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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鄧芝所想,麴義部潰退之後,敗勢接連影響到前來救援的劉宣、張繡等部。還未等到西人列陣迎敵,東人的虎豹騎、虎士、大戟士等精銳,頓如毒蛇一般,成幾條列隊迅速地穿透進散亂的西人軍陣之中。

由於猝不及防,加之隊形散亂無章,西人正擋東人衝入方向者,無不望風驚潰,避開敵人向兩旁躲閃。這使得蹈陣的魏漢騎兵,幾乎沒有遇到什麼抵抗,就從南自北穿越西軍前陣而出,從而抵達了他們的後背。

連東人騎士都非常詫異,自己人居然毫髮無損。魏漢青州刺史李整對身邊的騎將說:“衝過羊群還要留一身羶呢,今日若不能大破西賊,他日若提起被一群鼠輩擊敗,有何面目活於天地之間呢?”於是取出三支穿甲箭叼在嘴裡,左手持弓,右手提矛,重又飛馳入陣。

東人騎兵的大隊也朝左右分開,勒馬迴旋過來,然後再次入陣,朝東或者朝南北兩個側面衝殺,他們似虎狼狂奔,左右橫行,用弓失射馬和騎手,用長矟和斫刀擊殺步卒。箭失紛飛如雨,又好似秋日落葉,彷似漫無目標隨風而至,在各個方向飛來飛去。以至於有些東人自己的馬和騎兵,也在這樣不長眼亂箭紛飛的世界裡中箭而亡。

西人前來對敵諸將,除了匈奴左日逐王劉宣率匈奴輕騎追敵在前,相隔懸遠之外,張繡、楊秋、皇甫麗、公孫瓚都留在後面,趁東人第二次入圍衝殺過去,還沒有回來之際,他們見麴義已率先脫離,奪橋毫無希望,當即都在親隨扈從簇擁下,撥馬朝西飛奔而走。

而劉宣所部一直追擊在前,如今被東人左右輪攻,漸漸陷入四周皆敵之境況。

但縱使眼前東騎如雲,他卻面色不變,依舊手持馬鞭,令眾人朝前衝打。但一些久經戰陣的督將,卻察覺出了形勢不妙。石部羯胡首領石桑就在劉宣身邊,連忙諫止劉宣說:“我年歲大了,打仗的事見得太多了。如今遠遠近近,圍騎不下十重,我們近處的人雖然還多,但左右後面都沒見到有救援,可見他們不是被打散了,就是逃走了。我們若是苦戰抵抗,就會吸引更多敵騎來圍攻,抵抗得越急,死得就越快!殿下,還是趁現在方位尚清,敗勢未及我軍,趕快朝後面衝出去吧!”

劉宣知道石桑說得有理,但他仍不願走,反而說道:“眼下諸部皆亂,唯有我部尚整,此前諸戰,我部皆未建功,反而連敗,已多為他部嘲笑,此時不戰而走,豈非是永無出頭之日?如今大將軍與龍首正在身後整軍,我等拖得一時,便是一時,休叫他人看輕!”

於是其部仍逆流而上,在前鋒處與東人交戰。過得幾刻,東人發現有人抵抗,當即調來一隊虎豹騎衝殺。這隊虎豹騎由曹洪率領,從正面繞過他們的阻撓,沿著交鋒面朝側面飛馳,突然撥轉馬頭,從一群持弓失的西人步卒中間穿過,迅速將他們驅散,一下子出現在劉宣和他的左右親隨面前。

眾人再想調馬而走,此刻卻來不及了。交戰雙方的馬頭馬尾糾纏在了一起,馬上的人都掄起手中的武器朝夠得著的敵人擊出去。劉宣看見竟在遲尺的東人揮舞斫刀噼來,只能本能地舉起右手格擋。因為事發突然,以至於被砍掉的右臂掉下來,他仍然沒有感覺到疼痛。他想扭頭朝身後望,嘴裡都囔著自己幼弟劉豹的名字。但在此亂軍之中,也很難知道親人身在何處,是否還活著了。等到敵人無情的斫刀噼到他的臉上,噼開了他右邊臉頰,向上一直貫穿了右眼,劉宣才從馬上栽落了下去。

劉宣既死,漢軍在前線最後的抵抗也煙消雲散。西人的敗退終於一潰到底,往祖水邊湧去。但這到底也給陳沖爭取到極關鍵的時間,等虎豹騎們試圖把潰卒們往水裡驅趕的時候,也驚訝地發現,一部分建制完整的西軍出現在南面的禹王山上,一面以長弓和弩機居高臨下地往東人射擊,一面又派出騎兵包抄襲擾,東人在追擊的過程中,也拉散了陣線,沒法對山上的西軍做出有效的反擊,稍作嘗試之後,領軍的曹洪便決定回撤,先穩固現有的勝利果實。

回到浮橋的路上,四處可見倒地的屍體,雖然死者樣貌上難以分辨,但他可以輕易地分辨出來:已經開始發冷的是東人,還留有餘溫的便是西人;倒向東邊的是東人,倒向西邊的是西人。這樣的場景不由讓他感到荒誕,上午眼看大勝的,下午轉瞬便遭敵反逐,或許這就是為什麼有人說,獲勝只需五分便足夠的緣由吧!

這個時候,東人的中軍便在沂水北岸休息。而此前率軍敗退與西人脫離戰鬥的審配所部,也逐漸率軍過來相會,因為此前幾乎把輜重和戰甲丟得精光,現在這些疲累計程車卒們正在援軍幫助下分食和飲水。而在中軍散步的廣大區域間,遍佈著精疲力竭的軍士,層層疊疊的屍體,散亂委棄的甲騎鎧仗,還有近萬的西軍戰俘,一時之間無法集中。

奮武大將軍沮授、安武大將軍審配等將過來稍得休息,正與曹操議論接下來的進退。

其中審配說道:“西賊這一敗退,恐怕今日也無力再戰了,只是我部中敗退數十里,也難以追擊,若要出兵乘勝,只有看元帥的中軍了。”

曹仁說:“安武這麼說,也是高看我們了,收到安武的求援信,我軍昨夜露宿休息,今日又兼程六十里,將士的精力恐也竭盡了,《左傳》雲:‘一鼓作氣’,我等若是繼續追擊,怕也會遭到西賊一般的敗景吧。”

此時曹洪到來,聽到這裡,也頗為認同,對眾人說道:“南面山上仍有西賊不亂,頗有戰力,不可小覷。”

曹操點著頭,但沒有回答。他想:“審配諸將已喪膽,建制也亂,眼下想用是不可能了,但我中軍尚可堪用。如今劉備西撤還要渡河,我若是派人趁機驅趕,能否再勝一陣?”但他隨即又想到曹洪所言,繼而想到,“此戰有庭堅在,他作戰歷來謹慎,我若追擊,又是否會中了他的計策?”

按常理來說,此時他當詢問隨軍的軍師祭酒郭嘉,但郭嘉在臨淄時染上了疫病無法同行,此時只得曹操自己拿意見。正猶豫不決的時候,忽然有一個青年人上前說道:“元帥何必遲疑?這時正是必追的時刻,乘勝尚不追敗兵,天下將如何視之?”

曹操聞言一愣,轉眼看去,正見那青年是司馬防之子司馬懿,此時不過是隨軍的一個參事。但他雙目炯炯,即使在眾人注視也毫不怯場,反而愈發從容地說道:“賊軍所據山嶺,不過戰場一隅,並不影響全域性。而西賊大敗之下,必定要渡河緩走,元帥派輕騎從後一迫,淹也把他們淹死了,有什麼可怕的?便是賊軍有序,也不要讓他們走得輕鬆,否則元帥聲威所在,豈不叫人小覷了?”

這番話正說在曹操心坎裡,他非常滿意,轉而又對眾將說:“仲達說得有意思,你們如何看?”

眾將如何不明白他已下定決心,紛紛上前請戰。曹操便令長子曹昂,帶曹安民、曹洪、路招、車胃、蔡楊諸將先行西進牽制,自己則與曹仁、鮑信、張郃等部隨後壓上。

而在另一邊,西人潰兵們也確如司馬懿所言,開始如來時一樣徒步過河,劉備本陣則在河畔稍作整頓,並清理各部之間的損失。而陳沖則領著尚且完整的萬餘部眾在戰場東南面來回遊弋,試圖依靠禹王山威脅前來的東人。

等到東人的攻勢暫時停止,陳沖稍稍鬆了一口氣,但也不敢放鬆,他一面去聯絡劉備,建議他挑選精卒殿後,一面則又派出斥候,再去打探不遠處東人的動向。

陳沖面色高密如雲,但他深知這是關乎全域性的關鍵時刻,心中焦急萬分。他對身旁的幾名學生說:“若東人不攻,今日不過是平局;若東人攻我,說不得還算小勝;但他們若看穿佈置,執意攻北,就壞了大事!”

未久,劉備派人前來回信,說眼下建制依舊混亂,除去自己麾下還有六千餘人能戰外,其餘各部短時間內仍然無法分明,恐怕今日只能撤軍再看。至於隨軍的很多輜重,如今都聚在中軍,但眼下沒有時間拉走。仔細想想,也唯有扔在河邊燒了,不留給東人吧。

陳沖麾下眾人聽聞,都不由大為沮喪。畢竟一戰之下,不止損兵折將,連輜重都難以保全,再聯想到大戰以來,還未與東軍正面合戰勝過一次,如何不叫人對未來戰事膽寒?

然而龐統和諸葛亮聽聞這個訊息,卻都生出主意,同時上前請命道:“老師,可予我五百人向北,我定令東人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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