙宗全,就算我拿著詔書,他們能認我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太子麼?再說了,皇位有什麼好的,你難道忘記了你祖父的下場嗎?”
情急之下,趙宗全終於流露出了一絲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他的父親趙概當初就曾因為捲入了儲位之爭,終日擔驚受怕,最終英年早逝。
正是因為有這血淋淋的前車之鑑,趙宗全才會在禹州韜光養晦這麼多年,才會在面對今日如此天賜良機時,依然猶猶豫豫,躊躇不前!
被趙宗全充滿威壓的目光一掃,趙策英頓時啞了火,低下頭悶不做聲了。
顧廷燁見此也是頗為無奈,只好向一旁的衛辰投去求助的目光。
衛辰倒是比別人更能明白趙宗全內心的顧慮,不過他此時也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如今形勢緊迫,多耽擱一點時間,就可能生出變數來,衛辰沒心思也沒時間在這兒看趙宗全和趙策英顧廷燁他們扯皮。
衛辰面色肅然,沉聲開口道:“太子殿下,我此來身負陛下重託,社稷安危擔於一肩,容不得半點玩笑。而今旨意我已送到,殿下卻仍是畏首畏尾,逡巡不前,莫非,是想要抗旨麼!”
衛辰眼睛微眯,目光直視趙宗全,語氣更是冷硬無比,簡直就是在赤裸裸地逼問了。
待衛辰說到一句“抗旨”時,身後幾名內殿直更是齊齊握緊了手中兵器,一個個怒目圓睜,大有一言不合就悍然出手,拿下悖逆狂徒之意。
周圍的趙家家將也跟著作出了應敵的反應,場面瞬間就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
見此,在場眾人都是嚇了一跳,趙宗全趕緊示意家將放下兵器,而後將掉在地上的血詔撿起來捧在手裡,走到衛辰身邊,陪著笑臉道:“衛學士何出此言,我不是想抗旨,只是,只是……”
趙宗全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麼好的理由,只能轉而打起了感情牌,拉著衛辰的衣袖,可憐兮兮地哀求道:
“興雲吾弟,你我當日在禹州一見如故,也算忘年之交。我素來胸無大志,只求平平安安度過此生,你也是知道的。儲位之爭何等兇險,你又何苦非要拉我趟這趟渾水?這詔書還給你,你就行行好,權當今日從沒見過我吧!”
見趙宗全對自己一副掏心掏肺的模樣,衛辰也跟著情真意切起來,握住趙宗全的手臂道:“兄長莫要責怪小弟,小弟也不是存心威逼於你,實在是時局如此,哪怕你今日不領此血詔,日後也過不了安生日子了!”
趙宗全聞言眼皮一跳,心中頓時生出種不好的預感,連忙追問道:“興雲此言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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