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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這,也算是達到我當初計劃寫書的一個小目標了。這一卷我總算是做到了日更,但下一卷估計就做不到了,因為這裡的劇情算是我當時開始寫之前就全面設計好的,伏筆和線索其實埋了很多,重點的劇情也只有兩個,就是萬年之死與劉備之死,至於寫得如何,我自我感覺尚屬滿意吧。
不過話說回來,對我而言,寫這本書就是從一個滿意走向另一個滿意,回過頭去看可能會覺得有許多地方可以再改進,但是實際上當時處理的時候我是處在一個非常掙扎的心態,有些讀者說我在刻意噁心讀者,病情逐漸加重,但是實際上我是在對自己進行拷問,我現在越來越覺得對自己的拷問是有意義的,很多以前我想不明白的事情,我現在越來越能坦然面對了,這就是這本書對於我最大的意義。
萬年之死的設計來自於我讀《安娜·卡列尼娜》以及《白痴》後產生的靈感,卡列寧在安娜出軌後試圖拯救安娜,最終只能看著安娜走向自殺之路,梅詩金公爵對娜斯塔霞試圖拯救,卻無法避免命中註定的毀滅之旅,兩個人間耶穌的超凡嘗試,最後都以失敗告終,甚至導致了自己部分精神的自毀。
這兩個故事其實開啟了後現代虛無主義的濫觴,即聖賢的失敗無可避免,巴別塔終將被人民所毀滅,最後存在的只有虛無。我想到我精神父親的結局,其實是有些認同這個觀點的,但是另一方面,我又是如此極端渴望地成為我精神父親那樣的人,這讓我非常矛盾。
所以我強迫自己設計這樣一個情節來逼問自己,你到底因為什麼才嚮往這樣一種註定毀滅的東西,我當時回答不出,但我仍要透過寫作,透過逼迫自己心理的方式來回答,我在開書的時候就想,如果在寫到這個劇情時我還找不到答案,這本書就會匆匆解圍,這一卷也就是最後一卷了。
但我最終還是說服了自己,給了自己一個回答。其實陀思妥耶夫斯基寫《罪與罰》時就已經點明瞭,對待生活唯一的出路就是逆來順受,但逆來順受這個詞聽起來太怯弱了,不夠勇敢,所以我一直無法認可。逆來順受多麼沒有道理啊,一種想要超越宇宙的博愛,為什麼結局要是無人理解呢?
但是在逼近死線的前一天,我還是理解了,因為人就是錯覺的生物,就是沒有道理的生命,就是會思考一粒沙中是否有大千世界,蝸牛角上是否會有兩個國家進行戰爭。人會想象海中有一條數千里長的大魚,然後化作一隻擁有垂天之翼的大鳥,隨風直上九萬里。人也會想象自己筆下的象形文字,是五千年來凝視著的眼睛,啊,以夢為馬,高擎火炬。所以人的心本身就是一種錯誤,同時也是一種奇蹟,乃至於生命本身存在就是一種奇蹟,
這讓我在苦悶中又理解了史鐵生的《我與地壇》,他說以前走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但是當他只能坐輪椅的時候,才理解了有兩條好腿的重要,當他以前能坐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但是當他不得不躺在床上渾身褥瘡後,才理解能坐著就是一個奇蹟。路遙寫《平凡的世界》,說平凡但不平庸,也是一個道理,人存在就已經無限偉大,所以奇蹟之愛本身也是稀疏平常,這都是生命活力的一種外放,只要能刺激起人對於生命的一種感動,那他的精神其實不管經歷怎樣的摧殘也都能持續下去。
我就是在這種狀態下說服了自己,寫下了《雉奴》一章,讓這個故事還可以往後再延後三卷,我個人感覺這是我對自我拷問的一次成功,讓我明白了很多以前我看過還沒有想明白的道理,雖然這種明白已經來不及再在書中體現,而是隻能在卷末總結裡寫了,嗨,希望下本書能寫出來。
劉備之死的設計則更早,劉備雖然比原歷史早死了幾年,甚至是幾兄弟裡死得最早的,但是他沒有遺憾,他死前贏了曹操,回到了家鄉,有了可以信賴的繼承人,好友們也隨他功成名就,這都是非常簡單的情緒,但他原歷史沒有,而這個歷史裡全部都有了,所以死亡對於他而言也就自然而然是簡單的。這也是我對於理想人生的一種幻想,寫到這裡,我個人突然也有了一種圓滿,就好像我也有了這樣一種人生,沒什麼遺憾了。
當然我作為一個想填補劉備遺憾的人,依舊在書中寫了很久他的敗仗,這點讓很多人不適,質疑我這麼處理是不是太過了。這個怎麼說呢,首先我確實覺得劉備打仗是我書中這個表現水平,其次劉備在這本書裡其實只輸過曹操,對別人再菜一般也是平局,說我拿劉備天天給人家墊腳,那我是絕對不認的。
說到這,該說的基本也差不多了,我發現我其實每次寫卷末總結其實很少真的總結什麼思路,都是在給大家說我的寫書感想,說是總結也真的有點張冠李戴了,所以在這裡就改作卷末的話。最後還想說點什麼,就是昨天看了《長安三萬裡》,對電影的取捨很憤懣,忍不住想念首李白的詩。
昨夜巫山下,猿聲夢裡長。
桃花飛綠水,三月下瞿塘。
雨色風吹去,南行拂楚王。
高丘懷宋玉,訪古一沾裳。去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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