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未知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九百三十九章 道法通天,卻喜拳腳,武夫,平生未知寒,小說天地),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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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之時,那尊數丈高的法相在紫氣樓裡頂天立地,將手中那顆紫氣頭顱丟出,砸向其餘的那些紫氣道人。

法相大手揮動,無數恐怖的罡氣從指間溢位,在這裡形成一道道恐怖的罡風,讓那無數的紫氣凝結而成的道人一個個破碎,那些紫氣道人還想著掙扎,但在這罡風前,幾乎只是徒勞。

看著這一幕,玉虛道人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作為一位道門大真人,他的眼力自然是有的,自然能夠看得出來,眼前的這尊法相凝結,根本沒有任何道法的痕跡,只是陳朝無數氣機凝結的產物,可越是這樣,越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尋常武夫要是能用體內氣機凝結成一柄刀劍,便算是了不起,更厲害一些的,或許還能凝結出別的來,但像是陳朝這樣,能以體內氣機硬生生凝結出一尊法相,而且還不是唬人的,就當真是世所罕見了。

隨著那尊法相在這裡隨意打碎這些紫氣道人,無數多的紫氣開始消散,連帶著在玉虛道人身後的那些牌位,此刻都出現了許多裂痕。

玉虛道人面對著這法相幾乎勢不可擋的威勢,只能寄望於天幕之上的那座雷池的紫電能在這尊法相劈碎。

但即便此刻天幕紫電傾瀉而下,幾乎已經是忘憂盡頭的強者傾力一擊,這尊法相卻不為所動,在打碎那些紫氣道人之後,他仰起頭堪堪看向雲海,微微一笑,重重一腳踏出,然後整個人借勢騰空而起,整個人撞出紫氣樓,朝著天幕撞去。

而在地面的陳朝,只是伸手握了握刀柄,最後並未拔出那柄雲泥,而是掠向玉虛道人,一拳遞出,宛如春雷驟響,憑空而起!

玉虛道人趕緊在身前結出道印,是一方運轉不停的八卦圖,脈絡清晰。

太極八卦都是道門圖騰,道門素來有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說法,而據說最開始,那位道祖就是以太極推演出來的諸多道法,而八卦圖更是那位道祖一生之修行精髓所在。

後世道門修士,幾乎很少有不去參悟八卦圖的,像是玉虛道人此刻運轉的這門道法,就是紫葉洞的那位開派祖師在世間流傳的道法中改良而來,之後他的道法傳給座下弟子,但唯有這一門,只傳給了關門弟子玉虛道人。

要知道,當年那位紫葉真人,就是憑藉這門道法,與人交手幾乎便立於不敗之地,被譽為當世最強防禦之法。

玉虛道人研習這門道法數百年,早就可以說是得心應手了。

此刻八卦圖展開,玉虛道人深吸一口氣,自己也平靜不少,他身側日月環繞,道氣一道道溢位,在這裡撐開一個不大的道場。

在古籍中記載,道場一說,是那些真正的強者修行之所,往往是一座山或是一座洞天,而到了如今,很少有強者獨來獨往,而是選擇開闢宗門,廣收弟子,因此道場一說,幾乎也就變成了宗門的代名詞。

但實際上最開始,道場兩字,適用於世間所有修士,透過修行,他們能在自己四周開闢一處空間,在那空間裡,自己的修為會無限放大,而進入這片空間裡的敵手,則是會無限削弱。

而那些真正的大修士,可以將道場開闢覆蓋一整座山,故而才有最初的道場之說。

此刻的陳朝,就瞬間被這位玉虛道人扯入自己的道場之中,踏入其中的陳朝看了看天幕上的八卦圖,然後在一片黑白中,看到了玉虛道人和他身後巨大的道人虛影。

陳朝眯了眯眼,之前自己說道祖來了,也不過是多遞出幾拳的事情,如今對方就真搬來了一座道祖嗎?

玉虛道人面無表情,渾身道氣不斷溢位,在維持這座道場的運轉。

這位紫葉洞的二代祖師,不得不說,果真是有些手段,作為紫葉洞的最大底蘊,其實他的確足以抵禦這世上的大部分修士,可惜的是,運氣不好,今日遇到的是陳朝這位向來不走尋常路的武夫。

這位絕世武夫拉開一個拳架,一道道璀璨的氣機在身側流淌,只是再次拉出一個要出拳的架勢,身前玉虛道人的道場之中,就有無數的山石崩碎,在陳朝身前,那個一線之上,幾乎成就崩碎之態。

玉虛道人微微動念,平地起大山,這位道人立於山頂之上,俯瞰眼前的年輕武夫,眼眸裡紫氣散亂。

他的雪白道袍翻動,從大袖裡湧出兩條紫蟒,以極為迅捷的姿態撲向陳朝,結果第一條紫蟒直接便被陳朝一拳轟碎,在漫天的紫氣裡,第二條紫蟒殺至,被陳朝躍上紫蟒頭顱,重重一腳將那紫蟒的頭顱踩碎。

之後陳朝沿著紫蟒的巨大身軀不斷登山,身下紫氣不斷想要纏繞陳朝身軀,但最後還是被陳朝的罡氣撕碎,等到陳朝來到半空的時候,玉虛道人憑空扯出一條璀璨的紫氣,朝著陳朝撞去。

陳朝眯起眼,腰間雲泥在此刻,被他拔出半寸,一股磅礴無比的刀氣在這一瞬間湧出,無比霸道的撕碎眼前的紫氣。

玉虛道人眉心的傷口本來早就結痂,但到了此刻,不知道為何又再次崩開,鮮血順著眉心滴落,這位少年道士的容貌,此刻也漸生皺紋。

一頭黑髮,髮根處已經開始泛白。

陳朝尚未登上山頂,被紫氣阻攔了片刻,等到再想前行的時候,眼前天幕,那尊道祖虛影已經來到自己頭頂,大手結出道印,便有無數的道氣在這裡傾瀉而下,宛如下了一場驟雨。

玉虛道人為了此刻,甚至連維持容貌的氣機都撤去了足見這位道門大真人的決心。

一直保持著抽刀姿勢的陳朝終於拔出了腰間的雲泥。

滾滾刀氣凝結而起,腳下更是出現一條真龍虛影,陳朝出現在龍頭之上,然後看著那條真龍驟然抬頭。

龍吟聲瞬間響徹天際!

龍抬頭!

無數霸道無比的刀氣此刻從龍頭處湧出,倒掠而上,撞向那不斷傾瀉的刀氣。

一場天地之爭!

如同沐浴在大雨裡的陳朝黑袍獵獵作響。

然後這位鎮守使大人微微一笑,驟然掠過這片大雨,再次來到玉虛道人身前,以刀柄砸向這位道門大真人。

玉虛道人身前再次浮現出一座八卦圖,不過這次,才剛出現,就被陳朝的刀柄拍碎,雲泥刀柄更是隨即抵住他的心口,用力一撞。

玉虛道人朝著身後飛去,天幕上的那尊道祖法相,也在此刻被無數的刀氣撕碎,支離破碎!

玉虛道人被陳朝從自己的道場中撞飛出去,將一座紫氣樓撞出一大個窟窿。

陳朝睜開眼睛,乘勝追擊,將那位玉虛道人趕到另外一座山峰之上。

那邊陳朝出拳不停,於是便有無數的山石崩碎跌落,一片破碎。

紫葉洞許多修士,今日其實都沒有參與這場大戰,這是紅霄真人的意思,大概還是想要這群修士保持實力,但此刻自家的二代祖師都被打到了眼前,那些修士也顧不得陳朝是什麼忘憂盡頭的絕世武夫了,一時間,無數的法器和道法如同雨落,紛紛砸向那位膽大包天來闖山的鎮守使。

一座山峰之上,彩霞滿天。

但在這片五彩繽紛之中,陳朝只是伸出其中一手,隨意遞出一拳,恐怖拳罡就將無數的法器粉碎,將無數的修士的刀法,在這裡徹底轟碎。

無數修士碟血,被擊落山峰,落下山崖。

一座紫葉洞,此刻實實在在正在面臨著滅頂之災。

“諸弟子,圍殺此獠,勿讓此人離去!”

一位道門真人從自己洞府中掠出,道袍招搖,運轉道法,身後浮現一輪明月。

不過那輪明月瞬間被陳朝的一拳轟碎,連帶著這位道門真人在此刻,都被一拳轟碎,化作一片血雨。

玉虛道人此刻傷勢極重,被人將道場打碎之後,他的狀態很是糟糕。

之後硬生生扛了陳朝無數拳之後,這位玉虛道人的渾身浴血,大道根基受創嚴重。

“陳道友,此事是紫葉洞所做不妥,貧道願意賠償道友,可否就此停手?”

一道心聲,在陳朝心中響起,是那位玉虛道人的求饒。

大陣仍舊還在,陳朝即便在此被壓勝,也同樣將他打得道心崩潰,玉虛道人很清楚,如果陳朝還不收手,那麼自己死在陳朝手下,就只是時間問題。

陳朝不言不語,只是出拳不停。

又捱了陳朝一拳的玉虛道人,此刻身軀都出現了數道裂痕,宛如一件瓷器,隨時都可能破碎。

“鎮守使大人,要如何才能罷手?貧道可以做主,紫葉洞的所藏珍寶,都可以任由鎮守使大人挑選。”

陳朝默不作聲。

“鎮守使大人,若是放貧道一馬,紫葉洞對大梁俯首稱臣,也不是不可以商議……”

玉虛道人的心聲不斷在陳朝心頭響起。

這位紫葉洞的二代祖師,非常急迫,不想讓陳朝再出手。

陳朝終於說話,這位鎮守使大人淡然笑道:“紫葉洞有真人這樣的人物,俯首稱臣?本官是真不敢相信,不管怎麼看,真人隨時都有在背後捅本官一刀的打算。”

“至於那什麼一山珍寶,真人真是糊塗了,本官滅了你紫葉洞,那也是都是本官的。”

說著話,陳朝已然是拔刀出鞘,雲泥一掠而過,直接便將這位玉虛道人的頭顱斬下。

鮮血灑落。

“玉虛祖師!”

一道道悲呼聲在各座山峰傳出。

陳朝眯了眯眼,深吸一口氣,鯨吞一口氣,要將體內的那些舊氣全部都換成一口新氣。

就在此刻,一直按耐不動的紅霄真人終於出手。

一片紫葉從遠處掠來,帶著無盡殺機!

陳朝冷笑不止,早知道這位紅霄真人會在自己最為虛弱的時候出手,但自己或許會虛弱,可即便如此,就是你紅霄真人可以殺的?

恐怖氣息席捲開來,滿山都是紫氣!

陳朝提刀在手,重重一刀遞出!

滾滾璀璨刀光和那漫天紫氣相撞,驟然之間,天地光彩不絕,有無數恐怖氣機朝著還四周盪開,一座座山峰,在這恐怖的氣機範圍之內,硬生生被崩碎,無數修士躲閃不及,都被氣機波及,許多人大口吐血,更多人則是一言不發,就此死去。

無數修士施展道法逃離,一時間,這裡的無數修士都遠走別處。

那枚紫氣正中的紫葉,在此刻也開始崩碎。

紅霄真人在遠處,臉上滿是寒霜。

紫葉洞今日受此大創,雖說在他的意料之外,但他依舊不後悔,只要在這裡打殺了這位年輕武夫,那麼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隨時可以再塑紫葉洞,到時候不僅會將紫葉洞推向另外一個高峰,他也可以得以在紫葉洞的歷史裡,成為除去祖師之外的第二號人物。

是真正的中興之祖。

既然回報如此豐厚,那不管如何,其實都值得賭一次。

不過就在他全力運轉道法,要借紫葉洞的那座護山大陣醞釀雷霆一擊的時候,陳朝忽然大笑道:“真人,背後某人如何承諾你,其實都不重要,因為死人,是不會得到什麼的。”

紫葉洞要不管不顧的殺自己,如果說沒有得到什麼人的授意,紅霄真人是肯定不會這麼做的,畢竟即便自己會被打殺在山中,紫葉洞也會因此被大梁記住,兩邊的關係可以說就此無法挽回。

所以定然是紅霄真人和某人有過什麼買賣,才能讓這位紫葉洞的洞主下定決心。

不過陳朝雖然看透這一點,卻依舊選擇以一人應對一山,也是為了告訴某些蠢蠢欲動的人,如今他陳朝已經無法殺了。

所以你們的心思,可以打住了。

紅霄真人沉默不語,此刻一身氣機和那座護山大陣相連,讓他變得極為像是一座謫仙人。

“洞主,務必要將此人打殺在這裡,我紫葉洞的威名不可墮!”

一道道聲響在群山響起,那些紫葉洞修士,到了此刻,都還算是在統一戰線上,並沒有別樣心思。

除去以言語助威之外,還有無數修士再次祭出道法,同時灌入那座護山大陣之中。

陳朝深吸一口氣,不再猶豫。

氣機灌注雲泥,這位武夫驟然一刀遞出,雪白刀光覆蓋整座太玄山。

無數山峰開始崩碎,無數修士在這一刀之下,也紛紛化作一片血霧。

天地之間,開始搖晃不已。

那些血霧被大陣吸收,甚至有不少修士,此刻都被那座大陣的恐怖吸力拉扯到天幕之中。

當初紫葉真人建造這麼一座大陣,其實最為隱秘的手段,就是當某一天紫葉洞若是到了生死存亡之際的時候,那就獻祭整座紫葉洞的修士,和來犯之敵徹底同歸於盡。

只是這個秘密,從來都只有歷代洞主知曉,他們掌握著護山大陣最為關鍵的陣圖,知道那最關鍵的運轉法門。

“洞主?!”

一聲聲慘叫聲響徹山間。

紅霄真人卻不為所動,此刻已經有幾乎三分之一的紫葉洞修士被捲入其中,護山大陣的威勢已經十分巨大,等到這些修士悉數被捲入其中之後,他們都會死,但作為主持陣法的他,卻有生機。

陳朝握住雲泥,神情平淡。

白氣從陳朝身體裡溢位,身後緩慢凝結成一尊巨大法相,還是陳朝面容,但卻有百丈之高。

法相出現,大手一揮,直接將無數修士從那巨大的漩渦裡扯出,丟下山峰。

與此同時,那法相的另外一隻手,遙遙伸出,在這裡凝結出一柄巨大直刀。

護山大陣不斷落下紫電,劈在那巨大法相身上,有不少白氣在這裡散開。

但下一刻,那柄巨大直刀被那法相揮動,直接便破碎一大片的紫電,整座天幕的那座法陣,到了此刻,都波動不已。

此時此刻,一座紫葉洞,無比寂靜,在知曉那位洞主要將滿山修士都獻祭之後,此刻大概是真沒有任何人再願意為他出手。

紅霄真人臉色難看。

他也沒有想到,陳朝到了此刻,居然還能阻攔大陣運轉。

這讓他的計劃落空。

“真人倒是有魄力,不過依著本官來看,也有些太過無情了。”

陳朝的聲音激盪而出,與此同時,那巨大法相已經向天遞出一刀。

巨大的直刀深入天幕的大陣之中,瘋狂攪動,而後只聽到轟隆隆的聲音不絕,一座大陣在此分崩離析。

無數的紫氣被斬碎,無數的刀光在這裡閃爍。

一座太玄山,搖晃不止。

而後更是驟然塌陷!

紅霄真人吐出一口鮮血,驟然跌落,但在半空中,卻被那巨大法相伸手一把撈起,此刻的紅霄真人,在法相手裡,就像是一隻不大的螻蟻。

陳朝額頭滿是汗珠。

法相緩慢消散,紅霄真人得以落到一座山峰之上,可才剛剛站穩,身後便落下一道刀光,直接洞穿身軀,也逼著這位紫葉洞主不得不趴在山峰之上。

陳朝一腳踩在他的腦袋上,低頭看向這位紫葉洞主,想了想,只是問道:“值得嗎?”

不過陳朝如此發問,卻不打算聽紅霄真人回答。

雲泥抹過這位紅霄真人的脖子,直接便將其斬斷,而後陳朝一腳踢爆那顆頭顱,眼神裡滿是厭惡。

一個對自己人都那般不留情面,可以隨時犧牲的人,陳朝絕不會喜歡。

護山大陣已碎,二代祖師和洞主都身死,還附帶著紫葉洞幾乎一半的修士,剩下的一半修士,此刻很是猶豫,是趁著這機會離去還是……

有些修士已經蠢蠢欲動,就要化虹離開,在這位年輕武夫面前,他們根本不想多停留片刻。

不過剛有人拔地而起,便被一道刀光抹過,直接打殺!

這一下子,讓剩下的修士們,人人自危。

“太玄山即日起收歸大梁所有,紫葉洞諸多修士,暫時不得離山,本官自會派官吏前來調查諸位曾做過什麼,清查之時,諸位最好言無不盡,坦誠以待,或許還能保住一條命,至於最後如何懲戒,以大梁律為準。”

陳朝的聲音驟然響起,在群山之間久久不散。

有膽大修士開口詢問,“敢問鎮守使,此言當真?!”

一座宗門要覆滅另外一座宗門,從來都是斬草除根,誰管你這座宗門裡有多少好人,多少惡人。

陳朝淡然道:“本官一言九鼎,罪不至死的,自然就不用死,而且本官相信,一座紫葉洞,總歸還是能找出三五個好人來的。”

“鎮守使大人,那紫葉洞道統呢?”

陳朝平靜道:“若是還想這世間有紫葉洞,也不是不行,不過卻難在太玄山了,至於諸位捨不得這座太玄山,那就拿出讓本官滿意的籌碼來換。”

今日之後,紫葉洞是徹底不存於世,還是重續道統,其實陳朝都不在意,畢竟如今的紫葉洞,即便重新開始發展,至少在百年之內,也不會有什麼起色了。

至於百年之後,陳朝相信那個時候的大梁,即便是面對紫葉洞的報復,也只會輕描淡寫即可鎮壓。

“本官奉勸諸位一句,今日之事,好好思量對錯,若是想不明白,要找本官尋仇的,也無所謂,但本官話說在前面,本官到時候可不會心慈手軟,諸位生死自負。”

說完這句話,陳朝重新回到山頂,這裡已經是一片狼藉。

一座紫氣樓成了廢墟,這邊別的地方,宛如廢墟。

陳意早就說不出話來,這位山水宗的修士,哪裡見過之前那樣大的陣仗,一陣後怕,“剛才那大陣要吸人上天,還好沒有吸了小道,不然這會兒就很難活著和鎮守使大人說話了。”

陳朝笑道:“那大陣明顯是以氣息辨人,是修行了紫葉洞道法的人才會被吸入大陣,你沒有修行過,自然能夠倖免於難。”

陳意後知後覺的哦了一聲,但隨即好奇道:“鎮守使大人不怕後顧之憂嗎?”

陳朝看了陳意一眼,問道:“是說紫葉洞某天出現一位天才,橫推世間,將本官一巴掌拍死?”

陳意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雖然沒有陳朝說的那麼直接,但大概也就是那個意思。

陳朝笑道:“堵不如疏,真要滅紫葉洞滿門,誰知道山外會不會有那麼些紫葉洞的修士在外,到時候藏在暗處,喪心病狂做出些什麼事情來,也說不好。兵法裡說,圍師必闕。意思很簡單,就是得給他們一條生路,若是一點生路都沒有,他們就只好跟你不死不休了。”

陳意張了張口,好像還有問題,但卻沒有問出口來。

陳朝好似看透他的想法,淡然道:“紫葉洞不同於之前的三溪府和琉璃觀,兩座宗門上下一心,都做了大惡,所以本官沒有給他們留什麼餘地,但紫葉洞不至於如此,況且最後紅霄真人的所作所為,讓人心都散了。”

陳意感慨道:“鎮守使大人心思縝密,能看常人之不能看之處,真是我輩楷模啊。”

賀良轉頭看著陳意,想著陳道友你這麼會說話,師父肯定很喜歡你。

陳朝笑了笑,看了一眼在不遠處的許秋,這位女修此刻都還是神情恍惚,看著陸初死在自己身前,尤其是最後陸初那漠然眼神,都讓她有些難以接受。

陳朝搖了搖頭,情這個字,從古至今都很難說清楚,他也不想多說什麼。

就在這幾人閒聊之時,山腳那邊,已經有一群人數不少的官吏上山,俱是黑色官袍,腳踩官靴,腰間懸刀。

為首一人,不是旁人,而是陳萬年。

這位昔年的方外武夫第一人抱拳道:“下官見過鎮守使大人,依鎮守使大人吩咐,下官帶人趕到。”

說話的時候,陳萬年很是激動,上山之時,這座太玄山的現狀,讓他看得觸目驚心,也不免擔憂起來陳朝的安危,不過等到這會兒看著陳朝完好無損的樣子,這位忘憂武夫就對陳朝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同樣都是武夫,他可太清楚一人破一山的難處了,況且這還不是尋常的修行宗門,而是一座在世間都叫得上號的宗門。

陳朝笑道:“陳指揮使,還要勞煩你了。”

陳萬年點點頭,笑道:“鎮守使大人將大事做了,剩下的小事,交給下官就是。”

陳朝囑咐道:“那山中修士,不可隨意冤屈,本官會讓刑部的官員來配合,一旦審理清楚,無罪的當時便可以放走,不必上報。”

陳萬年點點頭。

陳朝想了想,問道:“更漏山那邊如何了?”

陳萬年說道:“宋指揮使帶著下官去更漏山,沒有費什麼力氣便將更漏山收回,只是那邊所存的龍血石不多,大部分應該都在太玄山裡,不過神都那邊已經派人去了,大概數日後就可以開採,州府那邊已經開始打通道路,也是半旬之間就能暢通。”

“在意料之中。”

陳朝笑道:“那就麻煩陳指揮使將太玄山中的龍血石找到,運往神都,讓蔣指揮使再跑一趟吧。”

這次出門本就沒打算在外面多待,這會兒解決完紫葉洞,就要返回神都,不過帶著賀良,他打算慢一些,算是跟自己這個徒弟,單獨走一次江湖。

等他回到神都,大概工部那邊的第一批甲冑就要出爐了。

陳萬年問道:“鎮守使大人,這太玄山的珍寶呢?如何處置?”

陳朝說道:“讓戶部的官員來慶典,然後運往神都,填充國庫吧。到時候用不著的,可以和諸多方外修士做筆生意,以物易物也行,用天金錢來買也行。”

將事情安排妥當之後,陳朝看向這邊的山水宗兩人,淡然笑道:“走吧,本官送你們返回山水宗。”

……

……

回山水宗途中,陳意興奮不已,許秋依舊失魂落魄。

陳朝取出一壺酒,一邊走一邊小酌。

賀良小聲問道:“師父,那巨大法相,不是修士手段,是師父的氣機凝結?”

陳朝笑著看向賀良,點了點頭。

賀良感慨道:“可看著可了不起了,應該不比修士的手段差吧?”

陳朝點點頭,“等你到了師父這境界,也會這般的,到時候一拳一座山,一腳就能踩出一個大坑,動不動就是一大片湖泊啊。”

“我覺得不好,一座山多好看,幹嘛要一拳打碎它?”

賀良張了張口,好似覺得自己這話說的不太對,就趕緊改口道:“不過師父,之前很帥啊!”

陳朝一笑置之。

陳意也是豎起大拇指誇讚道:“鎮守使大人那法相,可比什麼修士手段精彩多了,武夫走到這個地步,有這般恐怖,真是讓人難以想象。這讓小道都想去武道上摸爬滾打一番了。”

陳朝看了陳意一眼,然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後打趣搖頭道:“陳道友你這根骨,要是在武道上,估摸著出息不大。”

陳意有些失望,剛要說話,陳朝卻又笑眯眯說道:“若是不怕苦,本官倒是有打熬體魄的方子,陳道友好生打熬體魄,說不定有一天,能有意外之喜。”

陳意倒也直接,陳朝這麼一說,便立馬開口謝道:“多謝鎮守使大人賜下秘法!”

秘法?

陳朝搖了搖頭,那不過是自己在尋常武夫的打熬體魄的法子裡自己琢磨出來的新東西,效果好點,但也不可能讓人脫胎換骨,不過如今推行下去之後,整個鎮守使一脈,都幾乎用的是新方子。

之前陳朝甚至還將那方子送到北境,寧平後來回信說,怪不得陳朝你小子身軀能這麼堅韌,原來是吃苦更多。

陳朝可沒告訴他們,就是那個方子,普通人打熬半個時辰就受不了,他可是每次都打熬一兩個時辰。

多吃苦,才有現在的鎮守使大人。

不過陳朝也沒想過,今日自己隨口一說,造就了未來的山水宗山主,成了一個道法通天,可與人交手的時候,常常挽起袖子大喊要在拳腳上一分高下的道人。

“來來來,若是道友不願意和貧道比拼道法,貧道還略懂一些拳腳,咱們今日就放開手腳,好生打一架如何!”

而那位那個時候已經是道門大真人的山水宗山主還給自己取了一個響噹噹的名號。

道法尋常,頗精拳腳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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